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不敢挡柳叶的路,只得眼睁睁看着柳叶拉着云惜一步步走出景园。
锋利的匕首就抵在离喉咙不到三厘米的地方,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云惜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冰冷的匕首透出来的凛冽寒意,嗜血的杀气。只要柳叶的手稍微往前面一送,或是不经意地那么抖上一抖,锋利无比的刀尖就能刺破她的喉咙,就能当场要了她的性命,这绝对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柳叶拉着云惜往外走,云惜感觉到她的紧张,明白她其实也是很害怕的,忍不住道:“柳叶,这里是守卫森严的定王府,你这样是走不出去的,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你闭嘴!”柳叶恶狠狠地吼道,与此同时吗,对准云惜的匕首更紧了紧,拉着云惜的手也一刻不松,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她怎么不知道这里是守卫森严的定王府,当然也明白要平安无事的走出去有多难,所以她才要抓了云惜和自己一起,拿云惜当挡箭牌!只要云惜在她的手上,慕云昭就不会轻举妄动,她要离开定王府的目的就可能实现。她就是要赌一赌,争一争,不然就会像思琪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出了景园没走出多远,柳叶就被慕云昭带着侍卫统领郝剑以及一大队的侍卫团团围了起来。
柳叶见前无去路,后无退路,似乎已到了绝境之地,她便将挡在自己胸前的云惜抓得更紧,手中的匕首几乎已经抵在了云惜的喉咙上,云惜已经能感觉到刀尖贴在喉咙上的尖锐。
“慕云昭,叫你的人通通让开!”恶向胆边生,此时此刻,柳叶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怕了,对着慕云昭也是用吼的,求生的**战胜了对他的敬畏和惧怕。
太阳底下,慕云昭微眯着双眼,目光阴森地注视着对面的柳叶,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牢牢地锁定在眼中,就连她脸上些微的表情变化,甚至是一眨眼一呼吸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慕云昭领兵打仗恶名在外,是出了名的不折手段凶狠残忍,“小羊山之战”坑杀八万俘虏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只怕在他的眼中就没有可怕的事情。
连空气似乎都紧张得忘记了流动,柳叶握着匕首的手颤了一颤,她有些等不下去了。
这下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柳叶用商量的口气对慕云昭道:“王爷,我只想离开定王府,你让你的侍卫都让开,只要我离开了定王府,平安出了盛都城,我就放了云惜。你看这样如何?”
慕云昭还是不说话,一双眼睛只冷冷地看着柳叶,不知道是要答应,还是不答应!
“王爷,”云惜开了口,哀戚地道:“我求求你,你放了柳叶吧,你让她离开定王府吧!”
云惜不是怕柳叶会杀自己才帮柳叶说话的,相反她知道柳叶不会杀自己,柳叶抓自己也只是想要自己带她出定王府而已。
现在慕云昭的心意难测,不知道他会不会放过柳叶。四个一起进到定王府里来的姐妹,彩霞失了孩子再不能怀孕,这样的结果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死还难受;最好的姐妹思琪不明不白地葬身火海;现在就只剩下自己和柳叶了。
柳叶她想离开定王府,她说她不离开也会死。自己先前不相信。但是现在自己不得不信了。柳叶再这么和慕云昭相持下去,有可能真的会死。自己再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这样死去。在柳叶和慕云昭之间,除了选择帮自己的姐妹,云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柳叶达到心愿平安离开定王府,事情就能圆满解决,而慕云昭最多不过失去一个侍妾,这根本算不上多大的损失。
慕云昭没有想到云惜会替柳叶向自己求情,他的目光移到云惜的脸上,云惜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眉毛微微地蹙着,一双盈满晶莹光泽的大眼睛像可怜的小狗一样乞求地望着他,看得他心底不由地一软。
回忆回到半年多以前,刘贵妃借着由头把她们四个人送进定王府,慕云昭当时是想把她们四个通通都处理掉的,但是被司马鸣拦了一下,也就没有立刻下手,而是将计就计。
慕云昭派了人去盯着这四个女人,回报回来的消息是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心机。四个人看起来像是铁板一块,实际上内部问题多多。
他最开始是对彩霞下的手,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收买彩霞比预想的情况容易太多了,他便让她继续明着为刘贵妃传递消息,实际上暗地里也把从刘贵妃那边得来的消息告诉自己。
接下来便是云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云惜这个傻丫头真的是傻得可怜,单纯善良到白痴的地步,都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怎么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生存下来的。云惜喜欢自己,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她看自己的炙热眼神中知道了。云惜在意外的情况下救过自己的命,他便去求药救她的命。这算是扯平了吧!但是,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她动心。明明已经躲开了,都躲到其他女人那里去了,可是还是会忍不住想她,想她,疯了般想她……
后来宫里出了事儿,慕云翌当众侮辱越国公主,被皇帝禁了足。刘贵妃也跟着受了牵连。他早就觉得女人多是个祸害了。这下趁着慕云翌被禁足和刘贵妃闭门不出自顾不暇的机会,终于能腾出手来整顿后院。这四个女人,除了云惜,其他三个在背地里不知道搞了多少事儿,也只有云惜那个傻瓜不知道。
他先是让彩霞怀了孕,又故意让她怀胎不稳,接着让人透了消息给柳叶,让她知道彩霞身体虚,有流产的先兆,需要多进补,好让这个想往上爬的女人上赶着给彩霞熬补汤,然后他又用还以思琪自由为条件,让她在补汤里面放了一包上好的藏红花……
于是,彩霞流产不会再孕,思琪自认有罪葬身火海,至于柳叶,汤是她熬的,好心是好心,但是彩霞才不会感谢她,处理她就不用费什么功夫了。
然而百密一疏,柳叶竟然猜到自己要对她动手,先一步绑架了云惜,用云惜的性命来威胁自己放她离开定王府。
只是,她真的以为她离了定王府,出了盛都城,就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天真!
慕云昭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一挥手,让侍卫们都收了手中的武器。
“好,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慕云昭话锋一转,“我又怎么知道你不会伤害云惜?”
见事情有了转机,柳叶从善如流地道:“王爷,只要你放我离开定王府,平安出了盛都城,我保证不伤害云惜一丝一毫。云惜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姐妹,虽然我们的关系不怎么样,但好歹也在一起生活了不短的时间,就看在这一点点姐妹情谊上,看在她帮我求情的份上,我也不会伤害她!我保证说到做到!如果我有违背誓言,凭王爷的本事要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好。我答应你。”慕云昭一口答应下来,沉声道:“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如若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最后四个字慕云昭咬得很重,掷地有声,听到之人都不免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从前在森林里面,有一只大尾巴狼叫慕云昭,一天他出外溜达的时候,遇见了一只超萌超可爱的小白兔云惜,他觉得小白兔云惜那白白的身体,圆溜溜的眼睛,真是好可耐地说,真想咬上一口哇,啊呜……大尾巴狼慕云昭一步步向着小白兔云惜走了过去,然后,然后……故事待续……
O(n_n)O哈哈~,偶闪了,哧溜……
☆、35
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柳叶巴不得背上立马长出一对翅膀,赶快飞出这个困了她太久太久的牢笼。
“给我一匹快马!”柳叶要求道:“让你的侍卫全部都退到五十步以外去。”
慕云昭盯着柳叶,目不斜视,一抬手手,所有侍卫都退了开去,让出一条道让柳叶和云惜通过,柳叶拉着云惜一路飞快地走过去。
到达定王府大门外,早有准备好的快马,柳叶拉着云惜上了马,马鞭在马屁上狠狠一抽,马儿吃痛,撒开蹄子往前飞驰而去
“王爷,半个时辰之后,你到城外望龙坡的茶寮接云惜。”
转眼间,马儿载着柳叶和云惜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慕云昭虽然很想亲自去望龙坡把云惜接回来,但因为还在禁足期间,无法前去。另外又不想弄得太兴师动众,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慕云昭就派了郝剑挑选了四个武艺不错的侍卫前去。
一路上,柳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很快就出了盛都城。□的枣红大马是一匹上好的良驹,即使驮了云惜和柳叶两个人,跑起来依旧健步如飞,没多久就一路顺风的到达望龙坡。
柳叶言而有信,到达望龙坡之时,她就把云惜放了。
“你助我离开了定王府,我应该对你说声感谢。我们总归姐妹一场,有些话就不多说了,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吧!”
云惜站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坐在枣红大马上的柳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柳叶手拉着缰绳,举目遥望前方,大道一直通往望不到边的前方,心底忽然有些茫然。
“不知道。”柳叶顿了一下,接着淡淡一笑,“走一步算一步吧,总归我现在离开了定王府,我就是自由身了,我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也没人管我。”
云惜忽然觉得有些羡慕她,“你这样真好……”
“不说这些了。”柳叶扯了一下嘴角,“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一扬马鞭,啪地一声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再次往前飞奔而去。
“你也保重。”云惜朝着远去的柳叶挥着手,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云惜在心底默默地祝福着她。
直到柳叶远去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云惜才静默地转身,走进路边的茶寮,选了一个靠外边的位置坐下。
“老板,来一壶茶。”她是真的有些口渴了。
此时茶寮里就云惜一个客人,老板立刻就提了一壶茶水过来放在桌上。
云惜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觉得口还是渴,还有些发苦,就又倒了一杯茶水,仰头咕噜一声又喝了,饮茶如酒,连接喝了好几杯,才觉得口中的苦涩滋味好了一些。只是没想到,茶也能醉人,眼睛竟有些模糊了,云惜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睛,迷蒙的视线才清明了一些。
没过多久,估摸还不到一刻钟,郝剑就带着侍卫驾着马车到了茶寮。
郝剑一眼就看见坐在靠边位置上的云惜,他大步走近,道:“云惜姑娘,我来接你回府。”
“郝统领,你大老远跑来接我,辛苦了,坐下喝杯茶吧。”云惜说着就倒了一杯茶放在一边,抬头对郝剑笑了笑,“郝统领,过来坐。”
郝剑走过去坐下,抬头对候在茶寮外面的四个侍卫道:“你们也进来喝杯茶吧。”
四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见侍卫统领都坐下喝茶了,他们也不好拒绝,都纷纷走进了茶寮,叫老板提茶水上来。
云惜道:“郝侍卫,你有没有经历过和朋友生离死别的事情?”
郝剑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下,抬起头来,“当然经历过……”
话音刚落地,就听得隔壁桌传来异样的响动,云惜诧异地回过头去看,只见好端端的四个侍卫突然毫无预兆地纷纷倒地,四个侍卫全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了。
“他们怎么回事……”云惜觉出不对劲儿,回头看向郝剑,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云惜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脑海里回想起先前昏过去的那一霎那的事情,她猛地翻身爬起来,赶紧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刚跑到屏风外面的前厅,云惜霎时住了脚,只见郝剑一个人坐在厅正中的梨花木圆桌前面默默地喝着酒。
郝剑头也没有回,像先前云惜那样,倒了一杯酒放在一边,“醒了,就过来喝一杯吧。”
云惜在原地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一屁股在郝剑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不过她没有喝郝剑倒的酒,而是朝郝剑吼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郝剑没理会云惜的吼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才道:“你喝了酒,我就告诉你。”
“我不喝!”云惜想也没想就道。
“好吧。”郝剑也不生气,拿过那杯酒自己仰头饮尽。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要回去!”云惜很生气,也很担心,郝剑莫名其妙地把她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慕云昭找不到她,一定很着急。她好想见到慕云昭,好想马上见到他。
相对云惜的又气又吼,郝剑则是一脸平静,他静静地道:“等我的主人见了你之后,自然会放你回去?”
云惜立刻问道:“你的主人是谁?抓我来做什么?”
郝剑没有回答云惜的问题,而是道:“你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
啪地一声,云惜甩手给了郝剑一巴掌,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全力,整个人都蓄满了怒火,浑身忍不住轻颤,“郝剑,王爷对你不薄,你怎么可以背叛他?”
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郝剑一双虎目瞪视着云惜,瞪着她好一会儿,最后也没有还手,只扯了一下嘴角,道:“良禽折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过是审时度势,选择了有利于我的靠山。”
“你混蛋!”云惜骂道:“王爷那么好的人,对你是那么的信任,你居然还背叛他,你根本就是忘恩负义!”
郝剑毫无在乎地笑了一下,对云惜道:“你要骂尽管骂,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你……”云惜被郝剑的厚颜无耻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不骂了?呵——你就好好的在这儿呆着吧!”郝剑轻蔑地笑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云惜都被关在房间里哪儿都不许去,门外都有打手模样的人守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不好惹。
郝剑每天都会来看一次云惜,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撕破脸了,也没什么话好说,就各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形成一副对峙的见面。
“你不用怕我怕成这样,在我主子来见你之前,我不会动你一分一毫!”
云惜嗤了一声,纠正道:“我不是怕你,我是恨你!”
郝剑笑了,“有骨气!”
“哼!”云惜大声道:“王爷那么睿智精明的一个人,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来,你等着受死吧!”
郝剑却是一副好笑的表情,“到时候谁死还不知道呢!”
“你滚,你给我滚!”云惜被郝剑气得不轻,实在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双眼喷火,手指向门外,叫他滚。
郝剑也没再跟云惜斗气,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摆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淡淡地一笑,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被关在房间里闷的,还是被郝剑气的,接下来的几天,云惜都吃不下,睡不好。一看到吃的就胃里翻滚,恶心得直想吐,这样也就吃不下什么东西,整个人也没浑身乏力,一天到晚都精神不济,只想睡觉,可躺在床上又大脑清醒,睡得极不安稳,每每噩梦缠身,惊出一身冷汗。
又这么过了两天,这天早上,云惜刚从梦里醒过来,只觉得浑身乏力口干舌燥,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答,只好自己下床去喝水。
云惜勉力撑着身子下了床,还没走出两步,眼前忽然一黑,天旋地转,日月无光,云惜一下子就软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人事不知。
好在郝剑安排来照顾云惜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