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宠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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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宠不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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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牵着小石头上楼,经过客厅的时候把衣服扔到宋美兰身上:“这衣服我也不要,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
  “扔了?”宋美兰惊讶地看着她,却只看到她进房间关门的一个背影。
  早上上班的时候,或许因为没睡好,宋予乔眼睛又有点肿,她尽量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很快前台打电话来,有一个大包裹等着她去签收。
  宋予乔有些疑惑地抱着包裹回到座位上,她没有网购过东西,猜不透是谁给她寄的什么。
  拿裁纸刀哗啦一声割开,她似乎听到了里面轻微奇怪的声音。
  顾池从办公室出来,不经意看了眼她的桌子,随口问了句:“买的什么?” 
  宋予乔摇摇头,更加觉得奇怪了,伸手把箱子打开,入眼的就是一个带血的仿真娃娃,瞪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她。
  手里的小刀瞬间掉落在地,宋予乔尖叫着后退一步,撞到后面的椅子上,顾池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宋予乔心跳得极快,脸色惨白,里面的娃娃是一个婴儿的样子,脑袋被凿了一个洞,血流了一身。
  恐吓?她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
  顾池让她后退站到他后面,自己皱着眉,毫无惧意地将娃娃拿了出来。然后盒子下面的东西,暴露在视野里,才真的让人胆战心惊。
  是一个正在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他愣了一下,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瞬间的慌乱过后便是镇定。
  其他的同事都因为这边的动静围了过来,一看到炸弹便吓得面色大变,纷纷后退。
  宋予乔也有些六神无主,见顾池面色不变,便大着胆子问:“现在怎么办?要报警吗?”
  “当然要报警。”他将娃娃扔进去,敛下眸,语气森冷。“我倒想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把这东西寄到公司来。”
  宋予乔仍然有些慌,他转头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别怕,炸弹是假的。”
  宋予乔疑惑地看了眼箱子,又白着脸看向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很简单,对方愤怒的情绪很明显,点名道姓寄给你,应该是有私人恩怨。你平时交际圈子不大,生活也简单,应该不会有深仇大恨到要恐怖袭击的,最多只是恐吓一下而已。而且快递运输的时候有安检,如果有炸弹是不可能到达这里的。”
  宋予乔心猛地一沉,寒意顺着背脊往脑门上窜。
  私人恩怨?
  她看了眼那个带血的婴儿,心里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受伤

  顾池让人把盒子处理了,保卫科也过来了人询问情况,看热闹的人也都退散了。
  一整天大家都在私下八卦这件事,宋予乔知道,却也没法多说什么。她心不在焉地熬到中午吃饭,也不想吃食堂了,只想回家休息一下。
  正准备去跟顾池请假,程璟然的电话打进来了。
  她握着手机,看着屏幕发呆,直到它暗下去也没接起来。
  但是手机很快再次响起来,宋予乔惊了一下,屏幕上还是同一个名字。
  她没什么力气地接通电话:“喂,你有什么事吗?”
  “吃饭了没?”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我还没下班。”
  “把材料准备好,等会儿我带你去办签证。”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办就行。”
  “我已经在你公司楼下了。”他还是这么强势。 
  宋予乔下意识看了眼窗外,只能看见对面红红绿绿的LED外墙,她趴在桌面上,低低地问:“你是不是记忆力不太好?”
  明明没两天前才吵过。 
  “我很忙,不想浪费时间想过去的事。既然答应了你们顾总,就要确保万无一失地做好。”
  宋予乔一下噎住,回了句:“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办。”
  “你确定你能办好?”
  “不用你管!”宋予乔几乎能想象到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见她有力气顶嘴了,程璟然才道:“好了,不跟你吵了,早点下来,我不希望最后因为签证的问题,只有我一个人飞巴黎。”
  “本来也没想着跟你一起去啊。”她嘟囔一句。 
  程璟然问:“你说什么?”
  宋予乔有些烦躁地说:“没什么。”
  “心情不好?”
  “说了不用你管。”宋予乔直接撂了电话,或许应该称之为——迁怒? 
  宋予乔正收拾完资料,刚站起来,前台又打电话来了,说是有快递给她。
  宋予乔一听这两个字,汗毛就竖起来了,条件反射地涌起一阵恐惧。
  前台大概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补充说:“只是一份文件,很薄,应该没什么问题。正好我要上去交班,给你带上去吧。”
  就算心里是抗拒的,宋予乔也只能点头说好,顺便道谢。
  拿了文件攥在手里,短短几步的距离,她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里面装的是什么?是谁给她寄的?
  她回到位子上坐好,拿着早上的裁纸刀割开,里面确实只有几张薄纸。
  薄薄的纸张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宋予乔打开只看了一眼,脸上便血色尽失。
  第一张是一份B超报告单,上面黑乎乎的一小团,宋予乔什么也看不懂,但下面的检查结果,还是认识的。
  姓名:江琳年龄:22岁
  宫内早孕:估孕六周。 
  第二张是一份手术记录单,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刮宫的流程,孕妇的生命体征,以及手术风险担保人。
  宋予乔的手控制不住地抖,因为她很明确地看到,签名的地方写着程璟然的名字,他的亲笔签名。 
  ……
  顾连北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才睡着没多久。
  他打了一个通宵的游戏,也提前通知过酒店,不要任何room service。本来准备好好补个觉,结果被人吵醒,他揉着头发,非常火大。
  “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拉开门,语气很冲。
  结果就看到矮她一个头的陈诗琪,红着脸站在门口,期期盼盼地看着他。
  “Shit!”他暗骂了一句,“谁告诉你我住这儿的?”
  “我……那个……是顾叔叔说的。”
  “哪个顾叔叔你说清楚点?”他嗓音极大。
  陈诗琪有些害怕,小声说:“顾池。”
  顾连北冷笑一声,脸色更加阴沉:“他什么时候成你叔叔了?别在这攀亲带故!”
  “你怎么这么过分!”她瞪着他,委屈得眼睛都红了,“我只是来给你送个饭,哪里高攀你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他嘭的一声关上门,飞速地换好衣服,再出门时,陈诗琪还等在门口。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拿着车钥匙便气势冲冲地往外走。
  陈诗琪连忙跟在后面:“连北哥哥你去哪?”
  “你别跟着我!”他黑着脸吼了一句。
  “顾叔叔说你对这里不熟悉,让我多陪陪你。”
  “那真是要多谢他的好心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完,步伐更快,只觉得一股压抑已久的无名火,要把他燃尽了。
  ……
  顾池签好文件,看了眼手表,到饭点了。
  他出来的时候外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宋予乔还坐在那,眼神空洞,动也不动。
  “予乔?”他试探地喊了一句,果真看到她身子一僵,然后慌乱地收拾着桌子上的纸张。
  “有什么吩咐吗?”她低下头,鼻音很重。
  顾池走过去,柔声问她:“还在想早上的事吗?”
  “没有。”她摇摇头,忽然眼泪就砸了下来。
  她委屈啊,一前一后两个示威性的包裹,搁谁谁受得了。
  顾池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抽走她手里的东西,粗略扫了一眼。
  宋予乔惊慌地抬起头,站起来就要去抢。
  他将纸张放到桌上,凝眉看向她:“这是真的吗?”
  宋予乔捂着这文件,像是要刻意掩盖某种事实一样,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觉得受到了欺骗对吗?”
  宋予乔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她知道他在问什么。她不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欺骗、背叛、难过……或许都有吧。
  人对情绪最直观的表达,就是生理上的反应,她无意识地抹着脸,湿漉漉一片。 
  “别哭了。”他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抱住了她,不带任何暧昧的色彩。
  宋予乔靠在他怀里,只觉得格外温暖,温暖到她的眼泪更加止不住。
  她从没体会过父爱是什么样的,也没有大她一辈的长辈,给予她关爱和呵护。很多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些事情,没有人教她,也没有人给她依靠。
  所以她不敢高调,不敢强势,她的懦弱,是她最好的保护和伪装。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如果你不愿意相信,就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他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像流水一样,温柔地淌进心底。“我是一个现实主义的人,不相信眼睛,也不相信直觉。我只相信证据,但不是别人单方面给我的证据。有些事别人没办法帮你,你只能靠自己,懂吗?”
  宋予乔听着他的话,渐渐冷静下来,他总是能带给人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靠在他怀里,终于露出一点笑容,可是还没等到她振作起来,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
  她第一反应是程璟然上来了,一颗心也猛地提起来,刚从顾池怀里抬起头,便感觉到一阵劲风扫过。
  “顾池你什么意思?”顾连北扯过他的领子,便是一拳。
  猩红的眼睛,像是一头愤怒而受伤的野兽。
  碰的一声,顾池毫无防备地挨了一拳,狼狈地撞到桌子上,文件夹散了一地。
  宋予乔从震惊中回过神,赶紧去扶顾池,生气地冲他喊:“顾连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池挥开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扯掉领带,温润的脸色不复存在。
  “顾连北,我谅你年纪小,不跟你计较,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不跟我计较?你以为我还像小时候一样怕你?”他愤怒着神色,“我告诉你,我已经不小了!别指望着再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顾池怒极反笑:“是,你已经不小了,原来你知道。”他一步步走过去,凌厉地与他对峙:“那你能长大点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哪一点值得别人欣赏,你凭什么觉得你喜欢的人就该喜欢你?”
  “你不要再说了!”宋予乔打断他,有些担忧地看了顾连北一眼。
  然而顾连北只觉得她的眼神,就是赤。裸裸地在怜悯他!
  一个取笑他,一个怜悯他,一种极端的羞辱感冲上心头,他紧握着双拳,眼睛红得要滴出血。
  “顾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喜欢的人还不是不喜欢你,她宁愿穿着内衣给全世界看都不愿意给你看……”
  “混账!”啪的一声,顾池阴沉着脸色,狠狠地一巴掌扇过去。
  顾连北踉跄两步,撞翻了一个花盆,差点摔在地上。
  口腔里立刻弥漫开一阵血腥味,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扑过去就跟顾池扭打作一团。
  场面逐渐失控,外面有留着加班的同事闻声赶过来,也被这场面吓蒙在原地。 
  “你们别打了!”宋予乔想阻止,也不知从何下手。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打架,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顾池这次可是真的下了狠手,一拳一脚都踹到实处,一副恨不得打死他的架势,全然不见平时的从容优雅。
  然而顾连北也不是会吃亏的人,下手也丝毫不留情,一下一下,宋予乔听着都疼。
  办公室外面的秘书间被砸的乱七八糟,宋予乔急得顾不上其他,只怕他们真的伤到自己。
  “顾连北,你住手,他是你叔叔,你别再打了!”宋予乔试图拉开他,却像更加激怒了他一般。
  他甩开她的手:“你跟他认识多久了?你凭什么帮他说话?”
  宋予乔无法沟通,只能喊同事都过来帮忙,拼命地要分开他们。
  顾连北一面挣扎,一面摸到了地上半个花盆碎片,理智已经所剩无几,扬手便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宋予乔推开顾池,只觉得脑后一阵剧痛,半边耳朵几乎失去了听觉。 
  “予乔!”她狼狈地摔在地上,听到了几声不同的惊呼。
  身子很快被人扶起来,宋予乔捂着左耳后方的头皮,撕扯一般的疼痛让她紧锁着眉,几乎睁不开眼。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医院……”她听到顾连北惊慌失措的声音,然后他很快被人推开,顾池搂住她,也略显慌乱地问她:“予乔?还好吗?”
  顾连北似乎又要和他拉扯,宋予乔害怕他们再打起来,强忍着痛睁开眼,安慰他们说:“没事,就有一点晕。”
  她闭眼缓了缓,再睁开时才看清眼前的人。
  后脑的地方还在痛,甚至有一股湿意在手心晕开。顾池见她一直捂着脑袋,心下一沉,微微把她扶起来,看了眼后面。
  “在流血。”扒开她的手一看,后面的头发已经都被浸湿,但还是能看到一条拇指长的口子。 
  顾连北彻底面如土色,说着就要把她抢过来:“我送你去医院。”
  “放开!”顾池气势凌厉地喝住他,冷冷看着他:“还嫌闹得不够是不是?”
  宋予乔立刻打断他们,自己撑着站了起来:“我真的没事,就是流了点血,已经不晕了,你们别再吵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自知理亏,其他同事见状赶紧打圆场:“我正好没事,我送宋秘书去医院吧。”
  “不用了。”宋予乔摆摆手,左手继续捂着脑袋后面,“我自己去上点药就行了,你们吃饭去吧。”
  “我送你去。”顾连北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剩顾池沉着脸站在原地。
  “顾总……”大家拿不准他的意思。
  “你们吃饭去吧。”他淡淡说完这句话,就进了办公室,哐的一声关上门,不再出来。
  “头真的不晕吗?”电梯里,顾连北担忧地看着她。
  宋予乔摇摇头,只是这一摇,痛得她倒抽一口气。
  顾连北立刻吓得脸色一白,举着手也不敢碰,只能微微扶住她的肩:“你靠着我一点,别乱动。”
  宋予乔朝他笑笑:“你别担心,真的没事,我又是什么娇气的人。”
  顾连北垂着眼角,看起来异常低落。
  “对不起。”
  电梯门打开,宋予乔转换话题道:“反正医药费你要报销。”
  “这还用说吗。”他绷着脸,只想快点赶去医院。
  两人才走出公司大门,车里的程璟然便注意到了。他看了眼手表,距离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他已经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却在看到他们两人一起出来的身影时,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打开车门,他疾步走了上过去,却在看到她领口的血迹时,眸色一沉。
  “怎么回事?”他看向她旁边的顾连北,眼神冷冽。
  顾连北也只能绷着脸,无话可说。
  “我不小心撞了一下。”宋予乔看到程璟然,有些惊讶他竟然真的还等着她,“你……”
  “是我砸的。”顾连北打断她,诚实地看向程璟然。
  话音刚落,程璟然的脸色便浮了层薄冰一般,眼底一片戾气。他刚上前走了一步,宋予乔便快速地挡在他们之间:“只是个意外,我没事!”
  程璟然垂眸看向她,见她脖子上的血迹不是一点点,长眉一拧,也露出几分焦急。
  “伤到哪里了?”
  “头……”
  他手臂一带,宋予乔便控制不住地往前一步,落入他怀里。
  “你干什么?”顾连北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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