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仙家止步的玉绫山,位于风国、梦国交汇处的一道天涧瀑布后面,宋晓珂几人落在瀑布前,似飞花溅玉的瀑布,发出了震耳的隆隆声,仿佛为他们这一行击鼓壮行一般,面带决绝的宋晓珂与几人最后交流了一眼,提起真气抱着雨初晨率先穿过这一道飞流直下的水帘,剩余七人一次跟进。
落地时宋晓珂便感觉体内的真气一点点消失,诧异这个玉绫山当真是踏入即失了真元,查看凤蝶他们均是与她同一个表情。宋晓珂走近几人身旁,故意拍着AB、CD毛茸茸的脑袋,打趣着。
“凤蝶,我们除了法力全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吧?现在我们这一群人中最厉害的就属AB、CD了,若是碰见什么豺狼虎豹,还能威慑一下。”
狐狸贴近面带轻松笑意的宋晓珂,见她此时还能放宽心,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拉着宋晓珂向前方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玉绫山前进,没有了法力的九人走了许久方才来到山下,近观此座大山黑苍苍似没边没沿,刀削斧砍般的崖壁,着实有迫人的气势。
“窥透灵山千叠嶂,凶险莫入,
别开兜率九重天,一线生机。
——玉绫山。”
宋晓珂听见身旁凤蝶缓缓念出刻于崖壁的这一句入山警语,有些不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于古语诗词毫无研究的她,只凭字面的意思理解了这句话是告诫入山之人,玉绫山危机重重,现在想回头好像也不行,没有法力根本找不到来时的入口。
凤蝶几人均在思虑着这句话的含义,宋晓珂已快步走到崖壁这,摸摸这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山,几人眼见着宋晓珂手摸到崖壁,人便消失不见,心急的几人忙赶过来,待手触碰到崖壁时毫无征兆只觉身体被一股吸力拉进了崖壁里。
面带惊慌的宋晓珂,只觉身子一轻便被诡异的崖壁甩到了另一面,入目竟是浩瀚无垠的一片戈壁滩,偶尔几处能看见一丝绿意,身处戈壁中心的宋晓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尘,瞥见其余八人两虎面色各异均坐在她身边。
“狐狸、凤蝶,我们没事吧,咱们这是进了玉绫山了,没想到玉绫山里面竟有戈壁,我还以为是丛林呢,幸好我们事先备足了食物和水,大家还用休息吗?”
“珂儿,早些赶路吧,我们没什么事,只是一时间没有了法力觉得很不习惯而已。”
狐狸走到宋晓珂身边拍了拍她头上的沙尘,想到风沙如此大,宋晓珂翻出自制背包里的衣服包在头上,几人见她这个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们未见过戈壁滩吧,在我那个世界,戈壁里没有骆驼代步会很辛苦,现在我只能祈求这个戈壁小一些,我们把头都包住吧,戈壁的太阳直接照射也是很要命。”
“珂,我怎会知道这些事情,这个景色我可是从未见过,难不成戈壁比森林中的猛兽还可怕吗?”
宋晓珂见轩轩一脸求知欲,想到还未出发就先把他们士气打消,这可是大忌,思虑至此展颜一笑。
“轩轩,我也不太了解这个戈壁,只是在电视看到过而已,若是不休息,咱们就动身吧。”
狐狸听宋晓珂说太阳直射很厉害,忙从包里翻出衣服照她的样子,包住自己的头,其余几人亦有模有样学着做。茫茫戈壁不但风沙大且伴着碎掉的沙石,打在身上都能感觉到丝丝痛感,脚下的沙石亦硌的人脚生疼,这种棉布底鞋哪有她原来的旅游鞋舒服,宋晓珂忍着脚下的疼痛,几人朝一个方向笔直走着。
顶着炎炎烈日,宋晓珂见轩轩、狐狸、初晨耐不住炽热不停的在喝水,眼见走了近四个时辰,戈壁却没有一丝看到边际的征兆,除了偶尔几座风化小山,天渐渐黑了下来,愈见降下来的气温,迫使几人加了包里的衣服在身上,雨初晨身体本来就弱,从未感受过这个低气温,身子不由得打着冷颤,宋晓珂见他这个模样,忙把他搂在怀里顶着风沙慢慢走着。
“珂儿,这个戈壁的温差怎如此大,刚才还是热得不行,现在穿了所有的衣服都不觉得暖和,真是诡异的不得了。”
狐狸边抱怨着,边与轩轩挤在一起,凤蝶见大家都挤在一起取暖,索性与冷寒、冷雨、墨青一道凑在一起走着,宋晓珂见如影一人忙拉他到怀里,四处很少见到高一些的遮挡物,沙石依旧肆虐着侵袭每人身体各处,体力虚耗的几人,走到一处略微高一些被风的山石旁,背靠小山慢慢歇息着。
“风沙这么大,幸好我们带了帐篷,不知支起来了会不会被吹走,吃过东西我们赶快进睡袋里取暖吧,初晨、轩轩、如影咱们四人挤一个睡袋,凤蝶我们五人挤一个,我们把帐篷压在身下能遮盖住头和身子就行,把AB、CD放一个睡袋里。”
分配完毕,早已疲惫不堪的几人未再交谈,挤在一起互相取暖,幸好此时的戈壁气候不是在寒冬,若是赶上冬季,毫无法力的几人亦挺不过几日。这一夜还算安生,若是没有帐篷遮盖,这么大的风沙尘土,即使有小山遮挡着也能快把人活埋了。
一望无际的戈壁,对于徒步走了五日的九人来说,愈加恐怖起来,狐狸、轩轩、初晨几人的水壶早已空无一滴,狐狸干裂的粉唇退去了层层皮,其余几人的唇均是干裂出血了数次,几人望着宋晓珂手中的水壶,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宋晓珂见他们这个样子,含了一小口水在嘴中,水壶递给了狐狸,楚若凡此刻才知水的珍贵,亦未敢多喝只喝一点润润喉咙,转而递给下一人,见他依旧渴望看着水壶,宋晓珂努力压下焦躁不安的心,叹了一口气。
“凡凡,我们还不知几日能走出去,水壶里的水亦没剩多少了,坚持坚持好吗?”
剩余几人依次饮小口水润了润喉咙,宋晓珂坐下来检查了几人的背包,粮食还够半个月,但仅剩不到两壶的水,却坚持不了几日。望着对水露出渴求目光的AB、CD,宋晓珂往手心中小心倒了一点水,两虎慢慢舔着。
整装后的几人,继续往他们持续的一个方向慢慢移动着,戈壁滩时而静悄悄,静得让人窒息,偶尔一股旋风卷起一柱黄沙悠悠升空,更有一股莫名的静寂气氛。时而狂风大作,飞砂走石,那气势似要把整个自然界消灭在它的淫威之下,令人畏惧而又无奈。
这一日戈壁突然下起了爆雨,刚才还是朗朗晴空,转眼间天空如被幕布遮住一般,伴着震耳的雷声,铺天盖地的雨混着沙石打到人身上,若不是几人抱在一起行走,早已被狂风卷走,慌乱的九人忙跑到一处地势颇高的残垣断壁背面,一人拉住帐篷的一角,九人挤作一团,帐篷外怒吼的风声夹杂着沙石,打到帐篷上啪啪作响,待雷声小了一些,便听见似乎有千军万马的洪流自身边冲过,早已对戈壁心生恐惧的几人,没有一个人开口,忘记一切个人恩怨只是这样紧紧靠在一起。
刺目的阳光自帐篷透过来,仿佛刚才那一阵狂风暴雨根本是几人的臆想出来的,四周戈壁的面貌早已被那一阵洪流通过毁的面目全非,大块的石头滚落满地,出了帐篷几人刚离开挡雨的风化小山,哄的一声巨响,小山竟坍塌下来堆在几人刚才蹲的地方。暗自庆幸的几人互看了对方,心中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寒、雨,AB、CD不见了,刚才太慌乱,都没顾得上他们,我们快去找找他们。”
宋晓珂这一声惊恐的尖叫,八人心中升起的那一点喜悦消失殆尽,顺着洪流流淌过的痕迹,九人步履艰辛搜寻着两只白灵虎,待他们看见巨石下露出熟悉的皮毛,几人心中顿时暗叫不妙,早已没有法力的几人,经过近十日徒步体力虚耗的非常严重,待他们齐心推开巨石,AB、CD血肉模糊的全身才自巨石下露出,同样没有任何法力的AB、CD,怎么可能对抗戈壁这极具毁灭性的自然风暴,面带悲戚的宋晓珂看着如她儿子一般重要的白灵虎早已没了气息,不顾一切扑了上去。
“AB、CD不要吓妈妈快点起来,我们不是祥兽吗,怎么能这么躺下呢,妈妈还答应把我们嫁给可可呢,我们让我怎么回去面对可可,AB、CD快起来好不好?”
其余八人均自责看着眼前这一对白灵虎的尸体,懊悔着,同时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慌,白灵虎乃祥瑞的化身,刚进戈壁两虎便毫无征兆的死掉,那后面的路更是艰辛异常,早已有些虚脱的宋晓珂,深知戈壁的凶险,自然比其他人多了一份焦灼,此刻两虎的离去,过度刺激她早已绷紧的神经,哭着哭着竟昏了过去,慌乱的八人忙一番救治,瞅见眼前八张带着忧虑沾满沙尘的脸,宋晓珂明了此时若是自己失了信心,那其余几人更是别想走出这戈壁,努力打起精神,九人又是耗费体力埋葬了AB、CD。
偷偷擦干眼泪的宋晓珂,望着脸上早已布满心疼的八人,安抚着。
“这才是玉绫山第一个关卡,我们怎么能认输,我就不信我们齐心协力会有攻不克的难题,此刻已不是单单为初晨寻“碧海云天”,即便我死了,我们也要继续往下闯,真是通过全部关卡只剩一人,若是不想独活再聚黄泉亦不迟,最起码死了也要做个明白鬼,大家都听到了吗?”
原本有些惊慌的几人,听到宋晓珂说出这一番鼓舞士气的话,刚进山时那个劲头被激发出来,八人皆是不服输的个性,虽然失了法力怎能被大自然的狂风暴雨吓到。
“老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多走一步我们便离下一关近一些,我们只是担心我会太伤心,毕竟这是我一手带大的儿子,既然老婆有如此胸怀,正如我说即便死亦要做个明白鬼,这些小风小雨算得了什么,即便是野兽出来,我们也要痛快宰杀。”
七人齐齐点头应着冷寒的话,宋晓珂打起精神,留恋看了一眼AB、CD所埋的土包,携着众人手继续往不见边际的戈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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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的戈壁并没有因AB、CD死去而有一丝改变,空空的水壶早已没有一滴水,顶着灼人的太阳,干渴九人只觉眼前的景色都是白花花一片。
“珂儿,这戈壁无边无际,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没有水真是难熬,这里都没见过一个动物,是不是这里动物不能存活。”
楚若凡早已心浮气躁,有些抱怨的念叨着。
坐在一处风化小山后面,九人严重缺水的身体早已没有一丝力气,七人齐齐看向靠坐在凤蝶身边闭眼小憩的宋晓珂,感受到这些炙热的目光,宋晓珂懒懒睁开了眼。
“大家不要灰心,戈壁要比沙漠好一些,应该会有水源,我们应该庆幸这么久没遇到凶猛的野兽,休息一会,咱们再往前走走。”
宋晓珂语带坚决命令着每一人,因她知此时自己是八人的主心骨,她不能有一丝绝望显露出来,只能为大家不停的鼓劲加油。
“珂儿说得对,歇息片刻,我们继续往前走,大家不能这样放弃,每多走一步我们离戈壁边缘就近了一步。”
凤蝶这一番话下来,干裂的嘴唇又出了许多血,显然心浮气躁的几人,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凤蝶的话,原本被在背上的包似乎越来越重,相互搀扶的九人,蹒跚在茫茫戈壁浅行着。
“晓珂,我闻到有水的味道,这附近一定有水源,大家快走几步。”
墨青的一番话似给几人注入了兴奋剂,原本蹒跚的脚步顿时轻快了许多,跟着墨青的脚步,大家深一脚浅一脚向前方奔去。
翻过约一里的戈壁斜坡,几人的身体经这么快步行走,眼前一阵阵冒着白光,每一个细胞饥渴的叫嚣着想要水,待几人缓过劲儿来,入目是一方碧绿野草围绕的水潭,此刻满目的绿色在众人眼里变成最美的景色,应着太阳的光泽,水面闪着耀眼的波光,欣喜若狂的几人变步为跑奔了过去,不在乎水潭的水是否清澈干净,喝到胃已饱涨的九人,入戈壁后第一次清洗着手与脸。
宋晓珂到没有着急清洗自己,而是先把空置的水壶灌满,放松心情的几人只顾着清洁自己,在宋晓珂还有两个水壶的水未灌满时,墨青一声惨叫传来,惊慌的众人忙赶到墨青身边,只见一条身形庞大似枯木的鳄鱼,死死咬住了墨青的小腿,正摆着粗壮的尾巴,努力把他拖进水潭里。
冷寒、冷雨抽出宝剑直劈上鳄鱼咬住墨青腿部的长嘴,怎奈鳄鱼的皮坚硬,任两人挥舞着宝剑砍了数剑亦只破了一点皮,凤蝶几人用力拉着墨青不被鳄鱼拖进浑浊的水潭里,宋晓珂想起袭击鳄鱼除了腹部就是眼睛,忙大喊起来。
“刺鳄鱼的眼睛,快刺它的眼睛,千万不能让它回到水中。”
冷寒、冷雨听闻她的话,忙朝鳄鱼的眼睛刺去,一击被刺中的鳄鱼忍不了眼被刺瞎的痛楚,松开了紧咬墨青小腿的长嘴,眼见鳄鱼疼痛的在水潭翻滚起来,搅动一池幽潭愈加浑浊。
宋晓珂忙抱住墨青放在离水潭远一些的绿地上,撕开敷在他小腿的裤子,入目的伤口是早已血肉模糊,如影因与玄天老人学过一段时日的医术,开始接手包扎伤口的工作,利落冲洗了伤口的泥沙,翻出早已准备的伤药,用纱布仔细的包裹上。
面带心疼的宋晓珂,擦着墨青面部因疼痛滚落的汗珠,如影包扎完毕吐了一口气,眼睛转向抱着墨青的宋晓珂。
“珂姐,你怎知那个怪兽叫鳄鱼,你以前见过这个怪物吗?若是不注意被它拖进水潭必无生还的可能,它的尖牙伤到了墨青腿骨、筋脉,因我们没有法力只能等伤口慢慢愈合,不乐观说或许会对他的腿留下一些问题。”
墨青有些激动看着面带凝重的如影,着急询问着。
“如影,你这个问题是不是我这条腿残了,若是残了,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如影见墨青如此激动,忙开口安抚着他。
“墨青你不要激动,到不是残了那么严重,或许以后走路会有一些不利落,不算大碍,你伤口刚上了药别激动,好好休养几日会很快愈合的。”
“墨青,就是你残了,也不许有放弃的想法,你走不动还有晓珂背着你,我未死之前你休想先死,你当为晓珂活着,还不行吗?”
宋晓珂紧紧抱着墨青,经历过刚才水潭的惊险,精疲力竭的几人不敢再接近水潭,围坐在宋晓珂、墨青身边,情绪十分低落,宋晓珂见几人都低着脑袋不知在思虑着什么,仔细擦净墨青脸上的汗,低低唱起她刚入戈壁便想起的歌曲。
“戈壁滩的石路硬又平
西瓜呀大又甜
那里住的小伙模样俊啊
两个眼睛真漂亮
你要想嫁人不要嫁给别人
一定要你嫁给我
带着百万钱财领着你的孩子
赶着那马车来。”
一首《达坂城的姑娘》让宋晓珂改编唱了出来,几人听见她还要再娶别人,狐狸先委到她的身边,轻掐着宋晓珂的脸颊。
“珂儿,那大又甜的西瓜在哪呢,你还要娶个万贯家财带孩子的男子,我们哪一个是穷人,我们还未死呢,你休想再娶别人,即便我做了鬼也不许你娶新人。”
狐狸一番话引得剩余七人的颔首,情绪低落的几人被宋晓珂这一首歌调节过来,失血过多的墨青带着笑意睡在了宋晓珂怀里,好久没吃过饭的几人,拣了一堆干柴在水潭边架起了火,宋晓珂喊了轩轩去水潭边取水来,刚才水潭刚出那么一只凶猛的鳄鱼,轩轩去取水还不让鳄鱼给吃了,其余六人均不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