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逃不出鲍默的掌心。。
大一下半学期,乔薇雅的父母发生口角,继而大打出手,然后莫名的跳楼自杀,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那是在深夜。。
乔薇雅的爸爸是独生子,妈妈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却从来没有见过面,听说一直在国外,所以,乔薇雅成了孤儿。
乔薇雅的外公外婆也算得上B城的名门世家,所以解放以后,一直都没有好过过,她的外婆,实际上是她外公的姨太太,两人之间,年纪差了很多,外婆在文革的时候,经受不住折磨,上吊自杀了。
后来,乔薇雅外公的房子被充公,他们一家分了两间低矮的平房,就在乔薇雅的爷爷家。
乔薇雅的爷爷,原来就是她外公的保镖,虽然是保镖,却亲如兄弟,所以,两家住在一起后,乔家爷爷很照顾乔薇雅的外公。。
就这样,两家人结成了亲事,虽然双方都反对,却不敢跟父母对抗,这也导致了乔薇雅父母一生的悲剧。
乔薇雅还在梦中的时候,派出所的人找到了她,乔薇雅听到消息后,几乎崩溃了。
后来,是鲍默和程绍帮她料理的父母的后事,或许是出于感激,乔薇雅答应了和鲍默的交往,却始终无法真正的融入到爱情之中。。
她的时间,都给了学习和兼职,她要自己养活自己,鲍默只好陪着她。。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鲍家夫妻耳朵里。。
鲍默的妈妈找到乔薇雅打工的地方,告诉她,不许跟自己的儿子来往。。
乔薇雅答应了,却并没有告诉鲍默,他妈妈找过她了,乔薇雅的突然疏离,让鲍默云里雾里,追得更紧了。
大二的时候,乔家的房子突然被她爸爸单位收回了,只是补偿了乔薇雅一万八千元钱,因为这房子当初交了一万八千的共建费,而这一万八千元,是卖掉乔家爷爷和外公的房子才得来的,乔薇雅,一下子成了无房户。
她这个本地人,只好暂时在B城的农村租了一处房子,放置他们家的家具,寒暑假,还要拼命的打工挣学费,大学四年,她一直拿的是学校的一等奖学金。。
收回房子的幕后真相,只有乔薇雅一个人知道,因为在没了房子之后,鲍默的妈妈就出现了。
大三的时候,在打工时的乔薇雅偶然间认识了刚刚从军队复员的贾庆一,贾庆一的父亲为他走门路,也进了公安系统,那时候,贾庆一正在实习期间。。
贾庆一开始狂热的追求乔薇雅,乔薇雅也许是真的喜欢贾庆一,也许是为了摆脱鲍默,三个月之后,答应贾庆一,做他的女朋友,但是不能因此影响她的学业。。
贾庆一嘴上虽然答应了,却总是有时间就到学校去找她,那个肤色微黑,身材健硕的警察形象,几乎成了省立大学又一道风景。。
鲍默不担心,因为贾庆一连个高中文凭都没有,与他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他从来没有把贾庆一当作对手。
鲍默的父母,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为他办理了出国手续。。
鲍默的叔叔姑姑,都在美国,加上他成绩优秀,去美国很容易。。
鲍默的父母承诺,如果鲍默去美国读书,过几年回来,就答应他和乔薇雅交往。
鲍默相信了父母,找到乔薇雅,却又有谁知道,鲍默的妈妈,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鲍默十分安心的走了。。
第二年,程绍告诉他,乔薇雅变心了,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伤心的鲍默,再也没有回中国,直到再一次出现在乔薇雅面前,两人已经隔了近十年的光阴。
鲍默无法释怀这段感情,在美国,虽然有女人,却没有投入过真心,纯粹的生理需求而已,鲍默的父母虽然急着抱孙子,却不敢催促,这次儿子意外的回来,他们已经很高兴了。
“你不记得当年总在学校门口约她的那个小警察了?他们已经结婚了,鲍默,别想了,那个警察,我也认识,我小舅子跟他是一个系统的。”。
“他们过得不好,对吧,程绍?”虽然是在问话,口气却是笃定的,乔薇雅眉宇间的忧郁,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绍给了他一拳,有些无奈的说,“哥们儿,你们分开多少年了都,我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你这样痴情的人,我猜,乔薇雅看到你,肯定是一路逃跑。”。
鲍默苦笑着点点头,乔薇雅看到他,就像避瘟疫一样,逃走了。。
“所以我说,你就别想了,她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她现在过得挺好的,在中大商场有两个档口,现在也应该算是小富婆了吧,我前些日子还听我小舅子说,她给贾庆一买了一辆马6 ,你说如果没有经济实力,能买马6吗?唉!早知道我当初真应该追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那个贾庆一,他妈的连牛粪都不是,就是一坨狗屎!”。
鲍默怔住。
程绍知道自己失言了,就算他现在不说,鲍默也有能力知道,闭了闭眼,他说道:“贾庆一现在在外边有女人,还不止一个,听说现在和一个开酒店的寡妇搞在一起了,就是林南区三星级酒店罗马假日的总经理萧珊。那个女人……”程绍咳嗦了几声,不怀好意的笑了。。
沉默了足有五分钟,鲍默说道:“这么说,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程绍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哥们儿,不可能,贾庆一之前有那么多女人,乔薇雅都没有离婚,现在,也不可能,你没有结婚,不会懂,一个女人为了孩子,什么事都能忍,我之前也有过一回混蛋事,闹得动静挺大,他们家人都劝着我们离婚,她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没了爹,哥们儿当时就悔青了肠子,我抽了自己足有十来个耳光,现在,我绝对是一个模范丈夫。”
鲍默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浪子回头金不换!成,浪子,今天晚上我先回家一趟,明天回来我请你吃饭。”
“明天啊,对了,明天是同学聚会,你去不去?”。
“乔薇雅去吗?”
程绍摇头,“她从来不去。”。
“你要是有办法让她去,我就去。”。
程绍看着毒气攻心,无药可救的鲍默,一砸拳头,“行,我让徐玲去找她,她和徐玲刚见过,徐玲应该有办法说动她,她现在正为了一个男人求我办事呢。”。
“交际花徐玲?”
“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乔薇雅。”程绍在办公室大笑起来。。
第六回 真来了
徐玲打来电话的时候,乔薇雅并没有接到,她带着孩子去了游泳中心,他们家附近有一座市级的游泳馆,软硬件设施都很好,所以乔薇雅办了一张年卡,每周带着孩子游两次。
彤彤很喜欢游泳,于是,乔薇雅给她报了少年宫的游泳班,游泳班的老师,是退役的运动员,曾经获得过蝶泳的全国冠军。。
母女俩冲了澡出来,乔薇雅习惯性的拿起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十几遍。
想了想,她还是回了过去。。
“小薇,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徐玲娇媚的声音,让乔薇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想,她身边一定有男人,否则不会这样讲话。。
“我在游泳。”
“你家在哪儿,明天我去接你,或者我到中大找你。”。
乔薇雅听不明白,问道:“有事吗?”。
“当然有事,你忘了我跟你说过同学聚会了吗?大家都想见你,你每年都不参加,这次可一定要给我面子,来吧。”
乔薇雅想起鲍默,他现在也在B城……他一定会去参加的吧,他一向是风云人物,更何况,他也很多年没有露面,他和程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有程绍在,怎么会少得了他。
想了想,乔薇雅推脱道:“徐玲,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
“小薇,我早就猜到你会找借口,告诉你啊,同学们都说了,如果你不去,我们就到你家里去开同学会,我们将就你……”徐玲在电话那端噼啪啦,跟爆豆似得,一鼓作气,说了十来分钟,乔薇雅觉得电话都热了。
好不容易停了,乔薇雅苦笑,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真是伶牙俐齿,“徐玲,程绍去吗?”
“程绍?”徐玲回头看了一眼程绍,笑了笑,说道:“程绍现在是气管炎,晚上肯定回家,哪儿去不了。”
B城并不是京城那样的大城市,所以,一些关于程绍那段轰动的传闻,乔薇雅隐约听过,也跟着笑了,“你说时间吧。”
“明天下午三点半,地点是金太阳温泉度假中心,周日回来。明天中午我到中大接你,怎么样?”
乔薇雅点头,“好,不过,我要带着孩子。”。
“行,带着老公吗?”徐凌在那边大笑起来。。
既然已经说定了,乔薇雅决定给贾庆一打个电话,他应该很高兴自己出去吧,这三个月的时间,就算他不提出分居,她也会想办法不跟贾庆一住在一起。。
彤彤很少跟着妈妈没出去玩,有生意,总是会身不由己,好在小王够尽心,就算她不去,小王也会把当天的流水送过来。。
乔薇雅给贾庆一打了一个电话,贾庆一听说她带着孩子去两天,很高兴也很痛快的答应了,并说这几天单位加班,他回不去。。
乔薇雅冷笑不已,真不明白自己之前怎么会那么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第二天上午,乔薇雅带着彤彤拿了两身衣服,一些洗漱用品,直接去了中大,她不想让徐玲知道自己家住在哪儿,这一次,她不会再引狼入室。。
一般情况下,上午的生意都不如下午好。。
到了档口,乔薇雅才发现,今天多了一个人,吴德欣,她几乎忘了这个人,没有想到她来的还很早。
贾庆一跟她打电话,提出让吴德欣住在家里,她拒绝了,很干脆,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贾庆一从来没有看过乔薇雅这样强硬的一面,她从来都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
他们对面的两间房,是自建的,楼上楼下有将近一百平米,因为是在市中心,若是出租,最少要两千多元。里面放的都是乔薇雅的布料,她除了自用之外,一些附近县城的小商户,也到她这里批发,所以,家中的存货量很大。。
另外,还有一间书房,里面放的全都是乔薇雅外公的藏书,字画以及一些她父母留下的遗物。
贾庆一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有家里的钥匙,房子也在自己名下,也就没有跟乔薇雅争执,表示自己会跟母亲说这件事,让她不要担心。。
担心!乔薇雅从来不担心这些,已经知道了结局的她,再也不会是那个事事忍让的傻瓜了。
乔薇雅只是冲她淡淡的点点头,让彤彤留在档口,带出了小王。。
“小王,一分钱都不能让她接触到,客户的资料也不要给她,多盯着她一些。”
小王是个矮胖的姑娘,两个小酒窝,白皙的皮肤,十分爱笑,嘴巴特甜,客户都很喜欢她。
小王眯着眼睛说道:“薇姐,我觉得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乔薇雅笑道:“怎么不一样了,多长了一只眼睛?”她跟小王开起了玩笑。
小王很认真地点点头,“薇姐,你前几天一直是忧郁型的,现在,好像多了一股狠劲儿,就像我们俩刚认识那会儿,你身上的那股劲头儿。”。
乔薇雅租中大档口的时候,中大刚刚开业没两年,生意不好,乔薇雅拿着布料样板,自己跑客户,酒店,餐饮中心,招待所还有机关单位,终于熬了起来,做到今天这个规模。
“小王,我给你一个得罪人的任务,一个月之内,想办法找到足以开除吴德欣的理由。”
小王笑道:“薇姐放心,我保证提前完成任务。”说完,还俏皮的立正,行了一个军礼。
乔薇雅笑了起来,小王真是一个开心果,总是有办法让她笑。。
回到档口,吴德欣正和彤彤说话,不知道在问什么,彤彤似乎不愿理她,手里拿着芭比娃娃,心不在焉的回着话。
档口一共四个人,加上吴德欣,是五个人。。
乔薇雅在档口的时候,自己也做活儿,四台缝纫机,基本没有闲着的时候。
乔薇雅问吴德欣,“德欣,你会用缝纫机吗?”。
吴德欣摇头,似乎很是不屑,“我们家那边都是自己买衣服穿,谁还用这玩意儿,我从小到大功课都是家里最好的,家里才舍不得让我干活。”。
乔薇雅淡淡道:“德欣,从今天开始,你先学着踩缝纫机,这是电的,所以你要小心一点。”
小王走了过来,拉着吴德欣亲亲热热的说道:“薇姐在这儿也是要干活的,你是我们薇姐的亲戚,更要比我们做的卖力一点才行,这做买卖和上学可不一样,上学学的那点东西,可是填不饱肚子的。”
“我学得是财会专业,我有会计证。”。
小王笑了起来,“会计证我们薇姐也有,我们薇姐还是大学毕业呢,她现在正在考注册会计师呢,而且,我们薇姐还有英语六级证书呢?跟老外说话一点都不费劲儿,我们薇姐还有驾驶证,还会说法语,上次有个法国人来买窗帘,到谁家都听不懂,后来是薇姐接下的生意,我们这道窗帘街,到现在还在上学的,只有薇姐一个人,你这中专毕业,别在我面前得瑟!”。
小王说这些的时候,得意洋洋中带着对她的冷冷的不屑,吴德欣的脸都红了,她姨姥姥没有跟她说这些,只说让她管着钱,把钱都替她表叔拿过来,这里挣的钱,都应该是她表叔的。
姨姥姥说,这个表婶,是个傻子,傻子?吴德欣苦笑,有这样的傻子吗?
也许今天应该回去和姨姥姥商量一下,这个表婶,并不好对付,表叔让她一个月内搞清楚表婶到底有多少钱,可看乔薇雅的意思,并不打算让她管账,怎么查?。
“表婶,我有点头疼,明天再来行不?”。
乔薇雅点点头,“行,什么时候来都行?”。
“你把家里钥匙给我,我去躺一会儿。”。
乔薇雅怔住,她还真的很直接,想到家里去,怎么可能?。
小王一看她的眼色,立即笑道:“薇姐家里没人,你头疼谁照顾你呀,还是去我那儿吧,反正以后我们住在一起,薇姐,你看着摊位,我送她回去,正好这几天我妹妹来了,让我妹妹照顾她吧。”
吴德欣没有想到,乔薇雅并不打算给她钥匙,或许自己不该找她拿钥匙,应该去跟表叔要。
“那就算了,我还能忍得住,小王,你来教我踩缝纫机。”。
吴德欣的话,却提醒了乔薇雅。。
“彤彤,你在这里玩一会儿,妈妈去一趟地下。”。
小五金都在中大商城的地下一层。。
彤彤有得玩,没有缠着乔薇雅。。
乔薇雅来到地下一层,直接去了小五金专柜买锁。。
她也算是老商户了,而且,人又漂亮,所以,在中大做生意的,很少有不认识她的。
卖锁的商户,是温州人,小沈,说话风趣,今年只有二十岁,看到乔薇雅,每次都笑呵呵的喊声薇姐。
小沈给她推荐了几款安全度高的新锁,并问她安在那里,今天他哥哥也在,可以帮忙去安上。
乔薇雅想了想,点点头,笑着说麻烦他了。。
小沈很痛快的挥挥手,两人直接出了中大,骑车去乔薇雅家里。。
对面的自建房,楼下两道门,楼上四道门,乔薇雅全都换了新锁,她还考虑,是否应该加装一道防盗门。
对面的房子,并没有属于贾庆一的东西,贾庆一平日里也不过问他的生意,只是问她拿钱的时候,才会问一句。
装好锁,乔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