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最为期待的圆满,因为这份唯一和执着,所以,他不可以!只有他,不可以。
但是,谁能告诉她云晔和重云是一人!可笑当初自己……
对面的男子站在那里,而在这个时候,那六个人却互相一看,然后齐刷刷的腾起来,四个朝着云晔袭击而去!剩下的两个人拍向长妤!
这个时候,就是云晔最微弱的时候!
但是,云晔没动,他根本管都不管那些拼命拍打向他的掌力,而是身形一错,挡在了长妤面前。
六道掌力瞬间拍向他。
长妤一惊,但是云晔却像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看着她,用尽一切的看着她。
这个世间谁能伤的了他呢?他是云晔,无所不能,长生不死的云晔啊。
长妤的嘴角勾起一丝惨淡的笑意,眼底却忽而闪现出一丝狠意,手中的匕首一出,她冷冷的指向他:“你杀了我!”
云晔只是看着她,喊她:“长妤。”
他在迎接她,这样毫无防备将自己的心房露出来。
如果你愿意,刺下去,你要我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不要再悲伤。
长妤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仰起头,眨了眨眼,但是泪水还是落了下来。
她的手颤抖着,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将匕首刺过去,手中的匕首落下,然后转身,飞快的奔入黑暗。
而剩下的六个人只是恐惧的看着云晔,刚才在他最虚弱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办法伤他分毫,他们简直没有办法想象,若是他真的出手,自己会是何等结局。
但是,云晔又哪里看他们一眼,他只是跟了上去,随着她的脚步而出。
长妤奔跑上月河,整个人都是*的,迎面是一片黑天,朱雀看见她这个样子,想要靠近,却没有办法。
长妤翻身骑上马,然后疯狂的冲了出去。
为什么,骗我!
为什么,杀我!
为什么,连个解释都不给我!
一会儿,她的脑海里是在九重云塔前那个人对自己的教诲,自己用尽一切的望着他,如望天边明月。
一会儿,她的脑海里又是当初在大燕皇宫的九重云塔里翻开《死人书》的那刻心惊,那种信仰倒塌的瞬间覆灭。
一会儿,她的脑海里又是重云的样子,他对自己笑的样子,他对自己挑眉的样子,半夜醒来他躺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重云,云晔,师尊,夫君……
为什么,要骗他?
她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她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一脸的泪水,带着冰渣子,剧烈的疼痛感。
不准哭!谢长妤!为一个男人哭什么哭!
可是,咬住嘴唇,却咬不住那颗心。
而前方,高松城里却冲出无数的兵马,高岩带领着军队出来,而立马就有士兵报告道:“将军,有一人骑马狂奔而来。”
一人而已,高岩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看那匹马狂奔的姿态,却有种异常决绝悲伤的味道,一时之间,大家都忍不住看去。
等到夜色中那人骑马纵横而来,他们才发现,来的竟然是一个少女。
而那少女一头水藻般的发覆盖,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一双眼睛里神色忽而悲伤,忽而炽热,忽而无措,忽而彷徨,那般剧烈,似乎要将一切融化,而她的脸上都是水,或许也不仅仅是水。
长妤的面具早在水中的时候就没有了,而等她靠近,高岩顿时一声惊呼:“皇后!”
长妤冷冷的道:“让开!”
高岩急忙一挥手,而后人群呼啦啦的散开,就这样看着她疾驰而去。
而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影紧紧的跟在后面,所有人都只看到那一片衣角,但是那一片衣角,却拂过这世间最为苍茫的土地。
那是同等的苍凉。
有鲜血溅在地上,盛放如花。
这个天地间的所有,岂非都是血染成的?岂非,都是他的血,铸成的?
可是,谁知道,这天下万民的尊崇对他而言算什么,这世间史书颂扬对他而言算什么。
从一开始,他便对这些人的尊崇没兴趣,从一开始,他用尽所有,不过就是为了触碰到她的一片衣衫罢了。
难道,到头来,他小心翼翼护着的那份东西,都没有办法吗?
长妤一路狂奔,眼底什么都没有,她只想向前。
跑到尽头,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梦,她的重云依旧在那里,而不是一个云晔!
最爱的人,最恨的人。
她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却没有半点的办法。
她奔跑到天亮,又奔跑到天黑,然后,一个人影瞬间挡在了她面前。
长妤急忙守住缰绳,但是一抬眼,就看见云晔站在她面前,浑身上下都是水,满头的发丝凌乱的披在身上,脸上苍白着,没有一点的血色。
他按住她的马头,轻声道:“长妤,先换一件衣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好不好?”
长妤的心顿时被狠狠的握住。
他以一种近乎恳求的声音对她说话。
这是云晔吗?这是重云吗?
没有谁知道,他在她面前,一直低到尘埃里。
曾经是,现在是。
长妤颤抖着,再次开口:“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要一个解释,她不想要欺骗,不想要不明不白。
这个世间,谁都可以在她的心窝子上面插刀,唯独他,不可以。
云晔嘴巴动了动,最后低下头。
长妤闭上眼,冷冷的道:“让开!”
但是他只是寂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办法说出一句话。
长妤咬着牙,想要冲出去,但是这匹马又哪里冲的过去,长妤看着他破开的掌心,突然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飞快的往前方跑去。
她不想见到他,一点都不想!
似乎终于将云晔摆脱,长妤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她睁开眼,泪水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她都不知打在哭什么。
这一天,几乎将半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她看着天空,整个人都被这个苍茫的天空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站了起来。
她抬起眼,就看见云晔站在不远处,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长妤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个人无所不能,万人敬仰,既然受不了半点的伤,自己又何必在乎。
她继续向前,却在不知不觉中潜入了北夷的腹地,而有一处村子坐落。
长妤的衣服早在奔跑中干了,整个人都狼狈不堪,她摸了摸身上,倒还有一点银子,于是买了点馒头,然后和干粮,继续向前。
没有目的地,她现在,只想向前。
曾经,她以为有重云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但是现在,她没有家。
长妤换了一身衣服,一个人向前,而云晔就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长妤干脆当看不见。
她要试着,彻底平静下来。
而在两天之后,长妤看着眼前的人马,停下了脚步。
第三十五章 :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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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十几篇论文都要晕了~等过了万更到结束~抱歉~
------题外话------
万俟如如的脸色一变,但是瞬间便冷静下来,她冷冷的道:“我和他已经没有干系,他是生是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宁姑娘,请回吧。我说过,我再也不愿意见到他。”
她正想着,要将这个疑问告诉给万俟如如,却没有料到那个红衣女子再次冲了过来,这回,她不再盛气凌人,而是满脸泪水,她进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跪在了她的面前,道:“如如姑娘,求求你,求求你去见见他吧。自从昨日他中了一箭之后便昏迷不醒,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那个宁姑娘的身子,也不过四个月样子,但是,宁子言的香毒,却至少有十年之久,因为他中了毒,根本没有办法让女子怀孕。
长妤听了她的描述,却只是沉默了下来,因为,她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那个时候她怒而出走,但是却在半路上遇见流寇,幸好,遇见了长妤。
她万俟如如,竟然到了如此可悲的地步。
那一刻她是什么心情?她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失态过,她不肯相信,像是疯子一样冲到宁子言的屋子里质问,但是对面的人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默认了。
她在城里呆了三天,这三天之内,倒是没事和万俟如如谈谈话,原来这万俟如如本来是前任城主的女儿,后来遇见了前来求学的宁子言,在相处中万俟如如对那个清俊的少年渐渐倾心,而后万俟如如便嫁给了宁子言,后来在他的父亲死去,宁子言被委任为城主。而这个时候,宁子言的表妹找来,因为是宁子言的表妹,所以万俟如如对她自然很好,但是直到前天,她拉开那厚厚的棉袄,将隆起的肚子袒露在她面前:“万俟姑娘,我怀孕了,是子言的。”
因为这件事,长妤自然就没有办法出去,于是就滞留在了城内。
到处都在打仗,大燕大夏北夷,看来也没什么两样。
“攻城啦!起义军来攻城了!”外面的人发出巨大的声音,而后,外面的人群瞬间就涌入了城内。
长妤说着,转身而去,但是她刚刚走到城门,忽然间就听到了一阵嘈嘈杂杂的响声。
或许,这是说给她自己说的。
长妤想起“重云”两个字,心里一阵阵的痛,她抬起头,看着下着一片片大雪的天空,道:“这世间,我们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的,不是吗?”
心爱之人背叛,自己连个孩子都没有,只能在有生之年看着他们享天伦之乐,自己算什么。
万俟如如低下头,道:“真羡慕你,这样有本事,可以想走就走。我这样没本事,只能呆在这里,也不知道后半生是什么光景。”
长妤点了点头。
万俟如如道:“你要离开了吗?”
长妤道:“没什么大事。”
万俟如如笑了笑:“谢谢。”
长妤收回了手,那红衣少女顿了顿,突然又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万俟如如低下了头,那红衣女子瞪大眼睛看着她,但是触及到长妤那冷静的眼睛,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长妤转头看着她,冷冷的道:“这儿不是你发疯的地方,你若是有委屈,直接去找那位便是,何苦在这里。别动了胎气。”
那红衣女子被抓住了,顿时发怒,但是使尽了所有的力气,手还是纹丝不动。
从她们的对话中,长妤已经淡淡的勾勒了一些事情,大概是那个城主在取了万俟如如之后,又对这宁姑娘起了心思,于是让她怀了孕。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没什么好东西。
长妤一眼看出这女人是有武功的人,于是一抬手,握住她的手。
红衣女子看着她冷凝的面孔,顿时扬起了手掌:“你这个贱女人!”
如如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她,道:“你和那个男人的事,我不想搀和。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还有他。从今天开始,他是生是死,是封官拜相还是一统天下,都和我万俟如如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宁姑娘,如果你还想像以前一样喜滋滋的告诉我你坏了他的孩子,抱歉,恐怕不能如你的意了。我已经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兴趣。”
她们两个人在这里说话,那边那个红衣女人却怒道:“万俟如如,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又回来祸害人干什么?”
长妤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来向你辞行的。”
如如见她来,也不理会她,只是对长妤道:“姑娘,昨日倒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恐怕难逃厄运。不知道你又何要求,我看看能不能出些绵薄之力。”
长妤冷不防遇见这些事情,想要退开,而那火红的影子已经冲破侍女的阻拦跑了过来,长妤一看,却见那火红衣服的女子容颜美丽,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刚刚怀孕不久。
现在,连他和她的事情,长妤都还是一团乱麻,又如何去帮她呢,她正想开口告辞,却见一道火红的影子向着这边冲了过来,一边走她一边怒道:“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还要将他逼到什么地步?他待你还不够好吗?!”
这也是个外柔内刚的少女。
说完走了过来,打开门,长妤一看,却见眼前的少女似乎刚哭过,但是眼底那种决绝之色还没有完全退去。
那少女停了一下,声音已经完全冷静如初:“抱歉,等一等。”
长妤顿了一下,方才道:“如如姑娘,是我。”
她敲了敲门,如如微微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你给我滚。”
长妤心中惊异,因为她一眼看出,这男子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她对香料有研究,这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被中了香毒,最多只有一月之期。
说完转过身来,就看见长妤,他脸上露出笑意,却比哭还难看,他踉跄的几步,然后就离开了。
过了良久,那个男子这才撑着那扇门,低哑的说了一句:“好。”
长妤的脚步一顿,却见外面站着一个清俊男子,那男子痴痴的望着那扇门,在听了如如的这句话之后,全身僵住,脸色苍白。
但是刚刚转到那如如的屋子外面,却听到那如如决绝的声音:“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长妤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关上窗户,走了出去,想去和那少女如如告别。
她知道他听得到。
长妤握紧了手,冷冷的道:“不必跟了。”
待到天亮,长妤推开窗户,却见外面陷下去两个深深的脚印。
长妤略作休息,然而又如何睡得安稳,半夜的时候忽而下了好大雪,一朵朵落下来,几乎要将整座城池都淹没。
不知道为何,心中仿佛有千百般的酸涩涌上来,她不再回头,跟着如如进入城池。
黑夜无边,北夷凄寒,一个人站在夜深处,不敢靠近,只远远的看着她。
长妤随着那如如进入城池,虽然极力忍住,但是仍然在转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众人这才将目光看向长妤,却见夜火之下,容颜殊丽,贵气逼人,令人不敢相看,一时之间都愣了愣,他们处在北夷,这般秀丽的女子,见都没见过。
长妤点了点头。
那如如低着头,将长妤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却不回应他们,而是转头对着长妤道:“姑娘请随我来。”
到了那处,却见这并不是一个村寨,而是北夷之地的一座城池,当她们趁着夜色到达的时候,外面早就燃烧起了火把,待看到那少女,人群呼啦啦的就奔跑上来,着急的道:“夫人,您可回来了!城主都快急疯了,他找你找不到,现在正带着一群人马去那流寇的山头了。”
长妤点了点头,她言谈之间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而且语言颇为雅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少女容颜美丽,却另有一股特殊的雅致气韵,不由心中暗想,这恐怕不是一般的北夷少女。想到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于是长妤便点了点头,随着她前往她的村寨。
长妤自然不能一直陪着她,于是便询问了她可有亲朋好友,如如方才道:“天要黑了,姑娘若无歇息的地方,那么便和我一起到一个地方去休息一下。”
那少女掩好衣服,道:“如如。”
长妤又问:“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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