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叫第一声的时候,皇上就受不了了,他也不是年轻人了,居然也因为心爱之人的呼唤,□□就有一股暖流游走起来,他一把抱起佩儿,大步走进内阁,把她扔到床上,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了。
等地上多了一件绣有龙纹的长袍的时候,佩儿的衣服也被皇上扒得差不多了,他正要往地上扔,突然发现床上一片血红,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腥味,莫非?
他低头一看,佩儿红着脸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说:“皇上,臣妾……臣妾今日……不能侍寝了。”
果然!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又看了看自己□□的小帐篷,皇上放开佩儿,拿起地上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出门了,留下一句,“朕下回再来!”
看着皇上走远了,佩儿这才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心里提着的一口气也终于放下来了,看来那个太医的药还是有用的,只是以后身边要有个人才行啊!
苏永宁自从长姐进宫之后,便担负起了整个苏府,也不整日出去乱逛了,在家里好好操持家业,做得有模有样的,今天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头一回出家门。
苏永宁没去胭脂铺,没去面具摊,哪里也没去,却到了一家大宅子门口,门童一看是她,连忙请进去了。
原来这里是十九王爷府,他搬到宫外之后,永宁就一直跟他有书信来往。
“这是长姐的家书,这一张,是给你的。”永宁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十九。
一张小小的纸,足够说明一切。
“以后有事叫个下人来就可以了,何必自己跑一趟。”十九看完信,合上纸对她说。
“有些事□□关重大,我还是自己来比较放心。”
永宁看着十九,觉得他好像忽然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跟她一起在集市上乱逛的人了,少了笑容和真诚,多了深沉和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情。
“锱铢,去送送永宁。”十九对着身边的侍女说道。
锱铢跟着他一起出宫了,算是他的心腹了。
宫外的人忙着,皇宫里的人也没闲着,皇后听说皇上没有留在贤妃宫里的时候,哈哈一笑,“贤妃?马上就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
皇上的大儿子靖儿今日过生辰,按惯例皇宫里妃子们都要一起宴饮娱乐,自然皇上也在。
皇宫里的宴会是很无趣的,无非就是那几样菜式,再摆上几样新鲜瓜果,一壶酒。然后一群人坐在一起,看着宫里那一层不变的舞蹈,听着没什么起伏的丝竹管弦之声。比起这后宫里头的争宠,这些当然是十分无趣,逊色多了。
佩儿百无聊赖地坐在皇上的左手边,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然后撇撇嘴,表示眼前的舞蹈不满,一把把葡萄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嚼着。心里想着,这无趣的宴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皇上倒是不介意,好像还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喝上一口酒,好助助兴。
其他嫔妃眼睛也都看着歌舞,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佩儿猜,肯定是不喜欢。
她正要偷偷跟身后的宫女说话呢,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正是今天的寿星,靖儿。
“你有事吗?”佩儿低头问。
“我想吃这碗禾酥,可以吗?”小孩子拿手指着他面前的东西,眼睛睁得老大,期待地问。
“拿去吧。”佩儿伸手递给他,这禾酥一股子奶味,小孩子爱吃也是很正常的,估计是自己的吃完了,又看她没动过才来要的吧?不过他究竟是个皇子,怎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佩儿没多想,看他手里还有其他的东西,便把碗递给身后的宫女,“锱铢,你把这个给皇子送过去。”
大殿里都在欣赏歌舞,人人眼里不是舞女就是皇上,没人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靖儿!靖儿!靖儿!”皇后突然大声喊叫起来,引得众人都去看她,只看她怀里抱着个孩子,正是今天得寿星,只是寿星嘴角有血流出,人也昏迷不醒了。
“靖儿,你醒醒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皇上,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过靖儿就喊,“来人啊!太医!快传太医!”
后宫里宴饮,太医院早就防备着了,很快,一个老态龙钟的太医就颤巍巍地过来了,又是把脉,又是拿银针,最后写了一个方子,灌了一碗药才好。
“皇上,臣要看看皇子刚刚的吃食。”
“给他给他!”皇上连忙挥手,有宫女上去端来了一碗禾酥。
一看到那禾酥,佩儿就知道要出事,她跟锱铢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知道这是皇后搞的鬼,要出事了!
“皇上,这禾酥里有毒。”
太医这话一出,皇上立刻摔了杯子,“大胆!在朕面前也敢这样猖狂!”
皇上一生气,殿里妃子宫女太监们又跪了一地,口里连连喊着:“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上,臣妾依稀记得,这碗禾酥是贤妃的啊?皇子的禾酥早就吃完了。”一个位份并不高的妃子突然站出来说话。
佩儿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要害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个皇后,可惜她没有防备着。
“爱妃,委屈你了,朕知道不是你,检查一下没了嫌疑也好。”皇上安慰道。
很快,有太医上前检查佩儿,从她指甲里挑出一些花汁来,用银针一试,变黑了。
“皇上,这是夹竹桃的汁水,有毒。”
“皇上,臣妾冤枉啊!”佩儿立刻跪下,身后得锱铢也跟着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今日与宫中姐妹一起制胭脂,无意中沾染了夹竹桃的汁水而已。”
“那你的禾酥怎能跑到皇子面前去了?”那个妃子依然不依不饶,指着佩儿问。
“本宫禾酥没吃,是皇子自己过来要的。”佩儿解释道,眼睛里闪着泪光看着皇上,他也只是皱着眉头而已,却不为她说话。
“笑话!他可是大皇子,会没礼节地跑到你面前去要吃的吗?”那个妃子一口咬定是佩儿干的,看来是早就策划好的。
佩儿看了一眼皇后,只见她在皇上身后冷笑一声,原来这是个鸿门宴,皇后一句话没说,佩儿就已经被她拉下水了。
“你……为何要如此?”皇上显然不相信佩儿的说法,眼睛里满是不解地质问道,“难道?难道是因为朕那晚没留宿?”
佩儿张张嘴,没说话,她再解释也是没什么用,皇后今天赢了。
佩儿不说话,皇上以为她默认了,失魂落魄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哑着嗓子说:“打入天牢吧。”
毒害皇子是大罪,打入天牢已经是仁慈的了,看来皇上对她还是有旧情了啊?佩儿在天牢里想着。
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宫外很快就知道了。苏永宁急匆匆去了十九王爷府里,她一个弱女子只有找他商量了。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十九安慰着她,然后决定进宫一趟。
十一王爷最近越来越爱往青楼跑了,有时候他一个人包下整个青楼,几天几夜不出来,当真是夜夜笙歌,叫人看不下去啊!
贤妃入狱,皇后是最高兴的,她使个小小个计策,就扳倒她了,只可惜没有立刻赐死。不过进了天牢那种地方,还能有出头之日吗?哪天随便找个借口杀了就是。
因为靖儿元气大伤,皇上近日连续几日留宿在皇后宫里,叫她得意起来,一时间忘了一个人。
锱铢冲进来的时候,皇上正在和皇后用膳,她一进来就说:“皇上,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害了皇子跟贤妃无关啊!”
“是谁指使你的,为什么要陷害贤妃?”皇上本来就心痛爱妃,锱铢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爱妃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是皇后,皇后让奴婢把夹竹桃混进去的。”锱铢突然指着皇后说。
从锱铢一进来,皇后就觉得不对劲,果然自己忽略了这么忠心奴才!只是这个宫女看着眼熟得很!
“你不是十九王爷的贴身宫女吗?怎么跑去伺候贤妃了?”皇后知道皇上最在意这些王爷的举动,故意这么问,果然皇上脸色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
多谢红烧鱼的地雷!!破费啦!
☆、女夫子变妃子(十)
锱铢好歹也在皇宫里这么多年了,这点波折还不至于让她失色,从容不迫地说:“王爷搬出宫之后,奴婢就被派来伺候贤妃娘娘了。”
皇上只顾着爱妃,也没去想那么多,那时候十九其实是把他身边的人都带走了的。
“那你说皇后指使你,可有证据?”皇上问道。
“没有证据。”锱铢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到叫人觉得无语。
皇后立刻得意起来,“本来就是污蔑,哪里来的证据?来人啊,把她拉出去乱棍打死!”
虽说皇后的话很管用,可是在皇上面前就不中用了,“慢着,朕还有话问她。”
这句话一出,皇后就知道她的力气白费了,皇上对贤妃有情,即便证据确凿,也只是被关在天牢里,没有立即处死,恐怕没有这个叫锱铢的小宫女出来顶罪,皇上也不会杀她吧?想到这里,皇后对佩儿的恨意就更深一层!眼里燃起了熊熊怒火,贤妃!本宫跟你势不两立!
天牢里头的狱卒早就习惯了,嫔妃们因为一道圣旨进来,又因为一道圣旨出去,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他们只管关押和放人就好了。
天牢里常年不见太阳,阴暗潮湿,地上甚至有小虫子在爬来爬去,没有床可以睡,只有一些散发着恶臭的稻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铺的,已经开始腐烂了。佩儿蜷缩在墙角,她又饿又冷,却怎么也没办法吃下那些搜了的饭菜。
“贤妃娘娘?贤妃娘娘?皇上要放您出来啦!”一个新来的狱卒一边开门一边喊着,声音回荡在天牢里,打破了这里死一般的寂静。
“知道了。”佩儿站起来,扯了扯身上的襦裙,跟着狱卒走出天牢大门,这么久一来第一次见到阳光,有些刺眼,下意识用手去挡住。
佩儿知道自己在天牢待不了多久,锱铢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只是有些心疼她,用这样的方法,结果一定很惨烈,况且十九王爷刚把她送过来没几天。皇后,既然你来招惹我,就不要怪我不仁不义!
贤福宫里的宫女都在忙活,她们原以为贤妃不会再回来了,谁知道她不仅回来了,还成了贵妃。
一个有些年纪的麽麽在给她梳头,一边梳一边说:“娘娘的头发生的可真好啊,奴婢梳过那么多的贵妃头,连皇后册封的头都梳过,却没有遇到娘娘这么好的!”
“麽麽赞誉了!”
身着正红色宫装,长及曳地,腰间以云带约束,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眼神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云华髻,繁丽雍容,妆容完毕,轻移莲步,当真是奢侈不已,佩儿从铜镜里看着自己,不禁想到。
皇上觉得委屈了佩儿,因此下令封贤妃为贵妃,这也是后宫里第一位贵妃,惹得后宫人人眼红,却又不得不来庆贺贵妃册封,只有皇后因为头疼病发作,不能来了。
哼,她想害我,却不成反而成了我的助攻,让皇上更喜爱我,这才是她头疼病的病因吧?佩儿听到之后,心里冷笑一声想,表面上却假装十分关心的样子,还派人去看望她。
皇后的陷害不仅让皇上因为愧疚更加喜欢佩儿,还让佩儿多了一个不侍寝的借口,因为天牢里阴气重,佩儿要连续九十九天不能与皇上亲热,以免伤了龙气。佩儿觉得皇后简直是神助攻啊!她葵水已经没了,正愁找不到借口呢。
皇上撇着嘴,一脸不高兴,抱着佩儿,把头搁在她肩膀上说:“九十九天?这也太久了!朕阳气旺盛,不怕!来来来,快让朕香一个!”
“哎呀,皇上……”佩儿撒着娇,小手推推搡搡得,欲说还休。
自那以后,皇上虽然每晚去不同的人宫里,可是白天却时时刻刻与贵妃在一起,而且御书房不是随便可以进的地方,连皇后都没办法。
佩儿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舒服,每日在御书房里看看书,给皇上倒倒茶,剥个橘子,晚上还不用担心被他压。有时候皇上跟她商量几句国家大事,或者她偷偷看一眼折子,再或者她在屏风后面听到哪个大臣的话了,回去之后就给永宁写一封家书。
永宁最近往十九王爷那里跑得越来越勤了,不过她还是头一回看到传说中的十一王爷,那个京城人人口中的纨绔子弟。
大概十四五岁年纪,乌黑的头发,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巧笑倩兮,淡雅脱俗,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身上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流苏盈动,莲步轻移,缓缓走入十一王爷的视线,这也是他头一回见到永宁。
不过见到的却不是时候,十一和十九正在书房说话,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响动,十九眉头一皱,声音不禁严厉起来,“谁,出来!”
“是我……我不是故意要听的!”永宁慢慢从门外走进来,揪着手指,撅着小嘴,脸上露出很害怕的表情。
她害怕倒不是因为十九过于严厉,而是因为她听见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你,可有听见什么?”十九低着头问。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永宁连忙摆着手说。
“瞎说什么呢?没听见能这种表情吗?你就苏永宁?苏佩儿的妹妹?”十一从后面走出来说。
“嗯。”永宁低着头说,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无意之间发现这种秘密。
“苏佩儿是个女中豪杰,你也不会太差。没错,我们就是要谋反。”十一反手而立,一袭白袍,淡然一笑。
“你怎么说出来啦!”十九着急地说,他没想到十一这么随便就说出来了。
“……”
永宁现在好想从门口跑出去,她从来没这么后悔过,没事出来瞎串门干什么啊!撞破人家的秘密了吧!怎么办?他们不会要杀人灭口?
皇后最近头疼得更厉害了,苏佩儿越来越受宠了,皇上已经一个多月都没去过其他嫔妃那里一次了,甚至是吃个饭都没有。不过她唯一高兴的事情是,前朝的人早就有意见了,折子上了一本又一本,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些折子都被皇上当笑话念给佩儿听了。
“臣妾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见谅。”佩儿一身湖光色的襦裙衬得十分华贵,头上一对珠光发钗,加一根金步摇,细腰盈盈一弯,这就算是请安了。
“皇上昨晚累着妹妹了,迟些也是也无妨的。”皇后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满是嫉妒,她毕竟没经过什么大事儿,心里藏不住事儿。
佩儿也不再客套,立刻起身坐下,本来是很正常的动作,不矫揉造作,可是在皇后看来,却是一股子狐媚劲儿。
“今日本宫叫各位姐妹前来,是要商量咱们太后娘娘的生辰,皇上把这事儿交给本宫,本宫就要劳烦诸位姐妹了。”
一口一个姐妹喊得把佩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好穿的衣服宽大,看不出来。说的好听,心里肯定有想着怎么害死她吧?那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佩儿嘴角微微上扬,默默想到。
“既然这么着,那么贵妃妹妹就负责宴饮吧。”皇后对着佩儿说道。
“定不负娘娘所望!”佩儿也假意笑道,宴饮吗?上一回你让我倒在吃食上,这一回我也要你尝尝这个中滋味!
佩儿轻轻拿起核桃夹,用力夹碎了一个核桃,“啪”地一声引起了皇后的注意力。
“这种事情奴才们做就好了,妹妹怎么亲自做起来了?怎么,都没长眼睛吗?!在贵妃身边伺候也这样没眼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