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天天吃,那是不可能的。
王府里一共才只有十来只的血参,至于雪玉参燕,早就没有了。
王府有再多的东西,也经不住她这种吃法啊。
什么东西好,就吃什么。
且是一直吃。
“老奴给公主请安。”
“免礼吧。”耿雅颂稍稍忍耐了片刻,“连管事,你为何让下人把本公主的雪玉参燕换成血参,你不知道两种参的性能不同,药效也不同吗?血参怎能比得上雪玉参燕。”
“回公主,王府已无雪玉参燕。”
“你去找,去买不就有了吗?你可是堂堂七王府的大管事,自是有门道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狗急能跳墙
他没有门道。
他也不是混江湖打杂卖艺的,到处结识不同的人,他只打点与王府有关的事,他的门道可没能人手上把雪玉参燕堆起来卖的。
显然,耿雅颂不接受这样的做法,只认为他是瞧不起她,才没有尽心尽力的侍候她。
老人家有口难言,暖朝也着实看不过眼。
连管事向来谨守本份,其实,只要他愿意,这王府之内,他只需要看容冰的脸色,至于其他人,他都可以酌情处理,不需要对待每一个人都恭恭敬敬的。
他是七王府的元老,容冰不会怪罪一个一心一意为他的老人。
“连管事尽管去办别的事,雅公主这件事就交给我,若是她再问起,你直接让她来问我。”那一日,暖朝是这般跟他说的。
没过多久,耿雅颂便找上临水阁。
气势凶凶,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态,她的身后,不意外的跟着府里的其他女人们,她们大概是个瞧热闹的吧。
耿雅颂与徐暖朝之间的争斗,一定相当有趣,若换成了她,她也会有心思一旁看好戏的。
“徐暖朝,你未免太过份了,本公主要连管事去办事,你凭什么阻止,”耿雅颂一肚子火无处泄,她才来七王府几日,还未好好的施展,徐暖朝便想要将她压下去,这一战,她不能输,若当真让徐暖朝压下去,往后七王府岂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这口气,她吞不下去,也不想吞。
“只要是过份的要求,我就有权力要求连管事置之不理,”暖朝心平气和的回道。
她的语气,让有心之人生气。
她的话,更是让有心之人气得肺都要炸了。
“王爷都没有开口,你凭什么来管本公主。”
“只凭我还是七王爷的正妃,公主只要一日不曾取代我,这偌大的七王府便由我来打理,任何不合理的事,我是不允许有人任意提出,浪费七王府的一切资源,公主初入七王府,还未有任何名份,这一个月不过是试用之期,公主去大肆奢华,非得闹得王府上下鸡飞狗跳的,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聪明的女人,怕是做不出来。
就算有想法,也该用更低调的法子来做。
她是完全忘记了她的身份,她是上良国的小公主,她的身份,她的一举一动,不仅仅代表一个名叫耿雅颂的人所拥有的意识,还是上良国的代表。
皇上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如今也只能是无奈的摇头了。
上良国尽选择一个任性霸道的公主来大容王朝和亲,其心可议。
最起码,也该是一位知书达礼,进退有度的公主才是。
皇上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现在不曾对她的言行举止有任何的意见,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她做得越过份,越会落人口实。
只可惜,耿雅颂从来就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而这,才正是她的不妥之处。
暖朝的好意提醒显然没有被耿雅颂采纳,她甚至听得很刺眼,凭什么她要站在这里被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教训,“别以为你是王爷正妃就可以把别人踩在脚下,本公主告诉你,总有一天,你这正妃之位就是本公主的。”
“我很期待,非常期待。”
“你,”威胁不起作用,耿雅颂又是一阵的气恼,“到时,看本公主如何偿还你今日给本公的难堪。”
难堪?r6ea。
真是冤枉,她何时给过她难堪。
不过是善意的提醒,她也想得太多。
“公主误会了,我从未想过给公主难堪,公主身份高贵,行为举止也该与身份对得上号,免得落了人口实。”
“落了谁的口实?你的吗?”耿雅颂嘲讽道,“本公主与七王府上下都处得极好,”她得意的看了身后一群娘子军,瞧见没有,她才进王府不久,这些人就站在她的身边,而徐暖朝成为七王妃五年,却不曾拉拢到半个人。
由此可见,她做人有多失败。
说不听了。
暖朝轻叹一声,也不想与她再争论下去,没有结果的事,争了又如何,“公主请回吧,”
“本公主是来讨公道的,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事向本公主道歉。”
“不,我不会跟任何人道歉,眼下我还是七王府的王妃,若是公主当真想要暖朝一声道歉,也很容易,只要让王爷休了暖朝,到时,公主就是想要几声道歉,暖朝也愿奉送。”
可有道去。“你以为本公主不敢让王爷休了你吗?”耿雅颂的怒意一直在攀升。
“不,暖朝从未如此想过。”
“好,你给本公主等着——,”
“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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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雅颂自是不会轻易放弃,于是,七王府里有了个奇怪异相,耿雅颂四处找容冰,容冰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见首时,也是在临水阁。
耿雅颂的宣言不仅仅是整个七王府的人知晓,恐怕,连皇城上下也没有几个人不知吧。她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是高高在上,早就习惯了高调。
说服容冰休了徐暖朝。
这件事正合她的意,若是容冰当真能休了徐暖朝,她不仅可以解气,更不需要等上许久才能当上容冰的正妻。
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她岂能错过。
“王爷,王爷——。”
“公主,”回头,耿雅颂才发现追了半天,费了一身力才追上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要找的容冰,而是容止。
“怎么是你。”一时恼,耿雅颂也顾不得礼数,“我家王爷呢,本公主要找他。”
“你找七哥啊,真不巧,本王与七哥刚好谈完正事,七哥这会该在临水阁与王妃议事,公主找七哥所为何事?不如先告诉本王,若是本王能见着七哥,一定代你转告。”
转告?何必多此一举。
她自然会亲自跑去找容冰。
“无需烦劳你,本公主会亲自去找王爷。”说完,便直接越过容止上临水阁去了,那是徐暖朝的地方,她是不屑去的,可为了容冰,再不想去的地方,她也会去。
容止见她飞奔而去,也慢悠悠的跟着一起朝临水阁而去。
最近难得来七王府一回,他倒要瞧瞧七王妃与刁蛮公主之间的战争,说不定相当的有趣,于是乎,容止的脚步更加轻快了。
容冰的确是在临水阁。
他最近常在的地方就是临水阁。
这不是秘密。
若是有人想要找王爷,就知道要上王妃的临水阁。
再一次踏入临水阁,耿雅颂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总是想不明白,每近一次临水阁,她就更加的想不明白。
这世道,是怎么了,为什么像容冰那样优般的男人不但娶了徐暖朝这样的丑女人,最近还有迹像表明,容冰似乎一颗心也挂在了徐暖朝的身上。
凭什么呢?
徐暖朝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才能如此的吸引着王爷,让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别的女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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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掉气急败坏的耿雅颂,容冰倒是有心情与暖朝说上话了,“说吧,你到底替本王招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麻烦?”暖朝谦虚一问,“对王爷来说,这世上还有麻烦之事吗?”
“怎会没有,”容冰悠雅的喝着茶,眼,却一直看着坐在他对面,也同样一身悠雅的暖朝,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还能如此的从容大度,甚至,连他的质问,也不当一回事,试问,普天之下还能找得到第二个吗?
她的一举一动,他皆清楚。
她的用意,他自然清楚,不过,他从来不曾想过要如了她的愿就是。
“你对外宣扬要本王休了你,不仅如此,还调动了别的人手帮你劝服本王,这可是不小的麻烦,你还死心吗?”
悠闲的放下手中杯,暖朝唇儿轻扬,淡淡的,柔柔的吐出几个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真没想到,本王的王妃尽有此等傲然心性,那本王也给你一句话,“本王看准的人,想跑也跑不掉。”
“那——,”暖朝起身,“且走且看吧,两军相斗,总有一方赢,不可能永远都是平局。”
她也不可能永远都不输家。
“等等,”容冰叫住她,“别急着走,你倒是说说,这是对本王下战贴,与本王对上了?”
“妾身以为,妾身早就与王爷对上了不是吗?”
何必装傻呢。
明眼人都能瞧得一清二楚,“王爷从来不让人好过,说句不好听的,狗急还能跳墙。”
“爱妃说得不错。”
爱妃啊,暖朝几乎干呕出声。
“既然爱妃知道这个道理,你又何必一再的惹火耿雅颂,狗急了还能跳墙,你惹得别人跳墙,之于你,又有何好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从来都不曾想过要逼谁去跳墙,更不希望看到有谁想要去咬人。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她太清楚,就算不制止耿雅颂的行为,任由她在七王府里我行我素,最终耿雅颂会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耿雅颂的身边,跟着的是容冰的那群女人,说到底,这一切的麻烦,全是由他引起的,他才是那个祸害。
只可惜,当祸害的并没有半丝自觉,还能大赤赤的指责别人,这世上要是多几个像他这样的样,只怕,早就天下大乱了。
很显然,耿雅颂已经把徐暖朝当成了敌人。
不是暗地里的,而是台面上的,她甚至当着众多人的面,对暖朝叫嚣,总有一天,她会取代王妃的位置。
夺走属于她的一切。
“太过份了,也不想想她有没有那个质格,在大容王朝什么也没有,光是顶着一个空虚的公主名号,还想在这里对付小姐,她从来就不知道徐家有什么家底吗?就算小姐现在不是七王妃,光是徐家,也不是她说斗倒就斗倒的。”徐紫虽有一肚子的气,却也有更多的不以为然,亏得公主大人还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叫嚣呢。
她也不想想,王府里的那群女人要是真的有用,也不会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五年来从未在王爷身上争取到什么东西。
“你还在气什么呢,”暖朝无可奈何,她都没有气不是吗?
“我为小姐感到不值啊,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瞧瞧现在王府上下有多热闹,小姐不能就这样放任她们,也该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让她们清楚明白这王府之中当底是谁在当家做主。”
这番话她早就想说了。
小姐向来抱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同居一个屋檐下,天天碰头,天天斗,太伤身体了。
“谁说我没有给她们一个下马威,”暖朝挑眉,“你没有听到吗?耿雅颂可是到处都在张扬,我对她耍了狠,她才想要报负。”
“可是小姐还什么也没有做啊。”
“做了,谁说小姐没做,”徐青接过话题,“小姐不是已经给了她们好看吗?雅公主在王府的所用的一切,所需要的一切,皆需要经过小姐的同意,若是小姐没有同意,就算是雅公主要的,那也不行,这个下马威给的可够狠的,毕竟,现在雅公主在王府也只是个客人,还不是主人。至于其他姑娘们,月银减半了,她们可抓狂了呢。”
想要找人帮她们办事,就得有银两奉送出去。
这月银一减,她们可是入不敷出了呢。
若是再有什么打算,就得向娘家伸手。
但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徐家那些人可是意见了,当初将她们送进王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拿下容冰,给徐暖朝好看。
谁知道,好几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正妃之位仍是徐暖朝的,连侧妃之位也冒出一个耿雅颂,这岂不是说明,她们这辈子都没有指望了。
五年了,连一儿半女也没有给容冰怀上。
想要母凭子贵是不可能了。
她们只能一辈子在王府里当小的,看别人的脸色过日,这可不是她们的娘家人——徐家所要看到的一切。
心中有怨,自有多多刁难,徐家的家业,不仅是女儿们的,更是男儿们的,年纪越大,分界越明显。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这水已经泼出去了,不但不能给家里半点好处,还要再让家里拿出去就太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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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的月银怎么还没发。”
一个,二个,三个——
有份的全都找上帐房与连管事,每个月月初发放月银,今儿个已经是初十了,却还不见月银的银子。
徐暖朝前头才说要扣放她们的月银,这会,还真的已经扣下去了。
她们可是不依的。
“几位姑娘,不是老奴不发放月银,实在是夫人有命在先,月中之时再发放月银。”
“明明是月初发入,为何要改成月中。”
这半个月,要她们怎么办,她们手上已经没有余银了,又不能把自己的珠宝手鉓拿出去当掉。
那可是要充场面的。
“连管事,你才是王府的管事,这些年来,从来不曾短缺过我们的月银,你认为王妃这样做合理吗?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王妃没有理由因为别来而来惩罚我们不是吗?”徐诗娣咄咄逼人的问道。
好,徐暖朝这一招可真够狠的。
断她们的财物。
“四姑娘,这件事老奴说了可不算,老奴在王府充其量不过是个奴才,王妃才是真正的主子,若是四姑娘对此有任何的不满,都可以去问王妃。”
“你——,”被人不轻不重的挡了回来,徐诗娣脸面上再也挂不住,“哼,别以为我们不会去找她,她敢做,就该担当,姐妹们,咱们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清楚明白。”
“就是,扣我们的月银,我们的生活怎么办?”
“真狠,想要与我们斗就光明正大的,凭什么使这小人招数。”
以为在身份上高上一层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真是让人想要发火。
一群娘子军,洁浩荡荡的前往临水阁,只可惜,临水阁内并无暖朝的踪迹,今天一早,她就离开王府,回徐家去了。
于是,一群娘子军,又不甘不愿的返回自己的院落,路上还遇上也想上临水阁找麻烦的耿雅颂,于是,娘子军中,又多了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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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她从来都不在乎。
无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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