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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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秋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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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说自己的好,总有她们好的理由,看着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明枪暗斗,雍正心里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他手一挥:“看来大家都很热心吧,这样吧。你们都回去宴席那边候着,朕再仔细地看一下,待会儿把答案写给你们。”
  虽然都很想再说什么,虽然都不愿意就此回去等待。可是雍正的脾气就搁在那里,不由得她们说个不字,便只能领旨退去罢了。
  “哼,那个什么若子羚的,她倒是厚脸皮地跟在皇上后面去。”
  “彤妃,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要说宠啊,人家若姑姑才是真正招皇上宠的人呢。”圆嫔是和彤妃同期进宫的秀女,在此之前她也曾被雍正以“面若桃花,嘴似樱桃”来称赞过,也曾风光过一时。论姿色,她甚至比彤妃稍胜一筹。但是肚皮不争气,所以如今被彤妃爬了个头,心中不服气那也是当然的。
  “圆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心给彤妃您提个醒,这得宠与否可不是看表面功夫,不是说谁封了妃就行的。这皇上真正宠的人可都是搁在心里的。”其实这圆嫔也并不是真的知道雍正有多喜欢若子羚,只是这时候她故意这么说是要借以一个奴婢也能得宠的情况来挫挫彤妃那一朝得志的锐气。
 
  “哦?”彤妃半哼半咄的说:“那看来圆嫔你很了解皇上嘛,那为什么还不给皇上添一位皇子啊?这皇室人丁稀少可不是皇上乐于见着的事吧?”
  “你……”
  “好了好了,在吵什么呢?这么喜庆的日子里,好气氛都给你们搞砸了。”皇后出面喝止,虽然她对这种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但是听他们说起若子羚的事情,心里还是感觉不爽,尤其她还真害怕被圆嫔给说中了——皇上疼若子羚是疼到心眼里去了。皇后也知道这是圆嫔的一时瞎话,但是她可是自进宫以前就在雍正身边当福晋的人,其它人看不出来,难到身为掌管六宫凤印的皇后也看不出来雍正眼中对若子羚的爱惜吗?看来,留着这个丫头,始终是一个祸患。
  “你看,你觉得哪个最好啊?”可不是,李德全提着宫灯,若子羚本与他并排着走在雍正的身后。但在此时却被雍正唤上前来与自己平行。
  “奴婢觉得个个都好啊。”
  看着她,眼神里稍稍带着点嗔怒:“这花灯上的谜语已经够多了,你还要再和朕猜谜语吗?”她从容不迫,扶着他的手肘:“皇上,是奴婢错了,您别生气。”步履一致地一同走着:“皇上,其实这里的花灯的确都是做得很好。无论是选哪一个,奴婢觉得都可以。只是奴婢觉得现在选的不是花灯而是人。”
  雍正停下脚步,让她陪同自己在一旁坐下:“那你说,朕应该选谁?”
  “皇上,真的要我说吗?”若子羚看着雍正,雍正也看着她,然后点点头:“朕只想听你说。”
  
  “小节,她是太后的侍婢。”她灵动地笑着:“奴婢想说这后宫中应该不会有人去跟太后争宠吧?”
  雍正先是浅浅地微笑,继而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地站起来:“走,我们回去吧。”
  
  “啪啪!”若子羚闻声前开门,未曾想到出现的人竟是弘历:“若儿,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这么晚了,你还过来这里干什么?”四处张望着,若子羚把弘历拉进了屋内:“今天这宫里所有的人都出动了,你也不避忌一下。你身为贝勒爷独自一人来到我这里,让人看到了会怎么说?”
 
  “没事的。刚才我一路走来都很小心的,你放心好了。”自顾自地坐下来,若子羚替他倒了一杯茶,他笑着接过:“你什么时候倒在意些这些规矩来了?”
  “我一直都在意。”她也坐了下来:“找我什么事?”
  他煞有其事地扑向她的目光:“你真的没有做花灯吗?”
  她定睛地看着他好几秒:“你还真执着耶。”
  “那要看对谁了。”他回答的是如此坦然,如此地毫不犹豫,甚至乎——他的眼睛直视着她的眼睛。忽然之间,若子羚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让她不自在,那感觉让她有些担心。
  她低下眼拉开脸转身起来:“没有。”
  “哎,你为什么非是不做呢?”他紧随着她起身,她背对着他:“我为什么非要做不可呢?”
  “因为我想……”
  “你想什么都没用。”若子羚突然转身面对着弘历,把他带到门口:“现在是我想要你离开这里。快回去吧,我想睡了。”说罢,便把房门关上,弘历再想说什么也是徒劳。
  
  缓缓地步到衣柜前,打开那两扇门拿出那个她早做好的花灯,那是她要送给雍正的。本来方才她大可以拿给弘历瞧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弘历刚才的那个眼神却教她心生其它的念头……
 
  “但愿那不是的,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而已。他怎么会喜欢我呢?他不会喜欢我的,他是未来的乾隆皇帝啊。我记得历史上,他未皇上时候所封的福晋是满人啊,那不可能是我。若子羚,你不要瞎猜瞎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至于手中的这个花灯……正在犹豫的时候,李德全来找她了:“姑姑,姑姑,皇上叫你去呢。”

  “哦,我就来。”最后思量了一下,她还是把手中的花灯放下了。
  “皇上,这么晚了还不就寝吗?”
  “就要了,不过朕醒着一件事呢,你不是说要送一个花灯给朕吗?”雍正的披肩快松下来,若子羚为他绑好:“奴婢记得的。”
  “那花灯呢?”
  她浅笑,然后撕了一张白纸来剪出一些好看的花纹再迭成一只小船,再从袖子袋里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小蜡烛放在那小纸船上,点燃了蜡烛,再把它放到一装满水小碗里,让它荡啊荡的:“做好了。皇上喜欢不?”
  “一张白纸,一盏烛光,这是民间的许愿灯吧?你许了什么愿望给朕呢?”
  
  “那就是让皇上早点歇着,做个好梦啊。”
  俗话说得好“树大招风,人红招妒。”雍正对于若子羚的喜欢在后宫中盛传已久,虽然两个人的确是没有越礼的行为,但是这看在众妃嫔的眼中却是没什么两样的。她们都认定了若子羚会是下一个入主后宫的人,而且还是最得宠的一个。如果她真成为了最专宠的妃子,那么其她的人地位就更是笈笈可危了。这个“如果”是后宫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哟,这不是若儿姑姑吗?”
  若子羚正在办差事的途中遇到了彤妃,彤妃还记得上次圆嫔给她的“口头警告”,这会儿看见若子羚笑得像朵花似地在这花园径道上走着,当下心里就来气了。
  “奴婢参见彤妃娘娘,娘娘吉祥。”
  “本宫听说你的刺绣功夫很不错,刚好这会儿本宫有一件坎肩上想绣朵梅花的,可是啊怎么绣都绣不好,劳烦姑姑去一趟帮个忙如何?”
  若子羚直觉有不妥这处,但是却又不好拒绝:“嗻。”
  眼看已经差不多日落时分了,雍正发现若子羚离开的时间太长了,便着李德全去找她。好大一会儿,李德全终于来回报了:“回皇上,奴才打听到今天下午的时候彤妃在半路把若儿姑姑给截了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若儿姑姑的身影了。”
  “什么?彤妃?她把她叫去干嘛?走!朕要亲自去一趟。”
  “嗻。”
  没错,若子羚的确是在彤妃的宫里。今天下午说要刺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若子羚为她绣了好几个彤妃都挑剔着不满意。若子羚想到还有皇上那边便提议到明天再过来帮她绣,哪知这样就被彤妃冠上个“抗旨”的罪名。被罚掌嘴不说,彤妃一个不满意把那暖手的炉子大力一丢,正好就丢中在若子羚的脚踝上。一个突然,再加上那对花盆底鞋,若子羚可是一个踉跄就摔倒了——那一刻,她马上知道自己扭伤脚,而且是很严重的那一种。
  “皇上驾到!”通传的声音,彤妃赶紧起身迎接,若子羚仍旧是跪在那里——她的脚已经痛得动不了了。
  “臣妾给……”彤妃要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完,雍正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到内堂去,看见了那跪在地上的若子羚。
  “起来,你干嘛跪在这里。”说罢,雍正要拉起她,若子羚却抬起头来满眼隐衷地看着雍正。此时雍正发现她的脸竟是那么地通红,而且明显地上面还有手指印:“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若子羚摇摇头,想说叫雍正不要再问不要再追究了,她深明若是这时雍正为她出面讨公正,只怕以后她的日子就更加不安宁了。
  雍正此时可是气上头了,他站起来望着那一屋子的人:“这是谁动的手?给朕站出来!”

  彤妃此时是真的害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雍正,那第一个巴掌可是她打的,然后才是那些宫女们。如果真要追究起来,她肯定难逃责备,毕竟——人可是受了她的命令而来的。
 
  “啪!”的一声,雍正一手打在桌子上,整张桌子都摇摇欲坠了,可见他火气之大,力气之大。

  “皇上,奴婢……啊……”本想忍痛着站起来劝皇上,可是那脚踝的疼痛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眼看她站不稳就快要掉下去之时雍正拦腰抱住了她:“你怎么了?你的脚……”

  立刻,彤妃便感觉到了雍正那似杀人般的眼光射到她的身上,吓得她马上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透一下。
  “朕记住你了。”说罢,雍正便一把抱起了若子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第 6 章

  “何太医,她怎么样了?”雍正宣了太医来给若子羚诊断,正焦急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回皇上的话,脚踝的筋骨扭伤得挺严重,需要慢慢休养,估计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至于那小小的灼伤倒是不大要紧,只要注意不湿水就不会留下疤痕的。臣现在现去备药。”
  
  “好,快去快去。”
  雍正轻轻地坐在若子羚的床边,看着她的睡颜,眼里是无限的怜惜,心里是无限的怜爱。他伸出手顺着她那姣好的面庞滑下,那着她那气色不大好的模样,真是让他揪心不已。掀起床单看着那伤着的脚踝,红红肿肿的一大块,在那白晳如雪的肌肤上更显露眼,尤其还有一片灼伤的股肤,像是那烧红的铁片一般的通红。
  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看见眼前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配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痛?”
  “弘历,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弘历想要撑着她,她却轻轻地摇手拒绝,自个儿挨在床沿上:“我没事。”望望窗外的天色已然全黑:“很晚了吧,你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还想再看看你,刚才你就一直睡着,现才醒过来呢。我倒杯水给你吧。”
 
  “哎,不……”她还没来得及拒绝,弘历已经倒好水端来她的面前了:“来,慢慢喝。”
 
  她看着他,眼神里藏着欲言又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谢谢。”最终,她还是接过了那杯水。
  
  他笑了,仅仅只是她愿意接过他斟的水:“你醒过来就好了,太医已经给你敷过药了,除了脚痛之外,还有没有哪儿感到不适的呢?”
  “没有了……咳咳咳……”
  他赶紧从后面抱着她,为她顺背:“怎么样?好点没?”
  “我没事。”她用尽了力巧妙地移开了弘历的怀抱:“只是喝水呛着了。弘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我真的没事了。”
  “真的吗?我怎么看你怎么不像没事的样啊。不过现在最麻烦的估计就是彤妃了。”
  
  “为什么?”她皱起了秀眉,眼里跳动着不安的因素:“皇上,是不是皇上……”
  
  弘历点点头:“皇阿玛在安顿了你之后,就直接去找彤妃了。”
  “不行。”她喃喃自语,他听不太清楚:“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她浅笑一下随便应付了过去:“你还是快回去吧。”
  
  拗不过她的坚持,弘历带着不放心回自己的寝宫去了。在他走了以后,若子羚左思右想——她一定要劝劝皇上,皇上不能为了她而去惩治彤妃,那样子事情只会越弄越糟。
  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渐渐传来,她立即坐直了身子想要下床,可是雍正却先一步扶住了她:“你慢着点,别乱动。”雍正让她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怀抱就是她最佳的靠垫。
  
  “皇上。”李德全递上一碗汤,便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雍正和若子羚两人:“来,这是燕窝羹,乘热喝。”
  他把汤碗递到她的嘴边,她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带着点顾忌性质的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雍正紧紧地抱着:“不许乱动,朕来喂你,你只管张嘴咽下去就成。”
  她抿了抿嘴,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如此乖巧的样子,教雍正是带笑看着她把燕窝羹给喝完的。
  
  “怎么样?还好喝吧?这羹自是比不你的手艺,不过也七八成了。”
  她柔柔地笑着,眼睛里藏着她想说的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皇上,奴婢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如果是有关彤妃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雍正把碗搁在床边的柜子上,却依然紧紧将她守护在自己的怀里。
  “不,皇上,我要说。您不能为了我而与后宫的任何一位妃嫔起冲突。无论是贵人还是皇后,对于奴婢而言他们都是主子,即使是从未获得宠幸的答应们,也是奴婢的半个主子。如果皇上今日怜惜奴婢而怪罪于彤,那他日势必会有很多的事非被挑拔而起。”
  “那,如果你不再是奴婢呢?”
  若子羚听见此话,吓了一跳,迎上雍正那坚定的眼神,那斩钉截铁的语气让她心中忐忑不安——不,她不要成为他的妃子,她不要。
  “皇上,奴婢只是奴婢。皇宫的事非本来已经够多够扰人的,皇上,我即使不能替您分忧,但是至少可以做到不替您添烦。皇上,每天还有这么多的国家大事等着你去处理,可是您的心只有一上,所以奴婢只希望皇上可以不再操心家事便好。今天的事情全是奴婢的过错,皇上如果责备,就只责备奴婢一个人就好了。”
  为什么?究竟是一种什么的动力让她可以如此地委曲求全?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仍是将自己放在最后?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曾抱怨一句呢?
  “你……甘愿当一辈子的奴婢?”
  她点头,肯定地回答:“是的。”
  “那如果朕非要……”
  不等雍正把话说完,若子羚便已抢先回答:“那皇上就等于是把我往绝路上推了。”

  “你……”
  普天之下,有哪个女子不渴望向他投怀送抱,只要他开口有哪个女子敢拒绝他?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一直待他温柔得如水一般的女子,如今却如此意志坚定的拒绝他。逼她上绝路,她的意思是宁死也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
  他看着她,他不理解,他也想不通——终于,他大步走出了这个房间。李德全紧紧地跟承在后,却只听他以极沉的声音快速地说道:“无论彤妃生儿生女,一律贬为庶民。”

  “嗻。”
  那彤妃本已被雍正贬入了冷宫,腹中的孩儿是她唯一的希望,可是雍正的这一道旨意却着着实实地是把她往绝路上推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若子羚没有再看到雍正,她已不用再干任何杂务,每天的饭菜都极尽丰富可口,她心里明白这是雍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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