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唐咨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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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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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我看见他的时候,激动的觉得他浑身都在冒金光。
  蒲牢怀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长长的黑发披散着,遮住了脸,我看不清,但是,那一袭红衣,我却分外熟悉。
  我结结巴巴的指着她问:“嫣……嫣红小姐?”
  蒲牢点点头。
  “不是吃了《龙宫奇方三十首》的方子?治疗速老症的药丸应该很有作用啊?我们离开的时候,药效还发挥挺好的呢!”
  蒲牢无奈的长叹一声:“药方是发挥了作用,一个疗程结束,完全达到了《千金方》记载的效果。可是我们当时都忽略了,书上记载的效果是什么啊!”
  我马上回想起来:“……炼蜜为丸,每丸重10克。每服3丸,日服三次,三十日即愈。且每日均可见药效,直至回复原样……”
  “对,你想想,嫣红小姐喝了玉红草酒,后来又得了速老症,她最初的原样是什么?”蒲牢无可奈何。
  “对啊,还是那个当年五岁在后花园捉迷藏的小女孩!”我惊叫。“怎么会这样啊?那,你岂非又要等她慢慢长大?”
  蒲牢笑了笑,道:“等就等吧,我还等的起。”
  我遗憾的转念说道:“难怪密陀僧临死的时候,会问你,如果爱情是重复,那么他们那样的命运,看见了前路,你还有耐心等待吗?你还有信心承担吗?你还有痴心继续走下去么?——原来他根本已经料到,你们会重复他们的前世,他一直在提醒你!”
  蒲牢正色对我说:“这是一个自然的进程,没有妖法可言!”
  我想起狸曾经跟我评价过,龙的爱。
  他说,龙的爱,象星辰,有一半是冰冷,有一半,是牺牲。 
  永远会把最柔软的地方,隐藏在谁也看不见的最深处,是最深层的抽离——是对世俗的种种界定的道德观,最深层的抽离——不管人间的想法如何,只坚持自己认同的,自己认定的,最真的东西,最本原的自然规律。
  现在想起,恍然如梦。
  我问:“为什么现在带嫣红小姐离开?”试试在百度搜索“书 包 网”
  蒲牢告诉我,上官婉儿把我接走的当天,后来裴相就在早朝的时候,出事了。
  武后当着文武百官,问他:“卿家以为徐继业扬州起兵一案如何?
  裴相老老实实的谈了自己的想法,认为睿宗皇帝虽然年长,但从未亲政,说话办事,都不靠谱。
  于是他奏请武后亲自处理,那么徐贼的讨伐问题,就不攻自破了。
  (PS:所谓高薪就是高风险,你看人家朱元璋的大臣们,每天去宫里上朝前,都要和夫人子女交代好遗言,都是有先见之明的:伴君如伴虎嘛!)
  结果,御史崔察乘机上言说:“裴炎伏事先朝二十余载,受遗顾托,大权在己,若无异图,何故请太后归政?”txt全本小说最全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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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反,这是大罪,当天,裴相就下狱了,根本没能再回家。
  武后命御史大夫骞味道、御史鱼承晔做主审。尽管很多大臣纷纷上奏营救裴炎,武则天都置之不理——敢情正要除掉眼中钉,好容易才逮到这抄家灭九族的机会,把前朝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呢!
  于是,速战速绝,就在我浑浑然被软禁在这偏僻的小院子的时候,裴大宰相,一代人杰,已经被“喀嚓”掉了。
  今晚,蒲牢趁着军兵们抄家抓人的混乱机会,把已经和夫人一起上吊的嫣红小姐,救了出来。
  我问:“为什么不救其他人?你要是早点来,我一定拜托你救小梅姐姐,钟老管家……”
  蒲牢解释给我听:“但凡是人,生有时候,死也有时候,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事万物都有定时,无论是神,或者妖,都不可以逆转。
  嫣红小姐要不是吃了铅黄大妖的本体,已经不算是人,谁都救不了……”
  我一阵唏嘘:“裴相好歹是太子和上官婉儿的老师,太子不行了,婉儿在宫中的势力却正如日中天,为什么她不救裴相?”
  蒲牢道:“上次张昌宗在武后面前,虽然求赦了上官婉儿,武后自己也回心转意,但是,她毕竟当时激动,金刀刺在婉儿左额上,伤的很重。
  这么多天,婉儿不要说早朝,简直就象是得到特批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偷偷召集了长安所有顶尖一流的名医,治疗她的脸。但是,伤虽然养好了,却留下很难看的疤痕,算是大破相了。”
  原来是这样,我心中暗自有了计算。
  蒲牢问我,和他们一起会东海不?
  我摇摇头,回答说:“上官府也不是我长留之处,我的梦想还是在西市开个小店,做个逍遥自在的小散人。
  如今,离开裴府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婉儿给我我一个天赐良机,就在眼前了。”
  蒲牢信任的拍拍我的脑袋,语心重长的说:“如遇紧要关头,只要拊掌相击,重响三下,和孙思邈一样,对着天空大喊一声:我要到无何有之乡去! 就可瞬间到达我东海龙宫。”
  我感激的对他挥挥手,目送他抱着那一袭红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绝食,以此要挟老嬷嬷,到我去见上官秘书。
  老嬷嬷没同意,但是看样子婉儿给她的命令是不能亏待我,所以看见我要求的这么强烈,她很是为难。
  我明人不做暗事,挑开天窗,把亮话直接说了:“咱知道婉儿小姐脸上得了病,咱有治疗的特殊方子,保管药到病除。你不去回禀,将来出了事,可别后悔。”
  老嬷嬷吓的一溜烟跑走了。还没一小会儿,又一骨碌跑了回来,领着我就往里院奔,我知道,有门儿了。
  被带进里院,我顿时让那股扑面而来的优雅的气息,晃花了眼,看看人家,这才真正是低调的奢华啊!
  还没容我细细品位,我给老嬷嬷拉到了绣帐前。我抬手就要掀开幔帘,忽听得里面一声柔语:“你们都下去吧!”
  “是——”我身后那些丫鬟婢女老妈子,通通撤出了房间,还到位的把房门带的紧紧的。
  我挽起缦帐,别在床柱上,看见可怜的婉儿姑娘,正用被子,死死蒙住自己,只露出一头秀发,闷声细七气的问我:“他们回禀说,你有治疗脸伤的特效方子?”
  我呵呵一笑:“长安的大师都给你请遍了,也只能治到这个分子上,我又不是神仙,能给你肉白骨?”
  “你骗我?!”大秘书一怒之下拉下被子,满脸气愤的指责我。
  想想不对,又很快把被子抓起来,羞答答的蒙住脸。
  我一把扯下被子,得意的跟她说:“疤就疤,有什么关系?咱们一样能做到,让你光光鲜鲜,妖妖艳艳的出门去!而且还是绝对的引领时尚潮流!”
  
咨询馆
  咨询馆
  我离开床沿,转身走到梳妆台旁,抄起一面华贵的镶金嵌银的海珊贝壳镜,咋咋嘴——有钱人家咧!
  慢吞吞挪到婉儿枕边,我把镜子往她面前一搁:“先照一下啊,咱先看好原来是伤到啥程度,免得到时咱给你弄好,你还以为自己天生就这么美!”
  婉儿信心缺缺的问:“能弄的好吗?”
  “当然!”我拍拍本来就已经很平的胸脯:“也不看看我什么出生!”
  我本来想说,也不看看,我什么出生,我老爹即使半路出家,那也是火葬场里,有名的殡仪化装师,连死人都能画——到让活人满意,何况我这个从小就被耳濡目染的可怜的娃!
  可是,婉儿显然理解成,我有袁天罡袁大师的弟子,指点的拿手绝活;又经过上次的算命事件,所以对我还是有点迷信的。
  没关系,不管您咋想,俺的计划还是要一步一步进行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贝镜,讨好的说:“弄好绝对不难,保证你不但能象以前一样,正常出门;而且继续保持,长安城前十大美女排行前三的艳名不堕。
  京里的窈窕淑女们,在看见你的新脸后,都会拼命巴结你,找你要方子模仿;至于达官公子们,更是会对你趋之若鹜……”
  说的婉儿仿佛看见自己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摆着了,满含乞求,呼扇着一对明眸,水汪汪的望着我,看的连我的心都漏跳了半拍。
  清了清嗓子,我造势成功,继续忽悠:“但是,咱给你修脸,这可是要个小过程的。你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嘛。慢工才能出细活。
  而我这只手吧,就这点不好,老维持一个姿势,时间长了,一没信心,就容易哆嗦……这一抖吧,修脸的效果就会变的很差……所以呢,要我的手不抖,得给我足够的信心呀……”
  婉儿听完,老到的笑了笑,说:“要信心?您尽管开价无妨,只要能修好我的脸!”
  爽快!我暗挑大拇指:“咱要求也不多,就是希望你能脱去咱的奴籍,还来个自由身!”
  婉儿微微一怔,想了想,问道:“有了自由身,你又当如何?这长安偌大一个城,说起来,也不是好混的地方,很是需要一些谋生的手段。你如果呆在我的府里,至少还能谋一个客卿的席位,保证衣食无忧……“
  我不置可否,嘿嘿一笑:“按大唐惯例,有了自由身,我就可以自己开店起铺。”
  “哦?那你想卖什么?”婉儿很感兴趣。
  “长安是现世最繁华的都城,卖什么的没有?咱要新起炉灶,就一定要有十成十的把握!”我轻松的甩了个响指:“咱要开家咨询馆!”
  “咨询馆?那是什么?”婉儿呆住了。
  最简单的人力资源的咨询篇外包服务嘛!
  我好笑的给她解释:“就是你们俗称的算命馆!但是我比那个还要高级,不仅给你算一下情况,推一个结果,还可以给你极其有价值的,实际化的操作指点,如果客人实在有需要,我们也可以酌情代为处理一些困难的事情,当然视收费而定……”
  婉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你有这个能耐?”
  我点点头。
  对付朝中显贵——我唐朝的正史野史都很熟,大的路线绝对不会有误;
  对于中等阶层——外婆扔给我的那几套老的发黄的古册外加卜算的口诀,应该对付的绰绰有余;
  至于下层同志们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高级总裁执行秘书加人力管理的本事,处理起来更是会得心应手。
  婉儿奸诈的拉过我的手:“好妹妹,如果你真能修的了姐姐这张脸,姐姐就十二分的相信你,不仅给你脱去奴籍,还给你足够的银两,支持你开起你的咨询馆,好不好?”
  切,你不过就是看见投资前景太好,想及早入股呗!我暗想。
  口上当然要满是感激的答应,我冲她眨眨眼睛:“那咱们现在就开始!你可不要心疼原料哦!”
  婉儿直点头,一副随你使用的大方模样。
  
  我走近她的梳妆台,先兴奋的打开,台上安放的一个,相当大的梳妆盒。
  这个梳妆盒是八角形的,表面一层呈现为一朵巨大的海棠花瓣,花瓣绽放,镶满绿油油的翠玉和明黄黄的琥珀,一看就能吸引的仕女们爱不释手。
  梳妆盒里的配备非常齐全,檀木梳,牛角箅,七宝钿,亮银钗,应有尽有——
  当然,最显眼的,非那根金步摇莫属。我记得,白居易在《长恨歌》里,形容杨贵妃从华清池里出浴,赚得天子低眉,说的就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如今,真的亲眼见着了,还真是了不得。
  步摇是匠人,用手工,一点一点掐丝掐出来的,完美的塑造了一只金色的山雀,依附在柳枝上,扑打着小巧的翅膀,伸长婉转的喉咙,似乎马上就要唱出动听的歌。
  金柳枝屈成细条状,拖挂下来,垂出四串璀璨夺目的硕大的南海珍珠,各个珠圆玉润,温滑皎洁——极品啊!我咂咂嘴:“就是它了!最重要的原料!这珍珠,婉儿姑娘舍得么?”
  婉儿犹豫了一下:“这副金步摇,是早年御赐之物……。”
  看样子,舍不得——我赶紧游说:“虽然是御赐之物,不过也就是个死物件;而且还是早年的,皇上肯定记不得的啦!
  并且,你的脸现在还带着伤,定然得用有滋补营养作用的最好的珍珠,你想想,脸若治不好,你一辈子也用不着这么漂亮的金步摇啦!
  再说了,这金步摇寓意也不太好,以俺的专业观点来看,这压根就是一只金丝雀嘛!金丝雀又称什么?最有名的笼中鸟啊!笼中鸟从来都没有一只有过好下场,对不?所以,咱动动它,也可以给你改改运……”
  婉儿听了,顿时不再坚持,碎牙一咬:“你动手吧!”
  我奋力先扯下第一串南海珍珠,共有五颗,把他们放在盒中专门用来调妆的小碟里,抄起旁边的修眉小刀,刮啊刮啊,刮下厚厚一层象钻石一样闪光的极品珍珠粉。然后,我挑出殷红的一小块胭脂,和洁白的一团湿粉,分别和珍珠粉搅拌在一起,立刻,红的似火,搀杂着跳动的光彩的火苗;白的似冰,晶莹剔透折射五彩的光。
  我一手拿着槐细毛笔,一手把碟子小心翼翼的端近婉儿,对她说,“可以开始了!”
  婉儿郑重的点点头,侧过脸,额间的伤口全部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先在伤口上,用剩余的,纯粹天然的珍珠粉,厚厚敷了一层,遮盖的伤口只隐现出实在无法掩饰的部分,然后,在其上,施上淡淡一抹胭脂,接着,开始进入熟练的画尸妆,哦,不,是画国画课程。
  婉儿正值绝艳风华的年纪,我画的一定既要凸显她年轻之气,又要有那股才女的清傲之气——无它了,梅花妆!
  婉儿却很是紧张,她难得的露出一副小儿女之态,掣着我的裙裾,喋喋不休的用说话来遮掩她的恐惧,让我想起手术室外的三岁娃娃。
  专注于修妆,听不清她在唠叨什么,只最后,隐约听见,
  她说:“其实哦,上次那晚在相府遇见你以后,我同意了咱们的交易,回来我就派人彻查了你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身处这个位子,都是十分不容易的,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索性你的家世十分清白,我也就更加放心了。
  不过,我想,你也一定是得到袁大师弟子的指点后,才有了一番奇遇,不然,一个贫苦农家的女儿,哪里来的你这样的胆识和能力?”
  我但笑不语。描好落落红梅,又接着洒上一层白银粉,伤口再也看不出来,真是泛光映霞,明艳动人。
  对之呵了口气,定妆结束,我把贝镜递过去,得意的说:“怎么样?绝对值一副自由身吧?咨询馆什么时候开始筹建?”
  
玉女绿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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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倒抽了一口气,激动的握住我的手,上下摇晃,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我拍拍她,沾沾自喜的说:“淡定,要淡定……于是话说我的奴籍呢?”
  婉儿坚定的说:“脱!”
  “我的咨询馆呢?” 
  “建!”
  OK!完工!我哼着跑调的小曲儿,一颠一颠的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婉儿画着梅花妆,穿着她今年新裁制的最瑰丽的华服,神采飞扬的出门了。当我傍晚看见她一边进门,一边还用袍袖不停遮着她歇不下的轻笑,我就知道,效果绝对是令人满意的。
  之后的半个月,长安城迅速刮起了一阵“伤痕妆”的风潮。大街小巷,处处可以看见:漂亮的,不漂亮的仕女们,统统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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