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和他都是过路时候被抢来的,他们强迫我们跟着他们去打劫,要不跟去,就会杀了我们。”有个看上去挺斯文的男子道,然后对着女人中喊道,“那个小倩,是我的丫鬟,她可以证明的。”
“少爷,阿祥,呜呜。”果然一个女子大哭起来。
南宫咏荷一帮人相互看看后,南宫咏荷问易天凌道:“易少爷,你觉得怎么办才好?”
“夫人决定就好。”易天凌走到后面站在太阳底下,好像一门石像那般一动不动了。
南宫咏荷嘴角抽了抽道:“你们之中是一起被抢来的站到一块去。”
立刻一帮人又分成好几队。
“夫人,我们想回去,虽然做了山贼一年多了,但我们还是想回老家,不知道爹娘还在不在了。”有一队里是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抱成一团。
“你叫九爷对吧!”南宫咏荷看向面色已经发青的九爷。
“夫,夫人,不管我的事,是何老大要抢人来壮大力量,所以刚开始时男女都强回来,逼着他们做山贼的,我,我只是帮他跑腿的。”九爷的眼珠子乱转着。
“我看你像军师,帮他出主意的吧?”南宫咏荷见他眸子里的狡猾,就知道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禽兽不如!”一个女人大叫起来,那眼中的愤怒都迸射出来了。
“就是,最坏就是他!要我们强迫女人不说,还凌辱她们供他们观看,简直不是人!他为了让何老大高兴,出得都是变态主意,是畜生!”好几个男人都大叫起来。
“你,你们别胡说!我,我哪有,都是何老大想看啊,不关我的事。”九爷吓得倒退一步。
“放屁!要不是你这个变态的狗头军师,我们能这么惨,明明后山可以种菜养鸡,你却嫌弃太累,打劫快点,只知道寻欢作乐,不把她们当人,变着法子折磨她们,你还是不是人!”有人气愤填膺道。
南宫咏荷心里一愣,转身对鬼御沉声道:“我去里面看看。”说完就往内而去。
“夫人,我带你去看。”一个看上去不错的男子主动道。
鬼御跟着进去,走过外面的大屋子,后面是一间间的小屋子,整个院子很脏很乱。
“这里就是那些女人睡得地方,夫人,你看看。”男子打开一个木门,南宫咏荷一看,顿时惊呆了,这个方面没有床,整个地上都是破旧的被褥,看样子这群女人全部睡一起。
“这是九爷想出来的,每天晚上就叫她们全部脱光了给他淫乐,很多弟兄本来都不错的,但慢慢地被他们教坏,女人们就可怜了,有几个姿色好点的,都已经,”男子悲伤地说不出话来,眼睛红了。
“我明白,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咏荷的心头涌起一把火来,这么能有这等残忍的事情,今日要不是他们经过,他日还有多少女子受难?
“我叫白园,是江南来的,半年前路过此地,被他们打劫,我两个兄弟被活活打死,两个丫头也被折磨致死,我一心一意想着报仇,一直没有机会,老天有眼,让你们来了,夫人,求求你们,杀了那帮畜生吧,不能再让他们杀人了。”白园痛哭流涕。
“真是太可恶的!咏儿,我看不能放过!”鬼御也被气得全身阴冷。
“白园,你来半年,哪些人罪大恶极你应该清楚,我不想赶尽杀绝,因为这里还有很多女人没地方去,要是你愿意留下来,我希望这里能存为她们的家,不过以后大家靠自给自足,不能做打劫的勾当了。”南宫咏荷很慎重地看着他。
白园哽咽道:“谢谢夫人,夫人有怜悯之心,白园一定遵从夫人之命,把无家可归的人好好收养照顾,夫人跟我来。”说完又向后山走去。
南宫咏荷看到后面一个用木栏圈住的地方养了几只瘦小的鸡,和几匹马儿,木栏外面种着些青菜,但这种天气里已经坏掉得多。
“夫人你看,其实自己好好搞一下,我们可以生活很好,可惜他们就是想不劳而获。”白园摇头叹气。
“嗯,那你可有信心把这里搞好?”南宫咏荷询问道。
“现在是冬天,可能困难点,但开了春应该可以,不过何老大抢了不少粮食,还是能过这个冬天的。”白园道,“只要除去那几个坏人,我想大家都不想这样过一辈子。”
“对了,小孩子呢,怎么没有小孩?”鬼御发现这个问题。
白园一愣后,顿时面色痛苦道:“九爷讨厌小孩,说小孩哭起来会被偶尔来剿匪的官兵发现,所以只要有小孩,一定会杀了丢进山里了,有几个姑娘有了身孕,都被他弄死,这个人是罪大恶极,罪行令人发指,比何老大还过分一千倍一万倍!”
“岂有此理,真是丧尽天良!”南宫咏荷双拳紧握。
“我去杀了他。”鬼御也恼怒无比。
“杀了他便宜他了,应该千刀万刮,以儆效尤,以后谁再敢做畜生之事,就像他一样!”南宫咏荷双目射出杀意。
“好,这事我去办。”鬼御道,“你别气坏身体。”说完对白园道,“你去认人,还不错得给次机会,罪大恶极地一并处理掉。”
“谢谢夫人,谢谢少爷。”白园痛哭流泪地跟着鬼御出去。
南宫咏荷看着后山里面阴嗖嗖的,想着那些被扔进去的孩子,不禁心里一阵难受,这天下太过残忍,要不是皇帝太远,管不过来,也不至于被他们横行霸道那么多年,这地方前后都不着村落,确实是个盲点,而且像这种地方整个天下又何其多?以后回到京城,她一定要提一提,整顿各地的山贼强盗,让不幸的事情少一些。
易天凌进来了,因为鬼御和白园出来怕南宫咏荷有事,所以易天凌自己先进来。
“夫人。”易天凌见她身影萧瑟地站在后山背对着她,不禁心里升起一股酸涩,轻唤一声。
南宫咏荷转过身来道:“易少爷,你怎么进来了?”
“怕你在后面有危险,现在外面在审问,你还是别出去了,那帮人都该死。”易天凌立刻阻止她回去。
“好吧,易少爷,你看这里让他们搞搞好,变成一个小村落可行?”南宫咏荷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道。
“可是可以,不过现在冬天,只怕很难捱。”易天凌四处看看后得出结论,“我们去各房间看看吧。”
“好,白园说那何老大抢了不少粮食,能挨过冬天,他们就能自己播种,以后就能自给自足。”南宫咏荷道。
“那到是不错,不过是我就全杀了,免得以后又走岔路。”易天凌觉得麻烦。
“易少爷,生命可贵,不要太轻贱,他们中很多人也不是想过这种生活的,老天爷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何不给大家一次机会呢。”南宫咏荷总觉得他太过冷情了。
“好吧,你觉得好就好,不过我们什么时候上路?你不会要把他们安排好了才走吧?”易天凌狭长的眸子看着她,慢慢地闪现出原有的光芒。
“要是真能救他们,晚一点也无妨,我们也不是很赶不是吗?”南宫咏荷微微一笑,走进内屋。
易天凌嘴角抽了下,踢开一个个房间,都是木床和简单的东西,到了最后才有两个大房间,里面到是什么都有,比较高档,看来是何老大和九爷的房间了。
“这里有个地窖。”易天凌走进九爷的房间,看到一面墙壁上都是光滑的脚印,他也踢了脚,马上后面就露出一个大洞来。
“我去看看,你别下来。”易天凌说道。
南宫咏荷连忙把桌子上的油灯点上,递给他道:“拿过灯下去,小心点。”
易天凌内心一暖,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南宫咏荷只觉得心头一震,感觉这个笑容居然有种熟悉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下面都是粮食,还有金银财宝,这帮家伙确实抢了不少,贪得无厌,这么多还抢!”易天凌在下面大骂道。
南宫咏荷好奇想下去看看,结果下去的阶梯是泥土,而且有点滑,顿时一脚打滑,‘啊’的一声,整个人就要扑下去,心里哀叫一声,咋这么倒霉啊,武林高手摔死在地窖口,那一定很搞笑。
“夫人!”易天凌速度惊人,当南宫咏荷认命地要摔个狗吃屎时,掉进的却是个瘦弱的怀抱里,吓得睁开眼,就看到易天凌那双无比担忧惊恐的眸子正看着她。
“呃,不,不好意思,这地太滑了,谢谢你。”南宫咏荷见他目光很火热,顿时面色一热,连忙想下来。
“夫人,你想吓死我啊。”易天凌心头一热,但他不敢表露太多,连忙放下她,拍拍胸口,“你下次小心点,不是每次都有人接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南宫咏荷讪笑,立刻被地窖里满满的东西吓到,“靠,这么多,他们还抢什么?够他们吃好几年的了。”
“所以人心都是贪得无厌的。”易天凌挑挑眉道,“不过现在你可以放心,那帮人能好好过几年了,只要他们像样,这里很快就会成个小村落。”
“嗯,出去吧,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这样他们就不会怕了。”南宫咏荷转身上去。
“夫人,你小心点。”易天凌从后面托住她的腰,似乎怕她倒摔下来。
南宫咏荷一头黑线,不过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在他细心的托护下上了地洞,正好鬼御心急地在外面叫唤:“咏儿!”
“大叔,我在这里!你快来看看。”南宫咏荷高兴地答道。
鬼御身影一闪,就到了屋内,看到易天凌正从下面上来,愣了愣,刚才去后山看不到南宫咏荷,吓得他魂都不见了。
“大叔,下面有很多银子和粮食,这下好办了。”南宫咏荷笑道。
鬼御黑眸看向易天凌,易天凌微微皱眉道:“是啊,这帮人要发财了。”
“呵呵,你这话说得,我看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他们的,只是被何老大抢了,现在还给他们,让他们过点好日子是应该的。”南宫咏荷笑起来。
“夫人说得是,鬼少,外面好了没,我可不喜欢这里。”易天凌走了出去。
鬼御搂住南宫咏荷看了看,南宫咏荷笑着摇摇头,她看出他眼里的担心,不过事实证明,易天凌不是什么坏人,对她更没有恶意。
走到外面,南宫咏荷已经看不到九爷的面孔,剩下些面相老实的男人,和哭泣的女人。
“夫人,已经处理掉五个最恶的人。”白园高兴地跑过来。
“嗯,白园,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比较好的?”南宫咏荷看着他有点腼腆的样子笑道。
“啊,夫人过奖了,还有温大叔,他为人最好,是厨子,平日里都很照顾姑娘们和被欺负的男人。”白园指了指一边一个瘦小的老头子。
“好,你们两个跟我来,我对你说些事情。”南宫咏荷对他们招手,“彦靖,你看看他们这里谁武功好点。”
“哦,好!”云彦靖又去盘问,其实这帮人都不太会武功,蛮力到是有点,要不然何二爷那点功夫也不可能做老大了。
南宫咏荷把里面的地窖告诉他们,然后跟他们说了以后该怎么做,还有那帮女人,要好好对她们,让她们能为他们留后代,把这里变成村落,也算后半辈子能安定了。
白园和温大叔千恩万谢,午膳,温大叔烧了一桌子菜招呼他们,女人们都换上了男人们干净的衣服,个个面上有了些笑容,她们在也不用呆在那个屋子里被男人蹂躏了,她们一起整理屋子,和剩下那是十几个男人说话谈论,虽然这里面难免有尴尬,但他们都很认命,南宫咏荷更是直接促成了五对夫妻,谁也不会嫌弃谁,只求下半辈子能安乐。
易天凌一直充当恶人,警告那些男人们不准再干坏事,对女人也要好,他们会不时过来探望,这样一来,女人们似乎得到了保障,个个都千恩万谢,最后送这帮恩人们离开。
等南宫咏荷几人回到马车上,楚风楚义、大小双儿正在打牌,老八坐他们身边观看,让回来的几人嘴角抽搐,果然赌博的魅力到哪里都是一样强大的。
“少爷,你们回来了,怎么这么久啊,等死我们了。”小双儿看到他们回来立刻大叫起来。
“别急,我这不是给你带了好东西来吗?”云彦靖给她一个用牛皮袋子包着的东西,小双儿闻了闻道:“牛肉!”
“狗鼻子。”云彦靖笑着摇头,大家都哈哈大笑。
小双儿不计较,拿出来,果然是一块大腿肉,顿时眉开眼笑。
“走吧,已经耽误大半天了。”鬼御道。
“大叔,这不叫耽误,好歹我们救了那么多人,替天行道,晚半天也高兴的。”南宫咏荷心情很好。
“夫人,就你良心最好,不愧是我们青国的圣女。”楚义连忙赞扬道。
“是啊,夫人不仅心地善良,还很聪明,教了他们很多做人的道理和生活的技巧,那些人都很感激夫人。”云彦靖慢慢地对南宫咏荷另眼相看了。
“哪里,都是生活小常识,那地方被污染太久了,希望下次我们回来这里的时候,能看到不一样的场景。”南宫咏荷有满足感。
“夫人,要不是你那些话,那些女人哪肯嫁那些男人,现在成亲五对,以后日子会相对稳定,估计剩下那些女人和男人最后也都会配成对,要不然这日子会很无聊。”杨元那小子也笑起来,对于南宫咏荷配对的功夫很是赞赏。
“夫人豪气。”易天凌直接道,“那句女人也可以顶起半边天真是很绝,而且男女平等这话让那些女人都吓傻了。”易天凌笑起来,目光看向南宫咏荷,早知道她的特别,但越来越发现她的好。
“好了,你们别赞我了,大家都做得很好,快上路吧,这里最近的小镇子要两天才到,今晚大家又要露宿山林了。”南宫咏荷露出苦笑。
“夫人放心,我们可以打牌消磨时间的。”云彦靖的牌瘾又来了,“楚风,大双,我们玩牌。”
“彦靖,你这么喜欢玩牌,是不是平日是个赌徒啊,常常去赌坊?”南宫咏荷忽然有这个想法。
“夫人,少爷才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来不去赌坊的啦,是夫人教的牌好玩,少爷说能让人变聪明呢。”小双立刻为云彦靖解释。
云彦靖对着南宫咏荷露出苦笑之色,大家又大笑起来,好像经过这一次,三辆马车的人变得融洽起来。
当晚,他们来到一个山脚下生火休息。
“少爷,这地方阴凄凄的,为什么要在这里啊?”小双儿看看小道两边都是树枝,张牙舞爪似的,后面是大的阴影,两边都是山,让她有点心惊。
“这么多人怕什么,这边树木多,又有山挡风,晚上才不会冻。”云彦靖摇摇头。
“是啊,小双儿,你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有鬼不成?”楚义故意阴阴地道。
“你别胡说!”小双儿立刻吓得跳起来,怒瞪他。
大家都笑起来,南宫咏荷道:“这世上没有鬼的,不过这地方确实很清冷,好在过了这座山,快到蓬莱镇了。”
“少爷,我们为何不走大路,要走小道啊。”大双嘟嘴道。
“这不是早到三天嘛,上次我们三人怕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人多,走近路。”云彦靖挑挑眉道。
“可这路太荒凉了。”小双儿扁扁嘴。
“好了,还不快生火烧水,把你的牛肉热一下。”云彦靖道。
“啊,少爷,这是我的,你不能抢我的。”小双儿立刻宝贝得很。
这边鬼御生了火,易天凌,杨元,老八,南宫咏荷都围在火堆边取暖,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吃了干粮大家早点休息,什么时候醒就走人吧。”鬼御深沉道。
“其实不如晚上赶车吧,换人就好,这地方确实有点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