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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章
餐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杨桃细长的没有衣料的大腿搭在椅子上，另一条腿自然搭在他的大腿上。
动一动，男人就尴尬的喝口水，耳根有泛红的迹象。
“看，你对我很有感觉，而我，对你昨晚很满意”。
“所以住过来，你想要什么条件”。男人直接的问，眼神毫不闪躲的看着她的眼睛，那双似乎在笑又似乎对一切都麻木不仁的眼睛。
“唔”杨桃撑着脑袋思考片刻，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
她趴在餐桌边缘，胸正好抵在桌面上，两个浑圆的白色自然的架在桌面挺起来，视觉上凸起若隐若现。张子豪直直的看着。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当然要按成年人的方法做事。”
张子豪看了一眼她的字迹。
“第一，如果我们要保持这种关系，必须保证不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因为，这样很不健康，很容易感染上病毒，我有洁癖”。
杨桃淡淡的说着，认为这一条对他来说应该是最难的。
“没意见，这条对双发都有约束力。我没有别的女人，你也，不能有别的男人”。
“嗯哼”她挑眉，盈盈笑容看着他“如果我们爱上了别人，提前告知对方解除关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张子豪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加了一条“如果我们爱上了对方，这条去掉”。
杨桃看了看他的手指指着：做，爱地点不能在女方房间，每次做之前需经双方同意，并且做好相关避孕措施。
“这条怎么了”。
“我没有长期使用套套的习惯，在非安全期使用”。
杨桃撇了撇嘴，想起昨晚没用，也在安全期，说“概率上来说，安全期并不会百分百安全”。
“那么小概率的事，怀了生下来便是。”
杨桃瞪圆了眼睛“想得美！你脑子秀逗了吧”。靠，让她生不小心坏的孩子？她妈妈不把她千刀万剐。
“怎么，你也到了要生育的年龄。我也养得活一个孩子，两个也行”。
“你去死！这个不行，你要是不想用套套可以去结扎”。
她冷冷的说，张子豪的一口水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杨桃补充“口服避孕药不错，但是我不吃这东西，你可以吃男性避孕药。”
张子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女人药吃多了不好，我也不吃那东西”。
她摊摊手“那还要继续谈吗，达不成共识，那你找别人？”
他垂眼看了看桌面“我尽量用，但是套套也存在失败率，你若是怀孕，就生下来。这是我的让步”。
杨桃看了他许久，避孕套不至于发生概率极低的情况，便点了点头。
男人拿过笔纸加上了这句话。
末了，他问“什么时候搬过来”。
杨桃：“我不准备搬过来。想做的时候过来住几天可以”。
他几不可闻的冷笑了声。
“我去上班了”。
“早餐呢”
杨桃换上昨天的衣服，这种穿着昨天衣服的感觉很不舒服“冰箱里只有饮料 ，你要给我做早餐？”。
穿鞋的时候，男人问“你衣服的尺码告诉我，我给你买些衣服备着”。
“回头发给你”。
她匆匆的离开那个别墅，站在门口看着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开始走不正常的路，是不是终于开始做自己。靠！她踢了一脚门口的石头，这栋房子居然还是她的！？
她是成年人了，自然会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有需求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能找到不错的固定的对象才是对自己最好最负责的。
她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拦了辆的士。
上车后马上把手指的创可贴撕掉。露出有点泛白的伤口。
她盯着眼，莫名其妙的去拨那个伤口，看到里面深深的底，心里有种锥心的刺激感，她看到伤口里面再次涌出了血，很红，很粘稠，但不痛，一点也不痛。
车子停了下来，她不得已停下，拿纸巾按住伤口走近大楼。
“变态秋，我休了年假，周末的志愿服务你自己包了”
“什么！桃子，你上回做头发就把我抛弃跑了，这回又搞什么玄蛾子。你最近在干嘛”。
“哎哟，我还没看到你的新发型。准备去旅游一趟，散散心”。
小秋在那头骂了句什么“是不是看到关新之后才心情不好的？”
杨桃在心里问了自己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最后弱弱的说“你和你的相亲对象怎样了”。
小秋激动了起来“老娘我胸大臀大，他看不上是他眼瞎，不过我最近调查到，他周末会去我们志愿服务的那家疗养院，你跟我去探探情况”。
“我？”她正想说要订今晚的机票，小秋在那边抓狂。
“你要是敢丢下我害我一辈子嫁不出去，我就画圈圈诅咒你一辈子。明天的机票，我给你定，成不成交”。
“成！”
晚上她简单的理了下行李，去西藏虽然远，但行程也很简单。可以很平淡的走一趟，到了四川之后租一辆车，开车走一段是个不错的想法。
整理好之后喝了一大杯柠檬雪碧，她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被小秋的夺命连环敲门声吓醒。
“怎么这么早，还亲自过来了”
“你还没好！”变态秋说着一把将她推进洗手间，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红色印记黑了黑脸“就知道自己每天吃饱喝足，没良心的东西。你有男人了？”
杨桃沉默不言，换好衣服后问“你自己开车来接我的？”
“废话，到时候有情况我好方便跟上去看看，走走走。”
今天是厦城难得的好天气，正值夏日，淡淡的云朵遮住了热辣的太阳，空气中微风吹来，带来清热的花草香味。
这真是杨桃最喜欢的味道。
或许，不需要去西藏，在这里呆上一星期什么也不干，修修花草，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很美好很平静。
“变态秋，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多来这里”
“靠，那个女人谁”。
小秋拿着望远镜，透过黑色墨镜看着二楼的某间房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陈小秋！你来干嘛的，干活！”
“好啦好啦，我不正在干活嘛。别那么大声说话。”
杨桃摇了摇头，这人是返老还童了，这种高中花痴女才干的事情她决然信手拈来。偷窥？监视？跟踪？嘴里还一个一个小三的喊着。
手机来电声响起，杨桃摘下厚重手套，空出一只手接“喂”
“周末有空吗”。
“……”
她不知道大白天的要跟他说什么，往后退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看天空。
“今晚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最近休假，会离开厦城几天”
“……”对方安静了很久，最后说“去哪度假”。
“张子豪，我们不是这个关系吧，如果你约我过去睡觉我已经说了，最近不在，你忍不住可以提前告诉我”。
“……”
“不好意思”
“你说的对，既然你不在，我过去找你便是”接着他补充“我忍不了，但是你又有洁癖，在哪，我去找你”。
杨桃叹了一口气道“晚上7点的飞机，西藏”。
“我去接你”
她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罢了，没差，多个男人作伴更安全。她知道西藏边境那边不是很安全，无人区多，非法交易，非法狩猎都多。越是原始的地方，就越美，也越危险，越不受控。
这就是现代化不断文明的代价，必然牺牲那抹天然原始来换得现代化的便利和快捷。一旦离开了这现代化的地方，人的生存能力就变弱了。
可是奇怪，我们的祖先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繁衍了我们这些后代。
小秋抓了抓她的手臂“诶诶，杨桃那个不是关新吗，他怎么和我男人在一起，他们一起工作吗”
杨桃还在走神，只隐约听到了关新，男人这些字眼。
“你听到了吗，关新也在，你要不要看”。
“不要”。她嫌弃的看了变白痴的小秋一眼“这片草坪差不多了，你去把叶子整理下清理了，我去躺厕所”
“哦，哦，你去吧，待会我们一起吃饭啊”。
作为死党，她挺羡慕变态秋的，曾经最白痴的事最后都变成最美好的回忆，一恋爱傻三年。变态秋可能真的陷进去了。
中午，小秋说“杨桃，我看见关新在那里，你去邀请他一起吃饭吧，叫上我男人一起，好么”。
杨桃翻白眼“你男人叫什么”。
“叫严晰，靠，你不准看上人家”。
“神经”杨桃白了她一眼“我帮你约你男人，但是不找关新”。
小秋也收了笑容“你还是介意以前的事”。
“说什么呢，只是不想再有交集了，但是不能碍了你的爱情啊，是吧”。
小秋看着杨桃走上楼，她了志愿者马甲后，英姿煞爽，长发飞扬。她一直都是这么帅气的。
大学时候杨桃就是跟男生打成一片的人，哥们很多，但都没有一个进一步发展的，她说她心里有人，有个叫关初旭的人。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开始，她的哥们之一——关新和她走得近了，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去旅游，听说还一起开房。大家都说他们是情侣。
她觉得当时的杨桃是真的恋爱了，恋爱中的女人看起来不一样，那时小秋喜欢的也是关新，她为了朋友放弃暗恋者，加找个新男友。
那段时间她对杨桃不是那么上心，所以没发现快毕业的时候她的异常。
她只是听说，关新有了别的女人，经常换女人，早就和杨桃吹了。
……这就是小秋印象中的全部故事，其中肯定有哪里不对。第一，关新不像是花心的人，虽然想送上门的女人很多；第二，杨桃一根筋的喜欢那个关初旭，是不是真的和关新有过一腿她都怀疑。
但是看目前杨桃对关新的反应——说不定那些都是真的。
杨桃甩了甩头发，径自走向二楼。
平底运动鞋不能给她增强气势也没关系。
她把宽松体恤的衣摆抓起来在腰侧打了个结，露出一点肚脐。
晒太阳过后，发际线上还残留汗液，更称肤色粉嫩。她靠在二楼转角处等人。
大老远一个白大褂，样貌清秀的男人走来。
杨桃慢悠悠摘了墨镜，在他经过的时候喊了声“严医生”。
白大褂停下来，“你好，找我有事？”
“嘿嘿”她礼貌的笑了笑“你好，我和我朋友在这做义工，想问下你哪里吃午饭，可以一起吗”。
叫严晰的男人显得有点面无表情，或者脑子里在想别的事，一副木讷样“你朋友认识我吗”
“是的，你们认识，能一起吃午饭吗”。
“不好意思”白大褂转身离开“我有约了”。面容却有些不自然。
靠！杨桃咒骂一声跑上前拦住他，好巧不巧正好扭到了脚踝。
“你没结婚，没女友，有什么约”站起来问。
“我同事约我”他低眉看了眼“怪异”的女人，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这里的病人，精神病人。或是一个误入人间的生物体。
“好，那我叫上我朋友，你叫上你同事，我们一起吃饭吧。看在我脚都扭了的份上”。
“等等，他来了，你问他”。
杨桃转身看到了她及其不想见的一个人，脸色僵住。
“关新，这位女士说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他走近了，杨桃微屈着左脚，眼神跟着他的步伐移动，没往上看。两只手捏在一起，只觉得空气有些沉重。
“你扭到脚了？”
“……”她想走人。
“你们认识？”严晰成了旁观着，挠有兴趣的看着一脸严肃的同事和刚刚还义正言辞，现在直不起头的女人，僵持的两人。
“大学同学，那一起吃饭吧”
“好，待会楼下见”
杨桃低头准备离开。白大褂笑了笑离开了，还有个人停留在原地。
13章
“杨桃”
“待会见”她拐着脚着急离开，手臂却被人死死扣住。
“为什么躲着我”
“没有啊”
“你不敢看我，不敢见我？”
“你说什么呢”她冷笑一声，抬头将脸进入他的视野“我怕走太近又会被人误会”。
“误会什么，怕什么”。
“先放开我”她挣开了手“你不是知道的吗，以前的事”。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他轻声的说，叹了一口气，作势要横抱起她。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你现在研究生毕业了？恭喜你”。
“恩”他仍然要抱她。
“别，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这样很尴尬”。
关新站直，阳光下的剪影里眼神忽闪“会尴尬吗，只有你说分开的份，你从不尴尬”。
“我先下去了，那个，小秋看上你同事严晰了，我帮她约他”。
下一瞬间，一只大手臂大横抱起她，走近楼梯通道。
“你干嘛”
“脚长在你身上，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我看到它扭了，那就听我的”
“你！关新你别这样”。
“这样怎么了，是不是又会让你想起关初旭”。
杨桃突然就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仍由他抱着她放进车子后座。
关新从车子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水“你先涂一涂，等我们一会”。
见她没反应，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问“可以吗”。
她点头。
关新暗着眼睛上了二楼。
总是这样，每次他们一吵闹，只要提起关初旭的名字她就会安静下来，安静乖巧的像一只猫。而不是在她面前那只竖着利爪的小老虎。
杨桃给小秋打电话“成了，你过来吧，停车场这，白色路虎。”
“你行啊你”
小秋没完没了的问怎么约的，关新有没有帮忙。
“说实话，我觉得你们当时分了挺可惜的，关新有样貌，有家世，身家清白，上下八代都是有头有脸的，帅成那样，脾气好的没话说，是哪里惹你了”。
“变态秋，你到底是哪一边的！还是查清楚你的严晰医生吧”
小秋摸了摸她的腿“好嘛，你为了人家脚都扭了，是我不对，我应该毫无条件的站在你这一边。也是，关新有的你的关初旭学长一样都有，对吧”
“闭嘴！”
杨桃从不对她谈这件事，她早就知道。
“好了，我跟你说我们的赌别忘了，你很可能要输了”
四人驱车去吃饭。杨桃和小秋坐在后面，严医生见了小秋略微吃惊，打了个招呼后便泰然自若的和关新聊起来。
“7号病房的病人情况不太稳定”
“鉴定结果还没出来”
小秋插话“严医生，你不是外科医生吗，怎么在这上班，这里精神病人比较多”。
严医生从车内后窥镜看了她一眼“我不在这上班，过来作交流”。
“那关新呢”
关新看了杨桃一眼道“一样。你们想吃什么”。
“随意啦，附近吃就好。那以后你们在的时候可以经常一起吃饭啊”
“你和严医生可以经常一起吃”杨桃幽幽的说。
关新看了他一眼问“你们做志愿服务多久了”。
“多久？毕业后就一直参与”小秋看了看两人脸色“你们一直都没联系吗”。
“没有”
“没”
“……”
过了许久，关新看着窗外说“她换了号码”。
杨桃闭了闭眼，不想去想那时候的事。
小秋仍然没有安静的意思，刨根问“作为最了解杨桃的人，我必须为她说句话，你跟她舍友林书婷在一起了，她当然没必要再跟你联系”。
杨桃死死盯了小秋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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