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良在张起旁边笑着看着乔辛,乔辛才反应过来,原来张起是陈之良请来的,他们的公司估计说的就是陈之良的工作室。
乔辛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应该早跟他报备已经签过意向合同了,还让人家这么大费周章。于是端起桌上的酒杯:“张老师,我很喜欢你们,也感谢您对我们乐队的赏识,不过真是抱歉,我们已经签过一个意向合同了,音乐节结束,就正式签约,对不起。”说完一饮而尽。
张起倒是没什么,但是陈之良脸上有些明显的失望,“签的哪里?”
“悦式娱乐。”乔辛放下杯子。
陈之良愣了一下,随即说:“这个越泽下手还真是快。”
乔辛笑笑,没说话,可不是快么。
陈之良也喝了一口酒,正色道:“YoYo,其实悦式娱乐的资源都在电影电视方面,他几乎没做过摇滚乐队,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工作室虽然成立的晚,但是主要就是走歌手这一块的,像眼镜蛇,清爽,这两年比较好的摇滚乐队都是我们公司做的,其实我觉得你如果真的想做摇滚乐,热爱摇滚乐,真的应该跟我们签约,我们愿意开出跟悦式一样的条件,至于跟悦式的违约金我们公司可以承担。”
整个桌上的人听了都有点傻了,这不是明着挖人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得有些不地道。
张起笑笑:“我们之良也是爱才心切。”
乔辛笑笑:“谢谢张老师和陈总的赏识!但是其实越总确实给我们乐队的帮助很多,某种程度算是我们的伯乐,包括我们在酒吧演出的时候,包括参加这次音乐节,所以……,我们肯定是不能再毁约了,但是,我觉得虽然我们签约了,但是以后肯定会经常合作的。我们也会一直把摇滚乐做下去。”
乔辛又端起杯子喝了一杯。
陈之良也喝了一杯,“没关系,YoYo,我话放在这,你那边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我这。”
乔辛看着他那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说出这么硬气的话,还真是别有一番魅力。
大家晚上喝的尽兴,右哥和安妮走了,小帅背着烂醉如泥的琳达,小胖在旁边人事不醒,闵柔家规森严,早早就回市里了,乔辛站起来都有些晃悠。
陈之良一步过来扶着乔辛的肩膀,“我送你回去吧。”
乔辛看看桌上的小胖,再看看其他人。
“放心,有人送他们回去。”然后拉着乔辛就出了酒店。
俩人都喝了酒,出了酒店门口,吹了点小风,乔辛就有些头晕,陈之良也是摇摇晃晃的,扶着她,似是十分开心的样子,俩人就这么靠着等着陈之良的助理开车过来。
车来了,两人一起瘫倒在车后座上。
“去隆兴。”陈之良吩咐了一声。
乔辛睁了睁沉重的眼皮,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送我回音乐节旁边的宾馆就好。”
陈之良不可置信的转脸看着乔辛,乔辛也眯眼看着他,陈之良有双漂亮的眸子,现在虽然已有酒意,迷蒙着,亮晶晶的都是星星,空气中都是两人僵持的坚持。
“去河运公园宾馆。”等了一会,陈之良开口。
乔辛眼睛眯起来,越来越小。
陈之良看着眯着眼靠在椅背上的乔辛,嘴角弯着哼了一声,也靠在椅背上眯了眼。
乔辛到了宾馆就倒头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门上传来隆隆的敲门声,乔辛眯着眼睛开了门。
闵柔风风火火的就冲进门来,“看,YoYo,你们乐队,到处都是报道。”
乔辛拿过闵柔的手机,果然前几条都是报道音乐节的,第二天的音乐节报道被他们几个的版面占了个足。
“YoYo,这下你可是出名了!”闵柔拿着食盒坐在乔辛床边。
“这乐评人说的有点过分了,完全都把我们捧到天上去了。”乔辛读完了乐评说。
“我觉得好,来来来,喝汤。”
乔辛喝了一碗乔辛带来的汤,感叹:“就光凭你这手艺,你男人就不可能放开你。”
“大早上的你就不能说点我爱听的。今天听完了,你们明后天是不是就要去W市了?”
“嗯。”
“我就不跟你们去了,等你们回来给你庆功吧。”闵柔笑着看着满脸困意喝汤的乔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么么哒
☆、S市乡愁
乔辛几个人上午一起吃了午饭,下午继续到音乐节会场听音乐,看演出,虽然昨天荒岛的演出震惊全场,但是今天的听众应该又换了一拨人,并且昨天画了浓妆,今天他们几个出现,并没有感觉如何不同。
“本以为已经火了,看来还差很远嘛。”小胖摘了特地带的墨镜,坐在地上。
琳达笑笑说:“昨天的听众和今天的听众肯定是不一样了,并且大家离舞台那么远,昨天你们又是死人妆,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来,一切都要等音乐节以后,新专辑出了,上几个节目混个脸熟,基本上你就可以戴墨镜出门了。”
乔辛打了一下小胖:“这才哪到哪儿啊,我们的目标是冲出亚洲,走遍世界!”
安妮:“哎,这句话,说的好,冲出亚洲,走遍世界。来,干一杯。”
一天的演出很快结束,第二天他们就要启程去W市,琳达安妮各种前后张罗,乔辛他们就直接回家了早早休息。
乔辛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已经十一点多了,终于想起来越泽这号人物。拿出手机来,想到这个人向来睡眠不错,应该已经睡了,其实本想问问他爸妈对于她音乐的反应的,昨天今天一直在忙,也抽不出时间来,现在他可能也睡了。乔辛又把手机放下,收拾好要带的东西,然后躺下睡了。
W市地处国家中部,闷热少雨。音乐节演出的几天更是天天挥汗如雨,每天只想回宾馆吹空调。W市和S市的音乐节为期都为两天,因为B市市第一站,有开幕式,所以大牌也比较多,时间是三天。三个地方音乐节的阵容也有所不用,W市的演出,乔辛他们的荒岛就被安排在第一天的晚上,有灯光效果,在加上琳达找来的化妆团队,乔辛他们针对W市的特殊编曲,荒岛的舞台效果一样赢得满堂彩。
告别了W市,他们飞往S市,当飞机落地的那一刻,乔辛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是她的故土,也是她的伤心地。
S市的音乐节被安排在世界公园,正巧两天烟雨蒙蒙,平白无故的让乔辛又多了一丝感伤。S市的演出,乔辛她们被安排在第二天。第一天,右哥小胖等人来敲她的房门要去看演出时,乔辛推脱自己不舒服,想要休息。她们也没勉强,自顾自的去了音乐节现场。听到外面的嘈杂声渐远,乔辛收拾了东西,也出了门。五年了,再回到S市,是挥也挥不去的乡愁。
乔辛打车来到位于S市郊外的一片墓地。车窗外划过的城市剪影,让乔辛有种物是人非之感。车窗外撒着蒙蒙小雨,乔辛下了车,也没撑伞,任由细小的余地轻轻的拍打在皮肤上,带来凉凉的酥麻感觉。
乔辛走到了一座墓碑前,碑上的照片有些泛黄,但是笑容依旧,是乔辛记忆中的温柔。有点出乎乔辛的意料之外,墓碑前竟然有几束有些凋谢的花和一些祭祀之物,看来,还有人也惦记着您。乔辛轻轻的把百合花放到墓前,跪了下来。五年了,妈妈,我才来看您,您别怪我。乔辛不由自主的落下了眼泪。脑中不由自主的就回忆起乔辛的年少时光,那些和妈妈在一起的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但是却有清晰的好像昨天才发生过。
乔辛不知道跪了多久,腿有点微微的酸麻。她站起来,头上出现了一把黑伞。乔辛有些怔忪,转头,顾成远的脸清晰而又心疼。
“乔乔。”
乔辛立马转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低头看了看墓前的东西,有些了然,有些心痛:“这些……是你放的吧。”
“我每年回S市,你不在,我都会给辛老师带些东西。”
“以后不用来了,我妈……也许不太想见到你。”乔辛头也不回,眼睛看向前方,眸子里不带一丝温度。
“乔乔,你又何必呢,辛老师毕竟也是我的老师。我来祭奠她,不只因为你。”顾成远看着墓碑上那人的笑脸。
“不论你因为什么,请你不要再来了。”乔辛迈步走开,跪了那么长时间,突然快走,走的有些蹒跚。
顾成远追过去扶住她的胳膊,“乔乔。”
乔辛甩掉他的手,急急的跑开了。
顾成远哪能就这么让她跑掉,甩掉雨伞,追了上去。
今天下了小雨,来扫墓的人不多,路上空旷,乔辛一阵疯跑,她想逃避,在这里看到顾成远,在乔辛的母亲面前,她更加心痛,愧疚,难堪,沮丧,无奈,种种情绪的累积和交汇,让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她只想逃离,逃离顾成远,逃离S市。
顾成远看到乔辛满脸泪水的样子,抱着她不松手,硬是把她拖到了自己车里。
“你让我下车,顾成远!”
“乔乔,你冷静点!”
“我要下车!”
“冷静点!”顾成远大喊。
乔辛拼命挣扎,顾成远死死的把她扣在怀里,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乔辛靠在椅背上,眼泪就没停止过。顾成远在旁边看着她,手足无措。
乔辛哭够了,也哭累了,红着眼睛看着顾成远:“顾成远,我再跟你说一次,你不要再来这里了,算我求你。”
顾成远不知所措,但是他看着乔辛狼狈的恳求,只好点头。“好。”
听到顾成远的承诺,乔辛的情绪总算安静下来。
“乔乔,为什么?”
“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何必刨根问底呢。”乔辛看着窗外。
“你过得去,我心里过不去,”顾成远拍拍自己的心脏,“这里,每天都在想你。”
乔乔苦笑:“你又何必这么执拗,初恋总是刻骨铭心,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顾成远靠在椅背上,似乎显得筋疲力尽:“如果那么容易走出来,我还纠缠你干什么。”
“曾经我以为,我离了我妈活不成,但是现在,我还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这个世上,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我就是想不通,莫名其妙的,我出了国一年,回来这里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地震,死的死,伤的伤,走的走,只有我一个人,一直糊涂着,你让我怎么能过得去。”
“过得去过不去,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你不用追着过去走,人总是要向前看。”乔辛缓缓的说,这是她的真心话。
“乔乔,我……”顾成远怎么能甘心。
“你不用再问,我也不会说,你不必知道,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次是真的,至于这里,你以后不必再来,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就这样吧,再见。”
乔辛说完了就开门下车,向大路走去。
顾成远没有拉她,他知道,多说无益。他看着她手臂环抱着自己,在小雨中疾走,她长得比以前高了,脸上却没了笑容,恐怕只有生离死别这样的事才能让一个人性情大改。顾成远就这么坐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他双眼朦胧,痛彻心扉。
乔辛从墓地直接回了宾馆,洗了个澡,趴在床上就睡了,很久没有有过如此困意,这根弦崩了太久,此时一松,周身绵软无力,直直的倒在床上,意识模糊。
乔辛这一觉,从音乐节的第一天下午,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
“YoYo,你没有问题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琳达看着乔辛的脸色。
乔辛去浴室冲了个澡,强打起精神:“没事,快点吧,就剩下今天一天了,说什么也得做好这个漂亮的收官。”
化妆师给乔辛等人化好妆,琳达冲了杯感冒冲剂给乔辛。乔辛接过来喝了,可能确实是昨天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有点感冒了。
“以前有闵柔,现在有你,我真是好福气。”乔辛喝完了把杯子递给她。
“还说呢,昨天不舒服就应该跟我说,先去医院打一针,今天什么都好了。”琳达摸摸她的额头,心里还是担心。
“没事,就一个小时,以前在酒吧,我发着高烧还能唱整晚。”乔辛笑着安慰她。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的嗓子就是我最担心的东西,你生病必须时时像我报备。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看其他人。”
乔辛看着琳达出去,笑笑。
S市的演出在晚上,临近压轴的时候,傍晚夕阳西下,乔辛站在高高的舞台,看着天边的落日余晖。心中怅然,音乐又多了一种苍凉之感。
陈之良是本次音乐节的压轴嘉宾,在乔辛下台的时候正好遇上他。
“这次的音乐更让我激动。”
“谢谢。”
“我的邀请仍然有效。”陈之良手插在裤兜里,样子风流倜傥。
乔辛笑笑点点头,然后就被工作人员簇拥着走了。
音乐节三次演出,荒岛乐队奉上了三次不同造型,不同风格的演出。音乐节的跟踪报道机会被荒岛洗版,在摇滚圈子业内,荒岛算是有了一定知名度。她们也通过这次音乐节,认识了很多业内人士,乔辛慢慢才了解到,越泽真是个老狐狸,怪不得赶在音乐节前面把她们定下来,而且还是意向约,要是她们表现的好,就签约,表现的不好,还可以找别的理由推了她们,真是他妈的奸商。
作者有话要说: (づ ̄ 3 ̄)づ小天使!
☆、汤很好喝
音乐节结束,右哥安妮等人说要留下赏玩S市的美景,乔辛感冒还没好,并且在S市已经全无留恋之感,于是决定启程回B市。琳达听她这么说,便也接口因为工作问题,说要回去趁热打铁拉点广告什么的,所以跟乔辛一道回去。乔辛说她完全没必要跟着,但是怎么劝都没用,于是大家兵分两队,乔辛琳达会B市,其他人在S市观光旅游。
飞机降落到B市的机场,乔辛反倒有种踏实的感觉,她从没想过,这个远离家乡一千多公里的地方,反倒给她家的感觉。乔辛背着包,跟琳达两人从机场的出口出去。不是什么正经假日探亲时间,机场接机的人不多,乔辛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嚣张跋扈的男人。
琳达很知趣的说:“越总,YoYo,我先走了。”
越泽勾着唇点点头,琳达就提着包离开了,完全也没管乔辛的眼神。
“怎么,感冒了?”越泽接过她的包,转身要走。
但是没见乔辛跟上来,转头,看到乔辛一脸戒备的站在那。
“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乔辛瞪着眼睛。
“我想知道什么都可以轻易的知道。”越泽仍然是那副嚣张的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
“琳达是你的人。”乔辛现在才明白过来,一个著名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会委身给他们当经纪人并且还这么尽心竭力的,原来是在玩无间道啊。
越泽勾唇,走回来搂着乔辛肩膀:“YoYo姐不是自诩风流倜傥么,她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乔辛被他推着往前走,乔辛斜眼看他,瞪了她一眼,这只老狐狸。“奸商!”
越泽和乔辛一路驱车回到水榭兰汀,一路两人都沉默,车子驶进地库,乔辛感觉到车上不断滋长的□□气息,他连话都没说,乔辛就从他的呼吸中得到了这个结论。
“下车。”
越泽把她的包从后车厢拿出来,看到乔辛仍然在车里坐着不动,硬声说。
乔辛还是没有动。
“莫非你是想在车里?”越泽打开副驾驶的门,低声威胁。
乔辛转脸看他,咬着嘴唇:“我……们还没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