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都不用倒一回烟灰的烟灰缸要好的多。
直到等荆红雪入住秦家,发现了这个空空如也的大鱼缸后,也曾好奇的问宋兰峡为什么不弄进客厅养几尾观赏鱼的这个问题。在宋兰峡给她解释过其中的‘奥秘’后,她对秦玉关的这种好习惯虽然不说是深恶痛绝,但也感觉这人是不是有点变态。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缠着秦玉关去劳山旅游的时候,在山上的小溪中摸了十七八个大田螺,又用那辆价值不菲的大奔车拉回了几大袋子泥土,就利用这个空闲的鱼缸当作了养田螺的绝佳之地。
秦玉关对荆红雪这种小儿女般的爱好是报之轻蔑的一笑,只不过从那之后,不管是他有意还是无意的在往鱼缸里面弹烟灰,那些田螺依然每天用吸盘在鱼缸透明的玻璃上散步,活得悠然自得的。因为很久没有换水的原因,那些田螺上都长满了青苔,从外面望去,长着长长青苔的田螺在水中,像极了一只只绿色的小鹦鹉。
现在,当开车的男人跑进了院子后,四处打量了一下,首先就发现了这个足足能乘几立方水的大鱼缸。见院子一角放着个洗车用的铁盆,就跑过去拿了起来。可能是没有注意到叶暮雪她们几个已经把胶皮水管给拉出来了,或许是他异想天开的想这个鱼缸里会不会有老板想要的东西,反正他就拿着那个铁盆伸进了鱼缸中,一只手还趁机在里面摸啊摸的……
一直跟在他身后冷眼看着他的秦玉关,见他一进院子就拿着铁盆跑向鱼缸并把手伸了进去,两眼一眯杀气顿现的同时,心里也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玉扳指是藏在放在鱼缸里一个田螺的空壳中的。
在秦玉关前往日本的前夜,为了确保玉扳指不被屑小所趁,在夜深人静荆红雪睡熟的时候,他就很残忍的请一只大个田螺洗了个热水澡……等那个死不瞑目的田螺把藏在壳中的身子无奈的暴露在秦某人面前后,秦某人就把玉扳指放在它生活了好几年的‘家中’并用淤泥封住了口,放在了鱼缸一角。
秦玉关把玉扳指塞进田螺里再藏进鱼缸的行为虽然称不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这也算是一个挺聪明的办法了。他算定,就算是有人趁着自己不回家偷进秦家,也不会想到玉扳指就在一个鱼缸内把身子埋在半截泥里的田螺中。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鱼缸。不知道是自己太笨了还是这个男人太聪明了,反正就在他把手伸进鱼缸的时候,秦玉关手里就攥上了一根八号钢钉,只等他捞出那个藏在泥中半截身子的田螺,就用钢钉扎进他的后脑……对于举手投足之间就取人性命,秦玉关可从来没有后悔和犹豫过。有时候,国家培养他们这些人,在给予了他们无限的惊人本领外,同时还取走了他们作为一个正常人所具备的怜悯之心。
其实,秦玉关是多虑了,这个男人虽然也算是受过很多年的特种训练,但的确没想到他们苦心索求的玉扳指会在一个不起眼的鱼缸里面,他之所以往里伸手,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防掉鱼缸中水的阀门。当前他的任务是让秦家所有的人都配合他生动的演出一起救火制造混乱,那样,从后院翻进来的同伙就可以趁乱从窗户内爬进屋里寻找玉扳指了。
“喂!你想干什么!?”荆红雪拖着胶皮管子跟在叶暮雪身后跑出洗衣机房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个男人在鱼缸里乱摸,当下出声阻止:“那里面才多少水?再说这个鱼缸是没有阀门的。”
哦,男人哦了一声,讪讪的笑了笑直起身来一回头,就被默不作声站在他身后的秦玉关下了一跳:“你、你……”
“我什么呀?难道在我家里我不能看着你点?你要是浑水摸鱼的偷走点东西,那我这个保镖岂不是要失职了?”秦玉关把手里的钢钉慢慢的放回口袋,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家伙只是想放水而已,我还以为你看透了老子费尽心血才为玉扳指找到的好地方呢。
“我只是想放点水救火而已。”男人急匆匆的说了句,错过秦玉关的身子就往门口跑去。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他弯腰把手伸进鱼缸的时候,竟然感觉后脑勺嗖嗖的发凉。
秦家别墅有自己的水井,在合上闸后,胶皮管子里面的水就像是一条水龙,张牙舞爪的由男人拿着往同样张牙舞爪是火焰上扑去。一冷一热在相遇后,发出呲呲的响声腾起一团团水气。车上可能的确如男人所说的那样拉的是衣服,尽管火焰被水所压制,不过火势太大而水管太细,在明火被水浇灭的地方,还是会有浓烟不停的在车厢中冒起,发出一股刺鼻是衣料被焚味。
看着叶暮雪紧张的注视着车子,秦玉关心里暗暗好笑,知道她是在为这个男人担心。
“你下了不少本钱吧?这车衣服虽然不能说是名牌货,但加上这辆汽车也得有个十几万了。”秦玉关倒背着双手问站在一旁的李默羽:“后面进来了多少人啊?小心别拿错了家里其余的东西,要不然我可替叶总和你要赔偿的。”
在秦玉关问话的时候,居住在这个别墅区的业主也被惊醒了,三三两两的走出了门,看到这么大火后,那些男性公民一个个的都发挥了好市民救死扶伤本色,七手八脚的帮着男人把尚在冒着烟的衣服从车上往下拨拉。趁着院外乱糟糟的,李默羽也根本不必刻意压低声音,吃吃的笑笑说:“这才几个钱,还不够我保养一个小白脸的。”又回头看了看秦家别墅主楼,她很是惹秦玉关反感的学着外国人耸了耸肩膀,淡淡的说:“你放心好了,别说我早就嘱咐好他们了,除了玉扳指外,谁要是敢手贱乱拿东西,我就砍掉他的手,左手拿的砍左手,右手拿的砍右手,要是用嘴巴拿的就割舌头。除此之外,就算是把秦家别墅拆了都不要紧,只要能找到玉扳指。”
妈的,我那些好看的光盘和有助于打飞机的书籍都会被那些家伙给搜出来吧?但愿他们在搜查完了后再放回原处……其实也没这个必要了,叶暮雪和荆红雪肯定早就看到了。但这有什么呢?自个玩自个又不犯法还省钱……谁让你们整天缠着我却不让我出去找妞了?
见秦玉关沉默不语,李默羽还以为他这是在担心经济损失,往前走了一步和他并肩而站:“别担心,姐姐我虽然不怎么富有,但还是有买这种别墅几十座的能力,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赔偿的……我这样做是看在你面子上,别人我才不管那么多。”
“现谢谢你看在我面子的份上,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要是闹得太过了,我也的确不好意思的和别人交代。你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来秦家,而我是受人之托。虽然咱俩是对立的,可我真不想为了你这种没用的动作就得罪一个连中央大员都不敢惹的女人。”不等李默羽说什么,秦玉关又摸出一颗烟点燃:“其实,以你这么聪明的人,也该知道既然白天的戏被我看穿了,为什么还要晚上在弄一出。明明知道这也是徒劳,但还是傻乎乎的这样做,难道你不想好好的睡一觉吗?”
这时候,外面车上的货物都被人帮着卸了下来,衣服也在众人的帮助下都摊在了路面上,浓烟逐渐消散,而那个开车的男人正在一脸心疼的不停的和周围的人道谢。李默羽笑着摇摇头说:“白天没有在叶总她们身上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是在我意料之中,虽然明知道晚上再来这么一出也是白搭,但要是不试一下,我肯定会睡不着觉的。”
嗯,秦玉关点点头没说什么,见叶暮雪在门外对他招手示意他把水管拖回家,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走吧,你造孽却让我出力,按说这活你得自己干才对。”
“小气男人……”李默羽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但一看连叶暮雪都在那儿想伸手干,她就算是再不想动那根满是黑灰的水管也不行了,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宋玉,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在眼见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呢?难道你不知道见死不救是一件挺残忍的事吗?”等秦玉关把门关好,几个人来到洗衣机房放胶皮管子顺带着洗手的时候,叶暮雪不满的指责秦玉关说:“虽然我很感激你今天白天所做的一切,但你这样面对别人有难还麻木不仁感到很……很……”很什么,她没有说,可在场的人都可以通过秦玉关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听出,叶暮雪是说他很无情,很没有……人性。
“叶总,如果你等会上去看看你的卧室后还继续这样说我的话,那我无话可说。”秦玉关知道叶暮雪这是对他刚才在面对别人需要帮助时的无动于衷时生气了,这才在活一干完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教育他以后要做个有爱心的好人了。明明知道以叶暮雪的眼神肯定看不出李默羽玩的这些猫腻指责但他还是心里有些生气。于是就又想起了那个被一个和尚冤枉很多次、又很多次泪流满面的求他别怪为师的角色。说完这句话,不顾叶暮雪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更不顾荆红雪的欲言又止,只是冷冷的盯了李默羽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甩着手上的水滴走出了屋子。
“你、你……难道我说的还错了吗?还让我去看卧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因为白天秦玉关答应姜处长来秦家履行一个别人都不愿意来的看家护院职责,要不是因为中午秦玉关就像是一个坐着宝马的帅哥那样替她解了民工闹事事件,相信叶暮雪会因为他的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会直接拿出大总裁的架子把他给轰到街上去的,哪怕是夜深人静鸡不叫狗不咬……也得轰出去,这种人的素质太低下了,不但不接受批评,还敢给老板个没脸看!天底下哪儿有这样嚣张的保镖呀?何况还长的这么丑……
“叶总,也许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也说不定,我们还是听他的话,上房间看看吧,”荆红雪一把拽住叶暮雪的衣袖,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说:“也许他看出了一些什么,是我们误会了他才让他生气的。”
“切!”叶暮雪长长的切了一声:“荆红,你不用为他解释什么,我看他白天在得到我们的认可后,就有点骄傲自大了,总想和人显示他多有远见一样,深更半夜的,我们屋里会有什么事?”说着也不顾淑女形象的在身上反手擦了擦,犹自不满的说:“你看看他刚才的态度,这算什么嘛。”
“叶总,也许他考虑的有道理,以前我就听说过类似的事,故意借机生事把主人引出去,然后再从后面进屋偷东西。”李默羽这时候不得不为秦玉关说点话了,只有她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要是这时候再也不按照事情的真相做出点什么来的话,也许就会让叶暮雪认为她这个保镖不但面对白天那种事情时没用,而且还根本没有一个保安的见解深,那她很有可能就得下岗了。
“你是说调虎离山之计吗?”听李默羽也这么说,叶暮雪呆了呆,用一句成语总结一下她所说的可能性:“我看你们是多想了吧。”
你算什么老虎?在李默羽心里轻笑了一声叶暮雪的这个比喻后,看着她又满不服气的说了句那就上去看看后当先走出房门往客厅走去。
片刻之后,一声被手捂着嘴发出的惊呼尖叫就从二楼传了出来,而那时候,秦玉关已经睡着了。
第二卷 情人泪 第027章 那一抹绿
早上六点不到,秦玉关就打着哈欠的从他那间办公室兼卧室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揉着半睁开的睡眼看着门外,外面的路上有昨夜衣料焚烧过的痕迹,黑乎乎的在路上有十几米长。等会儿有清洁工来扫公路的话,估计肯定会骂这是哪个缺德的王八蛋没事在这儿点火玩。
深深的呼吸了几口还带着潮气的空气,让它们在自己的肺里缓缓的转了几个圈后再吐出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二氧化碳。秦玉关大张着嘴巴做了几个扩胸动作,然后把腿抬起架在铁阑珊的街门上开始压腿。
客厅的门开了,换上一身白色运动服的李默羽脖子里搭着一条白毛巾走了出来。
“早呀,昨晚睡得怎么样?”李默羽双臂来回的摆动着走到还在继续压腿的秦玉关身后,她那傲人的胸部随着她双臂左右的摆动显得更加挺拔,下巴下面微微敞开的运动服里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一条红色的坠丝往下延伸,也不知道佩戴的是什么饰品。
“早……”秦玉关懒洋洋的回答了一个早,把右腿放下又换了左腿太过头顶继续做他的压腿动作。昨晚睡得好不好你不知道吗?他懒得搭理这个外貌看起来花枝招展成熟单纯的极品美女,感觉她就是森林中那些有毒的蘑菇,看着好看一吃就遭罪。
“这么清新的空气在京华可真是少见,出去跑两圈活动一下身体?”李默羽对秦玉关的冷淡根本没放在心里,犹自巧笑着踮起脚尖向外面公路上看去。秦家别墅向西的小公路,一直通到一个不算太高的山丘上,有着青灰颜色的公路从带满碧绿的小丘中蜿蜒穿过,给人一种管不住自己双脚忍不住想要上面跑跑的冲动。
“不去,在这儿随便活动一下就好了。”秦玉关看着外面有晨跑的人经过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李默羽这个意见:“你想去的话自己去好了,反正门已经打开了。”
“你不会是怕我再玩什么调虎离山之计,把你骗出去再让人来绑架叶暮雪吧?”李默羽停止了双臂舒展动作,嘴角弯起一抹神秘的笑,用她那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清澈的眸子盯着秦玉关,看的后者竟然随着她停止了运动而把腿放在了地上。
“的确有这个顾忌。”好像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形骸放荡的女人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一样,秦玉关在和李默羽对视了几秒钟后,侧头看向外面淡淡的回答,丝毫不怕人家会因为他的直接而感到没面子。
秦玉关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左胳膊一紧,身上的肌肉顿时绷了起来,但头也没回的依旧盯着远方的绿,那一抹几乎和蓝天纠缠在一起的绿。
“嘻嘻,你不用紧张吗,走吧,出去跑两圈。”李默羽的声音从他耳旁传来,带着丝丝的温润:“我用人格向你保证,近期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动作……嗯,要是无聊了想玩两把的话,我会提前通知你,怎么样?”
“切,”秦玉关切了一声想甩开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却没有如愿:“毒蛇也会有人格吗?”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轻松了许多。眼看着一只纤长的有着白腻肌肤的手拉开铁阑珊,脚步也随着胳膊上传来的拉力而往外走去。
“咯咯,你说错了,我不是毒蛇,”李默羽随手又把铁阑珊关上,这才松开秦玉关的胳膊,笑嘻嘻的争辩:“我是一条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就给你无限享受的美女蛇。”
“呕……”秦玉关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眼里也带满了笑意,和李默羽并肩顺着公路向远处的小丘制高点跑去。
他尽管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鸟,甚至还一度有要杀了她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她那或真或假的天真和放浪时,却又有着莫名其妙的亲近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看见你小女儿在偷偷的往你最宠爱的德国黑背狗吃食的碗里倒辣椒水,你却忍着笑意不想惊动她一样,很奇怪的感觉。
一个蜷缩在一堆昨夜烧坏了的破衣服中的乞丐从地上抬起脸来,冲着两个人的背影嘿嘿傻笑了几声,露出洁白的牙齿。从身子底下抬起脏兮兮的右手做出个枪击的动作对着李默羽,嘴里发出‘啪’的一声。
除了呼吸慢慢的开始急促之外,两个人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就那么象其余晨练的人们那样,中规中矩的慢跑着,一直到了两公里之外那个不算太高的山丘最高点,这才停住脚步。
虽然慢跑运动不算激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