说着举起水磨狂风降魔杖,大喝一声道:“看好了!”只听到“喀嚓”禅杖应声入木两寸多深。
把那个董超、薛霸吓得急忙跪地道:“师父,小人的脑袋那里硬得过这根大树,您老就只管放心回走吧。就是再给我们一百个胆,也不敢动林教头一根汗毛。”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哈哈,量你们也没长那个胆。”
说着扭头就要上路。
董超道:“师父,请止步!”
鲁智深回过头来道:“怎么,你还有什么屁要放吗?”
董超道:“小人实在是敬仰师父的为人,想知道师父是从那个名山古刹而来,到时我可有幸去仰慕一下师父的尊容。”(。)
第一百七十九章节 逃亡路上()
鲁智深道:“你小子鬼眉蛤蟆眼的这是在套问洒家的来厉,是不是想回去以后报告给那个高俅,将来好找俺算账。”
董超摆着双手道:“师父,误会误会,那是你想多了。”
鲁智深道:“什么想多想少的,你小子一撅屁股,俺就知道你要拉什么个驴粪蛋子。告诉你,洒家既然敢来搭救林冲,也就不怕高俅那个撮鸟。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洒家姓鲁,法名智深。现为东京大相国寺菜园子正义罗汉僧。哈哈,洒家走也!”
说着把那禅杖扛在肩上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董超与薛霸两人相互交换了下眼色,一挑大拇指齐声赞叹道:“牛,这才是真正的牛。”
林冲流着泪看着鲁智深的越走越远,直到完全从视线中消失,这才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董超、薛霸道:“两位解差,咱们上路吧。”
薛霸急忙上前过来要搀扶着林冲。
林冲一摆手道:“不用了,林冲的身体已经好了,就不劳烦你们两位了。”
鲁智深将林冲送到沧州后,就返回了东京大相国寺解堂宇那儿的菜园子,一边管理着菜园子,一边每天与张三、李四他们那些个地痞喝酒作乐。
转眼之间这季节就迈进了七月,
这天半夜里鲁智深由于傍晚时分与那些个人说笑,酒喝了多些,呼呼的正躺在屋里大睡,猛然听到外面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并且有人大声喊道:“师父,师父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鲁智深急忙起身跳下床去打开门,黑暗中只听到张三气喘吁吁的道:“师父,大事不好了。”
鲁智深道:“张三,莫惊慌,你这大半里跑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三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师父,刚才我有一位在开封府当差的朋友偷着跑来告诉我,您老人家搭救林冲林教头的事情,高俅知道了,他责令开封府缉捕你呢,师父,赶快逃吧,现在开封府捕快们正往您这里赶赴呢。”
鲁智深折身返回屋子里拎过水磨狂风降魔杖道:“来得好,洒家好久没伸胳膊踢腿了,正好拿这些个撮鸟们练练手脚。”
张三拉着鲁智道:“师父,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您老人家还是躲躲吧,要留得青山在呀!”
说着卟嗵一声跪拜在地道:“师父,就算俺张三求你了。”
鲁智深看了看张三,伸手扶起来他道:“好!洒家走,俺听你的。”
张三拉着钱鲁智深的手道:“走,师父!赶快到俺那先躲避躲避,明天一早再想办法出城。”
说着拉着鲁智深,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朋友,什么是朋友,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仗义多为屠狗辈,行侠大为市井人。
鲁智深随着张三跑到了张三的家里躲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开封的城门一开,化装成一名挑夫的鲁智深头上戴了顶大草帽,遮盖着光秃秃的头就混在人群里出了城。
然后径直走到了离开封城有二里路远,一个叫磨刀铺子的村庄头,放下担子,走到路边的一个茶棚里,要上一碗茶水,慢慢喝了起来。
一碗茶还没有喝完,张三就赶着一辆不知道从那借来的马车追赶上来。
张三看到在路边茶棚里喝茶的鲁智深,将马车赶了过来指着车上的玉米秸子低声道:“师父,你的兵器俺给你拉来了,就在这秸杆底下呢。”
鲁智深先换上了僧衣,然后从秸杆面拿出自己的包袱背在肩上,将戒刀挂在腰间,把禅杖提在手里对张三道:“兄弟!谢谢你仗义相救。和尚走了!阿弥陀佛!”
张三抱拳道:“师父,一路保重!”
望着鲁智深离去的高大身影,张三跺脚道:“这是******什么世道呢,把个这么直爽的和尚生生给逼得无处安身。”
再说鲁智深告别了张三后,离开那座叫磨刀铺的村庄,沿着大道,一路向南面行。他不知道自己的落脚点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朝着那个方向走,只是漫无目的,漫无目标的走着,心里揣着孤独,胸中装寂寞。
孤独,谁能理解?
寂寞,与谁去说?
走,一直向前走,生命既然有来源之处,那么就应该有她的归宿之地。
这一天鲁智深在一片树林子里睡了一宿,早早的又踏上孤独的路途。
一直走到了晌午,抬头一看,前面有座高岗,高岗的大树下面有一排草屋,草屋前面竟然高高挑着一面酒旗。
鲁智深感觉到这片地方好似曾经来过,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猛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年铁扁担孙元与他的女儿孙二娘爷俩开的酒馆吗!
忆往昔岁月,当年自己曾经与孙元父女联手在这里与铁拳于焕龙有过一番激战。
想到马上就能故人相见,鲁智深立马来了精神头,大步迈上高岗,推开酒馆的门走了进出。
就见到有位伙计迎了过来道:“大师,请坐,你吃点什么?”
鲁智深四周看了看也没有看到孙二娘与熟识的人。
只好坐了下来,将水磨狂风降魔杖倚放在桌子旁边,又解下肩上的包袱“咣当”一声扔到了桌子上,然后对伙计道:“有什么好酒好肉尽管往端上来,洒家吃完了一块算钱。”
伙计道:“好咧!这位大师您稍等!”
不一会伙计就端上来了两大盘子牛肉,与一壶酒放在了鲁智深面前的桌子上道:“大师,您慢用。”
鲁智深伸手抓了几块牛肉塞进了嘴里,又捧着酒壶向嘴里灌了两大口酒,一抹嘴道:“好酒,够劲!”放下酒壶又抓了几大块牛肉塞进了嘴里,接着捧着酒壶又一阵猛灌,不一会整壶的酒喝了个底朝天。
鲁智深“啪啪”拍了两声桌子道:“伙计,再来一壶酒。”很快,那个伙计又拿来了一壶酒。
鲁智深接过酒壶,骨碌碌又灌了两大口巴达巴达嘴对伙计道:“这酒怎么与刚才的不是一个味呢?有点淡。”
伙计笑道:“大师,那可能是你的头一壶酒喝的太猛了!没有仔细品出味来。”
鲁智深道:“呵呵,也可能吧!”说着捧起酒壶又灌了三四口,感觉到头有些迷糊,晃了晃脑袋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头晕脑涨的。”
这时就听到那个伙计拍着手叫道:“倒也,倒也。倒下,你这个秃驴。”
鲁智深道:“直娘的,你竟敢在俺的酒里下药。”说着就向前扑去,那知道此时脚底下就象没了根般,还没等扑出就听到“卟嗵”一声,鲁智深胖大的身子一下子就栽倒在地。
原来,那个伙计听到鲁智深将包袱扔在桌子上时发出了“咣当”的响声,就知道包袱里面一定有不少金银,于是就用蒙汗药将鲁智深麻翻在地。
那个伙计麻翻的鲁智深,跑到后面的厨房对正在那里忙碌的厨师道:“哥们,赶快来,帮我把这个肥胖的和尚弄到厨房来,等会卸了包牛肉包子。”
伙计和厨师两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鲁智深搬到了厨房内。伙计道:“哥们,这和尚也敢够味沉的了,顶上一头黄牛了。”
厨师道:“兄弟,还是你的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包袱里有干货。”
伙计呲牙笑道:“嘿嘿,这叫老天开眼,让咱们发财。”
厨师道:“这下你可逮着了,掌柜的回来,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这时就听到有人在道:“你们两个小子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这两小子抬头一看道:“掌柜的,你回来了,我们两才麻翻了一头黄牛。”
掌柜的道:“是个什么样的黄牛。”
那个伙计道:“是个胖大的和尚。”
掌柜的道:“人在那呢,让我看看。”
伙计指着案板下面道:“就是案板下面藏着呢。”
掌柜的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回过身来,“啪啪”就给那个伙计两记响亮的大耳光子。
那个伙计刚才正在那里沾沾沾自喜,心想今天不但谋得了许多的财物,还麻烦翻了这么个胖大的和尚,到少掌柜能给一两半银子的奖赏,那想到银子没得到,还挨了两记大耳光子。
伙计捂着脸莫名其妙的道:“掌柜的,你打我干什么?”
掌柜的道:“我打你,我真恨不得宰了你这个兔崽子。这位和尚就是我常与你们说的那位鲁大哥。”
伙计道:“啊!掌柜的,你所说的鲁大哥不是俗家人吗,怎么成了和尚了呢。”
掌柜的道:“这我那里知道,还不赶快把鲁大哥弄醒过来。”
伙计急忙端过来了一盆凉水,“哗”的一下浇在了鲁智深的脸上,鲁智深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道:“洒家怎么就睡到地上了呢。”
掌柜的急忙卟嗵一声跪拜在地道:“大哥!”
鲁智深道:“你是谁,怎么喊俺和尚大哥呢。”
掌柜的摇着鲁智深的胳膊道:“大哥,我是张青呀。”
鲁智深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道:“呵呵,原来真的是张青兄弟呀。”
张青道:“不错,俺正是你张青兄弟。大哥快起来,咱们到前面的说话。”说着将鲁智深搀扶起来,来到了酒馆的正堂。(。)
第一百八十章节 佛在江湖()
两人来到了酒馆的正堂坐下,张青对站在旁边的伙计道:“还不赶快叫厨房做些上好的酒菜端上来,站在这里傻看什么,是不是又想挨捧。”
那名伙计道:“掌柜的,都说不知者不怪,我马上就去。”说着就屁巅屁巅的中了出去。
张青道:“鲁大哥,刚才都怪我不是店内,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
鲁智深呵呵笑道:“呵呵,这也怪不得你手下的伙计,是俺自己不小心露了财。二娘可好!”
张青道:“好,好,她现在去前面的集市去买些东西,马上就会回来的。鲁大哥,俺听说你在京城里当上了什么虎威大将军,这怎么出家当了和尚了呢。”
鲁智深道:“别提那撮鸟的虎威大将军了,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重和二年俺率领兵驰援西北边关永乐城,那想到皇帝受到童贯、高俅等贼子的蛊惑,硬是不发救兵,弄的永乐失陷在西夏人手里,高俅与童贯两人却说俺畏敌不战,将洒家贬到了渭州。这是什么道理。”接着又将自己打死镇关西出家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青一拍桌子道:“原来是这样。大哥,我看你在代州那儿就上了那赵员外的当了。”
鲁智深道:“我能上那赵员外什么当?”
张青道:“大哥,你心地纯朴,总是往好处想别人,可是别人却不会好好对待你的。我想那是赵员外怕你对那个金伯的孙女弦儿动了情,所以才送你去五台山出家的。”
鲁智深道:“是吗?俺可对那弦儿没动任何心思的。”
张青哈哈大笑道:“哈哈,这我张青想信。大哥,你是正人君子,当然不会动那心思,可是恨得就是那赵员外,害得你出家当了和尚。”
鲁智深憨厚的笑道:“嘿嘿,其实当和尚不错的,也有酒喝有肉吃。”
张青看了看鲁智深道:“大哥,难道你真得就不后悔。”
鲁智深道:“后悔什么?”
张青道:“看后悔当和尚啊!”
鲁智深道:“当和尚也好,无牵无挂的。再说了俺那五台山文殊寺里智真长老师父说了,俺有慧根将来必能成正果。”
张青道:“大哥,我看你是被那个老和尚洗脑了,张青问你,正果是什么?”
鲁智深摸着脑袋道:“正果是什么,这俺还真得好好想想。”
张青道:“看看,你也不知道吧!”
鲁智深猛然“啪”一拍大脑袋道:“兄弟,谁说俺们不知道,俺想起来的,正果就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正说着孙二娘提着一只篮子走进屋子里道:“那里来的和尚,在这里善哉善哉的!”
张青急忙上前接过孙二娘手里的篮子道:“二娘,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孙二娘看了片刻道:“这位大和尚好生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的。”
鲁智深站起身来道:“阿弥陀佛,贫僧未出家前的俗名叫鲁达。”
孙二娘吃惊的睁大眼睛道:“啊!你说你是鲁达哥。”
鲁智深道:“二娘,贫僧正是鲁达!”
一听这话,孙二娘的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道:“这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人,把二娘的鲁大哥弄成这个样子。”说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伏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青走过来拍了拍孙二娘的肩道:“二娘事已至此!你就别哭了!”
孙二娘抬起头来看了看张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好端端的鲁达大哥被作弄成这样,还不让老娘我哭两声吗!”
这时,伙计端着酒菜跑出过来。孙二娘一把抓过酒壶,将大碗里倒满酒道:“鲁大哥,喝酒!”还没等鲁智深端起碗呢,她自己“咕嘟”一声将那大碗酒一干而尽。然后把酒碗“啪”的扔在了地上摔的粉碎,趴在桌子上又大哭起来。
张青搓着两只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鲁智深站起身来道:“阿弥陀佛,二娘,别在哭了,哭得和尚俺心烦意乱的。”
孙二娘这才上住的哭声长叹一声道:“唉!大哥!真没想到一别多年,我们竟成了僧俗两道。”
鲁智深道:“阿弥陀佛,二娘。咱们喝酒!”
说着坐了下来端起大碗,一连干了三大碗酒。
此时,无须多言,只能拿酒来麻醉一个自己的神经。
此时,不须言语,因为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出家,身落僧门,相伴的只有木鱼青灯,条条大路能通天,修成正果能几人。
俗间没有了鲁达,僧门多了个智深。
江湖有佛,佛在江湖。
这酒,鲁智深、张青、孙二娘整整喝一天。
第二天,鲁智深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对张青、孙二娘道:“张青兄弟,二娘妹子,洒家告辞了。”
张青道:“大哥,你这是去那里?”
鲁智深道:“俺也不知道要去那里,就去做个行脚的僧人吧,到处走!”
孙二娘道:“大哥,就这样漫无边际的走,走到那里才是个头。”
鲁智深苦笑道:“五台山不要俺,大相国寺也回不去了,不这样走,那又怎么办。”
孙二娘道:“大哥,你总是这样孤独一人在江湖上四处飘荡,实在不是个好办法。二娘介绍你去个落脚的地方,只怕你不肯。”
鲁智深道:“和尚本来是四海为家,有个落脚之地总比那到处飘荡强许多,还有什么肯不肯的?”
孙二娘道:“只是那里是强人所占据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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