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山洞里面,和洞口的狭小不同,里面竟然别有洞天,洞里十分宽敞,不仅有石桌石凳,还有一些干果和干肉。朱雀说这是她以前来的时候备下的,这里是她和白虎他们的一个联络点。
左边靠洞壁处,有一块光滑平整的大石台,看起来很像一张石床。而右边,则是从石壁上垂落下来的藤蔓植物,那些植物形成了一片,像帘子一样扇开,非常的漂亮。而更让云惜新奇的是,藤蔓植物帘子后面竟然有一处水池,洞壁上流下来的水都汇聚到了水池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浴池。整个山洞看起来就像一个天然的房间,有床有浴池有石桌石凳,实在太完美了。
朱雀从身上掏出先前准备好的干粮递给云惜,“累了一天了,吃写东西吧。”
“谢谢。”云惜展颜一笑,接过朱雀递给她的饼子。
饼子有些干硬,吃起来很费劲儿,朱雀又忙拿出羊皮水袋来,“喝口水。”
云惜喝了几口水,因为喝得太急了,呛咳了几声,朱雀忙过来给她拍背。
待缓过劲儿来,云惜擦了一下嘴角,笑着对朱雀道:“谢谢你朱雀,幸好有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
☆、46动了胎气要早产
第二日清晨;云惜从一波接一波的疼痛中痛醒过来,肚子一阵一阵发紧;痛感也越来越明显;一个劲儿地往下坠。
云惜直觉不好,这个症状是要生了啊!
此时朱雀也已经醒了过来,觉察到云惜的异样;忙过来看她,“夫人,你怎么了?”
云惜疼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脸色发青;咬着牙道:“可能昨天一路奔波动了胎气,我只怕是要生了。”
“要生了!”朱雀大吃了一惊,她虽然也是女人,可从来没有怀过孩子,以前过的都是打打杀杀的日子,从来没伺候过人生产,而且生产这种事,一脚踏进鬼门关,她不得不心虚!况且云惜原本离临盆的日子还有十多天,可她现在就要生了,明显就是早产,这种情况更是不妙,朱雀竟有些手足无措。
“这,这该怎么办?”打架杀人都不怕的朱雀,此时竟然有些慌了。
云惜一把抓住朱雀的手,镇定地道:“我说,你帮我。”
此时此刻,云惜相当的冷静,她前世可是妇产科的医生,虽然只是一个初级医生,医术只能算得上马马虎虎,但是生孩子这种事,她尽管自己没有生过,但也是经历过许许多多次的。现在轮到自己要生,她并不觉得害怕。
朱雀被云惜的镇静所感染,也静下心来,“夫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又一波阵痛袭来,云惜疼得头上直冒汗,她咬紧牙关挺了过去,心里默数了一下阵痛大约四十多秒的时间。
云惜缓了一口气道:“现在只是阵痛开始不久,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后面阵痛会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阵痛持续的时间也会越来越久。”
“那我能做什么吗?”朱雀等着云惜的吩咐。
“生孩子这个过程会很久,”云惜道:“你帮我烧些热开水和准备一些吃的吧。”
“好。”朱雀一口就答应下来,动作麻利的开始准备云惜需要的东西。
后来云惜肚子一直时不时阵痛,她都努力咬紧牙关坚持,在洞里慢慢走动,朱雀当时看她疼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就劝她到石床上躺着,云惜却告诉她道:“她坚持走动,是为了宫口开得更快,能够缩短生产时间,现在羊水还没有破,不需要躺在床上等着生。”
朱雀听得似懂非懂,不过看云惜很有把握的样子,明白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便扶着她慢慢的在洞里面活动。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云惜忽然觉得身下噗的一声响,接着就有水汩汩流了出来,云惜没有惊慌,她知道这是羊水破了,镇定如常的对朱雀道:“你扶我到石床上去躺下,我羊水破了。”
“好好。”朱雀赶忙把云惜扶过去躺下。
云惜躺在石床上,交代朱雀后面的事,“羊水破了,生产就快了。”
“嗯。”生孩子这总是别也帮不上什么忙,朱雀便抓紧了云惜的手,“夫人,你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守着你。”
“好。”云惜疼得受不了,只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后面越来越痛,每一次阵痛的时间都持续得越来越长,云惜很想大喊大叫来缓解疼痛,可她知道不能,万一她大喊大叫引来追兵就惨了,只能用牙齿咬住衣袖来缓解每一次的疼痛,坚持挺过去。
朱雀看着都心焦,一边帮云惜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心里担心不已,怎么生个孩子这么久,怎么还不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雀忽然高兴地喊起来,“夫人,夫人,我看到孩子的头了,你再使把劲儿!”
尽管痛得想要昏过去,云惜还是努力保持着大脑清醒,一边深呼吸一边努力使劲儿,只想只想把孩子快点儿生下来。
“夫人,孩子的头就要出来了,使劲儿,使劲儿……”
“嗯……”
“再使把劲儿……”
云惜用力再用力,最后的最后,云惜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她拼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
在快要昏过去的那一刻,云惜听到朱雀欢喜无比的声音,“夫人,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儿。”
大约昏了有那么几分钟,云惜才缓过劲儿来,她朝朱雀伸出手去,有气无力地道:“把孩子抱给我看看。”
朱雀连忙把孩子抱了过来,递到云惜的面前,“夫人,快看,长得多像王爷啊。这鼻子,这小嘴,简直就跟王爷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云惜看着那酷似慕云昭的小脸,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枉她吃了这么多苦头将他生下来,她觉得很高兴,比什么都高兴。
“我们叫他什么名字好了?”朱雀问。
云惜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孩子的脸蛋儿,想起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他平平安安出生真是不容易。
“王爷在的时候没有给孩子想好取什么名字。”云惜想了想,道:“我能把他平安生下来不容易,不如就给他取个小名叫安安。”
“安安,安安。”朱雀笑得跟个孩子一样,一直叫着孩子的小名逗弄着他。
孩子睡着后,朱雀烧了热水给云惜擦身子,又给她做了一些吃的。云惜生孩子消耗了太多体力,吃过东西之后,也沉沉睡了过去。
云惜和朱雀在山洞里的第一日就这么度过了,而约好会来汇合的白虎却一直都没有出现。朱雀的心里有那么一丝担心。
第二日一早,朱雀就起来给云惜做吃的。云惜才刚生产完,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补充营养。可山洞里只有一些干肉和干果,而且分量也不多,只够吃两日。
由于白虎没有在约定的时间赶来汇合,云惜和朱雀就应该及时离开山洞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可是云惜才刚刚生完孩子,再加上这两天奔波劳累,云惜身体很虚弱,要想马上离开根本做不到。
朱雀和云惜两人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冒险在多休息两日再启程赶路。
为了给云惜下奶,朱雀把干肉熬成鲜汤给她喝。也许真的是喝了肉汤的缘故,云惜的奶水好得不得了,安安完全吃不完。安安吃得饱就睡得很好,一天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一点儿也不吵闹。安安很好带,这便给云惜和朱雀省了不少的麻烦。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第三日,白虎还是没有赶来,而洞里先前准备的那些干果和干肉已经所剩无几。
朱雀自己一两天不吃也没什么,以前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饿肚子也是常有的事儿。但是云惜才刚生产完,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才会有足够的奶水奶安安,所以云惜是必须要吃好的。
朱雀思虑再三,便对云惜道:“夫人,我出去找些新鲜的吃食,你和安安就留在山洞里,我保证很快回来。”
云惜手里抱着安安,听了朱雀说的话,也明白她们现在的近况很艰难,不是情势需要,朱雀是肯定不愿意离开她和安安半步。
云惜点点头,“你去吧,注意安全。”
“我很快就回来。”朱雀答应一声,伸手拨开挡住山洞出口的蔓藤,出去了。
安安睡得很香甜,偶尔还像吸奶一样砸吧砸吧几下嘴巴,云惜把安安挨着自己放在石床上,她则躺在一侧安静的看着他。
山洞里只剩下自己和不谙世事的安安,朱雀出去了,云惜一个人起初还是很害怕,担心慕云恒的人找到自己,自己不会武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对付自己。
云惜看着安安熟睡的容颜,心里的害怕渐渐平静下来,朱雀不在,自己就必须要保护好他,不管将要面对些什么,不管慕云恒的人是否会找来这里,自己都必须要勇敢坚强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大约过去了快一个时辰,云惜被山洞外面忽然传来的打斗声惊得一跳,心道情况不妙。
云惜连忙翻身下了石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山洞口,小心翼翼地将挡在山洞前面的蔓藤拉开一条缝隙,然后她看到一群精卫围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激斗的颤抖在一起。
云惜认得那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穿红色裙衫的女子是朱雀,而穿白色长衫的男子是白虎。只是白虎身上的白色衣衫已经变成了灰色,上面更是血迹斑斑。他的左手已经受了伤,用绷带绑着,活动不是很灵活。
白虎没有及时赶来和她们汇合,是没能甩掉那些围追堵截的人,他们一路追着他到了附近。而先前朱雀出去找吃的,正好撞见被围困的白虎,于是她想也没想就提剑杀了进去,力图干掉那些精卫,好帮助白虎脱困。只是让她没有料到的是,那些精卫战斗力竟是十分的厉害,她先前低估了他们的能力。她和白虎两人且战且退,不知不觉就打到了山洞外面。双方激烈的厮杀声,刀剑碰撞的铿锵声,惊动了躲在山洞里面的云惜。
云惜抱着孩子大气也不敢出,屏气凝神的盯着外面的情形。两方人马厮杀得很激烈,那些精卫整体实力不错,但也有薄弱环节,只见朱雀一个精妙的闪身,还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动作的,旁边一个精卫就被她割破了喉咙,当即倒地,气绝身亡。
☆、47慌不择路掉深井
云惜和朱雀相处了这么些天;先前没见过她动手使剑,只当她也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最多不过会些武功而已。现在亲眼见到她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才恍然明白朱雀不只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强悍的暗卫,一个可以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
人果然不可貌相。
一直处在激战中的朱雀和白虎也发现他们已经退到了山洞外面;他们原本是打算快速解决掉这批精卫,然后带着云惜和安安赶紧离开此处。然而没有想到这批精卫竟然是这么难缠,一时半会人竟不能将他们全部斩杀;只能边战边退;寻找合适的契机。
朱雀和白虎明白他们不能一直在山洞外面打斗,万一激烈的声响惊动了安安。小孩子一旦被惊醒哭闹起来,精卫们马上就能发现云惜和安安的存在,到时候要确保云惜母子平安就难了。朱雀和白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边打就边往远处退走了。
云惜抱着熟睡中的安安,心焦着看着外面的那群人越来越远。云惜明白山洞不是久待之处,必须要马上离开,以免慕云恒的精卫们去而复返或者是有其他的人马再追赶过来就不好办了。
于是云惜动作麻利的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抱着安安就出了山洞。因为担心被人发现,她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大道,只敢往密林里面走。
云惜对密林里的坏境不熟,进了密林就分不清方向,只是凭着感觉往前走,也不知道该走到哪里去,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赶快离开这儿,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云惜抱着安安一路瞎奔,也许是又惊又怕慌不择路,云惜没头没脑地往前一脚踏出去,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直直往下坠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云惜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慌乱惊吓之下也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只本能的吓得尖叫出声。她的尖叫声吓醒了睡梦中的安安,安安怕得大哭起来。
听到孩子凄厉的哭声,也许是作为母亲本能的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意识,云惜很快回过神来,尽管当时身体还在急速往下坠落,她还是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用自己的胳膊和身体保护好他,给他搭建一个安全的港湾。
不知道坠落了多久,云惜只觉得整个人都头昏脑涨了,脚下没有实感,身子一直往下坠去,难道这里是个无底洞吗?就在云惜觉得这里将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之时,她终于落到了实处。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可怜她,真心想要救她一把,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没有摔伤,而是抱着安安一起落到了一堆厚厚的干草堆上。
干草堆很厚实,帮助她缓冲了坠落下来时的冲击力,所以她竟然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安安被一直被云惜抱在怀中,一起掉落到干草堆上,所以安安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因为刚才被自己亲娘吓到了,哭得很伤心,不过落到干草堆之后,他似乎也安心了,竟然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又转,最后发现自己躺在亲娘的怀中,就欢喜的笑了,然后伸直了脖子,小嘴直往云惜胸前各种乱蹭。他睡了一觉,又哭了一通,现在饿极了,只想大吃一顿。
劫后余生,云惜看到安安那着急的小模样,竟然忍不住笑了。她于是调整了一下位置坐起身来,解开衣服上的扣子,开始给安安哺乳。
安安闻到奶水的味道,张开嘴一口含住云惜的乳、头,用力的吮吸起来,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奶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极了美妙的音乐,奶水香甜可口,安安吃得满意十足。
满意的饱餐了一顿,安安就又睡着了。出生才几天的婴儿,每天十二个时辰,其中有**个时辰都在睡觉。饿了就醒,吃饱了又接着睡,是很好养的,一点儿也不磨人。
安安睡着之后,云惜把衣服扣子扣好,收拾好后,她抱着安安从干草堆上站起身,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点燃,借着微弱的光,四下里打量起这个这方来。
这个地方看起来好像一口深井,只是井底没有水,而是一堆厚厚的干草,深井四周的墙壁上长着青苔。一步步移动,然后她在墙壁上看到了一根火把,她便用火折子把火把点燃了,深井于是比先前亮了一些,看得也更清楚了,就在火把的旁边,她发现了一个石门。
有石门,就意味着有出路,云惜手里抱着安安,就用脚踢了踢那石门,石门紧闭,纹丝不动。
云惜觉得这种地方出现石门,就好像电视里常演的那种,必须要有机关什么的才能打开。
于是云惜寻了块干净点的地方,把安安放在一边,然后在石门附近仔仔细细找寻起来,她想一定是有什么按钮之类的东西吧。
不过费了一番功夫寻找,始终没有找到能打开石门的机关按钮,云惜把石门附近能摸能按的地方都试了一边,最终无果。
难道这门真的打不开?
云惜失望地坐在地上,身旁是熟睡中的安安,“安安,娘打不开这个石门,我们出不去了。”
安安还是婴儿,睡得十分香甜,根本无法回答云惜说的话。他只安心的睡着,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看着安安熟睡的容颜,云惜觉得不管怎样,为了安安也必须要出去。于是她不死心的又在深井里仔细的找了一遍,这次找的范围比先前的范围更大,搜索得也更仔细,只是结果同样让云惜失望,依然没有打开石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