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四又不甘心,因为他没有办法给他女人足以匹他的地位,更是因为宋馥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他,想要再劝劝她,却碰上她耍起驴脾气。
“不要!不要!不要!”一声比一声坚决。
宋馥侧过脸,看着熟睡的宝儿,和以前的小石头一样,宝儿也有一张苍白的脸和紫紫的嘴唇,极温柔的抚摸过宝儿的小脸后,宋馥跟四四轻声的撒着娇,“不是说好了吗,让她来当这个皇后,让她品尝到最喜悦、最幸福的时刻,再从云端高高的跌落。”
两个人都在心里盘算着,屋子里再度恢复到那份寂静,过了好长时间,宋馥才拍着四四的胸膛,很大哥的说道,“不过,你放心,你的面子本债主还是要卖的,所有的苦都会让她背后尝的!不会让人说,雍正皇帝的皇后不咋地呀,很丢人呀,不会的!”
本来还在跟着宋馥心情低落的四四,突然就笑喷了,立刻又想到自己是在孝期,宝儿还在睡觉,又捂住了嘴,强压着笑,脸都憋紫了,好半天,才笑着说,“好,那朕就先谢谢债主大人了。”
“好说,好说。”宋馥笑眯眯的看着四四,多长时间没到他笑的这么轻松了,平常他在自己面前那笑脸,就连宝儿都会悄悄跟宋馥咬耳朵,说怪怪的。
笑够了,虽然还是不太顺心,可四四还是舒了口气,他也算是看开了,就宋馥这个样子,那也不是个当皇后的料,让她干搞不好她还会大叫“你杀死我算了!”,所以就像她说的,多攒点家底,回头把担子往儿子们身上一扔,就行了。
想到这里,四四拍拍宋馥的肩膀,“太晚了,睡吧。”说完想起她为什么不高兴,便道,“现在这样也很好,你弄的那个褥子已经很暖和了,不要折腾了。”
“他们敢不听话,哼,我就不信我治不服他们了。”
“好啦,好啦。乖,睡吧。”四四笑着给耍宝的宋馥盖好被子,等她已经睡熟后,才从她的枕下轻轻的抽出今晚要批的折子。
小心的走出内室,吩咐马嬷嬷让人把炕里的火撤一些,才回到外面,坐在铺了狼皮褥子的草席上,借着烛光批起了折子。
就算是铺了狼皮褥子,可是,偌大个养心殿连个火盆都没有,还有个小被子薄薄的,就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么长年累月的睡,每次想到这里,宋馥就感慨,四四这个皇帝干的真不如个乞丐。
想想看,乞丐冬天能烤火捡点柴火就行了,四四得守孝不能点火;乞丐想吃肉了,去林子里打只野鸡什么的烤烤,还是正宗的美味叫花鸡,实在不行,就去偷个肉包子,就算没那手艺的,还能在酒家外等着剩饭剩菜,那也是有酒有肉,四四得守孝必须茹素。
最关键的是,乞丐,那真是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睡,想睡多长时间就睡多长时间,标准的睡到自然醒,四四每天都是一大堆的折子要批,一大堆的人要见,睡觉,能睡上一两个时辰都算好的了。
该享受的四四全都没得享受,这还算什么最有权势的人!宋馥想不明白呀,费事巴力的弄到这么个皇位有什么好的!
感慨完了,该做的事情还得接着做,宋馥琢磨着,四四在炕上陪她们时,可以让人把炕烧得热热的,在他的体内储存最多的热量,这样一来四四晚上挨冻的时间也能缩短一点。
只是她光想着让四四夜里冷,睡前要暖和一点,心想自己娘俩儿热了可以少盖,热总比冷强吧,可是却忘了,她是个睡觉不老实,没睡相的人,宝儿也没少遗传她的这个毛病。
本就睡觉不老实,再碰上烧得热热的炕,这娘俩夜里就常常把被子蹬了,后果便是娘俩轮着感冒,这时这事儿才被四四发现。
四四心中是感动,所以也不掀穿她的小把戏,装做不知道,只是每天都等她们睡下后,再让马嬷嬷把炕里火撤一些,保证这娘俩儿,不会在寒冬腊肉里冻到,更不会热的踢被子。
日子就这样过着,虽然白天时四四情绪都很激动,每天都在骂人、训人,可到了晚上,却还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子,给那娘俩背经,甚至是讲经。
因为两个人讲定、讨论清楚了,所以四四的圣旨很快就下达了。
这几天乌喇那拉氏一直都过得轻飘飘的,感觉走路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什么事情都那么的顺心。连“伺候”她吸鸦片的人都很上心,一直都没让她被鸦片亏着,这做皇后就是好!
现在乌喇那拉氏每天都在盼着册封大典的那天,因为做了皇后就能名正言顺的掌管后宫了。现在那所谓后宫都是摆设,那些女人对四四而言,就一个作用,堵住众人之口,真正在他心里的后宫只有那一个贝戋人,虽然那个贝戋人住在养心殿里,可那也是皇上的后宫。
越想,乌喇那拉氏就越开心,虽然那次没能杀死她,这次一定要成功,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四四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所以虽然还不够名正言顺,可宫里从不却奉承、讨好的人,所以这段日子,养心殿周围还是很热闹的,套消息的、盯梢的一个都不少。
四四对这份热闹心知肚明,并放任着这份热闹,等虫子都活动的差不多了,再一次性清理干净。宋馥不明白四四这份打算,还以为他不知道呢,这段日子她白天窝在内室里,听马嬷嬷跟她汇报着哪个宫、哪个殿的谁来干什么了,然后再推测着、预计着,等到了晚上再兴致勃勃的讲给四四听,说完不算完,还眼巴巴的看着四四,等着表扬。
就这样,终于到了乌喇那拉氏册封的那一天了。
一早上乌喇那拉氏先是吸了一顿鸦片,“伺候”她的人,自然是早就把握好了那量,多少会让她疼,多少会让她疯颠,又是多少会让她变得像个正常人。
所以当她吸饱后,整个人显得特别的精神,眼睛里都崩发出一种久违的神彩,穿上了皇后礼服,又按品级画了大妆,趾高气扬的坐上了凤辇。
整个册封大典,她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高高的扬着她的头,眼皮微微下垂,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内外命妇们。
说是看,不如说是找,她一直在找宋馥,在她看来,这皇后册封大典,宋馥不管怎么说都是四四曾经的格格,虽然现在没听说要封她什么,可都必须来参加的。
她要让那个贝戋人看看,人是比不过命的,她才是真正的后命!她才是大清真正的皇后!
想到这里,她又得意的笑着,只是她找了几圈都没有看到宋馥的影子,心头的怒又加深了一层,这种日子她都敢不来?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嘴角的笑现在看上去有些渗人的疯颠,只是恰好这个时候四四来了,众人都俯首跪在地上,除了四四无人看到罢了。
当乌喇那拉各种从四四手中接着皇后金册和金印后,看着四四那眼睛中射出的别有深意的冷光,竟然全无察觉,她想的只有应该怎么要了宋馥和小石头还有宝儿的小命。
将金册和金印交给了乌喇那拉氏,四四就离场,他还有很多的折子要批,而且这里全都是他兄弟和臣子的妻子,他就是皇上也不适合在这里多待。
回了养心殿,四四该干嘛干嘛去了,宋馥也在接着折腾她的蚕丝被,好像这个所有的典礼就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日子平静的很。
虽然如此,可宋馥还是减少了外出的机会,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养心殿里被李全、马嬷嬷两人把守的是严丝合缝的,只要她在里面待着就会很安全,再加上乌喇那拉氏被四四勒令过不进跨入养心殿一步,所以只要她不出去,就会很安全。
可是,很多时候,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会来找她,她不出去,会有事情引诱她出去的。
这不,四四正在前面上早朝,阿哥所里报了信,说小石头跟弘历打了起来,宋馥只是简单的听着,并没放在心上,弘历那小身板虽然说在几个皇子、阿哥那里算是很壮实,可跟小石头比,那可没得比。
小石头虽然很瘦,可那身体早就不是小时候的孱弱不堪,普通的成年人,他也是可以轻松对付三四个的。
打吧,打吧,她的小石头是不会输的,等小石头赢了,她再出去做做秀,免得小石头回头挨训。
过了一会儿,又来人报说,小石头不是和弘历打架,而是被弘历的侍卫打了,宋馥这听着就有些奇怪了,一个侍卫有胆子打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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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底儿
只要不是跟四四交锋、做对,宋馥的脑筋还是很聪明的,算计也很顺手。
手里拿着教宝儿算数的玩偶,似笑非笑的看了马嬷嬷一眼,本来还十分紧张的马嬷嬷,看了宋馥的脸色,突然恍然大悟。
“主子,是老奴莽撞了。”
看马嬷嬷从一脸的火急变成一脸的愧疚,摆摆手,安慰道,“没事儿,你也是关心则乱嘛。”说着低下头,看着宝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搂过来,用力的亲了一大口,“宝儿真棒,来这把告诉娘,七个红苹果加上六个黄鸭梨,一共是几个果果呀?”
听了宋馥的问题,宝儿立刻爬到炕桌边上,在几个筐子里翻翻捡捡的。
就算她爹已经是天下的老大了,那抠门劲儿还是不会改的,几次见到宋馥用新鲜的瓜果蔬菜教宝儿识数、认东西后,终于忍不住跟宋馥说,好好的果菜这样糟蹋不太合适,能不能想点别的法子。
于是,就有了这几筐用红红绿绿的花布做的水果、小动物玩偶,专门用来教宝儿认识颜色和识数、算数用。
见宝儿正在翻筐子,宋馥喝了口茶,抬头看着马嬷嬷,“你已经让人把事情告诉他吧?”
“这个……,是。”马嬷嬷低下了头,小石头毕竟也是在她身边一点点儿长大的,从那么小小的一只,连呼吸都软软的一个孩子,变成现在这么健康、结实。说句没规矩的话,在她心里,如果她有亲孙子,那的重要程度也不过如此。
刚才她只是听到小石头被人打了,就立刻谎了神,先是差人报了四四,接着就来找宋馥。
见马嬷嬷的脸又变了色,宋馥想了想,“告诉也没事儿,他那么狡猾一定会猜到怎么一回事儿的。”话虽然不是什么好话,表情也都充满了戏虐的快感,语气却充满了坚定和信心,她都能看出问题来,四四又哪里会看不出呢。
伸了个懒腰,轻松的说着,“先放放吧,估计等会儿还会有好戏呢。”马嬷嬷点了点头,虽然是有些不认同,可也不能说,想想也是,那位爷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九五之尊,又哪会上那种不靠谱的当呢。
“唉呀呀!”等马嬷嬷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宋馥已经在那里指着炕上的苹果,跟宝儿夸张的大呼小叫着,“宝儿,你看,这是六个红苹果,不是七个。”
马嬷嬷见状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过了没多长时间,又走了回来,“主子,又来消息了,说是小石头主子受了重伤,见了血了。”
宋馥抱着宝儿笑了起来,笑够了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问,“你猜猜以后还会有什么消息?”
“呵呵,老奴哪知道。”马嬷嬷一边是担心乌喇那拉氏真的对小石头下手,另一边也是觉得她吃鸦片吃多了,人越来越不长脑子了。
马嬷嬷担心的,宋馥也在担心,虽然小石头是皇子,应该没几个人敢动他,虽然小石头现身体已经不是以前的老样子。
可这些都是“应该”,不是百分百肯定,再说那乌喇那拉氏已经接近疯颠,要是真来个意外,她可是找不到后悔药吃,说着,亲了亲宝儿后,站了起来,“算了,我就去见见她吧,免得一会儿再把小石头说成不治身亡了。”
“主子!”马嬷嬷用力的跺了跺脚,十分不认同的喊了宋馥一句。
宋馥摆了摆手,“无所谓啦,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她豁得上死,你家主子我就豁得上埋!看谁玩得过谁!”
自从去了出了四四家的小院,她接触的人是越来越杂,说话也越来越随便,马嬷嬷不得不一再的提醒宋馥,注意言行举止,“主子!”
“不说了,不说了,走啦,走啦。”
乌喇那拉氏不就是想把她引出去嘛,那就说明这养心殿最安全,所以哄着宝儿自己在这里画画,宋馥带着马嬷嬷出了养心殿。
果然,刚转了两个弯,就碰上守在路上的乌喇那拉氏。
宋馥远远的看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轻飘飘的走了过去。开始乌喇那拉氏还挺得意的,她终于有了机会收拾这个贝戋女人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宋馥竟然看到她会那么的开心。
脸上的颜色也越来越难看,强忍着没有发作,直到等宋馥慢悠悠的晃到她的面前,才怒道,“宋氏,见了哀家为何不行礼?”
哪知,宋馥非但没有表现出怕她,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的调侃,“你呀,你呀,真是没有什么耐心,”说着脑袋摇个不停,“以前觉得你脑子还算聪明,现在看来,完全是走狗屎运呀。”
这话一方面是为了气她,另一方面,宋馥也是为以前的那个宋馥,那位宋格格报不平,怎么就能那么笨的让人欺负成那样,还让她吃了瓜落呢,无法理解。
是,她一直都没办法理解,真正封建社会土著居民们,那份尊卑、贵贱的区别,这也是她一直没有办法真正融入这个社会的原因。当然她也没想着融,既然四四和康师傅都放任自流了,她再去努力符合古人的行事做风,那不矫情嘛!
“放肆!”乌喇那拉氏都快气疯了,本以为当了皇后就可以像撵死一只臭虫一样的弄死这个贝戋女人,哪知道却困难重重,特别是四四时刻将这个贝戋女人保护在自己的圈子里,让她无从下手。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这个贝戋女人却一脸怜悯的看着她,好像马上就要死去的人是她一般,不行,她一定要让那个贝戋女人知道她的厉害!
想到这里,乌喇那拉氏正要说话,却被宋馥抢了先,“呵呵,你要是再多等几个月多好,这样我还能多得点儿银子。”
一句话,把乌喇那拉氏说糊涂了,“银子?”什么银子?她的事儿什么时候和这个贝戋女人有关系了。
“哦呀,你不知道吗?”宋馥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吃惊的四下望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唉,你也太拿你自己的事情不当回事儿了吧,这都不知道。”
越看她这个样子,乌喇那拉氏就越来气,平时她一定也是这个样子,装神弄鬼的,才把皇上蒙骗过去的,让皇上对自己越来越不满。
幸亏皇上还念着旧情,不然今天这个皇后是谁来当还不好说呢,想到这里,乌喇那拉氏心一横,心想,一定要给她点厉害瞧瞧,立刻喊道,“来人,给哀家把这个贝戋婢拿下。”
眼见乌喇那拉氏带来的几个太监和粗壮的嬷嬷上来就要绑宋馥,马嬷嬷立刻冲到了前面,几下就将那些人打倒在地,宋馥这时,才慢腾腾的走了上去,轻拍马嬷嬷的肩膀,“嬷嬷不要急。”
说完,又可怜的看着乌喇那拉氏,“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位来拿我呢?”
“哀家自然是皇后,统率六宫,为皇上分忧解愁,你身为皇上后宫嫔妃,却长期住在皇上处理国事的养心殿,后宫不得干政你不知吗?”
不得不说,乌喇那拉氏还真是有备而来,倒真是拿到了宋馥的错处,只是她哪里会在意这些呢,人家宋馥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打破大清国,或者说是四四的一百项规矩,这才一条,从哪到哪儿!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们娘俩儿住哪这件事情,是四四自己定下来的,不要说别人,就是宋馥自己都无权质疑,过问一下。她来找这茬儿,这不是寿星老儿上吊,找死嘛?
所以宋馥一听,脸上的那份怜悯、可怜不见了,笑得十分欢快,却不接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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