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成之掺和进来是最好的选择。既然说是一时不会回来,可是现在……她不由得想起了周成之的怒气冲冲的样子,而且他居然是孤身前来,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周成之知道了周芳姐的打算,并且还有可能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失败,满是怒气也就不难解释了,作为周芳姐的贴身丫鬟,她不是没感觉出周成之的异样,并且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毕竟她都能爱上周芳姐,那么从其啊朝夕相处的周成之怎么能看不到她的好呢,只有章正云这个白痴,错把珍珠当鱼目,还把乔灵儿那个贱人如珍如宝的呵护着。
可是巧玉现在却十分的希望,周成之现在这个时候是正常的,更希望他还能记得住他的身份,要不然……她自己配置的香料她清楚,为了让周芳姐能够成功,她可是忍着心酸醋意下了十成十的分量。若是中了那药效就必须合欢才能缓解消除,如今章正云早早的离开了,算是他的运气好,在里面待得时间不长,但是看大夫吃解药是一定的了,可是周芳姐……她在里面呆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屋子里却没有半点的动静,只能说明……不不不,巧玉的脑子有些混乱,她警告着自己不能在想下去,不可以!
但是她又控制不住的往那个方面想,若是真的无事,那么周成之进去总得有点声音吧,可是现在,实在是太过安静也太诡异了。不行,巧玉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急躁,左右看了看无人,这才悄悄的靠近了正房。
当她到了正房的窗户下边,她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一副膛目结舌的样子。因为她已经清楚的听到了房间里发出的那种咿咿呀呀的暧昧的声音,虽然这辈子她还是个单纯的少女,上辈子却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小姑娘了,现在这种暧昧迷乱的喘息声,谁都可以想象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完了!真的……一切都完了,就在她惊魂未定,不知所措的时候,翠墨居的门前呼啦啦的进了一群的人。
为首的是面色冰冷的章正云,而他身后跟着的就是让巧玉恨红了眼睛的乔灵儿,丁一和几个丫头。此时乔灵儿面色红润,星眸闪亮,哪里是刚刚那副病的昏迷不醒的样子。一行人走到了门口,看着犹如见了鬼一般表情的巧玉,乔灵儿微微一笑,“巧玉姑娘,这大晚上的你躲在少奶奶的窗子下面做什么,少奶奶呢?咦,今天也真是奇怪,院子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巧玉看着娇笑软语的乔灵儿,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不得不收敛了情绪,她知道,这个时候乔灵儿引着章正云过来,为的是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知道,自己和周芳姐这是被人算计了。完了,太晚了,就算她现在冲进屋子里也来不及了。巧玉脸色如土,神情萎靡的靠到了窗子上。
章正云却是没工夫理会这个帮着望风守门的丫头,他依旧是板着面孔,声音冰冷道:“丁一,开门!”
“是。”
房门大开,瞬间屋里那甜香的气息就倾泻而出,章正云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莫离机灵的扶着乔灵儿往后退了两步。
“在外边等着。”章正云说完,举步就要朝前走去。
“不,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巧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匍匐在章正云的脚边,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平时骄傲伶俐的眼睛现在只剩下满眼的乞求。
章正云冷哼一声,抬脚就踢开了她,“不能?你错了!”他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捏住了巧玉的下巴,强迫着让她与他对视。“我说能就能,不仅我能进去,如果我愿意,他们同样可以和我一起进去。”
“不,不要,不要……”巧玉仿佛是慌了神,嘴里只会喃喃的说着这几个字。章正云将她推到了一边,又好像是被脏东西弄脏了手一样,掏出帕子蹭了蹭刚刚捏着巧玉的那只手,然后随手将那帕子扔到了地上。直接就进了屋子。巧玉不甘心的大喊了一声“少奶奶……”然后被乔灵儿手疾眼快的命人堵住了她的嘴。乔灵儿不知道下一刻又会面对什么样的场面,悄悄的吩咐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她自己也和莫离后退了几步,这才恭敬的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丁一开了门就守在了门外,章正云却也和他一样站在门口动都不动了。
周成之如今和周芳姐两个都是大汗淋漓,正享受着那□□的感觉,巧玉喊得那一声周成之不是没有听到,可是他正处在重要的时刻,爆发的边缘上容不得他一丁点的分心,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被那柔软紧暖的地方包裹着,周芳姐的气息和他的混为一体,那种美妙的滋味儿真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哪有功夫顾得了别的。直到又冲刺了几下,终于算是爆发出来,这才浑身瘫软如泥的倒在了炕上。摸着那如缎似得肌肤,满足的低喃着,“芳姐,我的好芳姐儿……”
“咳!”
平地生雷,周成之这才清醒了过来,顿时汗如雨下,不可置信的撑起身子,正对上章正云的眼睛。“你、你……”
“哼,周公子还是穿好了衣服再出来说话吧!”
竟是连大舅兄就不叫了,周成之眼睛一闪,又想起自己未着寸缕,急忙胡乱的穿了衣裳。周芳姐虽是初经人事,可后来也被弄得千转百回,犹自正迷醉着呢,冷不防听见有人咳嗽,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直愣了好大的功夫,周成之穿好了衣裳,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妹妹也包裹起来。
“芳姐儿你……”
“啊!哥哥!”周芳姐满心的以为和她共度春宵的是自己的丈夫,可是还没想通他怎么一脸冷清的站的那么远,又突然发现那个跟自己做那种亲密之事的竟然是自己的哥哥!一时间接受不了直接朝后晕了过去。
周成之看着妹妹晕倒怎么能不着急,“大夫,还不快去请大夫!”
“哼,”章正云冷哼一声,也不去看他,直接走到了门外,显然是摆明了不出那间屋子他就什么都不说。周成之无法,只得跟了出去,心思却是全部放在了晕倒的周芳姐身上。等到出了门,看见一院子的人,周成之这才明白过来。
“章正云,你好狠的心,竟然是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算计,真是不折手段!阴狠奸猾!”
“周公子这是恶人先告状吗?你自己心术不正,难道还怪得了别人不成?是有人逼着周芳姐下了这种药还是有人逼着你走进了屋子?都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只能说明你们兄妹二人真是肮脏至极!”
“你……”周成之深深吸了口气,眼光一闪,正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乔灵儿。“贱人!章正云的性子我知道,定是想不出这么下作的手段,定是你这个贱人恶妇,一心想要对芳姐取而代之!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灵儿简直是有些无语了,怎么会有这种人,自己做错了事儿还怪起别人来了。她只是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并且任它自己发展下去罢了,除了让自己小病了一会儿,这件事,她可是没插手半点儿呢!但世上偏偏就有那么一种人,乔灵儿摇了摇头。“周公子,若我是你就不会在这计较倒是是谁的错!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你就不操心以后怎么办吗?听说周公子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京城里的大人物!就是不知道如果被天下人知道了您和您妹妹的光荣事迹,那么会发生什么呢?到时候,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功夫……”
“住嘴!”周成之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自己理亏,虽然心里恨透了这一对狗男女,可是依着现在的情况,不得不暂时低头,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走着瞧就是了。“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章正云和乔灵儿对视一眼,默默地笑了。
第二天谁都知道章府里发生了大事儿,原本的章府少奶奶周氏芳姐儿因为突发恶疾,已经被章家少爷一纸休书休弃,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娘家哥哥带回了京城。由此这件事终于有了个结尾。周芳姐只因为走错了一步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就被人单方面的休了。
乔灵儿如今靠在自己的大床上,云淡风轻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巧玉,久久的没说一句话……
☆、057 心愿
乔灵儿细细的想了想,她和巧玉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说起来上一世她们还是一奶同胞的姐妹,若是没有那些事儿发生,她们或许还会成为心灵相通的好姐妹,双胞胎不都是那样的吗?可是世事变化无常,如今她们两个却成了如此的模样。可若是说她不恨她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她上一世害死了自己,这一世又做了那么多恶心她的事儿,一时间,乔灵儿对于如何处置巧玉有些为难起来。
巧玉当然不知道乔灵儿心中所想,和乔灵儿相反,她却是恨死了她。上一世的恩怨不用说了,就说这一世,乔灵儿让自己的心上爱人受尽了苦楚和折磨,最后又给了周芳姐这样一个结局。巧玉不是什么无知少女,这些事情在她脑中过了一遍她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乔灵儿搞的鬼!她现在恨不得生吃活剥了眼前这个前世的冤家今世的仇人!
“乔灵儿,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这个心思歹毒,卑鄙无耻的家伙!你害了人,上天必定会惩罚你的,你不得好死!”
乔灵儿听了这话却是慢慢的笑了。“报应?是了,你上一世害死了奶奶,又拉着我一起死,报应可不是就应验在你身上了!就连你爱上的人都受到了你的牵扯,不得好死?你这句话说得是谁呢?”
“乔灵儿,你现在最好是杀了我,要不然,我定然不会放过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杀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吗?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方法!”乔灵儿看着巧玉如此的声嘶力竭心中已有定论,“你这是在用激将法吗?因为对你的爱人心怀愧疚,所以想要借我的手了断?想都不要想!我要你亲眼看着,看着我最后是不是不得好死,看着你心爱的人受尽天下人的嘲笑和唾弃!”
巧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失望,她却是就是这么打算的,周芳姐的离开和她有直接的关系,那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如今却落得如此的下场,若是传扬了出去,她必定是声名狼藉,她又有何脸面面对周芳姐儿?可是没想到却被乔灵儿看穿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就如我说的那样罢了!”说着她喊了一声外面伺候的丫头,待兰香进来她才说道:“放巧玉出府去,让人看着她,不许她带一丝的东西走。”
“你……哼,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是会看着你,我要看着你怎么遭报应……呜呜……”巧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兰香和两个嬷嬷堵了嘴架了出去。
乔灵儿看着她狼狈的身影,说不出心里是喜是悲!但是她知道,也许从今以后,她和这个妹妹再也不会相见了……
自从周芳姐被休离开,巧玉也被逐出了府,章府的后院里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乔灵儿更是过上了难得的舒心日子。章正云从那天起再也没来过她的屋子,不过她也不在意,反正吃穿用度上也没有苛待她,她一个名不副实的姨娘倒还是赚了呢!倒是在莲姨娘的院子里连着歇了五六天,所以莲姨娘这阵子倒是春风得意,还带着丫头来她这里示威挑衅了两次,奈何乔灵儿并不搭理她,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嫉妒不满的神色,让想着看热闹的莲姨娘大失所望,自讨了两次没趣,也就没兴趣再来找她了,灵儿倒是听说她这阵子正四处打听着求子的方子,莲姨娘的打算秋娘也能猜出个大概,不过是看着正院儿里无人,便异想天开的想要生下庶长子,在这后院里占有一席之地,说不定她的心更高,没准儿还想着从姨娘扶正呢。而她身边的丫头那个叫梅香的这几天更是往莲姨娘那里跑的更勤了,兰香抱怨了几次,乔灵儿对此却是不置可否。
在这样安稳又轻松的环境下,乔灵儿身上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这几天闲来无事,她就突然起了一个念头,原来不过是在心底想想罢了,可是她这身上一好,便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一天趁着章正云还在府上,乔灵儿收拾妥当,带着兰香来到了正院儿请安。
丫鬟通报了一声,很快就带了她进去。乔灵儿看见章正云刚吃完了早饭,正用帕子擦着嘴,身边还坐着一脸得意的莲姨娘,她躬身福了一福,“俾妾给爷请安!”
章正云其实是刚刚才开始用膳,听到乔灵儿过来他也是一愣,随即心底涌出了一股子喜悦,不禁暗暗想到,自己这阵子故意冷落她宠幸着莲姨娘,如今她果然还是坐不住了,这一高兴,干脆直接撂了筷子不吃了。看见乔灵儿走了进来,章正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极快,心情也很快好了起来。
“起来吧!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用些?”章正云满怀关心的样子让乔灵儿颇为诧异,就连莲姨娘也微微皱起了秀眉。
乔灵儿赶忙回答说自己吃过了,章正云这才作罢,等丫头收拾了桌子,又上了一杯浓茶,乔灵儿见章正云脸色不错,这才起身说道:“爷,俾妾有件事还请爷成全。”
“哦?”章正云挑了挑眉,“什么事儿你说说看?”
乔灵儿却并未直接开口,而是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莲姨娘,脸上有了些为难的样子。章正云看明白了她的意思,对莲姨娘说道:“你不是想给我画幅画吗?赶紧去拿了东西过来。”
莲姨娘如何看不出这两个人当着她的面在打饥荒,越是如此她越是想知道乔灵儿要说些什么,听章正云要自己离开便有些不高兴,可是又不敢直接惹怒少爷,那可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只好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走到乔灵儿身边还冷冷的哼了一声,乔灵儿垂着眼眸,装作没有听见。
等到屋子里除了丫头就剩她和章正云两个人时,乔灵儿这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也,俾妾进府也有段时间了,这么久都没给家里递过消息,俾妾便有些挂心家里,所以想回去看一看,不知也能否、能否成全俾妾?”
回家?听到她说的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章正云心里有了一些失望,低头喝了口茶并没有说话。乔灵儿不禁一时间忐忑起来。她知道按着规矩,自己一个俾妾是不能回家去的,尤其她当初签的又是死契,虽说她爹是受人蒙蔽,可是府里却是不顾这些的,所以她见章正云如此模样,不禁将她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良久过去了,乔灵儿只听见章正云喝水那细微的声音,手中的帕子早让她拧了抓,抓了又扯的样子。就在她以为这次计划要失败时,章正云终于放下了茶杯。“准了!你这就收拾收拾回去看看吧!我会让管事给你预备礼物,你……”本来章正云想要说你早去早回,可是话到了嘴边上还是换了一种说法!
“我记得你们家离这里不远,按理说妾室是不能孤身在外夜宿的,不过念在你上次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的份上,就允你在家三天,三天后,准时回府来!”
乔灵儿还以为自己的念头要被拒绝了,没想到峰回路转,章正云竟然答应了,还帮着她预备了礼物。乔灵儿不禁高兴的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施了个礼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这个丫头!章正云无奈的同时又有一丝的失望心酸,她竟然真的不在乎他?
乔灵儿回了房间收拾了几样东西,又和门房打了个招呼,正巧看见马房的大叔赶着车到了门口,秋娘不禁一愣,那大叔已经开了口。“乔姨娘,是少爷吩咐我送你回家去,礼品都已经装进车里了,乔姨娘赶快上车吧!”
乔灵儿一听不禁暗暗感叹着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