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唐咨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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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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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明白了,事若反常即为“妖”!
  可惜太迟了,我身后这狭小的空间里,不知道,从哪边又冒出来一个人,明明我进来的时候,还开柜检查过,什么也没有发现呀——我的嘴被捂的紧紧的,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此时此刻,如果我尖叫,就暴露了我藏在藤柜里,那辛瑶琴一定会象吸干了李少爷一样,吃了我;现在我没叫,身后却多了个恐怖莫名的存在,一会儿说不定,也会被身后这位干掉。
  我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攀附在一个幼小的身躯里时,我的心理年龄和思维模式,都变的低龄化了。
  莫紧张,莫紧张,我对自己说:当初在那些奸诈如狐狸般的老外手下,顽强挣扎了这么久,学会的第一项本领是什么?——自然非危机管理莫属!
  生活中,工作里,处处都会遇到风险,就同一入江湖深似海。如果不能像佛一样,作到安忍不动如大地,如果不能,自动自发的意识并规避风险,那么,当它无可逆转的霹雳降临时:
  ——不必再沉溺于永远不可追的过去,不必自怨自艾的在那里,浪费时间崩溃作傻事,——我们其实还可以作到,在濒临爆发的临界点上,冷静自己的头脑,清晰自己的状况,抓住如丝如缕的时间,盘剥出潜藏深处的线索。
  我要面对自己:强悍固然装载纯粹,柔弱也不是没有力量。所以,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就算他不指点,我也唯有自己努力,挣扎着去寻找那扇窗。
  ——根据我的分析,辛瑶琴这伸缩自由的,长长的舌头一吸脑浆,顿时证明了她不是人类无疑——而我身后这位,紧紧捂住我的嘴,无非是不想让我尖叫出声,无非是不想引的辛美妖发现他——那么他的身份,呼之欲出,只有两种:
  其一,是和我站在同一阵线,来帮助我的人(没办法,按照国际惯例,从善如流,接受了委托方云嬷嬷的银子,我就得站在她的立场,维护“浮香楼”的利益。而现在给“浮香楼”的利益,带来最大冲击者,自然就是这大唐第一名妓)——
  所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帮我?至今知道我在侦察名妓案件的人,掰掰指头不超过五根。
  其二,就是和我一样,以辛瑶琴为目标的人。
  敌人?情人?我不得而知,但明显他也不愿意让辛美妖发现,他的藏身所在和暗中偷窥。
  因此,究竟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呢?
  我绞尽脑汁,大脑高速运转,在混淆中差点脑残。
  就在这紧张至极,千钧一发的时刻,辛瑶琴动了。
  她把李少爷干瘪的,缩小了N号的脑袋,扔到床的里面,自己独自起身,坐在床沿,先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噫,刚才还有生人的味道!怎么一转眼,什么都没有了?难道闻错了?”
  她皱着鼻子,又开始嗅。左边,右边,前边——天啊,我无语——我要晕倒了——她灵活的玉颈,居然360度转到了后边——得,一圈嗅完,我前头看□的一身热汗,全变成了凉飕飕的冷汗。
  还是没闻出什么,辛瑶琴双脚搭下床畔,穿上绣鞋,以屋中央的小方桌为中心,挪着雪白的小腿,又四处开始嗅。梳妆台,瓜棱镜,一圈下来,远远的靠近我藏身的藤柜处。
  你还真没完没咯了了,我恼火。
  方才了悟,原来她前面的那句:“你在那里干吗?”,只是下意识的试探而已——她并没有发现我,只是可能敏感的闻到了我,生人的气味,想诈一诈。
  有这样的心计,辛大妖果真厉害!
  辛瑶琴嗅着扫过藤柜,我身后的大手捂的更紧了。好在她跟嗅其他地方一样,都是一扫而过,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美人一无所获,疑心忡忡的又回到幔帐边坐下。开始穿衣服。
  看过了今晚,她活色生香的雪肌,不在让我感到热切,而是毛骨悚然。
  穿好后,名妓柔弱无骨的梳理着秀美的长发,若有所思。外面忽然下起雨了,滴滴答答落在窗口,了无踪迹。
  辛美妖却是一惊,然后回身,立刻弯腰,熟练的从床下抽出一个麻袋,把李少爷的尸体,塞进了麻袋里。就这么往肩上一扛,无声无息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敢舒气,身后的大手,却在这时,松开了我的嘴。我立刻抓住机会,大口大口的呼吸氧气——天啊,憋死我了!
  可是,很快,我的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拎了起来。眼前一亮,藤柜的门打开了,我又回到了光明的世界,只不过是给人像提小鸡一般,提在半空中。
  不敢大声喊“放我下来”,因为怕把辛大妖再招回来,我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扑腾。
  不过不管用,我就被人家这么提着,出了房门,淋着小雨,飞过一个又一个屋顶,最后落在了“浮香楼”院子外面的窄巷中。
  刚落地,我就给放了下来。双脚沾地,抚着脖子,我卡了卡咽喉,回身一看——
  身后是一个年轻而明朗的少年人,方方憨憨的脸上,高挺的鼻梁,陀红的双唇,长安城外村田里农夫的朴素简单的发型,就差没在脑袋上插一草签了,充分散发着一个讯息——我很土。
  但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呀——他的眼睛却是又大又明亮,配着长长的睫毛,仿佛会说话一般,舒服的让人舍不得把视线移开。
  那双眼睛,似乎不经意间,泄露了主人的秘密——这不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那双眼睛,冷峻的像刀锋一样,不飘忽,不挪移,坚定的象山峦一样,坚韧,从容,大气。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农夫呢?
  我打定主意,少惹是非。大唐第一名妓的花房的衣柜里,并不是一次美妙的相逢,大家还是相忘于江湖的好。
  于是,在他开口才说了一个字:“你……”还没讲完时,我伸手指天,大喊道:“看,有流星!”
  男人莫名其妙的抬头,下意识的看天,我趁机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尊臀上,踹的他向前一冲,我立刻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刺上我的咨询馆之路。
  ——废话,哗啦啦的下雨天,抬头看什么?还流星?呸!什么脑袋!
  回到家,我激动的趴在绿绮的身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我对绿绮说:“今夜一行,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绿绮心疼的拿汗巾替我擦脸,我摆摆手:“快准备洗澡水!我要洗桑拿压惊!”
  
  第二天一早,我还处在兴奋的状态,绿绮个小飞飞却听着我的“妓房奇遇记”,一惊一诧,一楞一楞。
  听完,他二人同时冲我喊:“东家!把银子退回去!”
  我霸王的说:“绝不!五百两已经落袋为安,退回去云嬷嬷也不会付我,昨晚的辛苦费和压惊费!
  这案子虽然复杂,但是辛瑶琴吃了那么多名男,肯定是死罪!咱们有官府做靠山,不怕!
  实在不行,小飞飞不是什么玄字卷的武功高手么,派他上!”
  何愁飞一听说我要牺牲他,七嘟嘟的抖嗦着手指,指着我道:“自从认识了你,我就上了贼船!”
  明明你自己本身就是贼好不好,我暗想。
  门外有个官人,蹬蹬蹬闯了进来,焦急的大声问:“方馆主在吗?方馆主在吗?”
  我定睛一看,喝,“这不是上官府的小冯管家吗?”
  
  
天使归来
  天使归来
  
  “方馆主,你在啊,来来来,这是主人给你的信!我等你回复哦!”
  小冯管家是上官府的二管家,人挺好,我离府的那天早晨,还是他送我,给我开的门。
  我对绿绮说:“去,把魏大人送的桂花糖,拿一碟出来,给小冯管家尝尝!”
  绿绮应了声,一边转回头拿糖,一边唧唧咕咕和小飞飞耳语:“一般打发送信的,不都是赏银两么?咱们东家怎么是拿糖?”
  何愁飞笑眯眯的对她说:“你要是能从铿女的荷包里,捞出一两银子,我任你差使!”
  “喂,你们两个!”我气急败坏的开始哭诉:“我一个小女子,带着这两个拖油瓶,养家糊口,吃不饱,穿不暖,我容易吗?………。”
  绿绮和小飞飞恶寒着,看小冯管家镇定自若,不以为意的,接过桂花糖,很习惯的一边听我诉苦,一边吃起来。
  这才叫真正的管家!我对他们俩示意:好好学学!
  看完信,我对小冯管家说:“行了,我知道了,请你回复上官大人,晚上我一定准时赴宴!”
  小冯管家前脚出门,后脚两人就围了上来。
  绿绮问:“东家,什么呀?”
  我说:“上官大人来信,邀请我今晚在上官府,一起参加,长安首富,宋府宋老爷的宴席,说有要事相商!”
  “长安首富,宋府宋老爷?”何愁飞眯眯眼:“很有名啊……”
  “怎样样?”我打听。
  “名声很好,是个大善人,就是很神秘,长安没几个人见过。
  他这样的义商人家,我们是不会光顾的。
  就是听说近年来身体不好,一直养病在家很多年了。”
  “哦,材料还真少!”算了,晚上就能一睹传说中,长安首富的尊容了!
  
  当晚,我兴冲冲的赶赴上官府的宴席。婉儿说有要事相商,没准儿又可以被我挖掘商机了。熟门熟路,小冯管家领着我,进了门。
  婉儿的衣装还是那么华美,她迎在院子里,傍晚猎猎风起,吹拂着裙摆飘飘,再加上精心修饰过的“伤痕装”,显得分外的娇柔。小冯管家见了,语未出声,老脸先红,让我不禁感慨,美人的魅力无所不在,而小冯管家那熊样儿,一定是暗恋未果。
  虽然有名言说,这长安不缺乏□,缺乏的是发现□的眼睛,我还是准备装作一尾睁眼瞎——熟视无睹。
  婉儿一把拉过我的手,把我往后厅里带。一边走还一边说:
  “好妹妹,听说近来咨询馆的情况不错啊!魏元忠大人私下夸奖以后,朝里几位显贵,都偷偷联系我,说要造访你们那里呢!”
  我微微一笑:“好说好说,其实也就马马虎虎,凑合着混口饭吃呗!还托赖大人您以后照顾哩!”
  婉儿笑骂道:“还和我假客气!按你的话,这方氏咨询馆里,我也有投资咧!做的好,也是给我撑面子啊!”
  我赶紧问:“你信里说,今晚和长安首富宋家宋老爷一起吃饭?”
  “是啊,”婉儿道:“唉,这事儿最近闹的我头都痛!还要麻烦你们二位呢!”
  “到底什么事啊?”我希望婉儿透露点风声。
  “还不是辛瑶琴那贱婢的杀人案!”婉儿面带怒色,恨恨的唾骂。
  我咬了咬下唇,心里笑的开怀:又是这个案子?看情形影响不小啊!
  婉儿啐了一口,向我解释:“你最近也有听闻吧?这事儿在京城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大理寺和我说,彻查到现在,男人们都是在留宿她那儿之后,隔夜失踪的。但这贱妇死咬口风不交代,推的一干二净。
  龟奴丫鬟也抓了几个,大刑都用上了,只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这行的,一辈子都见风使舵的紧。刑部好手们都猜,看样子下人们确实不知道。”
  我知道呀,我心中哀叹,我亲眼看她把□中的男人,一口脑浆吸死了。
  婉儿接着说:“这事情麻烦在,薛绍薛驸马也牵连进去了。大理寺查到,他是唯一一个几次留宿辛贱人那里,还没事儿安然回来的。
  驸马对太平公主的解释是,每次都在楼下喝的酩酊大醉,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是完全人事不知——太平公主没办法,找到了一向关系很好的我和宋家,请我们代为帮忙。
  不知道长安首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提出,我要委托你们方氏咨询馆以后,他就坚决提议,要见一见你。”
  我兀自回想了一下连续剧,好像有拍过,太平公主嫌弃薛家贫寒,天天逼着薛家休妻,薛驸马天天看人脸色,不跑出去喝闷酒才怪!
  “那个首富很牛啊?”我撇撇嘴角。
  “宋家世代居住长安,生意往来遍布天下,操控的行业何止百种。不过虽是朱门人家,却从不矜傲,很和善低调的。
  宋老爷身体又不好,近五年来都卧病在床,直到最近几个月,才听说延请了西域名医,调理的身子很有了起色。
  开门见客了,你等会看到他,说话可得千万小心。太平公主委托的人,各个都是手眼通天的级别呐!”
  我向她呵呵做了个鬼脸:“知道啦!婉儿大人!”
  进了后厅,一眼就看见一大桌菜。靠之,不下于满汉全席。就我们三个人吃,能吃的完么?喂猪也嫌多啊!看来婉儿非常重视这个宋老爷。老人家嘛,身体又不好,肯定头发胡子全白了,牙也掉的差不多了,保不定手拿筷子也哆嗦了,我下次一定要建议,婉儿改请老头子喝清淡的稀粥!
  圆桌边,背着我们,却站着一位蓝杉男子,双手背负着正在欣赏,墙上挂的武三思的《颂周图》。
  怪了,这身影怎么就这么熟呢?我头皮有点发麻,就在婉儿脆语冲着屋里喊道:“宋老爷!方馆主来啦!”的时候,我也喊了一句:“最近偶感风寒,头痛不适啊!”
  蓝衫男子转过身来,冲着婉儿笑曰:“又喊我宋老爷,不是说了直接喊宋兄吗?”
  婉儿甜笑道:“你现在是宋家唯一的当家人,连太平公主都喊你宋老爷。我们怎么敢称呼宋兄哟!”
  我在旁边看的头果然疼痛不止——宋老爷?他明明就是昨晚,屁股上被我踹了一个大脚印的花房共同偷窥者!
  长安城也不小啊,怎么这么冤家路窄呢?怆然而泣啊——我这叫什么运气!
  婉儿飞快的把我拉到他跟前:“来来来,不和你客气了,宋兄,见一见我们方息心方馆主方小姑娘!”
  脚印男走近我,我立刻后退两步,他对我眨眨眼睛,双手一抱拳:“在下宋天离,姑娘可以叫我天离,也可以叫我阿离,还可以叫我——风离……”
  我难以置信的摇晃着身子,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是阿狸以这个方式回来,还是我提早得了“阿尔茨海默症”?
  脚印男却靠过来,在我耳边悄声说:“苯心,我回来了!”
  天啊!眼前这可是个活生生的另类帅哥啊!
  想当年:
  我曾经揪着他的毛耳朵,不让他吃菊花干………
  我曾经拽着他的小尾巴,逼他去帮我倒夜香………。
  我曾经勒着他的脖子,把他甩到半空中自由落体………。
  我曾经把他抱在怀里,检查延维战斗的伤势………
  我曾经把他摁在澡盆里,强迫他洗澡……。。
  我曾经…………。。
  不敢再往下想,我都曾经干过些什么呀!我的脸红的要烧出洞来了,婉儿见我神情有异,体贴的问:“风寒还没好吗?头又痛了?”
  头不仅又痛了,而且是非常之痛。不知道他的屁股上,俺那飞踹的脚印是否还清晰——转念一想,他还是狸妖的时候,那猫屁股,以前也不知被我捏了多少回——烦呐!!!!!我羞愤万分,天,你要亡我,好歹也要等我把咨询馆的银子,都赚足了再说啊!
  不知道妖怪们有没有:失身事小,失节事大一说呢?要不,我还是晕过去吧………。
  我把头一扭,对婉儿说了句:“风寒太重了!”身子一歪,斜斜倒在她身上。婉儿还来不及说话,某狸同学就一把将我扶了过去,跟婉儿道:“既然方馆主身体不适,那改日再宴吧!我们宋府就在布政大街,正好顺路把她送回家看大夫!”
  说罢,也不等婉儿同意,就打横把我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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