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个家里,乔辛和他爸妈起了冲突,然后出走。相同的地点,但是不同的时间。这种时空交错的纠结,让顾成远躺在漆黑的卧室里一阵烦躁,
“啊!!”
他爆出一声怒吼!像是一只被束缚的狮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吱个声哦,么么哒
☆、顾东去世
电影在主题曲发布一周后正式上映,乔辛及乐队众人一起低调去电影院看电影。
闵柔在旁边鼻涕一把泪一把,乔辛泪点较高,也许是因为小小年纪见过了生死,哭恶心了吧。
乔辛看着旁边的闵柔,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她,闵柔靠在乔辛肩膀上,哭的全情投入。
电影结束,其他人站起来走了,只有他们几个坐在那,一直听完了主题曲最后几个音符。
几个人坐在那,感慨万千。然后几对小情侣各走各的,乔辛和闵柔,安妮和右哥,琳达和小帅,留下一个小胖独自在风中飘零。
乔辛和闵柔找了家日本料理店,坐下来,乔辛转头看着闵柔的红鼻子,鄙夷的说:“有那么感人吗?”
闵柔摇摇头说:“我这是看别人的故事,流自己的眼泪。”
乔辛瞪大眼睛,这也行!
“你有什么眼泪好流。我的眼泪才是流起来能淹死人。”乔辛夹一块三文鱼寿司,每天被某人拉着照三餐收拾,她现在腰还隐隐作痛。
“没你做的好吃!”乔辛边嚼边说。
闵柔在旁边跟服务员要了瓶樱桃酒。“你他妈的流什么眼泪。”
闵柔抬眼看了看乔辛,“最近气色不错嘛,黑眼圈都消了很多,看来很滋润嘛。”
乔辛耳根有点红,有人确实很卖力气。
闵柔喝一口樱桃酒,看着她嘴角的笑:“哟,这小脸红的,我都想亲一口了。”
乔辛笑着拿筷子挡开她撅起的红唇:“这么多天没见老公,你饥渴的很嘛!”
闵柔支着手看着她,“YoYo,我真羡慕你,我最近快烦透了,我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乔辛看她一秒钟恢复正经:“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闵柔用筷子意兴阑珊的戳着桌上的寿司:“缺少人生方向,你怎么帮我。”
乔辛夹起一块寿司放嘴里,冲她眨眨眼:“真没你做的好吃。”
闵柔眼睛越睁越大,疑惑的看着她。“你是说……”
“爱情不如意,就像我一样,追求事业呗!我给你入股,我昨天刚拿到我专辑的词曲费和第一首单曲的钱,正好没地方投资,开个像这样的菜馆,绰绰有余。”乔辛眯着眼睛看着她。
闵柔倒了两杯樱桃酒,眯起眼睛来,尝了一口寿司,笑笑,“来,合作愉快,干了这杯。”
乔辛端起酒杯跟她喝了。
放下酒杯,闵柔就开始盘算着开一家什么样的店,乔辛一边给她出主意一边喝酒。
乔辛正在喝酒,接到了琳达的电话,
“YoYo,有个律师说有事找你。”
“律师?”乔辛皱眉。
“嗯,我看了他的律师证件,问他做什么他也不说,说是见到你本人才说。”琳达说着。
“那他在哪?”
“荒岛。”
“我马上过去。”乔辛挂了电话,看着闵柔,狐疑:“有个律师找我。”
“律师?你得罪谁了?”闵柔看着拧着眉毛的乔辛。
乔辛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
“走吧,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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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回到荒岛酒吧,酒吧后台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等在那,看到乔辛和闵柔过来,向乔辛伸出手:“您好,我是顾东先生的律师。”
乔辛呆住了,张了张嘴巴:“啊……,你好。”顾东这个名字太遥远了,突然出现了一个他的律师,乔辛愣了,往事历历在目,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闵柔觉得乔辛不对劲,看着她脸都煞白,闵柔扶着她:“YoYo;怎么了你?YoYo……”
乔辛捏了捏闵柔的手,也让自己缓和下来,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事。”
乔辛稳了稳心神,当初她失手伤到顾东的事情历历在目,纵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厨房里的满是血腥的场面现在还经常让她噩梦连连,并且愧疚连连。
敏感的闵柔隔开律师过来搀扶的手,“有什么事等会再说行吗,她现在不舒服。”
律师尴尬的伸手站在旁边。
乔辛拍拍闵柔的手,看着对面的律师,“没关系,您说。”
律师推了推金边眼镜,“顾东先生去世了……”
“什么?”乔辛瞪大眼睛打断了律师的话。
律师神色严肃,“我也对此表示难过,但是顾东先生昨天去世,他临终前交代我来通知你去参加他的葬礼,葬礼之后,他有一些遗产的情况宣布,希望你能到场。”
他去世了?乔辛脑子里还乱乱的,完全没注意他说到的遗产之类的事情。她还没鼓起勇气跟他说一声对不起,他就已经去世了?乔辛怔怔的。
闵柔推推呆呆的乔辛,“YoYo!”
乔辛缓缓吐了吐气,眼睛有点干干的感觉,想起了那年那天,她在灵隐寺见到的顾东,他还是那么鲜活的人,现在却突然得知他去世的消息,这才短短不过五年的时间,心里乱七八糟的。
“今晚有一班去S市的航班。”律师面无表情的说。
乔辛缓缓的点点头,“让琳达给我定一下机票。”
闵柔看着她点点头,有点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别,我自己去,这件事总要解决,你们都别去,就让琳达给我订一张票,之后的活动让他们几个处理一下。”乔辛面部表情似乎很是坚定。
闵柔看着乔辛的样子很是心疼,还是不放心,“我还是……”
乔辛摇摇头,推了推闵柔:“不用,你去跟琳达说。”
闵柔看了看她,“好吧。”
律师交代完了之后,就走了,乔辛坐在桌边,心里有点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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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顾成远因为公司和母亲的事情焦头烂额之际,他接到一个电话,来电话的人让他神情一震。
他嗖的从床上坐起来:“什么?”
他挂了电话,脸色阴沉,眉头紧锁。坐了一会儿,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顾成远通过一系列的手腕,也算是把公司实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却刚刚得到消息,老头子过世了,把手里的股权遗赠给了别人,人是谁到现在还不清楚,这无疑给未来顾氏企业的走向埋下了一颗炸弹。
顾成远驱车赶到灵隐寺,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夜静更深,周围都是树上知了们的叫声。
一个小和尚从寺院门口出来,听了顾成远的来意说,“顾施主,居士的尸骨将于明天举行荼毗(火化)法会,您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顾成远点了点头,“谢谢小师傅。”
僧人找了一间卧房给顾成远住,“这是顾东生前所居之所,您就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顾成远看着室内简单的陈设,就是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些佛经。顾成远坐在椅子上翻翻,发现经书已经很旧了,看起来,顾东生前经常翻阅。
躺在十分简便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蝉鸣,闭上眼睛,内心十分平静。似乎能够淡淡的品评出父亲的用意。
他们父子两个,自从他出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了。
第二天就是荼毗追思会,灵隐寺的众弟子和顾东的生前友人全部都到了,顾成远看着来人,看来自己即使是儿子,对他来说,也与别人并无分别。大家哀悼告别。十点左右,灵骨入塔法会在灵隐寺塔林举行,灵隐寺大和尚为行空灵骨入塔法会主法,在声声梵呗,袅袅佛音中,行空的灵骨庄严入塔。
顾成远神色严肃,心里悲痛,脑子里不断想起小时候,父亲开着车等在他校门口的身影。
叶曼琴也到了现场,看她脸色也不好,坐在轮椅上,一个劲的擦眼泪。
顾成远抬腿准备走过去,一个闪神,正看到角落里站着的乔辛,她穿了一件黑色体恤,黑色打底裤,站在那个角落里,显得十分瘦弱。
她怎么来了?
☆、继承遗产
顾成远转变了方向,直直的向乔辛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顾成远难得见到她,语气温润的像是春天早上的露珠。
乔辛抬眼看了下顾成远,他下巴上长了圈青青的胡渣,比上次在墓地见到他的时候更瘦,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顾叔叔的律师叫我来的。”
乔辛受不了顾成远的眼神,转头看向带着顾东的律师。顾成远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一个带着金丝眼眶的男人正在跟寺院的主持说话,这人他没见过,父亲的律师?
“最近好吗?”昨天夜里下过雨,现在,寺里的地面上还是湿漉漉的,就像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雨气。
“嗯。”乔辛点点头,单曲发了,登上各个音乐榜单榜首。婚也结了,越泽对她不错,俩人的关系最近也逐步升温。
说起来,她没什么不好,真正看起来不好的人是他,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疼,她忍不住开口:“你呢?”
顾成远看着远方的塔林,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他咬咬牙,缓缓的出一口气,“我……也很好。”
怎么会好呢?没有你的日子,我没有一天能过的好。
乔辛听着他清冷的声音,转头看他,曾经,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阳光活泼,现在,他也才不过二十三岁,乔辛看着他的神情,似乎比越泽还要老成。
“对自己好一点。”乔辛忍不住轻声说。
“我很好。”顾成远低头看她,深不见底的眸光里浮起淡淡温暖,语气坚定,但那一句话直击乔辛内心深处。
乔辛咬咬唇,看着他强撑着的样子,他的眼神让她心里难过的要命,她知道,他根本就不好。
乔辛眼睛也看向远方,转开眼神也转移了话题:“顾叔叔什么时候走的?”
顾成远忽然喉头哽咽,他咳嗽了一下,“咳,我也是昨天才得到的消息。”
顾成远本以为他父亲是突然死亡,现在看来,竟然还来得及跟律师对话,还特意通知了乔辛,但是他这个儿子却没得到任何通知,其中必有原因,顾成远心思沉重,却想不明白。
乔辛叹了口气,小时候顾叔叔待她极好,两家人住的近,乔辛经常蹭顾家的车去上学。记忆里,他总是笑眯眯的和颜悦色的,从没有顾氏董事长的架势。
“对不起。”乔辛轻轻说了一声,像是说给顾东,又像是说给顾成远听的。对于顾家的这两个男人,乔辛似乎都欠一句对不起,在这里,一句话,说给两人听。
顾成远不知道听没听到,自顾自的开口:“自从他皈依,我就没见过他,可能我们这一世的父子情早就尽了吧。”
乔辛听他这么说有些意外,顾东的事情她不清楚,乔辛看着那片塔林,想到,在他皈依之后,她倒是有机会见过顾东一面。
乔辛面无表情,脑子里的思绪似乎回到几年前。
那年,是乔辛出走后的半年,她在新闻上看到顾东皈依佛门,出家的消息,十分震惊,并且十分愧疚。于是坐上火车来到灵隐寺,她在寺外徘徊了很久,都没敢进去,直到黄昏,寺门口站着一位穿着僧人衣服的人,和颜悦色的看着自己。
乔辛愣在那里,“顾叔叔?”
顾东表情平和,微笑着叫了她一声:“小辛乔。”
乔辛瞬间就绷不住了,眼泪哗哗的留下来,止也止不住。在她小时候,顾东就总是这么叫她,表情也是一样,笑眯眯的样子,和颜悦色。
乔辛就站在寺门口,抹着眼泪,顾东伸手拍拍她的头,安慰她。乔辛从迷蒙的水雾中,看到了他一边空荡荡的左臂。
乔辛睁大眼睛,抬头看着顾东,嘴里喃喃到:“你的胳膊……”
乔辛泪流的更凶了,“顾叔叔……”她想说声对不起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总也说不出口。
顾东平静的说:“一切都是前世的因果。不必执念,那也不是你的错。”
乔辛满心都是悔恨、无奈等复杂情绪乱七八糟的情绪让她理不出头绪,顾东神色平常,似乎早已经开悟了。
那是乔辛最后一次见顾东,他仍然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与乔辛说了两个小时的话,让她受益匪浅,也让乔辛的心得以解脱。
乔辛看着旁边的顾成远,他皱着眉头,乔辛缓缓开口:“世间情都是因缘化现,缘起而聚,缘灭而散,无不如是。”
这是顾东那晚跟她说的一句话,她执念于母亲离她而去,顾东开解她,她一直都记得,现在跟顾成远说,带着顾东的语气。
顾成远挑眉低头看乔辛,她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是的,一切皆是缘起缘灭。
“顾叔叔说的话。”乔辛看着他,轻轻说。
顾成远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东的入塔仪式进展结束,金边眼镜的律师走了过来,身边跟着灵隐寺的住持大师,走到顾成远和乔辛身边。
“顾先生,乔小姐,顾东先生生前留了一份遗嘱,现在我们去后殿,我要跟大家宣布。”
乔辛本想拒绝,她本来就是来参加葬礼的。“我就不去了。”律师和顾成远的眼光扫下来,让人无法拒绝。“好吧!”乔辛抿抿嘴。
乔辛被迫跟他们几个人一起走到灵隐寺一个内室,叶曼琴坐在轮椅上,用手扶额,似是十分悲痛,显然她已经先来了坐了一会儿了。乔辛跟着顾成远走进来,一下子就看到叶曼琴不悦的眼光。
内室挤了一堆人,似乎人都到齐了。金丝眼镜的男律师拿出了一份文件,翻开,“各位,以下是顾东先生生前所立遗嘱。”
乔辛站在那里发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听这律师说这些无聊的话,要不是顾东生前对她着实不错,她才不愿意与这些人共处一室。
顾东以前是顾氏的董事长,名下的资产多如牛毛,乔辛在那听着一列列的产权归属,她站在顾成远身后一点点的地方,她盯着顾成远的后背。他穿了件黑色的polo衫,隐隐能看到身后肩胛骨的轮廓,他比以前乔辛记忆中那个少年长高了不少,她还依稀记得他站在机场跟她告别的样子,她埋在他肩胛骨的位置,现在还依稀能够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乔乔,我先去美国给你打个前站,你明年就能过来了,咱们就能双宿□□了。”他笑着在她耳边小声说,辛乔轻推他一下,“谁跟你双宿□□,我是去学钢琴的。”说完,但耳根已经红了。
谁也没想到,机场那一别,成了顾成远和乔辛生命中最后一个焦点。
乔辛正站在那里胡思乱想,忽然感觉到所有人都转头看她,乔辛惊慌的睁大眼,怎么了?
叶曼琴愤怒的眼神,顾成远也转头看她,顾氏其他的成员也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乔辛看着律师合上了文件夹,她本能的说:“什么?”
金丝框眼睛律师转头看她,又说了一遍:“顾东先生把他在顾氏企业百分之十五的股权遗赠给乔辛女士。”
“什么?给我?”乔辛十分的意外,简直震惊。
金丝眼镜的律师点点头,“你来跟我办一下手续。”
“这个老东西,真是疯了!”叶曼琴跟后面的助手说,声音是极其生气的。
乔辛愣在当场,顾成远站在那里,乔辛满眼疑惑的看着他,顾成远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
“他到死都忘不了那个狐狸精!”叶曼琴出了内室,大力的拍着轮椅。
叶曼琴神情激动,双眼发红。
“太太!太太!……”
乔辛正在屋里发愣,顾成远想和她说些什么,无奈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