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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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伴红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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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坡七步倒,平地八步亡,下坡九步死,刚才那人只不过是手臂受伤,没走几步就死了,症状完全相同。”
“有没有觉得眼熟?”漠尘仔细观察一下女子,就在她拔刀起身的时候脸颊略微露出来。
“花婺宫的女婢,不过怎么会?”一个女婢怎会在这里变成了杀人魔?
“你们两个犹豫什么?既然发现叛徒,就该立即处决,反倒在这里看热闹。”两个人正讨论着女子的身份,身后一个娇媚的声音透着寒意传来,回头一看,禄姣正握着手里的折扇冰冷的看着前面那个女子。
虽然不理解这样的事态发展,连飏倒是理解禄姣此时的心情,即使只是个女婢,对于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变了性子,也会有些无法接受,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她被你逐出宫了?”
“你觉得她像是被我逐出宫而受的刺激吗?那个没用的,只不过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就变成这样,不但把那女的杀了,甚至还把男人整日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折磨,我们花婺宫没有这样的废物。”
吹了声口哨,连飏为自己今晚听到的故事表示满意,因爱成恨,甚至看不了别人花天酒地?那刚杀死的人明显喝醉了刚从妓院里出来,可悲可悲。
“好了,既然你们在,就赶快把她解决,我还要回去跟主上汇报呢。”
“那是你自己宫里的事情,为何要我们下手?”和漠尘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不愿参与别人宫里的事情。
“哎呀,我不是最讨厌杀人了。漠尘,这事你帮我解决了吧?别忘了祁薰的事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禄姣笑着看向阴冷下来的漠尘,故意说道。
“……”僵持了片刻,漠尘只得叹口气,走出去。
“怎么回事?那家伙欠你人情?我没听错吧?”
只见禄姣香扇打开轻笑不语,看着多夜的闹剧在漠尘的剑下收场。


 

第二十六章 各自分离
磐主城的事件过后,一切回到平静,天亮时,昨夜叙旧的人起身着装,回家的路早已不再漫漫,看着镜中的自己叹口气,友人重逢的喜悦并没有打消她此时的惆怅,仿佛更昭示着她与那人的距离。

“薰儿姐姐,回都城后让我在你家住几天吧?”羿冰推门进来,打断祁薰的思考。

“恩,好啊,只要公主不嫌弃的话。”

“哎呀,怎么会嫌弃呢,姐姐不可以贬低自己的家,更何况我也不是那种娇贵的公主。”

看着羿冰的表情,祁薰回以淡淡微笑,正巧叶婕羽这个时候也走进来,“小薰,公主也在,下楼吃早饭吧,然后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啊,对了,那两个人呢?”想起昨天连飏回来却不肯对她讲那个哭泣的女子最后怎么样,羿冰就有些生气。

“他们都已经到楼下了。”

“那我们也下去吧。”祁薰站起身跟着她们一起走下楼,楼下漠尘只是低着头并没有抬头看她,每走近一步,祁薰的心里就痛一下,他就在那里,而她却触不到那心底的一丝承诺。

心中渐渐清晰的身影在走近他,只是彼此的距离要远比这段还长,现实残酷不让人喘息,他不能也不该去回应她对自己那明显的希冀。他不过是一罪人,不配拥有那些诗情画意的回忆。

路再长,再缓慢的行进终究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赤潞都城,未归的时日仿若隔年,几个人站在城门外,各自的心事各自知。

“呼~~之后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各位后会……还是无期吧,呵呵。”连飏拱手对祁薰他们道别。

“哼,这是我想说的,后会无期,别再让我看到你。”

“……”连飏只是微笑着听完羿冰的回答,也明白自己这身份与他们再见也未必是好事,最好不要再见,否则要你知道我曾刺杀过你大哥,岂不是要恨我,留个好印象当做彼此的念想吧。

“看,看什么啊?要走就快走。”羿冰只觉得连飏此时的目光怪异的很,那怪异的感觉让她心里慌乱,为了避免这种感觉继续下去,走到祁薰的身边不去看他。

而连飏和漠尘打一声招呼后便向着泉山脚下走去,那里,一个墨色身影在等着他,将视线从连飏那里转回来,漠尘就看到眼前欲言又止的祁薰,今日他与她似乎再没认真说过话,想交谈什么,话到嘴边却都没了内容。

倒是叶婕羽先打破他们的沉默开口对祁薰道,“小薰,在这我就要跟你道别了。”

“婕羽要回去了?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如去我家住几日也好答谢之前你们对我的照顾。”

叶婕羽摆摆手,“不必啦,我们是朋友嘛,不瞒你说,其实这次出来我也是有别的打算的,我的姑姑在江南开了一个布庄,想让我过去转转,我也是借此机会去那边看看。”

“原来是这样,那我也不多留你,日后你回来路过这里时,记得找我。”

“没问题,我会记得,那不多说了,我要赶路尽快在天黑前到下一个地方住下,后会有期,公主殿下也请多保重。”

“恩,叶姐姐,等我到时候去找你。”

又告别一个人,沉默再次转回来,羿冰这才发现眼前的两个人有些不一样,来回打量一下,察觉到什么,暗笑一声推着祁薰,“你们两个先聊,我去看看告示上有什么。”

“公主……”祁薰未来得及叫住羿冰,人已经走远。

头转回来抬起看着那个沉默不语的人,此时的目光依旧是冰冷,可祁薰此时却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害怕,是因为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吗?“这个还给你。”掏出紫玉笛递到漠尘的面前,手却紧紧的握着,不愿松开。

只听一声叹息细微的传来,随即宽厚的手掌握住笛子收了回来,手碰到彼此,短暂而快速,念要断绝才不会留有牵挂,漠尘是这样想的。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你吗?”这次再别就是彻底分离,她不想这样。

“没有。”

“……我知道了。”他既如此坚决,她怎好优柔寡断让他笑话。

失去光泽的眼神看进漠尘的眼中,即使如此,还是那么的清透,只能说她注定是阳光下的人,而他也注定是黑夜中的行者。

“要不要和羿冰也告个别?她看起来似乎挺喜欢你。”这或许就是兄妹间的牵绊吧,祁薰说不出口,她无法用真正的想法问出口,要不要和你的妹妹也道个别,你对她应该有很多要说。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让现在这般处境的漠尘更痛苦吧。

“不必,只愿她能照顾好自己。”转身离开,不带任何遗憾,一念花开,一念花落,这山长水远的人世,终究是要自己走下去,就像当初她说的,权当是一场梦。

散去的人只留一片空地,往来的百姓再次踏上去,不会有人在意这块地刚刚承载的分离,也不会有人在意那分离的人带着何种相思,除了远处走出来的两个人。

“漠尘都已经看清现实了,你还不能吗?霜泽,跟了这一路还不够吗?”景铜望进身边这个沉默男子的眼里,那里的情绪依然复杂,她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此刻,他似乎把自己的心封闭在某个人那里了,而景铜也知道,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杀手不会有情。”没错,他懂,可是做又是另一回事。

“……你是也说给我听的吗?”景铜自然明白霜泽话里的意思,杀手不该有情,对别人如此,对同类人也是如此,他知道她的感情,一直都知道,却不曾回馈过什么,而如今他动情了,却不是为她。

“你都不愿懂的事情,还想要我也懂吗?”

“……”白色衣襟飘起与未化的冰雪呼应,他和漠尘曾经讨论过的问题,却不曾想自己也已经中了那情思的圈套陷入其中,或许那一晚他就不该去叶府,也就不会听到祁薰那悲伤的喃喃自语。

“你要去哪里?霜泽……”见男子转身向城里走,景铜也紧跟过去。

风花雪月在都城里分别有自己的行宫,虽这么说,但是并不像皇帝的行宫那般豪华奢侈,只是他们的一个据点。时近年末,沧光殿各分支的头目都要回沧光殿聚集一次,霜泽只是不想折腾,便走去那里。

到达住所后,他停下脚步,“景铜,你离开津香馆没事吗?”

“你关心我?”

“……”

见霜泽又沉默,景铜也识趣的接着说,“放心,好歹我也是花婺宫的长老,行动是不受管束的,就算借口搜集信息,也不为过。”

“……你就打算一直跟着我?”

“没错,直到你打消牵挂祁薰的念头。”

“那我也不会喜欢你。”

毫无保留的直言不讳,景铜撇下嘴,这话还真是伤人,不过她也早已明白这个事实,“那又如何,就像祁薰也不会喜欢上你一样。”至少你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痛就一起痛。

见景铜执意如此,霜泽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宅子。

尚书府内,羿冰先一步走进去,祁薰抬头凝神片刻才缓缓踏过门槛,熟悉的亭榭院落,雁璃和温儿抽泣着扑向她。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雁璃了。”

拍拍怀里的人,祁薰也哽咽起来,多日来的愁思此刻像找到借口般的决堤,“雁璃乖,我这不是回来了。温儿也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身后是看着她们默默流泪的尚书夫人以及身旁点着头不停地说回来就好的祁海,“薰儿,你这趟可是要把爹和娘担心坏了,叶鹏早就托人送信过来说你已动身回来,可这都过了近月时间还不见你回来。”

扶好雁璃和温儿,祁薰走到祁海夫妇面前躬身行礼,“薰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尚书夫人连忙扶起她,摸着她的头感慨道,“人回来就好,让娘看看……都瘦了,这一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憔悴成这样。”

祁薰微笑,“女儿没事,只是赶路有些累罢了,娘亲不必担忧。”

“薰儿啊,先别说那些,为何公主殿下会和你一起回来?”

祁海的话将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一旁看着他们的羿冰,面对众人不解的眼神,羿冰只是尴尬的笑一下,“嘿,这一路是我和姐姐同行的。”

“啊~~那可真是……臣子失礼了。”祁海连忙叩首。

“哎呀,祁尚书,你不要这样,我又不是我皇兄,不用动不动就跪的,而且这几日我打算住在这里,难道你每天都要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

祁海起身,看着眼前奔波劳累的两个人才想到让他们梳洗收拾去好好休息一下。尚书府外,一身华服的男子看进府内笑了笑,竟跟他预想的一样又再见到那人,原来是尚书府的人,看来之前果然是自己猜错了。

“主子,该回了。”身后奴仆毕恭毕敬的颔首请示,只见男子收起折扇笑着转身离开。

就先让你再悠闲几日,之后再见面吧,我们会有个美好的碰面的……

入夜,尚书府因为祁薰回家而大摆宴席,并欢迎公主的驾临,一时间热闹不减,其乐融融,羿冰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庭的温暖,不禁受其感染。而皇宫里却又是另一种气氛。

此时,羿杰仍然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可是思绪却想到之前那场骚动,没想到真的有人进到皇宫里来行刺,但通知他避难的那人又是何人?似乎对皇宫很熟悉,正思考间,窗子被人敲响,那里正是背着守卫的地方,羿杰疑惑,却又好像知道来者是谁。

他走过去推开窗子,黑衣男子纵身跳进来,在羿杰的面前下跪行礼,“参见陛下。”

羿杰的表情换上严谨的面容,对那人抬下手道,“起来说话。”

“是。”

“可有什么消息?”

“回陛下……”黑衣男子将他知道的事情说给羿杰听。

“我知道了,今后你仍然继续你的事情。”

“遵旨。”

话音刚落,门外太监敲门,羿杰应了一声再转回头时,黑衣男子已经不见,叹口气坐回座椅,唤太监入内。心思却想着别的事情,十年风雨变幻,却依然无法改变那个人夺天下的心,究竟是谁,设计了当年,如今又来害他。

这些年,羿杰也明里暗里的调查着当年的事情,父亲死在寝宫,母亲也自缢而终,虽说他们兄妹几个幸免于难,却失去三弟的消息,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抓不到任何把柄,他甚至查过身边的每一个有可能谋权的皇亲国戚却都未果,甚至在不久前还连累了那些帮他调查的忠臣子嗣,这样的损失太大了,他本可以放弃,毕竟现在也算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他也执政十年之久相安无事。

只不过想法太天真,没想到那人只不过是养精蓄锐,如若不是有人暗中告知与他,或许他也已随先皇而去。

羿杰的心里一时感慨万千,表面风光无限的赤潞之皇,却没人知道自己内心的辛酸。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倒不如闲散的游者来的逍遥自在。


 

第二十七章 弦歌他人听
太遥远的岁月,看不清的眉睫,身后雪落如花开,仿若永不凋谢,飘零的心思,寒冷的情意。山中的笛音传不到城中,城中的低语飘不到山里,一切像从新开始的序幕,他与她在两个世界邂逅着自己的人生。
“薰儿姐姐喜欢吹笛子?”羿冰走进院内,接过雁璃递给的暖炉坐到祁薰的身边。
见来的人是羿冰,祁薰只是淡然的微笑一下,低头摸着那略微烧黑的短笛摇摇头,“不是。”
“哦,这笛子看起来很破旧啊。”
“恩……算是一个朋友的东西。”
扔进嘴里一块杏仁佛手,羿冰瞄了眼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这让我想起我三哥,他以前就很喜欢吹笛子,父皇为了培养他这个兴趣,特意做了一个短笛给他练习,亲手做的哦,哈哈。很厉害吧,谁会想到一国之君会做那种木匠活。”
想到那张记着圣旨的字条藏在其中,祁薰的心里倒不觉得奇怪了,只是跟着羿冰笑着,“是吗,没想到先皇也是这般有情趣的一个人。”
“就是说啊,不过从这点就能看出他很疼三哥便是了。”
“……”疼爱,其实不是所有的疼爱都会带来幸福吧,正是因为先皇对漠尘的疼爱,才让他招来了杀身之祸从而阴差阳错的走入那种黑暗的生活,想到这里,祁薰又平添一丝愁苦诉不出。
“三皇子真是一个苦命的人。”寻思间,话就不自觉脱口而出,好在羿冰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接过话去。
“是啊,没想到英年早逝,出了皇城却遭遇罹难,如果不是那帮坏蛋人多,三哥一定可以打过的。”
“知道凶手是谁?”
“不知道啊,皇兄只这么跟我们兄妹几个说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
祁薰不着声色的低头思考,皇上瞒了漠尘的事情,难道是知道凶手就是那个人了吗?不,不会的,那个人现在还安然无恙的生活着,皇上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所以,三哥的事情更坚定了我成为女侠的想法,惩恶扬善,把那些坏蛋通通处决。”
见羿冰决心的样子,祁薰也只是点头表示支持,内心翻滚的情绪没法对她说,她的三皇兄还活着。
两个人又在院内聊了些什么,没多久,温儿急急的走进来,见到主子在院里,先上前对公主行礼后又对祁薰说,“小姐,洛王爷来了,夫人不在,老爷叫您到大厅去。”
“皇叔怎么会来这里?”
祁薰也惊讶于温儿的通报,但来者是上客,纵使羿冰就在身边也不敢有所怠慢,起身放下手里的东西,“公主,我先去前面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二人来到主厅,还没走进去就听到洛王爷与祁海正在谈话,羿冰先一步走进去就开口道,“皇叔怎会有时间来这里?平日不见你是喜好串门子的人啊。”
对于羿冰略显长尊不分的问话,洛王爷羿广并没有生气,面容平静的回视羿冰,他知她一向不喜与他接触,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次的拜访。
“听闻公主殿下下榻礼部尚书家里,我只是代陛下过来关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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