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成长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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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成长录-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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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因为父亲和母亲这样的态度,自己那个可怜的便宜姐姐在出嫁之后甚至连回娘家的可能性都没有了。现如今,她只是带着唯一从乌府带走的丫鬟雨儿在夫家生活。而舒敏也实在是对这位姐姐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一直都不曾打算按照习俗带着礼物前去拜访那位一直都心狠手辣的庶姐姐。
  这日天光大好,舒敏突然想着,不如和春书秋画一起出门去散散心。虽然在前两个月,母亲也曾带着自己因为春天的原因在京郊的别院小住过几日。那里的木樨花开得很是美丽。只是这样的天气不出去逛逛街还真是辜负可这般好天色了。
  主母赫舍里氏澜惠的主院里,倚在廊下贵妃榻上看着账册的澜惠看到自己宠爱的小女儿又穿戴整齐领着丫鬟前来,就已经把自己这个小女儿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舒敏看见母亲正忙着,一甩帕子稳稳地蹲了蹲身子,“女儿婧雪给额娘请安。”
  澜惠合上手中的账册,嘴角含着笑,冲女儿招手,“婧儿到额娘这儿来。”
  舒敏从善如流,迈着小步子踱到了母亲身边,轻轻坐在贵妃榻的边上,“额娘……”声音甜美,笑容温暖。
  只是向来熟悉女儿的多罗格格却没有被小女儿乖巧的样子蒙骗,“老实告诉额娘,是不是又想出去玩儿了?”
  舒敏歪着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额娘说哪里话,没有额娘的允许,女儿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说着还正义凛然地皱了皱眉眉头。
  赫舍里看着女儿的调皮模样,亲昵地用指尖点了点舒敏的额头,“小鬼精灵,平日里你哪次不是一有求于额娘才会大清早地来主院请安了?”她这个女儿啊,才是真正的无利不起早,如果不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从来都不会在用午膳之前出现在主院的。
  舒敏捂了下额头,“额娘欺负婧儿了。婧儿哪里有像额娘说的那么调皮啊!婧儿这么贴心……”说着,便动手去整理多罗格格面前小案子上有些散乱的账册。
  看着女儿一脸小狡猾的模样,多罗格格不由失笑,用手抚了抚女儿的发顶,“行了,你要是想出去就出去吧!只要带上春书她们便好了!”
  舒敏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额娘,真的吗?!那,阿玛那里……”
  女儿像是黑曜石般闪闪发亮的瞳仁照亮了澜惠的眼睛,笑着摆手,“你就去吧,你阿玛那里问起来我同他说便是了!只是你出去万不要惹是生非……”话未说完,便看见女儿的身影如蹁跹的蝶影一般飞走了,院外银铃般的声音传来,“额娘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重新捡起手边的账册,摇着头笑了笑,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淡下来了。她的这个女儿未免也可怜了些,因为在这大宅院中,又因为从小早慧,也只有这些时候才能真正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稍微快乐一些吧。若真是有办法,将来是真的不想让女儿依旧走自己的老路,踏入这样水深火热的大宅院啊。
  这边,舒敏早就带着春书秋画出了乌府的偏门。不走正门是因为正门只有在有圣旨到或是皇子来公事拜访什么重大的事情时候才会打开。自己也只是仗着嫡女的身份和父亲的宠爱才能经常从这偏门出入。
  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过适合舒敏身上这身樱草色的旗装了。跟在舒敏身后的春书和秋画两个丫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主子实在是很有些颜色方面的见识的,有时候搭出来的衣裳,连天气都能映衬着美上几分。乌黑的发辫垂在脑后就好像是随时可能骑上骏马随风奔跑而去一般。
  舒敏蹦跳着往前走着,发尾上的绸带随着她的脚步一起一伏,胳膊上银质铃铛和玉镯子撞得叮当作响。
  其实,现在舒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标,她只是想要出门,也就这么出来了。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打算去哪儿。出了自家胡同口,站在大栅栏的石牌坊底下,看着这惹人的阳光,不由的有些苦恼,自己究竟该去哪里呢?正想着,却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桂花糕的味道,低下头摸摸肚子,看看在一旁用促狭眼光看着自己的春书,用手臂攀上了春书的胳膊,“好姐姐,就给我买一块儿吧……桂花糕最好吃了!”
  春书向来拿这个小自己两岁的主子没有办法,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马车要经过,便和舒敏一起到了路对面准备买一块儿桂花糕给自己嘴馋的主子吃。
  其实,舒敏还是很不喜欢惹是生非的。因为她知道,就她自己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去做什么,招惹什么,自然而然的一堆麻烦便会在她未来的人生中纷至沓来了。而且,她更清楚的是,在历史的洪流中她最好淡定地生存,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她这个异于常人的存在。可能这个样子的穿越女还真是没有什么前途了吧,只是她却很有些“不知悔改”,她只想要按着历史的轨迹平淡,甚至可以说是苍白地渡过自己的一生,她才没打算把自己好不容易从天上掉下里的这第二条命活成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都有的酱菜铺呢。 
  拿着桂花糕,舒敏一边不时低头啃一口,一边三心二意地看着路边的各种小摊上的摆放。
  站在一个绣品摊子前,舒敏刚刚啃完了最后一口桂花糕,将手里的油纸交到了一直跟在身旁的秋画的手中,低下头来想要好好看看这些个绣工不错的小荷包帕子之类的,耳边就传来了周围众人发出的一片嘘声。抬头却看见一个小孩站在当路,显然是已经被吓到了,而不远处有一驾飞驰而来的马车。车上的车夫只是挥着鞭子高声讲着粗口,让那路中间的小孩儿让开,只是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孩子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却是一步都挪不动。鬼使神差地,向来不管身外之事的舒敏看着那孩子清澈的眼睛,心思一动,几个疾步,身影一闪便将那孩子推向了路边,而自己则由于身量还小,重心不稳跌坐在一边。
  电光火石之间,一直看着摊子的秋画和旁边防备着坏人的春书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姐!”便也只能看着自家主子已经跌坐在路边了。
  许是舒敏的身影惊了马,那本来飞奔着的马车戛然停下,车夫还未说话,便听到了车里一个年轻男子暴怒的声音,“蠢货,你是怎么驾车的!是在找死不成!?”
  车夫一听车里的声音,脸色一黑,心下一紧,手上的鞭子已经朝着舒敏的方向挥了过来。舒敏只是按下身子想要护好自己方才救下的孩子,而路那边的春书和秋画已经飞奔过来想要护住自家主子。
  看着将要打过来的鞭子和已经飞身过来的春书两人,舒敏将孩子放在,转身抬手便抓住了鞭子的尾梢。不得不说,我们乌拉那拉家的嫡小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而春书看着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姐挺身而出,便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惹定了。
  那车夫看着小姑娘将鞭子抓到了手中便使了些力气想要将鞭子从看上去格外娇小的女孩儿手里取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粗粝的鞭子将舒敏的掌心摩擦地生疼,只是,她不想要就这么把这件事通过自己或是自己的侍女挨上一鞭子就盖过去了。她自诩,就自家额娘而言,在太后她老祖宗那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且不说她这事情怎么讲也都是见义勇为惩强护弱,就算她在这皇城根底下真的做了点什么恃强凌弱的事情,家里那两位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亲爷娘也绝对能帮自己摆平。 
  那车夫扯了一下见没有扯动,便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小贱蹄子,赶紧给你爷爷放开,不知道这车上拉着的是谁吗?误了我们少爷的时辰,看爷不打死你!”这车夫现在要紧的是自己的命,他生怕耽误了自家少爷去怡红楼的行程,只能拿面前的小姑娘撒气了。看这小女孩儿身边也只是跟着两个看上去不怎么出众的丫鬟,想必并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家族吧。
  而秋画听到那车夫口中的污秽字眼显然已经是暴怒了,想要冲上去打这不长眼的奴才一顿,身子却被自家小姐伸出的一只胳膊挡住了。
  不解地看着小姐,却发现,小姐的唇角含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当然,这并不是她们小姐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只是因为,一般情况下,若是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着她的心情现在已经很不好了,一定会有些什么人遭殃了。看到如此,秋画识趣地微微向后推了退,她才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儿拦着自家主子教训奴才的刁仆呢。
  舒敏却是听着那车夫的叫骂,心下冷笑,果然古人只是这点骂人的功夫吗?想自己当初还混迹于南京的各大街小巷的时候,那里的婆婆们可是有着一张张能将活人羞死,死人捧活的嘴啊!
  也不放手,也不起高腔,舒敏的声音淡淡地扩散到周围,“敢问这位先生,是哪一条律法规定了,在这闹市之中可以驾着马车飞驰呢?”
  路上的众人听着舒敏清甜平静的声音,都不由得为这少女感叹。其实,这大栅栏来往的人是极多的,不按着规定驾车飞奔或是骑马疾驰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一般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看着这少女相貌打扮都不俗,可能是哪家的大小姐吧。也不敢附和舒敏的话,只是暗暗地为这勇敢的小姑娘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那车夫被问的无话,本想要蛮横一下,舒敏的声音又响起来,“律法里可是定下的,在这条街上,即便是要骑马驾车也万不可以有扰民之举,”说罢,朝着皇城的方向福了一福,“我们英明神武的圣上也是为这条律典颁过旨的。不知您车上的那位少爷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将万岁爷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声音岁清越却铿锵有力。
  那车夫显然词穷,只是车里的正主虽未露面,却传出了声音,“这位姑娘说的话就稀奇了,本少爷决定了难道还需要其他人同意吗?”
  话音响处,车帘掀动,一个身材清瘦却满身纨绔气息的男子从车厢里钻了出来。那男人看着舒敏眼前一亮,这小女娃虽然看上去岁数还小,但这眉眼身段,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若是能被自己收归帐下,不知要享多少艳福!
  那车夫看着自家少爷出面,不由地有了主心骨,脸色也不是窘迫成猪肝色了,“少爷,您出来了。”
  舒敏看着面前明显亵渎了白色的男人,微微皱眉,正想反驳,却不想被那花花公子抢了先。
  轻佻公子眼角一挑,“不过看在姑娘这么漂亮的份上,若是姑娘肯与我交个朋友,咱们这次的事情便好说了!”
  春书听了这登徒子的话语如此污秽不堪,不由攥紧了拳头,只是小姐依旧面色不变云淡风轻,她就知道,自家主子完全能够将这个纨绔收拾掉。
  舒敏拉扯着鞭子的手一松,脸上溢出了盈盈笑意,“真没想到,天子脚下,公子如此不将万岁爷放在眼中便罢了,竟还有闲情逸致能生出些与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交朋友的龌龊心思来。小女子之前觉着公子该是讲道理的人,还真是高看公子了,如今就您这般行状··,横竖就是一个词——禽兽不如!”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看着虽然岁数不大却将花花公子骂了个狗血喷头的小姑娘,不由得叫好。这个徐家公子他们都是知道的,其实只是仗着自己和大内总管干儿子的堂兄弟有着几分酒肉交情,便想要在这京城里横着走路了。
  那徐家少爷看自己口头上讨不到什么便宜,不由地恼羞成怒,抢过车夫手中的鞭子便想要冲舒敏抽过来,舒敏正打算矮下身子躲过去,却不想一个身影从天而降,将鞭子牢牢地攥住。
  是一个男人,这是看到面前的背影时舒敏的第一想法。
  清朗的声音传来,“好一个天子脚下,好一句禽兽不如。姑娘当真是勇气可嘉之人!”
  听了声音,舒敏想着,难不成是一个大叔?这声音最起码也要大自己□□岁了吧! 看不到男人的正面,只是看背影的话,怎么说呢,应该是一个比较营养不良的人吧,因为,这样的身高,实在是有一点太过消瘦了。只是月白颜色的衣服穿在这人身上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相称,也或许只是衬那清朗的声音。
  站在马车上嚣张的徐家公子并没有将面前清俊的青年人放在眼里,亦或是他已经在这街上横行霸道惯了,已经自认为无法无天到了可以不分任何情况为所欲为的程度。
  舒敏有着面前的男人挡着自然也就把刚刚想要拿出玉佩来摆平此事的年头放了下来。毕竟,看着面前的人,应该不会是个一时冲动没有任何后台就打算前来见义勇为的人,她也自知自己的容貌和岁数目前还没有到了令人“英雄救美”的程度,便只是静观其变罢了。
  徐公子很是生气,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夺不回鞭子,毕竟抓住鞭子的人似乎很是有些功夫傍身的,但看着周围围观这么多人,他还真是不想让这些平日里看见他徐大公子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市井小民们看了自己威风扫地的笑话。便心下一狠,将自己视为底牌的东西亮了出来,“不长眼的狗东西,你知道爷是谁吗?爷和宫里余大总管儿子的亲戚可是八拜至交!”
  那月白衣衫的男子听了沉吟一下,“余公公的儿子的亲戚?”
  徐大公子显然觉得对方是让自己给吓到了,毕竟宫里的大总管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虽然不是管事大太监,但即使是传事太监也应该能将许多平民百姓震住了。
  却不想男子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哦,原来宫里还有个余总管吗?而且,”话头一顿,鄙夷的眼光看着纨绔子弟,“这位兄台怕是记错了吧,既是公公,何来的儿子?”平淡无奇的口气,却说出了这样毒辣的一句话,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瞬间爆发出了一阵笑声。
  徐大公子被这一番说辞羞红了脸,恨不得马上发作一通,却苦于自己的口舌确实不如眼前这白衣男子,甚至是连那个娇俏的小姑娘的口舌都是不如的。怒上心头,不由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让总管大人剥了你的皮!简直无法无天,竟然都欺辱到小爷我的头上来了!”白衣男子还未搭话,从一旁人群中窜出一个蓝黑色衣服,看似是随从一类的人,一脸关切地看着白衣男子,“主子,您没事儿吧!”
  白衣男子不在意地将手中的鞭子甩掉,微微侧过身子,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来的还不算太慢。”
  说完便看向站在自己身后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小姑娘。
  此时舒敏已经用春书的干净帕子包了手上被鞭子摩擦出来的伤处,不得不说,她来了这古代,过上大家小姐的生活之后,还真是身娇体贵了太多了,只是这样大脑尚且能够承受得住的疼痛,居然好不来的就给手上狠狠拉了一道血口子。
  男子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舒敏手上的不同,眼角抽了一下,“姑娘是受伤了吗?在下的随从带了些伤药,姑娘若不嫌弃就先用些吧。”
  舒敏凝神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现在的这个身躯实在是太小了,只堪堪过了男子的腰际。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脸色是因为太阳照射过多形成的均匀的小麦色。五官呢,怎么说,实在是说不上惊艳,只是很冷清平淡的一张脸,看上去就应该是个冷心冷情之人了,只是一双眼睛格外好看,不是邪魅,却带了些狂狷和霸气,这样搭配着的一张脸,纵然其他地方平淡到了让人一看即忘,却还是有着一双令人过目不忘的眸子。
  当然,这些观察自然不会让旁的人有所察觉,舒敏听得男子的话,嘴角牵起一抹淡笑,问问地一蹲身子,“谢谢公子相救之恩了。伤药就不必了,小女子自会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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