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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便成功勾起了众人的注意,谁不爱听艳遇?何况还是王公贵族的艳遇?可谓最是刺激不过。
小老头见众人目光全都聚集过来,这才施施然清了清嗓子又道:“话说当今我大晋共有八大藩王,全部都为我大晋的宗亲,要说起这些藩王,那过的日子可真是一个赛过一个,活似神仙,要说起他们的风流韵事,那可是一箩筐都说不完哪。”
“都是哪八大藩王呀?”酒馆内有那些无知的百姓不禁好奇道。
白胡子老头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他身旁的小孙女十分机灵,捧起爷爷的帽子就下来走上那么一圈讨起赏银来。
满意的看到那帽中多了几枚大钱,老头这才继续讲到“说起我大晋的八大藩王,不怪你们不知道,那可是真真都是龙孙凤子,只是他们的属地都离的皇城很远,一般不轻易入京,更很少参与朝政。这八大藩王分别是汝南王亮、楚王玮、齐王冏、赵王伦、成都王颖、长沙王乂、河间王顒、东海王越……”
“这些藩王个个都是深藏不露之辈,所获封的属地都是物资丰饶之地,他们在自己的属地上那便是土皇帝呀,这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这八大藩王们平常日子过的是赛过神仙,那自然更要有无数美人相陪才能衬得上他们的皇族身份不是?”
众百姓哪里听过皇族的八卦,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听的津津有味,那老头哪里真的知道这些皇族秘辛,不过是一通添油加醋的胡编乱造,这般胡绉竟镇住了绝大多数人,只是钱毕在听到老头说起汝南王司马亮有八个如花侍妾,日日春宵,一夜七次都还金枪不倒时噗哧一口酒水直接从鼻子里喷了出去。
“咳咳咳咳!”钱毕这边边咳边忍笑的十分辛苦,好容易终于憋红了脸抬起头来,他的视线便又越过一众酒客,直直落于临窗边的一个包间之内。
包间因有暗帘隔着,因此里面坐着的男子只能模糊看见一个背影,那里面坐着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等了华婉一个上午的穆玄,此刻他面沉如水,只在听到那白胡子老头胡诌之时终于忍不住摇头莞尔一笑。
正午的太阳烈烈刺目,从空荡荡的大窗边透进来仿佛给他浑身镶上了一层金边,穆玄正等的有些不耐,猛然酒楼下一个清越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婉妹,你热不热,要不要愚兄给你买块凉瓜?”
婉妹?握着酒杯的手猛然一紧,锐利的视线直搜着声音而去,果然是华婉正站在飘香阁的入口,她身旁还站了一个男子,似乎感受到穆玄的视线,那男人抬起头来,二人视线正对在一处,两个男人的眼芒俱是锋锐如刀,空气中都似有噼啪的火光之声。
一眼之间,穆玄也看清了正簇拥着华婉的男人,此人长的一副小白脸模样,一看便不是善茬。
婉妹,婉妹?他竟敢如此称呼他的婉儿!
啪的一声,手上的白玉酒杯顿时一分为二。男人的浓眉深深皱起,华婉一向外冷内热,轻易不容易接近,如何才回皇城不到一个月,便和其他男人称兄道妹起来?而且那个男人,一看便不简单,华婉如何和他搅在了一起?
头一次,穆玄心底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还有对华婉无法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穆玄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华婉和刘聪刚一上到二层,一缕缕惊艳的目光便缠上了二人的面庞,华婉早就习惯这种众所瞩目,紧跟在她身旁的刘聪摸了摸下巴心内暗叹,长得帅也是一种罪呀,何况身旁还有美人相伴,这样走出去想不获得瞩目都难。
“大师兄!”华婉一眼便看到穆玄的身影,眼中一亮,便直直走进了包间之内。
穆玄含笑朝她点点头:“婉儿,你终于来了。这位是?”
“啊,大师兄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刘聪刘大哥,现在可是御史中丞刘大人了。刘大哥,这位便是我的大师兄,蜀山第一剑君子剑穆玄!”华婉笑意盈盈将二人彼此介绍给对方。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丝毫没有刚才那一眼交锋时的剑拔弩张,而是互相微笑着寒暄了一句,随后三人这才入座。
穆玄甫一坐定便执壶与二人倒满了酒:“婉儿,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他今日约华婉出来本是要向她解释与贾后之间的旧事,孰料她竟又带了其他人过来,因此穆玄自然绝口不提了。
华婉今日本也存了探问大师兄与贾后之间到底有何瓜葛的心思,只是席面上突然多了一个刘聪,那自然更是难以启齿,因此三人开始只是互相聊了些不相干的杂事。华婉大致向穆玄介绍了一下认识刘聪的经过,穆玄不禁一脸嘉许道:“刘大人侠义心肠,大晋有这样的好官,真乃我百姓之福。”
刘聪慌忙摆手道:“穆大侠折煞我也,能得穆大侠称赞一句,已是我刘某人天大的荣幸。穆大侠平日里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一身侠客风骨,小弟早就钦佩万分,蜀山剑侠名满江湖,今日小弟能与婉妹和穆大侠同席喝酒,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我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子便喝光了杯中酒。
“刘大人好气魄!”穆玄淡然一笑,随后也仰头干净了杯中酒。
华婉亦不干示弱:“你们两个倒聊的好,就把我一个人晾在这边?”说罢又给两人斟满了杯子,然后一举杯道:“华婉敬二位一杯!”
三只白瓷杯于空中相撞,华婉笑靥如花,身侧的刘聪和穆玄一个聪颖俊逸似树上栖凤,一个温文娴雅似山丘卧龙,这样钟灵毓秀的两名优秀男子此刻都在她身旁共饮一壶酒,华婉刚因圣旨带来的不快早就被抛诸脑后,此刻满怀兴高采烈。
从钱毕的角度看去,那雅间里的一女二男似正聊的投机,许是他打量的目光太过放肆,很快那雅间中的客人便有所察觉。
华婉和穆玄几乎在同一时间警觉起来,华婉因正背对着门外,因此只是止息了谈话,留神身后揣测的动静。
刘聪见二人警觉的样子,也不再高谈阔论,只是随意的捻起桌上的鱼皮花生一颗颗抛入口中。
没让三人等上多久,那目光的主人便找了过来,门帘被挑开,钱毕一张憨厚的脸凑了进来:“众位,打扰一下!”
看到三人一脸吃惊的样子,钱毕不禁笑得更欢了“我桌上的鱼皮花生吃完了,能否借一点?”
华婉看那人目光灼灼其华,却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中不禁来气“你的花生吃完了,再买一碟就成,何必跑到邻桌来借?到底是何人派你来的,有何目的?”她不动声色的握了握腰间的烈火剑,钱毕见状,反倒更是自顾自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脸色迷迷的看着华婉。
这下包间内一下坐了三男一女,未免显得更加逼仄。
刘聪抽出袖中的扇子摇了摇:“兄台一定是走错了房间,给你个机会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说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身旁的两个人可都是随身佩剑的江湖中人,并不好惹。
谁料这样的提醒并未让钱毕退缩半分,他得寸进尺的又道:“适才在帘外一见仙子的身段,便觉此人只应天上有,果然现如今见到仙子的模样,才明白没有枉来这人世一遭,若能与仙子把酒言欢,交个朋友,钱某人此生再无遗憾了。”
华婉有些哑然的看着突然跳进来的这个仪表堂堂的神经,脸上闪过嫌恶的表情,她原本就很美,如今蹙眉的神态反倒更给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增添了几许生动。
华婉一下子站起身来“师兄,刘大哥,这妄人好不讨厌,我还是先回去了,咱们改天再聚。”说完便一个倒翻身,在钱毕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自身后的窗户翩然飞了出去。
刘聪急忙赶至窗口大呼道:“婉妹,婉妹,等等愚兄,愚兄说好了要送你回去的。”喊罢忙朝穆玄打了个招呼也追下了楼去。
穆玄被刘聪那一声一声的婉妹叫的心中是翻江倒海,他恼怒的垂下眼帘:“今日如此急着要见孤,到底所为何事?”
自窗口看到那二人走远,钱毕这才恭敬下拜:“属下钱毕参见王爷。”
穆玄一动未动,脸色有些阴沉:“有事说事。”
钱毕的额角渐渐沁出了汗珠,有些吞吞吐吐:“属下,属下。。。。。。属下丢了令牌。”他闭眼梗着脖子说道。
“什么?”穆玄猛然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前,属下也是近日才发现的。”钱毕一脸愧疚的说道。
穆玄沉默良久,好半晌才道:“行了,这件事情孤知道了,孤会传令下去,取消你令牌的一切特权,若发现有手持你令牌的人露面,则格杀勿论!”
“谢王爷不责之恩!”钱毕已是后背一身的冷汗,令牌丢失乃是大过错,穆玄言语间却并无一丝责怪的口吻,只是他越是这样淡然,反倒越让钱毕有种摸不着边际的感觉,对于这个主子,钱毕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摸不透他的心意了。
“孤还有件事情要你去做。”穆玄一只手轻轻敲了敲桌子,望着远方高空中的太阳,眸中渐渐透出一丝冷意:“给我查查刚才那个刘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孤要知道有关他的一切资料。”
“属下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问:那个白胡子说书老头是npc吗?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及各大门派王公贵族的秘闻,npc的不能再npc了~!猜猜看小钱的令牌去哪里了?
☆、第十七章 针锋相对
天光被清冷的月染上一层灰白,贾后正笑着坐在皇帝身旁,满头的珠翠摇曳,缠金镶玉的华袍更是美轮美奂。他们坐在照天阁的最上端,远远的水榭外正敲锣打鼓的上演着一幕幕美不胜收的戏剧。
天雷一事过后,华婉火速被内务府安排迁出宫去,如今的公主府正在朱雀大街之上,一处前朝废弃的王府宅院,修修补补后也倒是焕然一新,好在华婉并未嫌弃,内务府的梁大总管这提着的一颗心才总算落到了肚子里。
不知是否庆祝这颗天逆星终于不在宫里碍眼,华婉前脚刚迁出宫,贾后后脚便在宫内大摆筵席,美其名曰群臣压惊宴。
此刻演的正是天上仙宫开蟠桃盛会的境况,那嫦娥仙子刚出来献舞,妖娆的身姿,绚丽的舞步,就连一向有些痴呆的惠帝也看的目不转睛。
照天阁的下首,坐满了贾后请来的朝廷重臣,老的少的,也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珍馐佳肴流水价似的被那些垂髫宫女端上卓来,放眼望去,满目琳琅繁华,就连水榭旁的树木上也尽皆扎满彩绸,红烛晚照,好一派天家景象。
司马华婉还未走进照天阁,远远的看到那边的景象,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本来今日并不想来,只是心中记挂着皇兄和太子,这些日子她心头不知为何总有发慌的感觉,加上昨夜太子遣布公公密报与她,说已经找到能治惠帝痴症的神医,今晚便要借机引荐入宫,若是她不在场,只怕贾后不允,想到这里,华婉整理好心情,这才缓缓步入照天阁。
“华婉公主到!”一旁的管事太监早就眼尖的扯开嗓门高喊一声!
照天阁两旁的一群乐师更是忙不迭奏起了迎宾的乐曲,早有那一群宫女娉婷而上将华婉引至皇帝下首的第一个位置。
华婉坦然的接受了那些各式各样窥探的目光,毫无表情的脸上仿佛罩上一层寒霜,美则美矣,却让人感觉高不可攀无法接近。惠帝今日却似乎显得不那么糊涂,说话也有了一些条理,华婉上前请安的时候,他倒是温柔的说了一句“皇妹快请起。”眼神清明,让在座的众人包括一旁的贾后都有些吃惊。
不过也就那一句话后,惠帝的痴状又现了出来,他朝着贾南风要一旁蚕丝玛瑙盘里的橘子吃,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众人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原本痴呆的惠帝一直痴呆下去就好了,突然有条理那么一下子,可将大家伙都吓坏了。
朝廷大臣的面部表情跟心理变化哪里瞒得过冰雪聪明的华婉,她望着不远处如同十岁幼童的惠帝,心中只觉一片悲凉。
太子司马遹正坐在华婉的一旁,见华婉到来,原本冷冷的面容上也多了一丝宽慰的笑意,他偏过头低声道“姑姑。”
华婉点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贾后,贾南风正巧目光转过来,二人对视一眼,俱都很快弹开了去,只是那一眼中已包含了太多的火花。
照天阁对面水榭的歌舞依旧热闹纷呈,照天阁里面的气氛却似乎在华婉来後有些许变化,一丝冷冷的寒意自上首那个最有权势的女人身上蔓延开来,已经有一些反应敏捷的大臣提前告退了,不久之后,原本十分热闹繁华的照天阁竟然只剩下他们四人以及一些宫女。
冷清的辉煌大殿映衬着对面喧嚣的戏曲,说不出的讽刺压抑。
司马遹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站起身来道“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惠帝睁大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下首自己的儿子,无错的将脸转向贾后“皇后,皇后。”
太子看到他父皇这个样子,不禁眉头一皱。
“什么事情,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报奏,戏还没演完呢,好不容易皇上今天得了个空子消停一下,太子若真有事,待看过这场戏再说吧。”贾后嘴角微微上翘,轻轻捏了捏皇帝的手。
惠帝忙连连点头“恩,皇后说的很是。”
太子抬起头,眼中亮的渗人,他一步步逼近照天阁最上首的两人“母后若是不累的话大可以继续看戏,不过我看父皇倒是满脸的疲态,他应该早点休息了,您说呢?”
贾南风不动声色的望着太子,瞟了一眼太子身后的华婉,她正端坐着喝一杯茶,一动不动的身体,只是另一只得空的手握着烈火剑而已。
贾南风一声冷笑“我说太子今儿说话怎么都如此大声了呢,原来是……”皇后故意不再说下面的,可是眼神中却充满挑衅。
贾后缓缓站起身来,低头对一旁有些不明所以的惠帝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您宝贵的儿子有话要同您单独聊聊呢!”
惠帝想要去拉贾后的袖子,却被她轻巧的挣脱了,贾后抿嘴一笑,明亮的烛火印在她的脸上,越发显得人比花娇,惠帝傻傻的裂开嘴笑了,贾后趁此机会一步三回头的自照天阁的内室走了出去。
惠帝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只剩自己和下首的两个人,望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太子,惠帝大呼一声,报头就趴在了桌子上。
“父皇,父皇,是我啊父皇。”太子的眼泪来的特别快,一下子就跪在了惠帝身前的桌子旁,双手还搂住了惠帝放在桌子上的胳膊“父皇,儿臣不孝,儿臣不孝啊!”太子哭的伤心,声音如夜枭般凄厉,真是字字泣血。
华婉此时也早已红了眼睛,她站起身,走到惶恐不安的惠帝身前,伸手轻轻握住惠帝的手“哥哥,是我啊,我是华婉,您看看我!”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哽咽。
惠帝此时倒不再抖了,听到华婉的声音,有些莫名的抬起头来,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他怯怯的叫了一声“华婉妹妹。”
华婉握着哥哥的手,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还没有出宫的时候,每天只是跟在哥哥的身后,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个时候,惠帝的眼睛清凉而透澈,仿佛集中了世间所有的智慧于一身,他的才学,他的礼貌,无不受王公贵族们交口称赞。
眼前的惠帝外貌并没有多大改变,三十七岁的年纪看起来却仍旧如同刚刚成长的少年,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虽然依旧是那样高挺的额头,浓密的眉毛,英挺俊朗的外貌,但深邃的黑色眼珠中却不再有睿智的慧光,在那副躯壳中的灵魂永远的停留在了十岁甚至更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年纪。
惠帝忘了一眼华婉,又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