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水潭刚出那么一只凶猛的鳄鱼,轩轩去取水还不让鳄鱼给吃了,其余六人均不解看着宋晓珂,轩轩倒是没做多考虑,拿着铁锅去水潭边安然无恙取回了水。
“晓珂,你怎知轩轩去取水,鳄鱼会不攻击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
雨初晨面带惊奇询问起,依然抱着墨青的宋晓珂,面带得意的宋晓珂看向好奇七人,开口为他们解释起来。
“鳄鱼,最讨厌的颜色是黄色,我们九人只有轩轩喜好穿黄色的衣服,他若是去取水,鳄鱼定会不袭击他。”
“珂儿,你怎会知晓这些事情,难道你遭遇过这个野兽的袭击吗,我们所处被你称呼的戈壁一定也了解对吗,珂儿,我们真能穿越过这个戈壁吗?”
凤蝶开口问了其余几人心中一直不解的问题,宋晓珂笑着看向众人,没有正面回答凤蝶的话,熬在锅中加肉糜的粥,此刻已散出了淡淡的香气。
“凤蝶,相信你的娘子会带你们穿越戈壁,不管何时你们谨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大家着想,既然找到了水源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出去的,粥好了,大家快吃吧!”
每人盛了一碗热粥,安然的围坐在宋晓珂身边静静喝着,接过凤蝶递予她的肉粥,宋晓珂慢慢吹到不烫口,唤醒了墨青,一口口喂着他,墨青嘴边残余的粥皆被她舔干净,本来没有食欲的墨青就为宋晓珂能舔他的嘴,硬着头皮把一碗粥都吃个干净。
狐狸几人都眼红着墨青能受到这个待遇,凑到两人身边,酸酸的开口。
“墨青,我倒宁愿替你受这个伤了,珂儿,若凡的胃口也不好,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面带宠溺的宋晓珂,端过狐狸的碗一口口喂着他吃完,知晓几个男子嘴里不说却都希望她多关注自己,喂完狐狸,依次与剩余几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整锅的粥,眼见着天已黑了下来,宋晓珂教了冷寒、冷雨在水潭边挖了陷阱,吩咐几人依然去地势颇高有风化小山处,支了帐篷,明显这处有水的洼地,风小了许多,夜里几人听见水潭边倒是很热闹,不用想定是鳄鱼在袭击来此喝水的动物。
好在带来的伤药是酒仙精心为几人准备的,明了仙丹之类带进来亦无任何作用,墨青的伤口恢复很好没有任何发炎,伤到的骨头与筋脉需要时间来养护,冷寒穿着轩轩黄色的外衣,去水潭边查看了陷阱是否有猎物,看着水潭边杂乱的蹄印,昨夜里确实有许多动物来这喝水。近一米深的陷阱里陷了一只长相似鹿似羊的小动物,冷寒扒了它的皮,去水潭里清洗着。
浓浓的血腥味引出了水潭里潜伏的三只鳄鱼,冷寒瞥见它们停在三米开外的水面直直瞅着自己,果真它们讨厌身上的黄色衣服,只是看着并不游过来,冷寒不动声色继续洗干净猎物,待他刚一起身离开,三只鳄鱼便游到他刚才蹲的地方,贪婪闻着残留的红色血迹。
宋晓珂自墨青受伤以来,一直不离开他的身边,不急于赶路的几人驻扎在了水潭边,等待着墨青的腿能自己行走。
戈壁的阳光真是毒辣,仅仅十日水潭已慢慢在干涸,宋晓珂明了不能在此继续呆着了,灌满了所有的水壶,变成小水洼的水潭,快掩盖不住几只庞大的鳄鱼,经过几日的养精蓄锐,几人的身体都恢复到刚进戈壁的状态,两人架着墨青尽量让他腿少吃力,八人轮流换照顾着墨青。
一晃又是十多日过去,没有水滋润的九人,体力又接近崩溃边缘,雨初晨的身体又弱了许多,与受伤的墨青倒是很相近,经酒仙改造过的轩轩虽没了法力,体质倒是好了许多,如影虽看似很弱,却如草一般坚韧,眼看着八人早已没有一丝美男的模样,一直处在缺水的状态,水灵灵的皮肤都已粗干晦暗,干枯的头发似一捧乱草,没有一丝光泽。
宋晓珂一再鼓励几人坚持,凤蝶见自入到戈壁后,宋晓珂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孩子气,不再与任何一人撒娇,完全一副当家主人气势,鼓舞、命令、安抚着八人。
戈壁的苦楚不必说自是十分艰苦,遮天蔽日的沙石,小型龙卷风,暴雨引发的洪流,这些自然灾害远不及缺水慢慢耗竭人生命来的难熬。自进到戈壁八人在宋晓珂带领下,已生存了月余,雨初晨与墨青早已因体弱缺水昏迷过去,所带的粮食已剩不多,如若再找不到水源,九人真要葬身在这残酷的戈壁滩。
面前又是一个斜坡,背着雨初晨的轩轩摇摇晃晃即将倒下,凤蝶忙扶了一把,因力气不够三人顺着刚爬上的斜坡滚了下去,冷寒、冷雨颤颤巍巍夹着墨青,原本跟在轩轩后面亦被三人连累,一起滚动着。狐狸、如影、宋晓珂三人走在前面,狂虐的大风一直在耳边呜呜作响,三人根本听不见几人滚落的声音,终于爬过这片斜坡,入目的景色让三人狂喜,大家终于走出残酷的戈壁滩,几百米外稀稀落落的蒙古包,彰显着有人类的存在。
宋晓珂回头去喊凤蝶几人,才发现身后早已空无一人,心慌的她喊着狐狸、如影一同往回走着,连滚带爬的寻到昏迷过去的六人身边,满身泥土的六人快与戈壁土地一个颜色了,宋晓珂掏出水壶先给狐狸、如影一人喝了一口,接着她自己喝了一口,慢慢渡到凤蝶的口中,待凤蝶幽幽转醒,依次喂剩下五人喝光所剩无几的水,凤蝶有些不解一向控制水极其严格的宋晓珂,会不顾一切让几人喝光贵如金子的水。
“凤蝶,我们走出戈壁了,真的走出戈壁了,寒、雨,我们走出戈壁了,我们走出来了。”
喜极而泣的宋晓珂似自语般,依旧在喃喃重复着“我们走出去了。”凤蝶、冷寒、冷雨似乎有些不相信宋晓珂的话,狐狸在一旁重复着宋晓珂的话,陷入狂喜的几人抱头痛哭起来。一个多月多次经历死亡考验的几人,哪还有内斗的心思,稍事休息的几人轮流背着一直昏迷的二人,向绿草茵茵的蒙古包走去。
本以为几人落难的模样会引起蒙古包内主人的可怜,高大体格的游牧人冷漠看着似鬼一般的九人,经宋晓珂多次恳求,直至摘下手上冷寒送与她的黄金手链送与冷漠男子,一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才喊了身后男人去给几人预备了水和羊肉。宋晓珂暗暗在心中咒骂着眼前男子的冷血,有些愧疚看着冷寒,对上冷寒毫无怨言的黑眸,心下才稍稍舒一口气。
眼见天色黑了下来,冷漠男》子只给他们一个破了窟窿的蒙古包歇息,虚弱的墨青、雨初晨睁眼见九人出了戈壁,潦草喝了一些腥膻的奶茶,又昏昏沉沉睡去。剩余疲惫不堪的七人不在乎风会不会自窟窿吹进来,吃饱喝饱的他们,钻进残破不堪的睡袋里沉沉睡去。
许久未舒心酣睡的几人,直至第二日中午方才醒过来,宋晓珂命几人在安然待在蒙古包中,她去向主人要一些水和食物,冷漠男子一脸不耐给宋晓珂拿了水和羊肉、奶茶,且冷冷开口。
“我们不会再收留你们,吃过午饭你必须要离开,我们没有多余的食物和水来供养你们,若是不走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请问这里是哪个国家,此地离最近的乡村还有多远的路程?”
“这里是巴尔亚王国,距离最近的村庄有二十里,若你们脚程快,天黑前能赶到那里,别啰嗦了,快回去真是丑陋的人。”
宋晓珂第一次被人看做是丑陋的人,端着盘子的手气得有些抖,暗暗在心中咒骂着这个一米九几的男子如猩猩未进化好,低头看着盘内的水与昨晚一半的羊肉,气恼往凤蝶所在的蒙古包走去,临进包内宋晓珂调节了脸部表情,换上了轻松的笑脸,方才掀开布帘进内。
腥膻的羊肉早已冷却,八人见到比昨日少了许多的肉,就知宋晓珂受了气,但见她不提这个茬亦装作不明白,好在奶茶是热的,分吃了羊肉与自己所带的粮食,喝了一肚子热热奶茶到也很饱,宋晓珂见几人吃完,便开口把她问道的情况说与众人听。
“我们所处的这个国家叫巴尔亚王国,一会儿带着水我们去最近的村庄,在距离这儿的二十里外,若是快些走天黑前我们能赶到那里。”
“珂儿,这的人好高大,与他们比起来我们都算小人了,你看那个络腮%男子,足足有我们三人加起来的架势。”
“墨青、晨儿,你们身体怎样了,还支持的住吗,待我们到了小城镇便落脚休息一段日子,你们伤养好我们在继续往前走。”
“晓珂,我们没事,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起身吧,若不然天黑便到达不了村庄,我们又该露宿野地了。”
原本九人背包已浓缩剩了四个,丢弃穿了一个月残破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换了包里干净的衣服,三个包里都是帐篷,睡袋,只有凤蝶的背包里剩一些粮食及所剩无几的伤药。依旧未缓过疲劳劲儿的九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给予他们冷漠的蒙古包,宋晓珂有有些想不通,不都说游牧民族的人热情好客吗,怎么她遇到的人竟是如此没有人情味。
此刻宋晓珂有些模糊她来到此处的目的,因一切太过真实有些深陷其中的宋晓珂,哪还分得出她所处的场景还在玉绫山幻境中。
天黑将至,一行九人总算到达了络腮男子口中的村庄,同样身材高大、极富市侩的村人,没人愿意白白让他们借住,宋晓珂忍痛摘下墨青曾精心为她打造的脚链,村人顿时眉开眼笑为众人安排了一间铺有大炕的屋子,吃饱的众人没有多余心思,躺在暖呵呵的大炕上,睡了一个极度舒服的觉,本想在此休息一段时日的宋晓珂,见村人犯了与络腮男子一个毛病,第二日开始冷脸有赶人的架势,依仗着他们高大的身材,明显未把这些在他们看来瘦小的九人放在眼里。
冷寒、冷雨因有曾经练过功夫,气不忿这些人如此欺负他们,遂于他们动起手来,怎奈这些巴尔亚人不但身材高大,力气也是非同一般,明显处于下风的两人,未出了气反倒被他们打伤。宋晓珂拉下脸哭求着村人,他们才未继续追究,命令几人马上离开,凤蝶、狐狸扶着冷寒、冷雨,轩轩、如影扶着墨青、雨初晨与宋晓珂一道离开了这个村庄,顺着羊肠小道几人落魄向前走着。
经过接连两处受到巴尔亚人的欺负,宋晓珂在心中早已对这个国家失去了好感,这些毫无同情心的巴尔亚人难怪能长那么高,各个都不长心,只知冷漠的傻吃,不长那么高才怪呢。
天黑时分几人看见一座残破的庙宇,想到房子再破烂总比露宿外面要好得多,怎知他们进到庙宇内,已有几个乞讨的男子眯在墙角里,见几人进到庙宇,泛着幽幽贪婪的目光盯着几人的背包,宋晓珂察觉到几人的意图,本想喊八人离开,怎奈冷寒、冷雨内伤过重,只得防范盯着眼发蓝光的乞丐。
宋晓珂翻出包内的治伤药喂双胞胎吃下,四个乞丐见九人在包里除了睡袋就是药,遂把目光盯在了几人的身上,楚若凡、宋晓珂耳骨上闪亮的耳饰,引起四人目光的注视,一直迟迟未动手的四个乞丐,待宋晓珂几人昏昏欲睡之际,才突然自角落里窜出来,高大的身影停驻在宋晓珂、狐狸身前,惊醒的几人刚要起身反抗,便被四人一顿拳脚相加,狠狠拽下两人耳上的饰品扬长离去。
凤蝶、轩轩拖着一身相对较轻的外伤,为受伤较重的狐狸、宋晓珂血流不止的耳朵止血,宋晓珂此刻悲从心来,这个巴尔亚王国究竟是个什么国家,怎么好像一些未开化的野蛮人,只认得钱财冷漠的要命。
破庙内修养了几日,伤残的九人,方才动身继续往前走着,此刻的宋晓珂早已忘记自己还要闯关的事,完全融入初到巴尔亚王国被人欺负的弱女。
几人不得已停留在一个名曰达尔的小镇,十分欺外的达尔镇人,欺压起孱弱瘦小的九人,宋晓珂变卖了腰链及一切能卖的东西,才买了一间窄小的房子,屋内的土炕刚够九人住下,算安家落户的宋晓珂开始为生计奔波起来,因几人身材娇小工作自是十分难找,凤蝶、轩轩、宋晓珂、狐狸四人靠着给大户人家做丫鬟、苦工所得月俸仅够九人节衣缩食的糊口。
冷寒、冷雨内伤因带来的药中断了,一直时好时坏,墨青跛了一条腿根本谋不到差事,雨初晨身体亦是虚弱的不得了,如影在家操持着家务,照顾这几个病残之人。
似乎几人扎根在了这个达尔镇,转眼五年过去,艰难度日的九人,被困苦生活折磨苍老了许多,只有凤蝶依稀有原来的一丝风采,宋晓珂每日怨天尤人怎会这么不顺,连续两个月未拿到月俸的她,总被府里其她的丫鬟欺负,每日干不完的活让她精疲力尽,常年蹲着刷碗、洗衣的宋晓珂,早已患了风湿,害怕八人知道自己得病花费本就不多的银两,宋晓珂咬牙坚持回到家中不露一丝痛楚。
生活虽苦,但亦有甜蜜的时刻,一家人围在一起谈论着每日快乐的事情,宋晓珂觉得自己所受的一切磨难似乎都微不足道,平凡的日子就是这样有苦有甜相伴。
这个月又未拿到月俸的宋晓珂刚踏进家门,便听见如影的哭声,清晨她出来时冷寒、冷雨内伤似乎就严重了许多,心下不由得胡乱猜测起来,待她进到屋内,心中预料的事竟成了真,早已瘦到犹如芦柴棒的双胞胎,终于未熬过去这个冬季先行离开了他们,身形晃了几晃的宋晓珂,走到两人身前无声流着两行血泪,不管生活如何困苦,每每想到八人便是支撑她生活下去的源动力,如今却生生夺去她的双胞胎,这怎能让她接受。
冷寒、冷雨的病世击垮了一直佯装坚强的宋晓珂,真是应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老话,整整躺了半个月宋晓珂方才下得床来。这个家容不得她悠哉的修养,刚刚病好的她又找了一份洗衣的差事贴补家用,为了不让剩余的人担心自己,宋晓珂重新拾回了笑容。
打击似乎总是接踵而至,已近两个月未见到凤蝶的宋晓珂,随口询问起了如影。
“如影,凤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我病了都未见到他回来,我们一会去他工作的府邸看看吧。”
面带为难的如影,见狐狸辞工回到家,忙与他说了宋晓珂的一番话,狐狸谨慎看了一眼宋晓珂,自家中的箱子内拿出一些银两与一封书信。
“珂儿,这是凤蝶给你的信,你病着时我忘记给你了,现在你可以看了。”
面带疑惑的宋晓珂读完信整整沉默了半日,原来凤蝶知道宋晓珂病重却没钱医治,便答应他就职府内傻小姐的婚事,算卖身的他,筹得颇为丰厚的银两为宋晓珂治病,剩余银两让几人贴补家用。宋晓珂明知凤蝶算入了虎口,那个傻小姐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已无力赎回凤蝶的她,只把血泪偷偷咽进肚子里,为了剩余的夫君,她咬牙必须坚持着。
这样困苦平凡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继续着,狐狸被生活磨没了娇柔,每日回家除了发牢骚便是与如影吵架,轩轩瓷滑嫩白的俊脸,早已布满了生活的沧桑。
二十年弹指间即逝,二十年间,虚弱的雨初晨、如影相继去世,凤蝶早早没了音信,而今早已双鬓染雪的宋晓珂只有轩轩、狐狸、墨青陪在她身边,每每日子困苦到让人想放弃时,宋晓珂早已忘记她还是在玉绫山的幻境中,甚至连她自己是怎样来到这个国家都已记不起。每次想到没有自己的日子,狐狸三人亦无法支撑下去,宋晓珂便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这一日,面带惊慌的狐狸早早回到家中,宋晓珂忙询问狐狸发生了何事,结结巴巴的狐狸拉着宋晓珂一起出了门,一路上讲述了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