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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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莲(回明作者新作)下-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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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姑娘身旁另一个姑娘说道:“跑得了和尚,却跑不了庙,我们不拿你这贼和尚是问,又找哪个?左右这不守清规的小和尚必是你这寺院里的人,他那模样我认得一清二楚,你**僧众,我必找出那个秃驴。”
  当着和尚骂秃驴,空空尴尬不已,却也无从争辩,他提心叫胆地向座空性问道:“师弟,且**僧众,总有找出这不守清规的害群之马,交予唐姑娘,清理我普济门户。”
  空性茫然道:“方丈,本寺诵经大课,全寺上下尽皆在此,哪里还能有僧侣潜入后寺行窃?”
  唐姑娘听了刚要作,一旁玄法和尚突然道:“方丈,座,本寺并非尽皆集中于大雄宝殿啊,那个尚未正式剃度出家的壁宿,此时正在照料功德殿的香火。”
  功德德是专门捐献大笔香资的信众建的祈福堂,内供香火,终日不断,时刻须有人照应。空空大师听了大喜过望,既未正式出家,犯了戒也不致使他普济寺声威大堕了,空空立即把白眉一耸,正气凛然地喝道:“既如此,你亲自带人去把他带来,让唐姑娘认个清楚。”
  “遵方丈法旨!”座空性一挥手,带着几个胖大和尚便往功德殿去了。小青不依不饶地道:“还有一个,更加的不能放过,他……他……”
  她看了自家小姐一言,说道:“那个和尚更加的无耻,一定要把他交出来。那和尚更加好认,虽着僧袍,可是头上还有头的。”
  空空和尚一颗心刚刚提了起来,一听这话又“呱哒”一下摞了回去,赶紧扭头又问:“诸位师兄师弟,哪位门下现在尚有还未剃度的弟子?”
  众和尚双手合什,几十颗锃亮的大光头一齐晃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唐姑娘不为所动,冷笑道:“你们说没有便没有?偷东西的那个蟊贼也还罢了,这个长头的秃驴,本姑娘是断断饶他不得的。”
  空空和尚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了唐姑娘,想来该是犯了淫戒,这罪若坐实了,恐怕那位广原将军真要率兵来抄了自己这座庙,心中惶恐不已,再转身时白须无风自动,已是盛怒之极:“诸位师弟不可隐瞒,到底谁人座下尚有未剃度的弟子住在庙里?”
  知客僧玄法迟疑道:“方丈,但有非本寺僧侣入住,都要经过弟子之手。本寺之中,的确没有带修行的信徒,若说有头的男子,除了唐姑娘所率侍卫,那就只有……只有丁家粮队的那位丁管事了。”
  唐姑娘冷斥道:“什么丁管事,一个俗人怎会穿了僧衣,你说只有此人是长头的,成!把他带来给我瞧瞧。”
  空空方丈无奈,只得吩咐道:“玄法,你带人去请丁施主来此一见。”
  “是!”玄法欲走,唐姑娘忽道:“来人,你们去两个,陪这和尚去拿人。”
  第031章 泥菩萨也是菩萨
  卷名:第十三卷 冲冠一章节:第031章 泥菩萨也是菩萨
  品浩迈进府门。脚步就沉重起来。行不多远,就唤讨圳咐道:“去,马上请张雨大人来府中一唔。”
  张雨是张承先的第四子。杨浩入主瓜沙之后,拜张雨为沙州刺使,至于张承先张老先生,已是偌大的年纪,自然不会入仕,仍然于士林之中,充当沙州归义军的精神领袖。
  行至中堂时,杨浩看见狗儿和竹韵正在花丛绿树下活动,竹韵本来练的是外家功夫,自从在狗儿口中套得了周女英的坤道铸鼎功,内外兼修,武功大进,内气中和,伤势瘙愈的也较常人迅速,不过在杨浩面前,她可不敢露出一丝端倪,此刻所练的仍是外家功夫,只是伤势未曾大愈,只挑些轻柔的动作活动身体。
  杨浩见二人切磋的入神,便没有高声,径自转向了中堂。一杯香茗还未饮尽,张雨便匆匆赶来,杨浩连忙起身相迎,将张雨接到厅中就坐,张雨茶不沾口,便拱手问道:“未知太尉匆忙相召,有何要事垂询?”
  杨浩一笑道:“张大人,这只是私下叙话,不必拘于礼节。”
  他请了口茶,这才说道:“张大人,今日有于阅使者,往我沙州乞援。他们本来是要向曹氏求援的,却不知如今已是本太尉统御沙州。听他们说起于阅目前的情形,其形其状甚是可悯,然本太尉与于阒国素无往来,对他们目前的情形了解也十分有限,所以对他们的恳请,并未当场答应。如今请张大人来,本太尉就是想知道这于阅国的详细情形,以及与我沙州的关系
  张雨听了方才释然道:“原来如此,是为了沙州使节一事啊。
  他捻须想了想。这才说道:“说起于阅,灭而复立,立而复灭,如此反复,不知凡几,不过该国始终不灭,倒也是一桩异数。唐玄宗时候,嫁宗室之女予于阅国王尉迟胜,自此于闽自称中原臣属,其后代国王与中原皇帝国书往来,皆尊中国皇帝为舅,自称为甥。
  尉迟僧乌波称帝之后,向往中原文化,国家体制、文化建筑也都一应仿照中土,当时大唐已然灭亡,但于闽远在西域,不闻消息,仍以大唐宗属自居,尉迟僧乌波还给自己起了李姓汉名,后来与我沙州开始结交,当时沙州是曹氏掌权,曹议金把次女嫁给于阅王李圣天为皇后,李圣天则把第三女嫁给曹议金之孙曹延禄为妻。从那时起,与我沙州往来渐密,两地使者、僧侣来往不断”小
  说到这儿,张雨端起杯来喝了口茶,又道:“于阅是西域大国,自南而来的胡商翻越葱岭,必经于阅,方至玉门关,西域诸国中,如今与我沙州鼻系最为密切的就是于阅国,如果于闽动荡不安,或许有些有手段的商贾可以另辟蹊径,不会受到大的影响,但是对大部分胡商来说,确实会怯于东行。而喀拉汗国”。
  张雨侃侃而谈,杨浩只是凝神静听,有所疑问时便开口询问,张雨知无不言,两个人说了一个多时辰,杨浩不但对于阅国的情形已经基本掌握,就连它周边各国的势力分布,国家情形也大致有了了解。不过与张雨言谈期间,杨浩丝毫没有露出是否援助于阅之意,等到张雨将情况介绍清楚,杨浩起身送走了张雨,再返回中堂时,令狐上善已经等在那儿了。
  杨浩问道:“于闽使者已经安顿好了?。
  令狐上善忙道:“是,他们已被安排在胡杨馆,那位与太尉相识的胡商塔利卜本已入住胡杨馆,占了最好的房舍,下官出面韩旋,让他们腾出了三间上房,又嘱咐了店主要生侍候,一应花费皆由刺使府支付,这些事儿忙完了,这才才刚回来
  杨浩点点头,说道:“令狐大人请坐,方才在王府门前,令狐大人再三阻止本官与那几位于阅使者交谈,莫非    ,内中有甚么缘故?。
  令狐上善苦笑道:“下官哪里有什么缘故,实是马统领特意嘱咐下官,说那于阀人既是来求曹氏的,便与咱们全不相干,太尉政务繁忙,哪有余暇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人物,要下官将他们逐出府去。”
  杨浩一怔,若有所思地道:“马琰?。
  后宅,马琰和竹韵的住处。
  杨浩抬腿进了院子,才要走向门口,门扉吱呀一声开了,里边探出一个身穿月白小衣的女孩儿来,手中端着一个木盆,一盆水“哗。地一声扬向院子,亏得杨浩身手灵活,攸地闪了开去,佯怒道:小琰。要把大叔淋成落汤鸡吗?”
  “啊!大叔”。    马琰吐吐舌尖,笑嘻嘻地道:“谁晓得大叔要来啊,你走路像猫似的,不带一点声音的。”
  马琰推开房门,笑道:“大叔进来吧。”
  房内的灯光撒出来,给她的身子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小丫头好象刚刚洗过了澡,水灵灵的模样,俏生生的身子,她未着外衣,身子还未长成,但胸口已见一抹浑圆隆起,撑起她月白色的棉布小衣,犹如一对可爱的玉兔。
  马撰一直叫杨浩大叔,虽说如今渐渐长大,可在杨浩心中,现在的她与当初那个黄毛小丫头却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从来也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女人看待,所以虽见她未着外衣,却也未觉有什么不妥,便泰然迈进房去。
  马琰平常惯挽的道髻已经打散了,长发简单地分作两束垂在削肩上,月白色小衣,灯笼纱裤,宽大的裤脚在足踝边松松的迭了几笼,两只白生生的小脚丫级着一双木屐,卧蚕似的十颗小脚趾就像新录的荔瓣一般晶莹可爱,如画的眉眼,带着新浴之后的潮红,瞧来倒真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大叔今晚怎么有空过来呀?”
  马琰摞好木盆,马上殷勤地给他斟了杯茶过来,欢欢喜喜地问道。
  “哼!”
  杨浩板起脸道:“大叔是兴师问罪来了。我问你,我早吩咐过衙中各司各负其责,不得利用职权插手过问其他人糊千二今日有干阐使者到访。你为什么告诉令狐别驾把凹引旧…赶出去?你是我身边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该更加谨慎,否则旁人岂不以为是出于我的意思?”
  马琰只道他真的生气了小脸立刻紧张起来,双手垂着,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双眼盯着自己的脚尖,期期艾艾地道:“啊,我,我是听竹韵姐姐说,这些于闽人来了,对大叔并无半点好处,反要让大叔陷入两难之地,不如趁着大叔不在,将他们打发了去,也可保我沙州体面,所以才,”才”
  杨浩哼了一声,沉声道:“竹韵呢?”
  马琰慌慌张张地道:“刚刚沐浴,正在梳妆,我,我去叫她”
  马琰一溜烟跑到旁边门口,掀起帘儿,探头进去,小声叫道:“竹韵姐姐,快来,快来。”
  杨浩横目一瞧,松软薄加勺灯笼裤掩不住她那娇俏的身段,这样往房里一探身,纤腰微沉,四下谭浅一道沟痕,翘臀挺起小巧玲珑,虽说看起来似乎一巴掌就能盖住,但是隐隐已有些圆润的女人味道了,心中不由得一动:小丫头开始长大了呢,我以后对她说话倒要注意一些,小孩子不会往心里去,一个姑娘家,这样严词斥,难保她不会觉得委曲
  内房中,竹韵已经听到了杨浩的声音,狗儿叫她时,她已匆匆穿上一件外衣,应声便走了出来。
  竹韵穿了件白色绣鹤的轻袍,秀发松松地挽了一个髻,肤色白里透红,娇中有媚,伤体初愈的她,英气少了几分,倒是多了几分柔媚。站在阑珊的灯影里,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予人一种光艳清华的美丽。
  她浅浅笑道:“太尉大人,我们俱是一番好心小琰做事,更是处处只知为太尉着想,何必这么声严色厉的,莫要吓坏了她。”
  杨浩瞪她一眼道:“小琰本来很乖,就是跟着你,学的一肚子机灵古怪。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赶走于闽使者?”
  什韵最擅察言观色,一个人是真怒还是假嗔,哪能瞒得过她的眼睛,所以杨浩的佯怒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她走到杨浩身边,嫣然笑道:“我的大老爷,你就不要装了成不成?难道你喜欢看见那些于闽人?沙州官吏还不知道发生在麟府的事,可是我还不知道么?大人在沙州这些天做事废寝忘事,通宵,达旦,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尽快稳定沙州,挥兵去解麟府之乱?”
  她捧起狗儿剧给杨浩的那杯茶,轻轻递到杨浩手边,这一靠近,杨浩闻到一股淡淡的藻豆香气,令人心旷神怡,竹韵穿着轻松的博袍,袍袖一滑,露出一截雪腕,腕上却有一道网愈的伤痕,才生好的嫩肉还泛着嫩红的颜色,杨浩心中一软,便接过了茶杯,说道:“你们坐吧。”
  狗儿如奉纶言,她拍拍心口,赶紧蹭到一张椅子上,乖乖坐好。
  杨浩道:“继续说。”
  “是!”
  竹韵见他听进了心里,浅浅一笑,又道:“大人,于阅和咱们有甚么关系,更何况于阅先王李圣天的皇后还是曹家的人,他们今日是急病乱投医,可来日焉知不会恩将仇报?就算咱们现在太太平平的,也没必要赴援于阅。再说,大人的根基在夏州,虽说以横山天险为隘阻循宋军西进的步伐,他们未必就能攻下银芦两州,夏州可保无恙,然而一旦让他们在麟府两州站稳脚跟,把那里据为己有,就堵住了咱们东进之路。
  杨浩也了她一眼,哼道:“东进?谁说我要东进?”
  竹韵挑了挑眉毛,向他妩媚地一笑,并不反驳。
  杨浩吸了口长气,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缓缓踱着步子,沉吟道:“你认为,我应该对于阅之难置之不理?”
  竹韵道:“那是自然,不但我这样想,就算种大人、张将军在这里,恐怕也要这样想吧。漫说咱们和于闽素无交情,就算彼此交情深厚。如今咱们自顾不暇,安能为他解围?”
  杨浩缓缓摇头,喃喃地道:“都这么想么,”
  竹韵窥他脸色,忽地动容道:“难道,太尉真想出兵攘助于阅?”
  杨浩反问道:“如果我确有此意呢?”
  竹韵惊诧道:“如此自讨苦吃,所为何来?太尉,现在朝廷大军压境,咱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哪里还能顾及他们?”
  杨浩嘴然道:“泥菩萨”也是菩萨啊,若不然,就真的只是一滩泥巴了。竹韵,对这件事,我已想过很久,我们现在是很辛苦,内忧外患,危机重重,可咱们就是再苦,这个仗还是得打,应该去打。”
  “应该打?”
  “不错,应该打,内中原由有四:第一,利益。    于阅西南抵葱岭与婆罗门接。相去三千里。南接吐蕃,西至疏勒二千余里,领地辽阔,疆域宽广,如果这个地方战火连绵,那我们纵然一统河西,也无法做到振兴河西的承诺了,中西贯通的丝绸之路,我河西走廊只是其中的东段亦    …”
  竹韵反驳道:“太尉,于阅与喀拉汗之战一直时断时续不曾停止,可属下听说,大食商人塔利卜已带了一千多个农奴和大批的财物抵达沙州,再加上之前他偷运过来的大食宝马,可见,他们并未受到于阅战火的影响呀。”
  杨浩摇头道:“不然,那只是一个塔利卜,他有大食王族血统,与大食军方必有联系,而普通的商贾却没有这样的特权,也没有这样的本事。重振河西,不可能只靠一个塔利卜,何况,”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竹韵,如果我的经济命脉掐在一个人手中,你说那是韦,还是不韦呢?”
  竹韵不说话了,杨浩又道:“第二,安全!宋国伐我麟府,消息还一直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可是随着河西古道的畅道,消息是遮掩不了多久的,一定会传到这里来。如果这个消息传开,刚刚归附我们的各方势力会不会蠢蠢欲动?我们封训 二消!乱的消息回师东下平乱,势必不能把收服的西细队带回夏州去。
  这样一来,玉门关、阳关、肃州、甘州、凉州,,每一处地方,我还要留驻忠心可靠的大量的军队,以防我们一走,就有人利用我东线之乱,盅惑刚刚归附尚不可靠的军队死灰复燃。与其派驻重兵日夜防范他反,不如务底抽薪,干脆以保我河西古道昌隆兴盛为名、以援我友邦,救我信众为名,派一支精锐,带领支刚刚归降的大军赴援于阅。
  远师在外,他们是反不起来的,而且,在此紧要关头,我还有余力支援他国,等宋国攻我麟府的消息传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想要造反,就是再三拈量,而那些三心二意、观望行色的,就会更加坚定对我信心。”
  “那么,第三呢?”
  “第三,人心。民心向背,在战场上虽然显示不出明显的力量,可是它无时不刻不在影响着敌我军心士气的兴衰、粮秣抬重的供应。河西诸地崇佛信佛,而于闽佛教隆盛,此番乞援使者中又有一个高僧,我能这么快一统河西,除了我们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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