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事,当谢广的大手探进自己的衣襟,秦小满的身子便是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
谢广竭力克制着,耐着性子抚弄着身下的小人,毕竟有将近一年的日子,她不曾迎入过自己,如今若是冒然要了她的身子,只会伤着她。
秦小满察觉到男人的怜惜与忍耐,心里头就是又软又疼,自打成亲后,因着她年纪小,身子弱,谢广心疼她,从不曾放纵过自己的情欲。又加上那时他还时常在外跑帮,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本来就是少之又少,秦小满还记得,有一次谢广火急火燎的从外头回来,偏巧赶上她来了月事,原本以为他会不高兴,实则他却是陪在自己身边,给她冲糖水,揉肚子,百般体贴。之后没过多久,她又怀上了孩子,自从她有孕,男人更是不曾碰过她,生怕她和孩子有个好歹,到了如今,他总算是不用再顾忌什么,却还是心疼她,怕伤着她。
秦小满伸出胳膊,勾住了丈夫的颈脖,谢广沉下身子,刚欲索取令人蚀骨的欢愉时,就听一道清晰的哭声响起,一旁的谢远不偏不倚,恰在此时撇起了小嘴,哭出了声来。
婴孩的哭声娇嫩而细弱,听在父母的耳里直让人心都紧了,秦小满睁开了眼睛,不知要如何是好。
谢广苦笑,按住了想要起身的秦小满,道了句;“你睡着,我去哄。”
刚将儿子抱在怀里,孩子顿时不哭了,只在襁褓里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嘴巴里发出“哦啊”的声音来。
“你小子,尽会坏你老子好事。”谢广哭笑不得,看着孩子粉嘟嘟的一张脸,到底还是疼爱的紧,一语言毕,便是俯身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一亲。
经过这些时日的奔波,谢广的胡茬早已冒了出来,亲着孩子娇嫩的肌肤,自是又疼又痒,被父亲这样一扎,小小的婴孩倒是来了劲儿,伸出肉呼呼的小手,不住的想去摸父亲的胡子,谢广躲闪着,瞧着儿子憋得红扑扑的一张脸,便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秦小满看着面前的这对父子,一股甜意便从心窝子里冒了出来,她唇角噙着酒窝,只倚在那里瞧着丈夫逗弄着孩子,这些天她也是累极了,没过多久,一双眼皮便是又沉又重,甚至就连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是如何睡去的。
翌日。
秦小满在睡梦中嗅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肚子顿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是风餐露宿,偶然遇到饭庄才会上前打尖,多数时还是啃着生冷的馒头,就一些熟食,骤然闻到这股子香味,哪能不被勾的饥肠辘辘?
秦小满睁开眼睛,见孩子正在自己身旁睡着,谢广却不见了踪影。
“夫君?”秦小满有些心慌,立时穿上了衣裳,刚掀开车帘,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端着一瓢鱼汤,向着自己走来。
秦小满目瞪口呆。
“来,将这汤喝了。”谢广见秦小满醒来,便是将手中的鱼汤送到了秦小满面前。
“这汤是哪儿来的?”秦小满怎么也想不通,在这荒郊野外,谢广如何得来的这一瓢热气腾腾的鱼汤?
“昨日赶车时,瞧见前面有一条河,早起趁着你和孩子睡着,我去摸了两条鱼,弄了点柴禾生了火,还算不错,得了这一瓢汤。”
秦小满闻言,便是朝着前头看去,果真见地上的柴禾还冒着青烟,他们带着的一口陶罐搁在地上,罐底已被烧得乌黑。
“这鱼汤发奶,你趁热喝了,不然待会那小子醒了,又该闹腾了。”提起儿子,谢广便是忍俊不禁,端起鱼汤,送到了秦小满唇边。
鲜美的鱼汤让人垂涎欲滴,秦小满喝了几口,无意间瞧见谢广的脚背上沾着几滴已经凝固了血,她的眼眸一紧,顿时问道;“夫君,你的脚怎么了?”
谢广淡淡一瞥,道;“没什么,许是方才杀鱼时不小心,沾上了几滴罢了。”
秦小满打量着他的神色,谢广便是无奈道;“别看我,喝汤。”
秦小满却是不依,只让谢广将鞋子脱了,给她瞧瞧。
谢广拗不过她,还要在说些别的,却见秦小满蹲下了身子,自己伸手去将他的鞋子褪下,就见那鞋底已被血水打湿,满是暗红色的血迹。
而男人的脚掌显是被锐器所伤,掌心处有一道极深的伤痕。
“是我没留意,才让石头划了一下,没事。”谢广单手扶起了妻子,就见她咬着唇瓣,眼圈微微发红,她没有说什么,只从谢广手中将那鱼汤接过,一口口的喝了个干净。
待妻子喝完,谢广勾了勾唇,刚欲去收拾东西,衣襟却被秦小满的小手攥住了。
“你坐下,让我帮你把伤口包上。”秦小满开口。
谢广瞧着她的脸色,不忍拒绝,只得依言在车上坐下,由着秦小满为自己清理好了伤口,并用棉布将脚掌包好。
做好这些,谢广还是迟迟不见秦小满抬头,男人眉心微拧,捧起了妻子的脸,才见她满眼的泪水,随时都会落下。
“都说了没事,哭什么?”谢广摩挲着她的脸蛋,有些无可奈何。
秦小满还是没有说话,谢广搂过了她的身子,还要再哄个几句,却见秦小满蓦然昂起了脑袋,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了他的。
她的唇瓣清凉而柔软,带着淡淡的鲜腥,引得人欲罢不能。
谢广的欲望顿时高涨起来,瞬间的恍惚后,男人立时反客为主,扣住了秦小满的后脑,加深了这一个吻。
秦小满的身子柔弱无骨,简直要融化在丈夫的臂弯,她松下了自己的长发,伸出绵软的胳膊,紧紧缚住了丈夫的身子。
到了这个地步,谢广实在是顾不了什么,只倚着本性将妻子裹于身下,竭尽所有,抵死缠绵。
他弄疼了秦小满,身下的女子发出了轻浅的呻吟,呜咽着问他;“夫君,这里会不会有人来。。。。”
谢广却是不管不顾,只亲吻着妻子被汗水打湿的额角,哑声道;“不会,即便有人来,我也能听见。”
说完,男人再不给她出声的机会,在辗转间,只闻的女子娇柔的低吟与男人粗重的喘气声交织在一起,共赴巫山,纵享云雨。
尚水镇。
午后的店里没什么生意,掌柜的正在柜前打盹,就听一道男声响起,对着他问道;“掌柜的,劳驾给一间上房。”
那声音浑厚悦耳,掌柜的睁开眼睛,就见面前站着一家三口,男的约莫三十来岁,身形高大,相貌堂堂。在他怀里,却偎着一个娇滴滴,俏生生的小媳妇,瞧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生的柳眉杏眸,桃腮潋滟,许是有什么喜事,那小媳妇周身都是甜丝丝的,犹如饱满多汁的春桃,一掐便是水。
掌柜的来了精神,连忙唤了伙计,领着这一家三口上楼。
秦小满身子发软,早起的那一场欢愉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上楼时,她直觉双膝酸痛,几乎连步子都迈不开。
一旁的谢广看在眼里,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横抱,将秦小满抱在了怀里。
“夫君。。。。”秦小满惊呼。
“没人认识咱们,不要紧。”谢广低声一笑,将妻儿抱进了屋。
秦小满脸庞通红,有心想下来自己走,可在马车上时,却是让他折腾的骨架都要散开般,此时只得由着他将自己放在了床上,安顿好妻儿,谢广自己则是下楼端来了饭食与茶水,秦小满并无胃口,随意吃了几口后,将孩子喂好奶,自己便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秦小满却是蓦地醒了。
有一阵整齐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向着他们这间屋子,越来越近。
“夫君。。。。”秦小满摇了摇身旁的男子,就听“嘘”的一声,谢广早已醒了。
☆、101章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块
男人慢慢的坐起身子,他的朴刀就搁在床头,随手便将刀柄握在了手心,秦小满抱起了熟睡的孩子,倚在丈夫身后,虽然谢广一声不吭,可她还是能察觉丈夫的肌肉已是紧绷起来,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让人望而生畏。
秦小满不敢吭声,外面的脚步声已是来到了门外,听起来怕有数人之多。
倏然,那些脚步声俱是停了下来。
谢广握住刀柄的手微微松开,继而便是重新攥紧,他的双目锐利而阴沉,将妻儿护在身后,一动不动的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夫君。。。。”秦小满的身子微微哆嗦起来,唇上的血色一分分的褪了个干净。
谢广闻言,并没有回头,只低声说了句;“带好孩子,别怕。”
秦小满动了动嘴巴,还想再说什么,却听那门让人一脚踹开,发出一声巨响,怀中的小儿被声音所惊,小小的身子先是打了个激灵,继而便是撕开嗓子嚎了起来。
秦小满顾不上去哄儿子,眼睛只向着外头看去,就见几个身着劲装的男子站在屋外,他们身形颀长,手握长剑,不同于之前的那些蒙着脸面的黑衣人,这些人并未乔装,而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秦小满还没觉出什么,唯有谢广在看清这些男子的容貌后,心头便是沉了下去,之前那些黑衣人之所以蒙面,便是没下杀心,是以才不愿人瞧着自己的真容。可如今这些人,既然敢这般肆无忌惮的露了脸,便意味着他们没有留下活口的打算。
谢广眸心亮的骇人,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只一眼,男人便看出眼前的这些人与秦家村的黑衣人不可同日而语,之前的那些黑衣人武艺低微,行事粗陋,可这些人显然是武艺高强,训练有素。
谢广眉心微拧,心知这些人并不是许成匀所派,可若不是许家的人,又会有谁想要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让人来杀人灭口?
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男人却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秦小满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世上又怎会如此狠心的母亲?
“上。”当先的男子迎上谢广的目光,眼珠里毫无波澜,只向着身后吐出了一个字来。
得到指令,原先围在门口的男子俱是提剑冲了进来,他们手势老辣,下手凶狠,全是置人于死地的打法,与之前那些黑衣人的只擒人不伤命比起来,这一拨人更是如同恶魔,让人难以招架。
谢广身形沉着,目色稳健,他立在那里,手中朴刀一次次的将杀意化解,几乎拼尽了全力,护着身后的妻儿。
“你们是沈家的人?”谢广哑着嗓子,将一把剑格开,对着那男子开口。
男子微微一怔,冷声道;“无论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今日都要死!”
谢广眸心微缩,手中的朴刀将一人砍翻在地,继续道;“你可知你要杀得是什么人?”
那男子面无表情,一字字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只知道,我要杀的是不该留在这世上的人!”
谢广目光幽暗,手下亦是下了狠劲,以一己之力,与众人缠斗在一起。
秦小满抱着啼哭不止的儿子,不住的哄着,生怕孩子的哭声传到丈夫的耳里,会影响他与旁人的相斗。
她的眼睛黏在谢广的身上,屋子里灯光昏暗,本就看不清楚,而后不知是谁扑倒了油灯,眼前更是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害怕。
秦小满闭紧了嘴巴,生怕会控制不住的喊出“夫君”两个字,平白让谢广担忧,她抱起孩子缩在了墙角,就听耳旁不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突然,有一双手紧紧扣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秦小满张大了嘴巴,却被攥着发不出声来。
她的手渐渐松了,谢远从她的怀里“咚”的一声摔在了床上,孩子有片刻的沉默,继而就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谢广闻言,顿欲回身相救,却被其他人紧紧缠住,男人眼见妻儿遇险,五内俱焚,只奋不顾身,硬生生从那些劲装男子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秦小满身边,举起朴刀向扣着她的男子身上斩落。
秦小满神智已是渐渐混沌,迷糊中,就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原本扣住她脖颈的男子,已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谢广雷厉风行,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抓起儿子,另一手揽住了秦小满,他护着妻儿,不等那些男子追上,已是抱着妻儿从窗户上一跃而下,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寻到马车后,将秦小满和谢远皆是抱上了车厢,自己则是挥起马鞭,驾着黑子匆匆离开了客栈。
秦小满脖颈生疼,有好一会的功夫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透不过气来,直到孩子凄楚的哭声传进耳里,秦小满强撑着支起了身子,将儿子抱在怀中,就见孩子的鼻子上摔青了一大块,鼻孔里正往下流着血。
这一惊非同小可,秦小满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去为孩子止血,马车颠簸的厉害,小小的婴孩哪里承受的住,不停的嚎哭,声音早已嘶哑,秦小满没有法子,只得将自己的脸蛋贴上了孩子的面颊,泪珠一颗颗的滚了下来。
身后的马蹄声急,竟是这样快,那些人就已经追了上来。
“夫君,咱们怎么办?”
秦小满也是听见了身后的追赶声,她勉强在颠簸的车厢里稳住自己的身子,掀开了车帘,对着前面的丈夫问道。
“你带着远儿坐好。”即便到了此时,谢广的声音听在耳里也还是沉稳的,平静的,不见丝毫慌乱。
秦小满咬了咬唇,只将身子微微倾斜,弯下了腰,将谢远整个的护在臂弯,这样无论马车殿成什么样子,对孩子的伤害总会小些。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秦小满甚至已经能听到那些马匹的喷鼻声,她的心渐渐凉了,近乎贪恋般的瞅着孩子的小脸,他还这样小,难道就要与父母生离死别,亦或是与父母共赴黄泉?
“吁”一声响,马车停了下来。
秦小满抬眸看去,就见一条湍急的河流挡住了去路,谢广不得不勒住了飞驰的骏马。
“夫君。。。。”到了这一步,秦小满反而没有先前那般的害怕了,她轻声喊着丈夫,眼瞳中噙着清亮的水光,似有千言万语。
谢广伸出手,将她和孩子从车里抱了下来,身后的追兵已至,一个个从马背上下了马,手中仍是握着长剑,一步步的向着一家三口逼近。
“夫君,你走吧,别管我和孩子。”秦小满抬起头,看着丈夫的侧颜,一语言毕,泪花就是在眼睛里滚来滚去。
她知道,自己和孩子只会连累他,拖着他,倘若没有自己母子,这些人定是拦不住他的。
谢广没有吭声,一手抱着妻儿,另一手则是握住了朴刀,目光森寒,望着渐渐逼近的诸人,已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夫君。。。。”秦小满还要再说。
“就算是死,”谢广终是开了口,看向了身旁的妻子,一字字道;“咱们一家人,也要死在一块。”
秦小满鼻尖一酸,她没有再哭,只对着丈夫点了点头,可看着孩子时,眼底仍是划过浓浓的怜惜,与深切的不舍。
“受死吧!”劲装男子一声令下,身后的诸人已是捏了个剑诀,准备一拥而上。
谢广收回了揽在妻子腰上的大手,单手握刀,挺身而出,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恰在此时,就听一阵“嗖嗖嗖”,是利箭破空的声音,眼前的那些劲装男子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是让人从背后射成了刺猬,纷纷一头栽在了地上,有些挣扎的回过头,箭雨便是没入了他们的前胸,气绝而亡。
谢广守在妻儿面前,高大的身形将秦小满与儿子尽数遮住,看着那些箭簇,男人脸色一变,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向前面看去,果真没过多久,就见一支轻骑从树林中现出了身子,看见当先的那人后,谢广眼底一震,脱口道;“黄参将?”
黄贯中下了马,径自走到谢广面前,虎目先是在谢广身上打量了一番,继而一声长叹,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