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折红杏妾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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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折红杏妾偷欢-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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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边,双手反缚在椅背后,两条腿被绷得僵直地吊了起来,此时她的鞋袜已经被拔下去,两只纤柔秀美的玉足前,各跪着一名丫鬟,那丫鬟俱都双手端着一盏烛灯,蜡烛的外焰,正好烤着杜十七的足心。
  蜡烛的温度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如此熏烤着,也是灼痛难忍。那蜡烛外焰距离杜十七的足心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所以杜十七的足心连点儿红印都看不到,却痛得冷汗如雨,失声而呼。
  奈何她现在被绑得和粽子一样,躲无可躲,只能死扛着。
  看着杜十七比老妖还狼狈的样子,沈七城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暗骂杜十七疯癫的时候够招人恨,这发傻的时候,也太笨了,上次已经被阴姒暗算一回,在洞房花烛夜吃了一场亏,她怎么不能够
  吃一堑长一智,学得乖滑些,起码她还有一身功夫,怎么又被母亲阴姒算计了?
  阴姒抬起眼,秋波慢闪,根本不理会沈七城,而是向身边的丫鬟拍下手,立时过来一名丫鬟,双手奉茶跪于簟前,另一名丫鬟则过来跪下,给阴姒捶腿。
  并不急着接那盏茶,阴姒悠然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杜十七,轻笑道:“杜癫痫,身为婢妾,要谨言慎行,难道沈家大少奶奶都没有教过你吗?祠堂重地,也是你可以擅自闯入的地方?男人的口,说多了是言多必失;女人的脚,走多了会自招祸事。丫头,好好给你家杜姨奶奶揉揉足心,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也够累了。”
  那个端着蜡烛的丫鬟闻声后,立时将蜡烛的火焰又往杜十七的足心凑了凑,豆大的汗珠儿,从杜十七的额头上滚落,脸色从青白变得嫣红,不由得横眉立目:“阴姒,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看在你是沈七城他妈地份上,姐姐我一定要你好看!”
  太过吃痛的缘故,杜十七连声音都飘忽不定。
  神色悠然的阴姒斜睨了沈七城一眼,伸出春葱般的纤纤玉指:“你别动。”
  三个字说得云淡风轻,听到沈七城的耳朵里边,犹如法咒,果然他连手指尖都动弹不得了,眼看着杜十七恍若困兽,垂死挣扎,他就是无可奈何。
  慢慢地站起身来,纤腰楚楚,衣袂飘飘,走起路来的阴姒,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回风舞雪,摇曳生姿,说不出的万种风情,片刻间到了杜十七近前,她掏出帕子来为杜十七轻轻拭汗:“姐姐?你很想做我姐姐吗?难道你看上的不是沈七城,而是他老子沈思?只可惜就算你看上了沈思,也只能当我的妹妹了……”
  心急如焚,犹如梦魇,沈七城又惊又怒,就是无法动弹,额头之上,也豆汗如雨。
  你在这里做什么?
  父亲沈思的声音低低传来。
  啊!
  沈七城不觉失声而呼,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四周,依旧是在光线暗淡的祠堂,原来方才不过是一场梦,摸摸额头上,细细密密地渗出湿潮地冷汗,他奇怪自己怎么做了如此荒谬的一个梦,梦到杜癫痫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梦到阴姒刑求杜癫痫,而且还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看着神情恍惚的沈七城,沈思皱了下眉头:“发什么愣?你在这里做什么?”
  终于回过神来,沈七城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父亲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是在帐篷外吩咐七城,回来后要和七城算账吗?不敢劳烦父亲大人催促,七城先行过来了。”
  算账?
  听了儿子的话,沈思似乎也愣了愣,神情极其莫测,他低头看了看沈七城,然后微微一笑:“你不说我倒忘了,不过,要算账的话,你也该去账房等着,跑到祠堂里边做什么?”
  啊??
  不由得抬头看向沈思,沈七城怀疑自己听错了,去账房算账?
  难道现在又是一场梦?
  他用力拧了自己一下,很痛,不是梦。
  哎。
  沈思叹了口气,拍拍沈七城的肩膀:“你呀,这几天也不好好歇歇,居然跪着都能够睡着。”说着话,伸手把沈七城拉了起来“去账房吧,难怪他们等了半晌也没见你,方才还问我那笔银子支不支出来。”
  这是什么和什么?
  尽管父亲沈思行事一直都出乎沈七城的预料,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沈思对于他来说,永远如隔五里云雾,看不清楚也捉摸不透,现在的沈思,好像忘记了他闯入帐篷的事儿。
  与其如此令他郁积不已,他宁可被沈思痛责一番,一个诡秘乖张的母亲已经够沈七城头痛,这个古井不波的父亲,更令他手足无措。
  拉着沈七城出了祠堂,沈思回身关上祠堂的门:“你把银子支出来交给杜氏吧。”
  沈七城满头雾水地看着沈思:“父亲大人给她银子做什么?”
  沈思一笑:“当然是准备迎娶寒惜裳了,万岁已经下了圣旨,旌表寒小姐贞烈可嘉,特赐婚与你们,只可惜委屈了寒小姐为妾,你可好好待她,别负了万岁隆恩。”
  说完话,沈思负手离开,留下瞠目结舌的沈七城,看来这件事情闹得皇帝都知晓了,不用猜,一定是那个汝陵王跑去恶人先告状,他就是想不明白寒惜裳为什么非要嫁给他,更想不通,如果汝陵王要是喜欢寒惜裳的话,为什么不求万岁把她赐给他自己。
  奉旨完婚,沈七城犹如被冷水泼头,为了反对这门亲事,他连着弄了两个各有千秋的女子回来,居然还是挡不住一心嫁给他的寒惜裳,这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要是违抗圣旨……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心里,纷乱如麻,沈七城也清楚,违抗圣旨可不是件好玩儿的事儿,会连累整个沈家百十口人的性命,固然这个家令他纳闷了十几年,但是他也不会希望家破人亡。
  遵旨?
  想到要把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娶进来,沈七城更加烦闷,低着头,愤愤不已,顺着路走了一段,阵阵花香扑面,沁人心脾,原来到了荼蘼架下。
  刚刚缓了缓心境,沈七城抬起头,看着渐已凋零的荼蘼,心有所触,忽然听到争吵之声从转弯处传来。
  人未到声先闻,争吵的两个人,竟然是豆卢汀和杜十七。
  转眼间,两个人已经到了荼蘼架的另一边,隔着荼蘼花蔓的空隙,沈七城看见两个人均是眉尖高挑,豆卢汀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杜十七抱着那只叫老妖的小狗,一边吵着一边走。
  走到荼蘼架的时候,两个人也看到对面的沈七城了,豆卢汀立时道:“沈七城,今天有我没她,洞房花烛夜,她就咬我,方才她的狗又咬我的猫,欺人太甚了她。沈七城,你要是不把这个属狗
  的女人给我轰出去,我马上就离开你们家!”
  杜十七不屑地:“离家出走啊?豆腐丁,你拿这个吓唬谁啊!大门在哪儿,没人拦着你跑路,走吧!”
  脸色不禁更加沉黯了,沈七城冷然道:“走?好啊,豆卢汀,想走你就走吧,反正你留在这儿,也是多余。”
  先是一愣,杜十七继而大笑起来:“豆腐丁,听清楚没有,要不要姐姐我重复一遍你家少爷的话?”
  沈七城也冷然看了杜十七一眼:“沈家缺你一个也无所谓,你也可以走。”
  笑到一半儿,杜十七表情僵住,旁边的豆卢汀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杜癫痫,你家少爷也没打算留着你!”
  都走!
  沈七城心乱如麻,忍不住冲着两个人低喝了一声。
  抚摸着怀中雪球般的小猫儿,豆卢汀白了他一眼,杜十七也冲着沈七城呲呲牙,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现在要我走?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父亲终是撒手而去,留下一场铭刻今生的生离死别,心虽然酸楚,却没有眼泪,也许,等到若干年后,我和父亲还能够重逢。
  梦残
  夜凉如水。
  只穿着贴身小衣,摇着轻罗小扇,杜十七百无聊赖地在庭院里边,来回踱步,脖子上边系着小银铃铛的老妖就跟在杜十七的脚后边,摇头晃脑,亦步亦趋,好几次险险被杜十七一脚给踩到。
  看着窗棂内投射出来的盈盈灯火,不知为何,丝丝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杜十七心里边居然闪过这四个字来。
  哎。
  幽幽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杜十七发现自己的脑袋总是侧向一个方向,那里,正是寒家小姐寒惜裳住的地方,今天晚上,是小侯爷沈七城和寒惜裳的洞房花烛夜。
  想到洞房花烛夜,杜十七的心里,泛起微酸,转身之际,又想起一句古诗来。
  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哎。
  又是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杜十七有点儿生自己的气,什么时候也学会多愁善感起来,玩失眠也就算了,竟然还锦心绣口,出口成章,难道自己竟有做诗人的潜质?
  说千道万,都怪沈七城,他是罪魁祸首,万恶之源。
  只是,这里边又有自己什么鸟事?
  愤愤地骂了一句粗话,杜十七蹲下来,一手抱起老妖,摸摸它的额头:“好了,杜十七,你要有点儿出息,不要再想着沈七城了,他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对不对?反正这个家,又不是我的家,早晚还得离开。”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杜十七也没有回头,猜想多半儿是小针或者可乐过来侍候她,有些不耐烦地:“好啦,别烦我,这里谁也不用侍候,有老妖陪着我就行。”
  后边的人闻言站住了,却没有回转身子走,停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杜十七不免着恼:“让你走听到没有!真的闲着没事儿,去新姨奶奶那里讨果子吃去,说不定还有赏钱呢。”
  一声轻笑。
  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杜十七马上蹦了起来:“沈七城?!”
  猿臂轻舒,沈七城已经将杜十七揽入怀中:“明知故问?难道你没有在等我?”
  温热的酒气,从沈七城的双唇中呼出来,浓浓淡淡直扑到杜十七的脸上,杜十七的心跳无端端开始加快,一蹦一蹦地都要蹦出喉咙来,努力挣了挣,还是没有挣脱沈七城的双臂,反而被他抱得
  更紧了,杜十七感觉自己的双腿慢慢发软,渐渐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
  人,如玉山倾倒,伏在沈七城的胸前,听得那颗勃然而动的心,在坚实而温暖的胸膛里边跳动着,杜十七越发面红耳赤,心跳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那双眼睛,明亮炯然依旧如昔,只是此时此刻,多了几丝胭红的血线,微露醉态的沈七城,比平日里少了两分冷傲,多了三分邪气,他斜睨着紧抱于怀中的杜十七,那神态和欲啖肥羊的饿狼无异。
  就是这种眼神,让杜十七心有不甘,已然软倒如绵的身体,蓦地僵直起来,跳得不能自己的心,升腾起几分怒气,她提起丹田一口气,想要骤然发力,挣脱沈七城坚实有力的臂膀。
  可惜就在一瞬之间,她那些小动作,沈七城早有察觉,双臂一较力,铁箍般,将杜十七的骨头都要勒断了,还未等杜十七奋起反抗,沈七城温热的双唇,吐着醇香陈暖的酒气,已经紧紧地封住了杜十七的唇。
  唇瓣相印,双眸相峙,鼻翼张翕,暖香暗度。
  惹火的体温,沉醉张狂的眼神,还有令人窒息的拥吻,紧致得不留一点儿空隙给思考,杜十七的身体终是无法抵抗沈七城的拥抱,恍若一株被拔出泥土的花,那份与生俱来的鲜嫩马上就要枯萎,惶然地,瑟瑟地,等着狂风暴雨的侵袭。
  不再抵抗的杜十七,身体绵软无力,被沈七城横着抱起来,眼神也迷离恍惚。
  门帘被挑起来,候在屋子里边的几个丫鬟,见此情状,都很识趣地退了下去,唯独小针,低声吩咐可乐出去准备铜洗热水以及所用之物,自己则手脚利落地放下罗帐,铺开衾枕,又在铜炉香笼里边放了一块沉水檀的梅花饼,屋子里边立时暖香馥馥,逗人遐思。
  沈七城的双唇始终未离开杜十七的唇,两个人紧密相连,几乎是摔倒在床上,也未等准备应用之物的丫鬟可乐回来服侍,连小针都插不上手,两个人已经乱七八糟地宽掉外衣,扔得满床满地都是,仿佛遭了洗劫般,一片狼藉。
  情窦已开,心欲难抑,杜十七已然将凡尘俗世间的烦恼抛于脑后,管它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眼前晃来晃去的这个帅哥,明明很饶人喜欢,为毛不吃干抹净,难道还留着便宜给别人?
  沉郁了太久的情感一旦放开,犹如泄闸之水,奔流之势,绝不可挡,在沈七城的拥吻纠缠下,杜十七不单单热烈回应着,而且反客为主,翻身跨越,大刀金马地将沈七城抵在身下。
  站在旁边的小针,已经惊诧地目瞪口呆,进退两难,按照规矩,她是杜十七的贴身侍女,将来也是通房大丫头之流,故而少爷和姨奶奶间的闺房琐事,她也不需回避,只管在旁边服侍。被派到
  杜十七身边之前,已然有通晓人事的引领嬷嬷对她稍作点拨,年纪已然长成的小针对此半懂不
  懂,只是她没想到本该在少爷沈七城身下承欢的杜十七,竟然大有纵横驰骋之势,眉飞色舞,欢呼雀跃。
  男女欢爱,本是周公之礼,原来也可如此颠龙倒凤?
  粉红绫子的肚兜,也被沈七城扯得零落,一半儿犹自挂在脖子上边,半隐半露,风光无限,此时杜十七已然挣开沈七城的拥吻,娇笑声声,神采飞扬,无酒自醉地凝望着身下的沈七城,纤腰楚楚,柳摆风回,玉臂绵绵,环抱着沈七城的脖颈,腻声笑道:“小瘪三,早知道你没安好心,真的放着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不管,跑来和姐姐我重续旧欢?别以为被你占了便宜,我这辈子就搭给你了,我哪只眼睛看得上你?”
  骤然间,醉意朦胧的沈七城忽然面若冰霜,翻身而起,把猝不及防的杜十七掀翻在床上,赤着脚下了床,很快穿好了衣裳。
  杜十七也迅速起身,错愕不已,跪坐在床上,双手叉着腰,星眸带赤,面赛桃花,愠怒不已:“沈七城你神经病,逗上人的火来,你居然想落跑?”
  此时的沈七城,目光冷厉,和方才已然判若两人,转回身冷冷地望着杜十七:“你不说,我倒忘了。”
  愣了愣,没明白他的话外之音,杜十七半是生气半是纳闷:“什么?”
  冷冷一笑,沈七城斜睨着她:“兹州卷云堆是个好地方,温柔乡,英雄冢,你这轻车熟路的风光,该是来自斯处?”
  □?
  听真了最后两个字,杜十七立时满面涨红,有了血贯瞳仁的愤怒,伸手抄起一只枕头来,拼命掷向沈七城:“姓沈的,你招蜂引蝶也就算了,姐姐我原谅你风流不下流,现在你居然得寸进尺,和我说这些混账话,你当我杜十七是什么?”
  说着话,她就半赤着身子,从床上蹦下来,也不客气,挥拳就打。
  沈七城闪身躲过,一脸哂笑:“怎么,被人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他的笑声有怒意有痛惜,还有愤恨,复杂之极。
  杜十七恨得牙根痒痒:“沈七城,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个男人!”
  沈七城哂然:“杜癫痫,我知道你是个女人!”
  两个人说话之间,已经过手十几招。
  这卧房里边,本来不算阔敞,还摆着很多陈设物件,空间愈发有限了,好在两个人俱都手疾眼
  快,身法敏捷,在空隙之间抽招换式,打得团团乱转,走马灯一般。
  本来不愿和杜十七纠缠,沈七城只是触及旧事,索然无味,想离开而已,可是杜十七感到被他戏耍,不依不饶,连眼睛都起了红线,出手不轻,一定要和他分个胜负输赢。
  方才被杜十七和沈七城的癫狂前戏弄得惊诧不已,此时又被大打出手的两个人吓得欲哭无泪,小针也跟着他们乱转,急得跺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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