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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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母-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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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继鹏烤着火炉,搓了搓手说:“我哪那么巧骑车带了她几步路,算我倒霉。”
  “就是,倒霉遇上了,往后爸你可别再随便送谁回家了,哪里轮到你送?”二丫说着,看看小五,小五坐在钟继鹏怀里,已经开始打起了盹。钟传强把小五抱过来,叫二丫:
  “去给他弄点水洗洗脚。”
  二丫说:“凑合一晚上吧,回头你再把他弄醒了,又得哭两声给你听。”
  二丫给小五脱了鞋,钟传强把小五抱去里屋床上,跟二丫合力给小五脱了衣裳,塞进被窝里,小五猫儿一样地缩缩身子就睡了。
  钟传强跟二丫对了个眼色,叫刚子:“刚子,还不去睡你的觉!”
  “对对,都去睡觉去,天这个冷的,回你屋捂被窝去。”
  钟继鹏这么一说,几个孩子便一起出了这屋,各自去睡觉了。二丫临走时瞟了钟传强一眼,钟传强给了她一个“你别管”的眼神。
  钟传强跟二丫,一个大学一个高中,如今已经是家里文化最高的了,哪里是那么好哄的?看看冯玉姜一直就没开口说话,钟继鹏今晚上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怕是没那么容易混过去。
  钟继鹏也没打算再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今经过公安局里这两天,这个道理他算是弄明白了。
  当着儿女,钟继鹏不想多说,或者有些话也没法子说。看着几个孩子一走,钟继鹏关上屋门,把炉子的门又放开些,让那炉火红红旺旺地烧着,却没敢坐,拿眼去瞅冯玉姜。
  冯玉姜坐在小椅子上,一张脸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钟继鹏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冯玉姜轻轻一抬手,躲开了钟继鹏的手。
  钟继鹏本来就蹲着,索性膝盖往下一低,就跪在了冯玉姜跟前,同时两手抓住了冯玉姜的两只胳膊。
  “媳妇,我给你惹气生了吧!”
  冯玉姜怎么也没想到钟继鹏会来这么嬉皮不要脸的一招,她本来坐在那种低矮的小椅子上,钟继鹏身架子又大,叫钟继鹏这么一抓一跪,几乎便被半搂半抱地困住,动不了了。
  冯玉姜瞪着钟继鹏,不说话。
  “玉姜,你听我说,我跟那个女的,真的早断了,早八辈子就断了,她肚里怀孕的那个验了血,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
  “断了?那就是说以前是接上了的?”冯玉姜终于抬了抬眼皮,不喜不怒地问了一句。
  钟继鹏脸上讪讪的,砸吧了两下嘴,懊悔自己没挑好用词。想着冯玉姜是个软和的性子,鼓鼓劲又开始软化攻势。
  “那个……早八辈子了,真的,再说我也没跟她怎么样,就是黏糊了点……媳妇,我知道我浑,我好些地方我对不住你,你看我这不是都改了吗?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都不能再犯浑了……”
  冯玉姜挣了两下胳膊,奈何力不如人,没挣脱,气得清丝眼泪淌下来了。
  “你个王八蛋,你什么女人不好找,你找人家男人当兵的,你就算没杀人,你也是破坏军婚你知道不?你要是坑了我几个孩子,我生割了你也不称心!”
  冯玉姜用力一推,钟继鹏一不留神,冯玉姜挣脱了他的控制,站了起来。钟继鹏跪都跪了,索性再不要脸一把,双胳膊一抱,直妥妥地抱着冯玉姜两条腿,把脸贴在她腿上,赶紧哄劝:
  “玉姜,你别咋呼,孩子都睡了,你别吵醒小五。”
  “孩子?你想着拐女人就行了,你还想着孩子?你说几个孩子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不着调的爹!”
  “不是,玉姜,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公安局也就是觉着我原先跟这女人有一点不清楚,人都死了,从她调走我统共就见过她几回,大庭广众的,我怎么就破坏他什么军婚了?我也就是倒霉犯贱,那天她叫我送她,我就顺便送了她一段路,谁知道出了这腌臜的事情,我心里也气自己,你说咱孩子都上大学了,我哪里敢弄出什么事来呀!”
  钟继鹏怕,钟继鹏怎么能不怕?小白鞋稀奇古怪地叫人掐死了,他偏偏倒了血霉牵扯上了。当天小白鞋叫他送一段,一方面他的确也顺路,一方面骑车带着个年轻女人,还曾经跟自己暧昧过的,钟继鹏没抗拒地就送了。
  结果,搅进去了吧?这些事要是传出去,说他钟继鹏因为花花肠子,差点叫公安局当杀人犯给办了,他钟继鹏就不用在街上混啦!把老婆孩子的脸也丢的差不多了。最关键的是,儿子都大学生了,对儿子影响不好不说,儿子又会怎么看他这个老子?
  当老的不正,拉过来垫腚,这话钟继鹏自己也说过的。
  旁的都还不紧要,冯玉姜那里他其实自己也知道亏欠,人说四十不惑,钟继鹏四十往上的大男人了,再因为这个跟自家女人闹得风风雨雨,万一闹散了这个家,还真是不用再活着了。
  有一条可以绝对肯定,钟继鹏从来就没想过跟冯玉姜离婚,他为啥要离婚?他女人怎么样,他自己最清楚,这样的女人哪里找?何况孩子都这么省心争气,也不能叫孩子脸上抹灰是吧?
  道理懂,就着这些年来自高自大,对着冯玉姜那个面疙瘩,钟继鹏当自己成了人王,男人的贱性总容易犯。
  这几年,钟继鹏却是真的把心放在家里头了。
  结果呢?他想悔改了,却出了这大条的事情。
  “媳妇,原谅我以前浑,我什么事都不瞒你,我坦白从宽,你别生气了,咱两个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不?”
  冯玉姜问:“那你送走了人,你又跑哪去了?要不警察怎么能怀疑你?”
  “那个……那个事我都说。”钟继鹏抱着冯玉姜的腿,自觉地跪直了身子,才说:“我要钱去了,开始不想叫人知道,就哪都没说,谁知叫警察疑心上了。”
  “要钱?要什么钱?”
  钟继鹏说:“谢老三家的原先借过我二十五块钱,好几年了,她跟谢老三两口子在场一起借的,死拖着不还。我那天听说谢老三在岭上拾了一块石头,黑水晶,卖了一百二十块钱,我回来时就顺路就上她家去要我的钱了。”
  钟继鹏说着讨好地掏出两张十块、一张五块的钱,捧给冯玉姜。
  “媳妇,给你。从他家要钱,可真是不容易。”
  冯玉姜看着钟继鹏,气得一下子坐回椅子上,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说:
  “钟继鹏,你觉着咱这日子还能过吗?你算行行好,赶紧跟我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焦头烂额,总是卡,呜呜……
这两天工作上忙得要死,看见boss就来气,能码字的时间都叫工作挤的差不多了。boss,我诅咒他出门撞墙撞成大傻瓜!

  ☆、团圆年

  小白鞋的事本来就够堵得了;冯玉姜这一听钟继鹏以前借钱给谢老三家的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钟继鹏到底在外头混了多少野女人?
  “钟继鹏;你觉着咱这日子还能过吗?你算行行好,赶紧跟我离婚吧;省得咱娘几个早晚叫你给坑死!”
  “你看你,可别说这样的话,我都老实认错了,你哪能狠下来心?”钟继鹏赶紧说;“咱山子都上大学了;再说你看咱小五多好,怎么也走不到那一步。这回子的事,实在也是没想到;我知道我不对;往后我保证不再犯浑了,你就不要说这样的气话了行不?”
  男人最容易犯的贱,老婆是别人家的好,钟继鹏现在算是尝到苦果了。
  冯玉姜扭头不理他。冯玉姜自己心里也知道,离婚真的就是一句气话,那个时候她一个农村妇女,拖儿带女,只要钟继鹏不松开,这婚还真离不开。再说,离了婚叫几个孩子受多大影响?那年月农村里对离婚家庭还是要轻看两眼的,像是好大的丑事,孩子容易叫人看不起。
  再说,她这个时候真的把钟继鹏踹了,不是叫外头更加觉着钟继鹏跟杀人案有牵扯?话说回来,她两岁叫钟母买来,十六岁正式过了钟家门,你说她气也气钟继鹏,狠的牙痒痒,可她还真狠不下来心。就算是钟大王,冯玉姜养了这好几年,她还舍不得踢一脚呢。
  人在她这个情况上,总有着太多无奈。
  “玉姜,就这一回,我要是再给你惹气生,叫老天罚我,叫我由你打够骂够,行不?就算为了孩子过个欢喜年,咱两个悄悄地,不闹了,行不?这时候你要是一脚把我踢出去,我还有什么脸见人?那不是给山子脸上抹灰吗?”
  拿孩子护身,钟继鹏老招数了。
  “你还知道你没脸啊?不叫人没旁的叫!”冯玉姜气得骂,她学不会钟母那样骂人,对着这样嬉皮不要脸跟她耍赖的钟继鹏,她还真拿不出好法子。
  钟继鹏腆着脸嘿嘿笑,自动把膝盖往前挪了挪。
  “媳妇,要不,你打两下出气?你要是舍不得打,那就原谅我了?”
  冯玉姜慢慢在小椅子上坐下来,瞪了钟继鹏一眼,便坐在那儿出神。钟继鹏这都跪了半天了,便忍不住心里埋怨,这女人还真不好哄了。
  钟继鹏今晚上反正是把脸搁到床底下去了,跪的累了,便自己身子一歪,挨着冯玉姜一屁股坐在地上。
  “媳妇,你想什么呐?”
  “你说……那个小白鞋是叫谁掐死的?”
  “你管他是谁?你又不是公安局。反正我这两天在里头,我听他们说话那意思,基本上定下来是情杀,八成就是那个搞大她肚子的男人。都是作死的,这外头的女人,可真不能随便招惹了。”钟继鹏拉拉冯玉姜胳膊,说:“女人还是自家的好,对不对,媳妇?”
  钟继鹏腆着脸讨好赔笑。
  “媳妇媳妇,我真的都改了,我早就改了。我今后要是再给你惹那些事,你拿刀把我小老二割了……”
  唉,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钟继鹏这招对冯玉姜算是用的彻底了,反正两口子的事,外头谁个能知道他给媳妇下跪了?
  ******************
  钟继鹏既然回来了,年该咋过咋过,冯玉姜趁着腊月二十八,年末的最后一个集,叫钟传强跟二丫去街上买年货,特意交代多买几挂鞭炮。
  钟继鹏主动表示要带几个孩子赶集。不用想也知道他那意思,我钟继鹏没杀人,我好好地回来了,我就要上街叫大家伙看看。大概因为要回来那二十五块钱,钟继鹏这回子花钱十分大方。
  “一个个的,想要什么,都买来。”
  二丫是个人精,看钟继鹏那样子,也就猜到昨晚上她爸坦白从宽了,再说以她妈那个性子,尤其孩子都在家里,要闹也不会撒泼使性子闹得人尽皆知,大家趁着过年,热热闹闹的,正好叫他两个和好。
  于是二丫便开始拉单子:水果糖块芝麻棍,牛肉鱼虾炒栗子,数了一大串。
  “刚子,你要什么?”
  刚子说要鞭炮,多多的鞭炮,越多越好。
  钟继鹏怕记不全,干脆拿张纸写下来,再问小五:
  “小五,你要什么?”
  “我要跟你去。”
  钟继鹏笑骂:“妈妈的,我问你要什么!给你买糖球?粘牙糖?”
  小五晃头晃脑地不为所动:“我不要糖球,我要跟你去。”
  钟继鹏没打算带小五的。带着三个大的赶集,还能帮忙拿东西,带他赶集,你还得抱着他。
  钟继鹏骂了一声娘,两手抓住小五使劲一提,就扔到了肩膀上坐着,领着孩子们去赶集了。爷几个在街上逛了一半天,回来时买了那老些吃的喝的,满满堆了一地。钟传强跟刚子都添了新鞋,二丫买了个花棉袄,还给冯玉姜买了一件酱红色的呢子外套。
  “试试,看合适不?”
  钟继鹏讨好地拿给冯玉姜,冯玉姜接过来理了下,摸摸料子,说:“今天真大方,那二十五块钱,难不成就不是你家的?”
  钟继鹏偷眼看看几个孩子,见那几个都围着好吃的,没人注意他,就悄悄跟冯玉姜撇嘴。
  “你看你,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过去了行不行?只要你白天给我面子,晚上我可以跪床沿子。”
  就小五没混上新衣服,抱着个气球在那边傻乐。这寒冬腊月,小五穿成了棉花蛋,厚棉袄厚棉裤,街上想买他能穿上的成品衣裳还真不容易。
  冯玉姜忙忙碌碌地把牛肉上锅烀了,切萝卜炸丸子,这边钟继鹏杀鸡刮鱼,二十八再不忙年,就要忙不过来了。
  “你说那谢老三家的,弄了什么卖了一百二?那么值钱?”
  这女人怎么光捡他不想听的话说!钟继鹏把收拾干净的鲤鱼拴上细绳子,挂在外头屋檐下,这样不用一会子就冻上了,比现在的冰箱管用得多。
  “不是谢老三家的,是谢老三自己,也不知走了什么运,到山上打石头挖出来的,听说是鸭蛋那么大的黑石头,透亮的,拿去县城找人一看,说是黑水晶,一下子就卖了一百二。”
  钟继鹏说的山,其实不过是丘陵,岭上出产石头,庄户人农闲了拎上锤子、錾子去打石头,凿成块,卖给人家盖屋垒墙,一天也能挣块儿八角的,总比闲着强。
  “你不知道,这几天那块岭顶人来人往的,全去找黑水晶去了,全想发横财,真当那黑水晶满地都是?” 钟继鹏一边说,一边拿了块姜片擦手,刚收拾了鱼,全是腥味,拿姜片擦擦能去腥。“你说我原先走那岭上也不是一回两回,怎么就没给我拾着?该到谢老三家发财,你是没看见,你看把那两口子嘚瑟的。”
  当地产水晶,这冯玉姜知道,当地很多人也都知道。当时水晶也就是挖出来卖给公家,那年代用途也不广,当地并没有什么水晶产业。不过旁人不知道,冯玉姜却是知道的,也就是在八十年代中水晶开始发展,开始小打小闹,做项链啥的,然而不用二十年,水晶产业就会成为当地的经济支柱。冯玉姜记得她上辈子到晚年,当地人谈论谁家谁家有钱,一句“搞水晶的老板”就足以说明这个人财大气粗了。
  如今这颗黑水晶叫冯玉姜想起了这些,心里头就有了个记号。
  “水晶这东西,能行。”冯玉姜自言自语。
  钟继鹏在旁边听到了,便笑笑说:“难不成你也想去挖一块卖钱?”
  “我理你!”冯玉姜嗔怒。
  “你不理我,谁理我?”钟继鹏一回不要脸,还就习惯了。
  腊月二十九,公安局又来找了钟继鹏一回,这回没把他带走,就在家里问了几句话,冯玉姜也在场。
  “你好好想想,当天听没听死者白红玲提到过下车有人等她?”
  照理说小白鞋下了班车都黄昏了,一个女人走在林场里是不够胆的,推断应该是有人约好了,那这个人,差不多就是凶手。
  钟继鹏说:“我能想起来的都说了。我跟她说下车就不早了,她说要走林场抄近路,还说她不怕,不过没提到有人等她。”
  “那她说话时有没有提到什么人?”
  钟继鹏说:“没说什么,就说点闲话,她倒是说再过一阵子她男人要来家探亲了。”
  “这个我们知道。”警察说,“你看着她上车的?上车的时候她遇到没遇到什么熟人?”
  钟继鹏摇头:“她就是上车就走了。”临上车还黏糊糊地给他抛了个媚眼,这个钟继鹏当然不敢往外说。
  警察又问了些白红玲原先在这边供销社里的事情,然后就说问完了。
  “对了,你想想她应该认识的人里头,有没有像你这样,身材比较魁梧的?这个人怕得有一百七八十斤重。现场留下的臀压印子,那肯定是个高大胖壮的男人。”
  钟继鹏嘴角忍不住直抽抽,硬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娘的,怪不得公安局上来就死盯住他,好吧,活该他倒霉!
  “没有。”钟继鹏使劲摇头,“同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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