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将军- 第127部分

　　　　自格拉斯帝国覆灭以后的三万年时间内，双方始终在表面上恪守着盟约中的规则，圣殿仍然一手操纵着莫亚大陆的内战，而进化人则通过防御北方异族，来换取容身之地（北魔原）的安宁。可是，这份来之不易的平衡，却因为姜呆的兽化而被无心打破。

　　　　如此一来，圣殿就有了公然指责进化人破坏盟约的借口，至于会利用这个事件，作出何等文章，尚不得知，但有一点无需质疑，就是姜呆以先天兽化者的身份出现在莫亚大陆的战场上，已经把北魔原直接推到了圣殿的面前。

　　　　其实，姜呆已经忘记了，此前自己在安北河畔，与沈玉弓等人杀死五岭熊和元武生，以及在锁龙峡杀掉千伏柳时，都曾发生过兽化，只是那时战斗规模小，而且全歼了对方，所以他兽化的事情才没有泄露出去。

　　　　这次却是在数十万人面前完成兽化变身，而且还杀死了九级战士赫连北峰，以及赫连岳，再想隐瞒已不太可能。

　　　　尽管北魔原的底蕴深厚，有远古战士家族栖身于此，可圣殿背后，却是文明高度发达的地心世界在支撑，与之相比，仅靠北魔原自身的实力就显得有些薄弱，除非把世上所有隐世的进化人家族全部聚拢到一起，或许才有希望一搏。

　　　　问题是，回顾莫亚大陆的战争史，每次进化人与圣殿（地心世界）之间爆发战争，都是规模浩大，生灵涂炭，对整个人类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一场浩劫。“血色图兰”那段沥血的回忆，让圣殿和进化人都为之深深警醒，无论是谁，都不希望双方之间再次轻启战端。

　　　　所以姜呆和姬铁衣此时面临着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放弃北炎，立即返回北魔原，凭借北魔原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四大家族的强大战斗力，与圣殿进行交涉，最终将此事平息。

　　　　另外一种选择就是继续留在这里，帮助北炎帝国彻底破坏联军的计划，与此同时，由北魔原派出大军参战，将圣殿掌控的诸国一一击垮，再重新整合成军，推翻卡夏的统治，然后集整个莫亚大陆的人类（包括进化人）势力，与圣殿（地心世界）再度开战。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身上背负的就是整个人类的命运，甚至还要赌上进化人能否继续生存的机会。

　　　　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

　　　　按照姬铁衣的想法，自然是选择前一种，相信姜呆也会和自己作出同样的选择，不过让她略感意外的是，姜呆没有马上做出明确的回答。

　　　　“你先养伤，过两天我们再谈这件事！”说罢，他将碗勺收回托盘，然后缓缓站起身，神色木然地向外走去。

　　　　“他这是怎么啦？难道不打算回去？”姬破虏看着姜呆离开的背影，一脸奇怪地问。

　　　　姬铁衣靠在床头不说话，流露出思索的目光。（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西圣殿的态度

　　　　日月交替，东部大地迎来黎明的曙光，凤羽山脉的元洲山，连同山上的大片建筑群，渐渐浮现出金色的轮廓。这里距离赤龙要塞万里之遥，是广袤无垠的亚东高原。

　　　　亚东高原是莫亚最大的高原地带，这里地形复杂险峻，景色独特，一条条巨大的山脉纵贯其中，形成了数量广泛的宽谷、盆地和湖泊。这些山脉平地突起，高峰林立，虽然缺乏青翠的绿色，却彰显出古朴厚重、豪迈苍茫的雄浑气势。群山之中，五条连绵数千里的巨大山脉，横纵交错，遒劲有力，犹如五条长龙，撑起整座大高原的骨架，凤羽山脉便是其中之一。

　　　　五条山脉环卫而立，形成中间封闭的盆地，常年绿树覆盖，气候宜人。盆地造型奇特，四周低洼，中央渐高，形成【五龙拱珠】的奇异格局，美丽而富饶的卡夏帝国便坐落其中。

　　　　东北走向的山脉格外雄伟，宛如一条巨龙昂首向天，号称祖龙，龙首处便是终年冰封云绕，充满神秘色彩的莫亚祖峰——圣母山。其余四龙的龙首处，则各自分布着地位超凡的四大圣殿。

　　　　凤羽山脉连绵向西，西圣殿便坐落在它的主峰元洲山上。

　　　　西圣殿名为殿，实为巨城，是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宫堡建筑群。圣殿依山修筑，群楼重叠，殿宇巍峨，气势宏伟，主体建筑分为圣宫和人宫两部分。圣宫是历代大祭祀的居所，以及重大宗教仪式的举办地，人宫则是殿主处理日常政教事务的场所。

　　　　整座宫殿高300余米，共有17层，金顶白墙，彩幡招展，宫殿前面是足有数十顷的圣殿广场，远远望去，气势恢宏。作为宗教圣地，这里虽然气候恶劣，每年至此的朝圣者却不计其数，也有大量的民众生活在周边地区，形成了以圣殿为中心的大型生活区，整体规模不小于一座普通的大型城市。

　　　　旭日初升，西圣殿殿主陈天已经完成早修，神清气爽地走出自己的苦修房。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除了需要教义精熟，实力修为也同样重要。

　　　　“殿主！”一名红袍祭祀正在门前不远处，恭敬而立。

　　　　“祖奇？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红袍祭祀祖奇掌管西圣殿监察所，负责监察大陆西部各国动态，以及搜集进化人的情报，职权极为重要，平时总是行色匆匆，很少在殿内见到他。

　　　　“殿主，北炎方面有重要的发现。”祖奇上前几步，神色凝重地说。

　　　　“哦，什么情况？”陈天沉声问道。

　　　　“回殿主，在十天前爆发的赤龙要塞大战中，出现了一名兽化人。”

　　　　“走，到殿内详谈！”

　　　　两人来到陈天处理事务之地，屏退随从，祖奇才把姜呆在战场上兽化，杀死赫连北峰、赫连岳，最终帮助北炎获得胜利的经过从头至尾讲述了一遍。

　　　　“哦？这么说，对方还是个先天兽化者？”陈天的神色有些意外。

　　　　“没错！据传，那名兽化人是在五年前被一名渔民捡到的，此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兽化的能力！”

　　　　“看出是什么兽种吗？”

　　　　“这个，对方当时并未进行完全兽化，不清楚是什么物种，不过根据现场之人的描述，推测应该是熊、豹、猿之类的大型野兽，而且是很强大的那种，看样子，已经进入成年期了！”

　　　　“这样说来，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四大家族与此事有关啊？”陈天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

　　　　“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赤龙要塞爆发战斗前不久，联盟商会的一支商队曾经在北安城出现，而且在他们离城后的第二天，北安城主柳云建和其子柳云銮就被人杀死在安北河畔的树林内。”祖奇低声说道。

　　　　“那商队之人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陈天问道。

　　　　“带队之人叫做老吉德，商队离城时，他还在城内。不过，我们调查时听说，商队在城内的那几天，联盟商会的分会长林容之表现得极为卖力，所以，我估计来人身份不低，有可能是四大家族之人。”

　　　　沉默了一会儿，陈天突然开口问道：

　　　　“我记得，有个桑族小子好像就是五年前在北炎失踪的吧？”

　　　　“没错，可是那个桑族小子的失踪地点距离兽化人的发现地至少隔着上千里的距离——”

　　　　“不要急着下结论！”陈天抬手阻止了祖奇，接着神秘地一笑：“你想想，如果不是桑族的小子，北魔原的人怎么会无端出现在北炎呢？要知道这五年来，任北炎的形势如何被动，他们可是没有半点出手相帮的意思！而且，如果这个兽化人就是那桑族小子，以桑族目前在北魔原的地位，派人出来找他核对也是有可能的。”

　　　　“殿主言下之意是？”

　　　　“想要知道这个兽化者是不是桑族人，方法很简单。”陈天站起身，淡淡一笑：“向北魔原施压，让他们把这名兽化人交出来！如果兽化者真是桑族之人，北魔原是无论如何不会交人的，哼！”

　　　　“那我们要不要派出圣殿军呢？”祖奇问道。

　　　　“这件事，等我去和大祭祀商量之后再说！”陈天淡然说道。

　　　　在圣殿内，殿主总理日常事务，可实际的掌权者却是大祭祀，比如圣殿军的最高指挥权，就归于大祭祀掌管。

　　　　“好的！”

　　　　祖奇走后，陈天独自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走出殿门，穿过曲折复杂的廊道来到圣宫，然后在一名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五楼一处极为僻静的堂室之前。

　　　　侍从自行离开，陈天便像祖奇一样，肃立在门口，默默等候，脸上看不出半分不耐。

　　　　时间过去良久，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才在室内缓缓响起：

　　　　“何事？”

　　　　陈天不紧不慢地回答：

　　　　“大祭祀，一名媲美九级战士的兽化人参与了北炎与亚述的战斗，破坏了我们的计划，监察院怀疑对方与北魔原有关，所以我打算让圣殿军出手，向北魔原施压，让他们交出这名兽化人！”

　　　　室内的声音稍稍沉寂，又重新响起：

　　　　“媲美九级的兽化战士么？让裁判所出手，把他捉回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女人心思

　　　　在桑南“殷勤”的服侍下，姬铁衣的伤势康复得很快，已经能够下地自己行走，只是骨伤未愈，举手投足间便多了几分寻常女子的柔弱味道。

　　　　她原本身材高大，言行飒爽，气势不输男子，如今换上一袭裙装，竟是身段婀娜，玲珑有致，面若桃花，女人味十足，看得所有人两眼发直，叹为天人。

　　　　体质强横的姬破虏使用了梅冬恩配制的伤药，伤口正在很快地愈合，除了失血过多，身体已无大碍，张调月等人也陆续好转，不幸的是，杨曜因为头部伤势太重未能醒来。

　　　　梅东里和阿夜在桑南苏醒后的第二天，便离开了赤龙要塞，他们要将桑南身在北炎的消息尽快回报给北魔原。作为灰麻雀最早的成员，得知姜呆就是桑南时，两人不禁喜极而泣，恨不得拉着桑南聊上个三天三夜，只是因为事态紧急，才不得不提前离开。

　　　　姜临川和郑雄等人忙着布置兵力，安置平民，北岸农场里的粮食也被全部运回要塞。有了这些粮食，平民们就不用担心饿肚子，郑雄还让人在南门麦田之外，清出大片空地，修建成大型农庄，以供这些平民们居住。至于愿意留下来参战的平民，经过姜临川、姜寮和郑雄等人临时商议，组建为10个独立的平民军团，并由要塞派人专门针对他们的战斗特点进行训练，至于饷银，要等到姜寮返回太阳城才能确定下来。

　　　　至于桑南的身份，姬铁衣考虑之下，还是透露给了姜临川、郑雄、姜寮等人，对此，几人都感到有些意外，特别是姜寮，他听铁云说起过桑南在北魔原的表现，心中大感好奇，总是有事没事地跑过来，和桑南套近乎，只是呆不了多久，就会被姬铁衣姐弟二人无情赶走。

　　　　桑南对虽然对姜朗没什么印象，对铁云却是记忆深刻，特别是最后与金家的一战，铁云还冒险帮了大忙，所以对姜寮尚算客气，至于姜临川和郑雄，知道了桑南族长的身份后，都有些患得患失，姜临川想起自己当初挖墙脚的心思，忍不住摇头苦笑。

　　　　从姬铁衣和姬破虏的反应看，二人自是对北炎毫无留恋之处，估计伤好以后，就会考虑离开。但桑南当初可是带兵与北炎诸将共同战斗过的，虽然因此受伤失踪，还导致北炎和桑族关系渐淡，毕竟现在已被找到，如果桑南能够不计前嫌，愿意继续帮助北炎抗敌，对北炎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所以，他们几人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桑南本人的态度。

　　　　姬铁衣每天都会和桑南独处一段时间，连姬破虏也会被清离出去，也不知两人在聊些什么。虽然明知道两人不会在房内发生点什么，自从看到那天早晨喂饭的一幕，姬破虏就会郁闷地担心，自己性格彪悍的姐姐在情绪波动之下，会做出一些无底线的事情。

　　　　姬破虏并不讨厌桑南，相反还一直很佩服桑南的实力和手段。不过一想起姬铁衣那天主动把自己送上去，给人家吃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就算再情难自禁，你好歹也要矜持一下吧！哪有女孩子家如此主动的？再说等将来回到北魔原，让梅小妹知道了这些，难免会觉得自己老姐有不择手段，与她抢果子吃的嫌疑。

　　　　当然，对于老姐彪悍的行事作风，姬破虏打心眼里佩服，毕竟能把男女感情之事，处理得如同战斗一般主动干脆，她恐怕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姬铁衣这种彪悍的性格，与她的成长经历有很大关系，生母早逝，父亲严苛，继母虽然对她疼爱有加，却总有种血脉间的隔阂，所以她从小便养成了独立而叛逆的性格，随着年龄渐长，她便搬离父母身边，独自管理着铁衣堡，每天面对的，只有军人、渔民，以及北魔原的三教九流，除了贴身侍女，几乎很少与女人接触。再后来，她开始进入无人区历练，每天和那些士兵一起，面对生死战斗。小女儿那种春芽萌动的心事，对她来说很奢侈，也没机会体验。

　　　　姬铁衣的情感经历就像一张白纸，甚至很多“经验”还是从侍女口中偷听到的。她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也不知道，自己对桑南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这种事情，她不会去问，更不想去问。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就让自己这样喜欢下去吧。

　　　　当然，这并非说姬铁衣不了解男人，相反，很多男人的花花心思，她一眼就能识破。刚接管铁衣堡时，她实力不强，也无人知道她的来历，所以不少男人都曾打过她的主意，甚至使出各种手段威逼利诱，打算让她屈服，却最终都被她一一解决，姬家也在暗中出手，替她除掉了几个实力强大的人物，铁衣堡的威名就是这样，慢慢累积起来的。

　　　　姬铁衣可以肯定的是，桑南有一点喜欢自己，她能感受出来，桑南每次看到自己时，目光中流露的那种深深疼惜和关心之意，只是不知道他对梅冬恩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这些天，她和桑南独处的时候，只有两件事做，第一就是聊她在北魔原的一切，既帮助桑南恢复记忆，也可以培养感情。第二就是尝试说服桑南尽快离开北炎。

　　　　不过，桑南每次想要离开时，就会想起参军临行前，姜老实对自己说过的话，那语重心长的殷切期望，让他始终难以忘怀。所以几次犹豫，都没有下定决心，让姬铁衣感到很无奈。

　　　　还好她的断骨尚需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在此之前，还有不少时间来继续开导桑南。

　　　　就这样，众人在赤龙要塞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西圣殿人宫内，陈天与两名红袍僧侣的密谈也告一段落：

　　　　“两位这次行事，伺机而动，量力而为，不要贪功冒进。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暴露身份！”

　　　　“兀宫扬（傅余天）一定完成任务，请殿主和大祭祀放心！”

　　　　“为了圣殿的荣誉！”（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白龙汤浴

　　　　南门外，麦田间，光秃的田垄，枯黄的草丛，几片树叶在风中滚落。

　　　　桑南和姬铁衣坐在田边的麻石条上，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土地，远方的田舍，还有不时飞过的成群的候鸟，提醒着他们，冬天正在悄悄临近。

　　　　这是两人每天独处的静谧时间，姬破虏则把其称做“治疗”时间，意指两个在某些方面完全没天赋的人相互慰藉，治愈彼此的过程。

　　　　桑南本人倒是很享受这个过程，他不知道姬铁衣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