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狗来问。拜拜啦霍中校！”
霍斯梅远远看见他哥拦着个女生说话，禁不住惊奇。
“哥，你认识那个女生？”
“哦，一个很有趣的野丫头。”霍斯南淡淡一笑说，“前几天被我打篮球砸了一下。”
霍斯梅听了直笑：“霍大少觉着有趣的野丫头，肯定很有趣。”
远在几百里外山林中，正在操作电脑控制武器的孙军怎么也没想到，一种叫做霍斯南的病毒，正在试图入侵他的主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瑤非魚妹子的手榴弹！
霍病毒，杀毒还是怎么弄呢？还是黑客成功呢？这个要好好想想。
☆、理不清
霍斯梅望着钟传慧走远的背影，高挑的个子；脖子后边晃动的马尾；其实刚才过来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了。
“哥，你说的这个野丫头；我应该认识。”
“认识就是认识；什么叫应该认识？”霍斯南说；“人家说不认识你。”
“她不认识我正常；我认识她也正常。”霍斯梅瞧着她哥不满的眼神；说，“她跟我同系，大二的，年年拿特等奖学金，我有印象。”
“哦。”霍斯南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难得我哥注意个姑娘；给你八卦一下吧。她叫钟传慧，听说她家境可能不太好，所以念书很拼命，发狠必须拿第一名奖学金，谁也争不过她。”霍斯梅把她道听途说多的信息都贡献了出来，“哥，听说她是农村来的，你都说了，野丫头一个。家境怎么样先不说，你确定我们家能接受一个农村来的女孩？”
霍斯南用一种漠视的眼神扫了下霍斯梅，说：“现在说这话有点早了吧？”
“你打球，怎么会打到我们学校的女生？”霍斯梅好奇，“在哪儿？”
霍斯南没搭话，反而问道：“她怎么会跑到军校去？找人？她有男朋友吗？”
“噢，你连人家有没有男朋友都不知道啊！”霍斯梅嗤笑，“这我可真不知道了。交给我，我去帮你搞清楚。”
“用不着。我自己解决。”霍斯南说。她到军校去找谁，对他来说实在不会是什么秘密。
实实在在地说，钟传慧在学校里的人缘，真算不上多好，她性子要强不说，每天的时间都用来啃书、上课了，现在在钟传慧脑子里，考第二名，就是她册百年耻辱啊，当初她初中毕业，就信誓旦旦说下回一准考第一，结果呢？高考怎么又弄了个第二。
所以，钟传慧跟第二名卯上了。当大学里的同学忙着交友、打扮、参加各种活动，钟传慧除了偶尔跟孙军出去转悠，基本上时间都用来啃书本了。第一名，谁再跟她抢，她跟谁拼一拼！
这天，钟传慧下课走在路上，一个人忽然停在她跟前，说：“钟传慧，好巧。”
钟传慧一抬头，怎么又是拿球砸到她的铁疙瘩中校？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当然知道，你不叫狗来问。”霍斯南笑着调侃她：“这又不是什么军事机密，名字不是让人叫的吗？”
钟传慧继续往前走，霍斯南自觉配合上她的步子，跟她走在一起，忽然说：“听说你表哥也是军校的学生？”
“你认识他？”钟传慧便问。
“也许认识，学校里有时候也会有各种活动，说不定见面眼熟。”霍斯南技巧地说，“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我今天开车来的，要不要顺路带你去看看他？”
“不用啊，他去外地拉练，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你们表兄妹感情很好啊！亲的吗？”
霍斯南并没有探听清楚，孙军跟钟传慧是不是亲表兄妹。孙军为了相处方便，不想叫旁人乱说，在学校里跟几个相熟的同学就说钟传慧是他表妹。
“你们兄妹感情也很好啊，经常看你来找你妹。”钟传慧说，“他是我九表哥，就是亲的。”
钟传慧想，九表哥不是跟亲的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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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军拉练终于回来，兴冲冲地来找钟传慧。在女生宿舍门口，他恰好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在跟钟传慧说话。孙军虽然刚回来，但在学校活动中，也见过几个月前来培训的霍斯南。应该说，没有人见过霍斯南会忘个干净，这种人存在感太强。霍斯南？他怎么会认识二丫？孙军心里疑惑，便喊了钟传慧一声。
“二丫。”
钟传慧一看孙军，立刻就眉开眼笑地跑过来，拉着孙军的胳膊仔细看他。“九表哥，你回来啦？拉练累不累？你好像又晒黑了。”
霍斯南被她扔在后头，郁闷。不就是表兄妹吗，是不是也太热情了？
“你好，霍中校。”孙军点个头，霍斯南也点头致意：“你好，孙军是吧？”
孙军转脸问钟传慧：“二丫，你认识霍中校？”
“啊，就是我去你学校找你，被他拿球砸了，就认识了。”钟传慧缩着脖子笑，“九表哥，我去给你送小咸菜，妈专门寄来的，谁知道你去外地拉练去了。”
“你去学校找我？命令下来很突然，我没来及跟你说。”
“下次要还去拉练，你想办法打个电话给我。”钟传慧撅起了嘴巴，挠头，“我白跑一趟，那包小咸菜，都叫我宿舍那几个馋鬼吃光了。”
“吃光就吃光吧，你拿给我，我也吃不到多少，我宿舍里的馋鬼更凶残。”
孙军这么一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旁边霍斯南就这样被晾着了。
霍斯南笑笑说：“钟传慧，原来你小名叫二丫？二丫，有意思。”
“对呀，小名。”钟传慧点点头，“小名是家里人叫的，你不能叫。”
霍斯南跟孙军不禁对视一眼，霍斯南说：“你们聊，我去找找我妹妹。”
霍斯南说完便先离开了。孙军望着他的背影，拧眉。
“二丫，那个霍斯南，是怎么回事？”
“哦，没怎么回事啊？”钟传慧少心没肺地说。
“你现在跟他很熟？”
“很熟？”钟传慧挠挠头，说，“算不上啊，他拿球打到我，叫我去医务室我没去，就算认得了。后来他来咱们学校找他妹，遇到过几回，随便说说军校什么的。”
孙军是军人，警惕性是最基本的。他知道霍斯南，高干家庭子弟，父亲听说是省部级的官员，本人在军中算是十分年轻看好的中校军官，这样一个人如果总是跟二丫遇上……真不让人高兴。
“二丫，离这个人远点。”孙军叮嘱。
“他刚才就是来找他妹妹，遇到我随便聊了几句。”钟传慧问，“九表哥，这个人有问题？”
孙军说：“你一个学生，还是少接触学校外头的人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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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电脑还绝对算是高精尖的东西，还没有家庭电脑之说，也不叫电脑，那时候一般叫做计算机，只有在科研部门和一些高校才有的，配置都很低，也就是所谓“286”、“386”之类的。
钟传慧并不熟悉这东西，只知道孙军喜欢摆弄，她也会关注一下，因为这东西算是潮流，学校对非计算机系的学生也开放了选修课。然而在学校的科技楼里遇上孙军，对钟传慧来说还是太意外了。
孙军穿着军校的学员式军装，从走廊对面走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中年的老师，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平常孙军来找她，都是穿便装的。他在科技楼干什么？钟传慧心里想着，便迎了上去。
“二丫？”孙军看到了她，问，“你在这干嘛？”
“我问你才对吧？”钟传慧说，“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来找我的？”
“我来……帮忙。”孙军说。旁边跟他一起的老师就问：“孙军，你老乡？”
孙军笑笑，故意伸手在钟传慧头上拍了一下，说：“我表妹。”
听到是人家的表妹，那个老师点点头，说：“那我们等你。”便先进去了。
“九表哥，你来干什么？”
“我来帮忙，你们学校一个计算机室出了点问题。”孙军说，“打电话找我们学校林教授求援的，他忙得没空，就使唤我来帮他跑一趟。”
“哦，你要来修计算机？你会修？九表哥，我觉着自己也不笨啊，可就是一摸到计算机，就找不着头脑了。”
“你现在也用不着啊，用着了我教你。”孙军笑，“我先进去了，人家在等我，可能要弄一会子，你下午下了课等我好了。”
钟传慧下了课，便站在楼下门厅里等，等半天等不到孙军，便又跑上楼去找，一直找到那间计算机房，孙军还在里面呢，高瘦的个子，整齐的军装，正在跟一个穿西装马甲的女生说些什么。
关键是，那个帅气的女生，怎么那么多话要说？想给我当表嫂啊！看看你长得那不男不女的样子吧！钟传慧撅了撅嘴，一转身出了大楼，在一棵法桐树下站着等，接着就看到了霍家兄妹在路上走过来。
“钟传慧？”霍斯南看见她，叫她，“一起去吃饭？”
“吃饭？你们先去。”钟传慧说。霍斯南低声叫霍斯梅先走，自己便走过来跟钟传慧说话。
“站在这里等什么？”
“等我表哥。”钟传慧笑笑说。
“孙军？他要来？”
钟传慧指指身后的大楼，说：“他来修计算机，一会子就该出来了，不过也难说，说不定就被美女缠住了。”
霍斯南稍稍一怔，随即便笑了。
“孙军会修计算机？也是，搞技术的。像我，整天在野外跟手下的兵训练，这些东西基本都很少接触。”
钟传慧听了好奇，便问：“中校军官要亲自训练士兵？”
“不然你以为我黑成这样是怎么来的？我们部队都是野外训练，训练强度很大的。”
“你们是什么部队？”钟传慧觉着好奇。
“军。事秘密。部队里的事是不能随便往外头说的。”霍斯南笑。
孙军又耽误了一会子，才走出大楼。他远远看到钟传慧站在法桐树下，对面那个人，居然是霍斯南，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很随意的样子。霍斯南，这个人最近怎么哪都有他！
霍斯南是背对着大楼的，孙军从他身后走过来，正好听见霍斯南问：“钟传慧，你有男朋友吗？”
钟传慧愣愣，摇头：“那个……没有啊！”
“那我就可以追求你了。”霍斯南说。
钟传慧啊了一声，愣了愣，一下子有点无措了。有人要追求她哎，钟传慧还是头一回遇上异性大方的表白，钟传慧样貌出众，不是不吸引男生，只是她身边总有一个孙军守着，哪个再来靠近？
“钟传慧，我是军人，不喜欢拖泥带水，我们接触过几回了，我欣赏你，可能我的年龄比你大好几岁，但我相信这不是差距，而是你可以依赖的优势。”霍斯南带着微笑，说：“我要在北京呆三个月，我希望用着这段时间追到你，我们能尽快熟悉起来。”
“可是……”钟传慧琢磨着说辞，“我没打算谈恋爱。”
“没打算，可以现在打算。”霍斯南自认为不应该被拒绝。
“霍中校。”孙军这时几步走过来，冷着声音说：“二丫还是个学生，而你是个军人。”
霍斯南一转身，看到孙军，随即反驳道：
“那又怎么样？我有追求她的权利，她也有被追求的自由。”霍斯南笑一笑，说：“她很吸引我，即使你是她表哥，也不应该干涉她谈恋爱吧！”
孙军瞟了霍斯南一眼，决定不理他。如果此刻他们在校园里，因为这事争执起来，会给二丫带来什么影响？孙军一把拉住钟传慧，说：“不理他，我们走吧。”
钟传慧马上跟着孙军就走了，剩下个霍斯南在那儿哀怨，这表哥管太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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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传慧被孙军一路拉着走出了学校，才想起来问：“去哪儿？”
“出去找地方吃东西，再去食堂，菜都凉了。”
钟传慧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就抱怨起来：“都怨你，你就不能早点出来，跟人家女同学说啊说啊，说不完了，你这么喜欢跟她说话，弄回家给我当表嫂算了。”
“瞎说什么你。”孙军想起来下午跟自己说话的女生，“那个女生是计算机系的，很有两下子，她在她的计算机上设置了多重密码，给主机放了病毒程序，从分机控制主机和其他分机，想跟老师较量一下。结果，整个教室联机系统叫她搞乱了，王老师没法子，打电话找我们林教授求援，才把我使唤来了。”
“你给弄好了？”
“弄好了。我追踪到是她那台分机捣的乱，都解决了。”
“那她不是要被训死？”
“我没告诉王老师，只说修好了。”孙军说，“她弄乱了之后自己也处理不了了。我没忍心说破，头一回遇见计算机用得这么好的女生。所以她下午拦住我，认了错，问了我一些技术问题。”
“哈，那她就应该以身相许作为报答，咱们领回家当表嫂，不过那个女生不好看。”钟传慧说，孙军无奈地摇摇头，没理她。
孙军领着钟传慧，从学校里散着步走出来，七拐八拐，在一条小巷子里，找了一家挂着“鲁菜”牌子的小馆子。
小馆子门面看起来不怎么样，进去倒还干净整洁，店里出来接待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普通话带着些山东的口音。孙军进去之后，看也没看菜单，便随口点了一个老外婆炖肉，一个辣炒小公鸡，一个香菇炒青菜，再要了一个花生茼蒿汤。钟传慧忍不住惊奇了。
“九表哥，你来过啊？”
“没啊。”孙军说，“听学校老乡介绍过，说这家的鲁菜很合咱们的家乡口味。就记了下，好来吃吃看。”
“你什么时候这么馋了？”钟传慧笑他。
“有的人馋啊。”孙军说，他知道钟传慧一直不喜欢吃这边的东西，总是抱怨不如家里的东西有味道。话说在北京，要吃到她家里的味道那也太难了，大街上兴盛的就是粤菜，川菜，东北菜，能找到这样的鲁菜馆，多少有几分地方的风味，就算不错了。
上菜的妇女先端来了一个黑色的小坛子，坛子里冒着热气，妇女搁下坛子，说是老外婆炖肉，他们家的拿手菜。钟传慧看看小口的坛子，便拿了个长柄的勺子进去捞，果然是大块的五花肉，炖得酥烂入味，一点也不肥腻。捞啊捞啊，吃到底下居然捞出来三个虎皮蛋。
“怪不得叫老外婆炖肉。”钟传慧开心地笑，拿勺子分了一个给孙军，“我妈也会干这事，在炖菜里加个虎皮蛋、肉丸子什么的，就怕我们吃不好。”
多半碗炖肉，两个虎皮蛋，再加上一碗花生茼蒿汤下肚，钟传慧满足地摸摸肚皮，说：
“总算吃到一顿可口的饭了。”
“你的嘴巴，叫姑姑给养刁了。”孙军说她，“每回开了学，你就一个劲地往下瘦，一放假回家，就立马往上胖。”
一顿可口的晚饭，钟传慧心情就变得好起来，跟着孙军顺着路边往前走。
“二丫，那个霍斯南，你打算怎么弄？”
“啊？”钟传慧想了想，说：“不怎么弄啊，我没想谈恋爱！小时候看见我爸打我妈，虽然现在好些了，可我就是觉着结婚不是什么好事。”
儿时父母的不和睦，很容易给孩子带来内心深处的影响。这多少也成了钟传慧感情迟钝的原因。
“二丫，我们认识够十年了吧？”孙军一边走，一边拉住钟传慧的手，这样的小动作，对于两个人倒也很自然，一块爬山，一块挤火车，拉小手这样的动作，似乎从来没觉着有什么不对。
“嗯，十年？要不也有九年了。”钟传慧笑，“问这个干嘛？”
“二丫，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孙军看着钟传慧，觉得必须说清楚了，他总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