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不会轻易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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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不会轻易狗带-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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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眉间眼角的戾气傲气霸气都退了许多,整个人如珠如玉,温润脱俗。虽然宝仪比谁都知道,那些不过是被暂时地压了下去,就藏在他心底,一点儿也没淡去。那是恋人的骨,是他的性情,变不了的,就跟他对她的情谊一样。

    说话间屋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好像是孩子的头出来了,宝仪听得胆战心惊,不由道:“还好我们不用生。”

    穆星禅一怔,唇角抿了抿:“宝仪,你还是没想起什么吗?”

    宝仪一怔,又仔细想了想:“我想起一点点,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是在现代吧?是我的本命空间吗?还是你的?”

    她这些日子也隐约有了一点回忆,只不过都是些凌乱的画面,大多是他跟穆星禅在一起,吵架,和好,又吵架,又和好,过着和现在差不多的日子。只不过她那时候好像只是个普通人,还不是执行官,也并不知道时空穿越这回事。

    他们就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她是怎么当上执行官,穆星禅又为什么会追来呢?

    “哎呀我想不起来,你就告诉我呗。”

    见着宝仪又要耍赖,穆星禅苦笑:“你以为我不想。”

    他不敢,也不能。

    “哎呀你这人,真是的……”宝仪来气,一说到这个话题,恋人就像倔驴似的,“给个提示总行吧?我真的想不起来!”

    她其实也有顾虑,如今看来,这些衍生空间也不稳定,何况每次转世,恋人找到自己并不容易,最好的办法,还是他们能一起回去,回她原本的世界。前提是,他要把真相告诉她,否则她怎么知道该回哪儿?

    她是飘到时空之隙的,一醒来就在这里了,然后就被秦意迟收进了部门,其他的事她全没记忆。

    穆星禅叹气,似是也有些失落,他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垂着,都有阴影了。宝仪看着又是羡慕嫉妒恨又是心疼,就在她准备服软的时候,那人突然开口道:“你回去查查你们部门的考评单,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宝仪猛然抬头。

    这个人果然对时空之隙非常了解!连时空之隙的内部排名这件事都知道!

    这个考评单其实就类似于公司的排行榜,起到一个执行官之间互相激励的作用,前十名会象征性地发点儿特权什么的。宝仪之前凭借着不少探险类的任务爬到了第三,第二是她上司秦意迟,第一名是个难以超越的神话,不过是作古神话,人早都不在时空之隙了,是一位老前辈。

    看出宝仪纠结,穆星禅表情又温柔了些:“好了,慢慢想,我反正会陪着你的。”

    突然,外界传来一阵兵戎之声。

    穆星禅眉间一紧,就见外面又穆家人进来报道:“大公子,外面有官兵硬闯,说别宫中有明珠的奸细,要进来搜查。”

    宝仪脸色一沉,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穆星禅挡在她身前:“宝仪,进屋去,外面交给我。”

    仪郡主这时候应该正在屋内“生孩子”,被外人看到就前功尽弃了。她在那人胳膊上握了握,给了他一个“保重”的眼神,快速回到屋内,在另一处床上躺下,以防万一,把戏做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外似乎有人闯了进来。

    穆星禅带着私兵挡在门前,他是大将军的嫡子,倒是没人敢对他怎么样,这时候两方似乎正在理论。这是穆公子性子好,不然换了谁家老婆在生孩子,外面一群官兵闯进来,骂人都是轻的,动手才是性情。

    宝仪却心知肚明。

    他是没动手,那是因为生孩子的不是他老婆!要真是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有人来捣乱,以恋人骨子里压抑得那股狠劲儿,他能徒手把人掐死。到时候就怕佛祖也压不住他了。

    赵廷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不过见宝仪躲了进来,他也没有出声,又将注意力放回元瑛身上。他神色沉静专注,仿佛眼里只有一个元瑛,叫旁观者都动容,没人会怀疑他的真心。

    宝仪看着他,这时候才觉得大概当年原主就是爱上了这样的赵廷,她爱上的其实不是赵廷本人,而是这个男人眼中专注一人的样子。等到了第二世,她费尽心机,终于让那个男人看到自己了,她又觉得不是这样,她爱的不是这个人。

    元瑛已经快要没力气了,稳婆让她喘口气,再来最后一轮。这时间太久了,再不行,孩子出来也活不成了。

    又过了一阵子,也不知道穆星禅对外面说了什么,那些人似乎走了。宝仪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

    生了!

    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元瑛保住了,孩子保住了,西梁保住了,她的任务也保住了!

    宝仪几乎喜极而泣,挤进床边却发现元瑛已经晕过去了,而赵廷还死死地攥着元瑛的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第54章 千秋与我醉红尘(十二)

        12

    这时候,按说穆星禅是可以进去了。

    但元瑛还在里面,她产后虚弱,怕见风,不益移动,下人们只将屏风挡得严严的,在一旁守着。宝仪看着刚出生的小娃娃,猴子一样的小脸儿,丑巴巴的。不过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小孩子就会长得跟姐姐一样漂亮。

    “这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宝仪问接生的妈妈。

    “回郡主,是个男孩儿。”

    宝仪点头,男孩儿好啊,将来能帮家里分担重担。

    “大公主怎么样了?”

    穆星禅虽进屋了,不过隔着屏风远远在门口站着,看见孩子也没有露出特别好奇的表情,并不怎么关心,似乎另有心事。

    “林太医在看,说情况还不错,只是这月子要好好做,不然会留下病根。”宝仪从屏风后走出来。屋里特别热,她为了演戏演全套,还特意只穿了中衣,即使这样这会儿也快被汗湿透了。

    穆星禅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似笑非笑:“辛苦了。”

    宝仪瞪他:“又不是我生孩子!”

    他见外面安安静静的,但气愤还是很紧张的样子,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穆星禅凝眉:“有点儿麻烦。”

    宝仪一怔,立刻明白过来:“人还没走?”

    穆星禅点头。

    方才他说了几句狠话,加上屋内吼得凄厉,这才将人逼退到外面,但对方今日显然是不搜到人不罢休了。

    “是谁的人?好大的胆子,一个公主一个郡主,再加上一个将军府都压不住他了?”

    “是兵部的人。”穆星禅沉声道,“看样子是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我猜得不错,赵廷在这里的事,泄露了。”

    宝仪一惊。

    行宫的人是被她们查了又查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这消息到底是谁走漏的?

    “我记得兵部尚书是大将军的旧部,就不能卖个面子?”

    “正因为外面的是我,他们才等到现在。”

    否则方才这些人就会冲进来。

    兵部尚书的确是穆将军旧部,但是兵部里的人却早被大换血了,如今来的这位,明显就是瑞王一党。对方没有任何手谕,根本就是吃准了赵廷在这里,要来个先斩后奏。

    看来兰氏这步棋被宝仪截胡之后,元兆已经狗急跳墙,孤注一掷了。

    “仪郡主。”

    思索间,赵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亦是一身一头的汗,身上还有血迹,几缕乱发贴在额头上,显得十分狼狈,只是眼神却炯炯,似有话要说。

    “仪郡主,请借一步说话。”

    穆星禅想说什么,宝仪却道:“好,你跟我来。”

    她给了穆星禅一个安心的眼神,向外走去。

    此时行宫内外都是人,她们也不能走太远。宝仪带着赵廷从后门到院子里一出僻静长廊,确定四下无耳目,才道:“你说吧,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宝仪倒也不是怀疑赵廷,只是这事蹊跷。

    赵廷潜伏在宫里的时候比这危险得多,都被元瑛护得死死的,没有暴露,如今在行宫里半年未出去过,又怎会走漏消息?

    她知道穆星禅也是这么想的,他刚才看赵廷的眼神就不太客气了,所以她才答应单独来同这个人谈。

    果然,赵廷沉声道:“我知道是谁告的密。”

    “谁?”

    “是我六弟。”

    宝仪沉默不语,心中盘思。

    赵廷又道:“知道我在西梁境内的只有我六弟,我来行宫前曾与他通过一次书信,大体说我不在宫中了。只要叫探子稍加打探,就知道元瑛病重的事,他知道元瑛病了,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我是不可能离开西梁的。以他的聪明才智,即便不知道元瑛有孕,大概也猜出她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他给瑞王报信,想把这行宫藏着的秘密扒开,最好扰得西梁大乱才好。”

    他父皇其实远还没有老得不能动,可惜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按耐不住,尤其是六弟,仗着生母得宠,整日和太子对着干。他一直觉得这个六弟只是性子急了些,心野了些,本质不坏,对他也不错。之前穆星禅说那番话,他本是不愿意相信的。

    可如今事实摆在他眼前,再没有别的可能,他再回想过往,细数种种,才惊觉蛛丝马迹早在其中,只是自己从未放在心上。

    大概从他买通琴女在宫宴上以一曲凤凰吟扰动他的恋恋情思,到旁敲侧击鼓动他去西梁找元瑛,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自己则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宝仪沉默半晌,道:“我知道了,你先藏好,我们会去拖住他们,等找到机会,我叫人暂时送你出去。”

    行宫太小,藏一个人太难,赵廷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不必。”赵廷道,“他们既然已经来了,就是吃准了我在这里,不看到人是不会回去的,你们拖不了多久,而我也出不去。元瑛昏迷不醒,你如今也不宜见外人。穆星禅一个人拖不了多久。”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等姐姐醒过来的时候,好好听她安排就是了。”

    她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难,但是总不能现在叫赵廷出去。赵廷如果落在兵部人手里,他们几个月来的准备就前功尽弃,元瑛的努力也都要毁了。

    宝仪警告地瞪了赵廷一眼:“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不要再节外生枝。”

    说完,她转身离去。

    “霍宝仪!”

    宝仪回头,见赵廷居然笑了。

    他如今一身狼狈,早不是当初出使西梁那个玉树临风,叫满座惊艳的明珠二皇子。可他五官好看,尤其一双眼睛,笑的时候暖的人都要化了,他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那温柔几乎能把一个人溺死。但是,这个人从来没对原主笑过,哪怕在第二世,他放弃了元瑛,专心和原主过小日子,夫妇间也是相敬如宾,从未在原主面前有过这般神采飞扬的时候。

    “霍宝仪,我其实不讨厌你,只是也不喜欢你罢了。”

    有病!

    谁要你喜欢?

    宝仪不理会这人发神经。

    “还有,谢谢你对元瑛好。”

    宝仪这次头也不回了。她和姐姐是什么关系,他是元瑛什么人?她跟元瑛要好,需要他来谢?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宝仪愤愤地走了几步,又觉得赵廷方才不太正常。到底也是男主,宝仪生怕他出什么幺蛾子,立刻转身又回去,却见院子里空无一人,一问下人,得知赵廷早就已经离开了。

    神经病!

    傍晚时分,兵部的人又来了一次。这一次穆星禅狠狠地发了一通火,命人把兵部的人轰了出去。他这次戏也算到位——媳妇生个孩子,对方三番五次来打扰,实在欺人太甚,便是修身养性多年成就佛心的穆公子也受不了了。

    宝仪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拖下去。皇上肯定不知道这边的事,等皇上降罪下来,十个兵部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显然,她想到的是,对方也想到了。宝仪衬夜偷偷送了几个和赵廷身形相似的人出了行宫,往四面八方跑去,但无一例外都被逮住。对方白天之所以被劝退,似乎就是在等待夜里这个机会。

    等到子时,举着火把的士兵将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元瑛依旧昏迷不醒。

    穆星禅阴沉着脸,对那兵部侍郎道:“家父当年也算救过你的命,你便是这样报恩的?这里面是当朝大公主和简亲王家仪郡主,以及我刚出世孩儿,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到底是谁给了你胆子?”

    “穆少爷,下官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皇上也挂心大公主和仪郡主安慰,仪郡主产后虚弱,有我等护卫,大可安心休养。只是还请大公主出来见上一面,好叫我等放心。”

    “大公主病中,来行宫休养是请过皇上旨意的,你说见就见,你是个什么身份?”

    那官员也不恼怒,两首往袖子里一淘,不动了。

    “如此……下官就只有守在此处,亲自负起捍卫行宫安全之则了。”他眼一横,“来人,搜宫!”

    “我看谁敢!”

    一声娇喝,仪郡主被众人以软轿抬了出来。她下身盖着厚厚的被子,人半躺在轿里,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似是极度虚弱,只是说话的声音却还十分有力。

    “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欺负到本郡主头上了!”宝仪似气得不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斜目一挑,冷哼道,“郡夫,你持斋念佛,心怀容人之心,如今却被人欺负到头上,我看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都是鬼话!屠刀放下了,大鬼小鬼就会找上门来,就是成了佛也得气成个人!”

    西梁尚佛,这话大不敬至极,也就这西梁第一悍妇说得出口,在场众人皆有些不悦。

    方才还冷着脸的穆星禅却忽地换上一副和煦神情,笑道:“是了,夫人说得对,让夫人受惊,是为夫的不是。”

    宝仪的意思他已然明白,既如此,也就不必再压着了,快刀斩乱麻才是上策。

    他信步走到那官吏之前,猛然抽出那人佩剑,挥手一扬,转瞬间鲜血四溅,那官员头颅滚落地上。殷红的液体染上了他的锦衣,方才耀武扬威的礼部侍郎转瞬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这一剑来得太过突然,一点前兆都没有。

    众人皆是惊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传闻中最是温文和善,颇有佛缘的谦谦少年,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谈笑间杀了一个朝廷官员。

    “阿弥陀佛,”穆星禅扔下长剑,双手合十,气息宁静如海,淡然如风,仿佛那血腥之事非他所为:“佛有千相,恶人眼中为恶相,善人眼中为善相。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不知在诸位眼中,在下是金刚,还是菩萨?”

    你要我是菩萨,我就可以是菩萨,你要我是金刚,我便化身跋折罗。

    另一位副官此刻已然又慌又惊:“穆星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朝廷命官!”

    “郡夫的胆子还可以更大,这位大人也要试试?”宝仪冷笑。

    穆星禅只是扬眉,却并未再动。

    杀一人,可以说是失控而为,再杀多了,说不过去,到时候恐怕要连累穆家。若对方还不被吓到,就当真有些棘手了。

    双方对峙,谁也不肯让步,突然间,西边传来敲锣之声。

    “走水了!走水了!”

    厢房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照亮半边夜色。

    宝仪先是一怔,看着那个方向,猛然想道什么,心中抽紧。

    “……是他,是他!”她捉住穆星禅的袖子,“我们快过去!”

    那方向,正是赵廷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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