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君子剑身边的人,又闻君子剑入谷,本欲求公子救我离开,却见公子受挟于‘闭月’,情急之下这才出了手。”
说到此处,她美眸轻垂,似羞似愤又似有些伤感。
照影眼眸微微眯起,唇角轻扬,明眸中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闭月”贪恋她美貌才一直留下了她?这倒真是有趣极了。
以她的观察,风月笑并不似那种好色之辈,他对叶非花的情倘还未明是否真心,对其他女子更不会放于心上!
风月笑擅长的便是利用人!
对了,利用……
思及至此,照影眸光闪了闪,看着那红衣女子,唇角笑意又浓了几分。
这柳梦琴若不是被风月笑所利用便是魔教之人也不一定,只是,她若真是魔教之人,风月笑让她在慕容秋白断臂的一刻出现用意又是为何?放走了慕容秋白对他有何好处?
照影实在猜不透风月笑的想法,只得轻叹一口气,或许又是她多虑了,失忆的人便容易疑心重,她也不例外,除了自己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
但是柳梦琴不管怎么说也是为“救”她而受伤,这伤是实实在在的!不论柳梦琴是何身份,日子久了自会明了。
转眸她笑吟吟地看向慕容秋白,柔声道:“慕容公子,我看柳姑娘也怪可怜的,又救了我,不如带上她一起回去,再送她回家如何?”
慕容秋白沉吟片刻,点头:“也好。”
谁知柳梦琴却是黯然地垂下了眼帘,语带哽咽道:“我已经没有家了……在我落入‘闭月’手中之时,他便已派人将我全家都灭门……都是我太过任性才害了家人……”
说着她竟是双手捂住了脸,失声痛哭起来。
慕容秋白见状,眉梢一蹙,眸中掠起一抹同情,出声安慰:“姑娘莫要自责,魔教之人为祸江湖,罪恶滔天,我迟早定会替天行道,将其尽数诛灭,也为无数丧生在魔教手中的无辜生命报仇!”
他的眼里有说不出的阴沉和凌厉,照影听着心里莫名的一冷,他真的是恨极了魔教之人,若有朝一日发现了她的身份,或许一样不会留情吧?
可是,为何方才还要如此不顾性命地救她?那一瞬间,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被触动了,被感动了!
慕容秋白,你我之间既已有了了结,你又何必还要再来招惹我?你若不管我,直接一走了之,你我之间或许便不再有交集,也不会再痛苦一次!悲剧……不该再上演第二次!
照影低垂着眉眼,心中涌起百般滋味,只觉心沉重万分!
“照影姑娘,你怎么了?”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慕容秋白不由淡声问了一句。
照影恍然回神,面上重又浮起了笑容,笑的几分狡黠:“我只是在想……你方才为何宁可断臂也要救我?莫非……你喜欢我?”
她只是打趣地问了一句,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谁料慕容秋白却是怔忡了一下,俊脸蓦然一红,甩袖道:“姑娘莫要误会!我只是承诺过要照顾姑娘一生,何况姑娘又是因我被抓,我自然不能让姑娘受半点伤害!”
照影微一抿唇,轻笑道:“你与我非亲非故,就算是承诺也没必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对她……你不也曾负过么?”
听得他这一句话,慕容秋白身子陡然一颤,眼神渐渐凝聚,里面是什么样复杂的光芒变化,没人看得出,他的手微微颤抖,咬紧牙,“她不一样,对魔教之人不必守什么诺!”
凉风拂过,带起一丝寒意,照影忍不住紧紧了衣裳。
半晌,他又定定看着她,慢慢再说了一句:“我……也不想再失信了。承君此诺,便要必守一生!”
那样明亮而又坚定的目光,令照影心头不由又微微一震。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么?但你……真的能守的了一生么?若守不了,便不该轻易许诺!
照影淡然一笑,带着几分讥诮,“你会后悔的。”
慕容秋白轻蹙着眉,虽不知她为何会所此话,却也并未再多问。
知道她被魔教掳走之时,是连他自己也未想过的焦急,甚至不顾陆少欢的劝阻便一人只身来此。
在他亲手杀了她的那一刻,在她坠入河中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也有什么直往底下沉去……沉去……一直沉至最隐密的一角,然后深深的藏起来。
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浮起,谁知——
其实甚至连他也不知为何会因为面前这名绯衣女子而肯废掉一只胳膊,是因为她的琴曲?是因为她的笑容?是因为她的才情?还是因为……从她身上又看到了“她”的影子?!
不该!不该啊!
他以为他可以忘记,却不知早已将她深烙在心!磨不灭,抹不掉!
月光静静地洒落,林中一片寂静。
“公子,是否该上路了?此处还是魔教的势力范围,久留只怕会有危险。”冷不防一旁柳梦琴清声打破了寂静。
慕容秋白蓦然回神,随即点头:“好,在天亮之前尽快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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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又起(1)
一路之上,柳梦琴似因方才所提及的伤心之事,一直抽泣不止,与之前上药时那副坚强的模样倒是相差许多。
她那眼泪涟涟,梨花带雨的模样,瞧着都惹人疼惜。
照影心中也有一丝不忍,轻声劝道:“柳姑娘,逝者已矣,也莫要太过伤心了。”
然此话非但没有起要劝解的作用,反似触痛了她心中有伤处,柳梦琴的抽咽声更大了。
照影颇觉有些无奈,正欲递上一声丝帕于她,却闻身旁慕容秋白也是轻叹一声,伸手先递上了白绢:“柳姑娘,你身上的伤尚未好,切莫因伤心伤了身子。”
柳梦琴没有接丝帕,却是扑身到了他怀中,泣声道:“我虽逃出魔掌,却是无家可归,天大地大,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
见她扑进怀中,慕容秋白不由一怔,随即便想要将她推开,但见她如此伤心的模样,却又有些不忍,一时手足无措起来,只得柔声道:“若柳姑娘不嫌弃,不妨先跟着在下,日后再为姑娘谋个居处。”
柳梦琴一听,立时自公子怀中探出头来,仰脸看着公子,面上犹自挂着泪痕,却是露出了一丝喜色:“公子肯收留我?”
慕容秋白轻轻点头。
柳梦琴面上立时绽开了笑颜,破泣为笑:“多谢公子!公子的大恩梦琴一定铭记于心!”
慕容秋白松了口气的同时,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照影,却见她正眯眼看着他,唇角弯弯,挂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正待开口问些什么,却又见她扭开了脸,望向了东方冉冉升起的朝阳,浴着光辉,她娇艳的侧脸上映着淡淡的光华,迷离艳光,炫目夺神。
这样的侧影又似撩起了记忆里的某个身影,他心底的某根弦似又被触动了。
照影凝眸看着远方,眼神里有隐秘的笑意,慕容秋白对寻常女子皆是如此仗义,想必今日即使不是她被挟持,换作其她女子他也定会拼死相救!君子就是君子。只是对一个普通的女子尚能如此,对喜欢的女子却能狠下杀手,到底该说他有情还是无情呢?
忽然想起什么,她转首看着慕容秋白,扬唇笑道:“为何陆公子没有与慕容公子一道前来?”
她身陷“险”境,以她与那人之间的“情谊”,那人竟未有一丝担心?
慕容秋白微微一怔,随即答道:“陆兄本欲一同来此,只是琉璃珠一事也耽误不得,我便让陆兄先行前往月华城去了。”
闻言,照影颔首浅浅一笑,陆少欢总算倒还有心。
又赶了半日路程,忽然前方传然一阵刀剑交锋之声,三人立时顿下了步子,藏于隐蔽处凝神观望。
但见前方一群黑衣人个个蒙面持刀,眼神中布满杀气,不过十来个人,却让人觉得有种窒息之感。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名蓝衫男子,手执长鞭正拼命格挡着黑衣人的攻势,本是风神俊逸的容颜此时显得有几分狼狈。
“呀!那不是司空未明么?”照影认清那蓝衫男子,不觉诧异地低呼一声。
慕容秋白也微微颦紧了眉,沉吟:“以他的轻功竟未能逃脱?”
司空未明鲜少与人交手,只因他遇敌便逃,而能追上他的人寥寥无几。
而现在他竟与十余人相搏,可见他已是被逼到逃不走的境地了!
眼见司空未明下风之势愈加明显,就快要支撑不住,照影拉拉慕容秋白的衣袖,呶呶嘴道:“你还不快去帮他!”
慕容秋白眉一沉,提剑掠身而出。
一旁柳梦琴也欲紧随而去,却被照影拽住。
她不由瞪照影一眼,心急道:“慕容公子一人哪里能敌十人,我要去帮他!”
照影斜眼看她,笑的几分暧昧:“知道你关心他,只是你去未必能帮上忙,反会拖累他,不如在此静静观战更好。就算担心也要分清形势。”
柳梦琴微微怔了怔,有些羞涩地别开脸,女儿家的娇态尽显于面上。
照影轻声笑了笑,又转眸看向了前方。
两名黑衣人自司空未明的空隙之处攻去,司空未明手中鞭子交缠在另一名黑衣男子的刀上,已是收手不及!
就在此时,一剑直刺而来,这一剑气势如虹,宛若一道游龙,一剑抖出两朵剑花刺那两名黑衣人的背部,将司空未明自刀口之下救了回来!
“君子剑?!”司空未明显然也未料到会在此遇到慕容秋白,面上不由露出了惊喜之色。
慕容秋白看他一眼,眸中不禁也漾起一丝惊诧:“你——”
近身看,才发现一缕死灰之色在他眉目之间渐渐扩散开来,显然是中了毒!难怪他逃不掉!
司空未明苦笑一声道:“此事稍后再说,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有了君子剑的助力,司空未明应付起来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不消一刻,黑衣人便尽数倒地,只余一人被制住了穴道,不得动弹。
见已完事,照影与柳梦琴也自隐匿处走出。
“慕容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方一出来,柳梦琴便奔到慕容秋白身边急急问了起来。
照影却是看了看一旁的司空未明,秀眉轻蹙道:“你中毒了?”
司空未明勉强笑了笑:“一时大意,幸好我察觉的早,中毒不深,暂时死不了。”
慕容秋白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扔给他:“将毒先压住,剩下的余毒还要慢慢清。”
司空未明接住药,拱手一笑:“多谢君子剑了!”
照影看一眼倒地的黑衣人,眯眸问道:“这些要杀你的都是什么人?”
司空未明轻叹一声,似有些无奈:“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
原来自从他那日离开陆府之后,便频频遇袭,虽几次都被他侥幸逃脱,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终是一个不防之下,被下了毒,但一直袭击他的人是谁却不得而知。
慕容秋白斜眸看向那名被制住穴道的黑衣人,抬步走了过去,冷眼看着他厉声道:“是何人派你来?有何目的?!”
然那名黑衣人却是一句话不说,蓦然双目瞪大,头一歪竟是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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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又起(2)
慕容秋白一惊,忙伸手拉下他的面巾,捏开他的口,眼神慢慢凝重起来。
“如何?”司空未明走上前来凝眉问道。
慕容秋白松开手,淡淡道:“服毒自尽了。”
司空未明眼眸也渐渐眯了起来:“原来竟是死士。”
像这样的死士通常一颗牙中都埋有一粒剧毒之药,在任务失败之时便咬碎毒药,沾毒即死!
只是这死士究竟又是何人所派?!为何又要杀司空未明?
若说正道人士追寻他还尚可解释他们是冲琉璃珠而来,但这些人显然是要致他于死地,并未提及琉璃珠一事。
“难道又是魔教?”慕空秋白神色严峻,魔教既指使司空未明偷盗琉璃珠好引起江湖纷争,为免消息外泄,自然在事成之后便要杀人灭口,否则一旦让人知晓琉璃珠在魔教手中,矛头自然又会全指向了魔教。
司空未明闻言不由忿忿骂咧了一句:“‘闭月’果真心狠手辣,利用完我便想除去我!下回若有机会定要偷了他的刀杀鸡去!”
照影忍俊不禁,掩唇笑道:“只怕你还未偷到他的刀,便先成为人家的俎上肉了。”
司空未明轻咳一声,面有尴尬,摸着鼻子不说话。
照影却又看着他,眨了眨眸子,道:“不过……你真的确定让你偷琉璃珠的人是‘闭月’么?”
记得她问起风月笑之时,风月笑并不知此事,虽然不能肯定他所说之话是否可信,但此事细细想来也确实有几分可疑之处!
司空未明斜睨着她,眉梢轻挑:“你怀疑我说的是假话?”
照影盈盈笑道:“当然不是,只是你不觉得奇怪?你说你所见的人蒙着面,那么他便是不希望被你看到脸,可是却又有意露出人人皆识的圆月弯刀,这不是自相矛盾么?何况,就我在魔教这几日所见,风月笑的刀不出之时从来都隐于袖间,不轻易示人,又怎会让你瞧见?”
闻言,司空未明不禁怔愣了半晌,抬眼看看慕容秋白,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恍然明了!
“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司空未明拍着自己的后脑不停感叹着,又看了一眼面前笑意盈盈的绯衣女子,心中暗赞,想不到这女子心思竟也如此聪慧细密,难得难得!
慕容秋白也蹙眉沉吟道:“若不是‘闭月’那又会是何人?还有谁会想要挑起江湖纷争?”
照影微微弯了弯菱唇,眨着明眸又道:“依我看,此人扮做‘闭月’便是有意要我们误会是魔教所为,与魔教起冲突,他的真正目的应该不是挑起正道之间的争端,而是正道与魔教之间的正面交锋!”
司空未明听着也点头赞同道:“说的有理。想必他要杀我,也是怕我有一日会怀疑所见‘闭月’的真假,故而想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照影拍手笑道:“对,就是这样!”
“可是他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为何呢?”柳梦琴也忍不住插话问了一句。
照影耸耸肩,两手一摊,撇撇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秋白凝着眸子,眼底的神色瞬间万变,淡声道:“江湖上能比得上司空未明的轻功之人也不多,但这几人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不可能是他们,难道还有其他隐匿着的高手?”
一时间,几人皆沉默不语,谁也猜不透这其中的谜底。
终于,照影长吁一声,笑着一拍手:“好啦,这些事现在再想也想不明白的,那人既然想要挑事端,一定还会有所行动,暂且静观其变吧!我们现在还是要快些赶路回去才是!”
“不错不错,最好能在天黑前找个客栈舒服地吃一顿再睡一觉,我可受不了在外面餐风宿露!”司空未明笑嘻嘻地点头。
话音方落,慕容秋白却忽然抬手在他身前几处迅速一点,他面上表情不再悠哉,只勉强笑道:“君子剑这是做什么?”
慕容秋白面不改色,只是冷笑:“上回未能留住你,这次总不能再让你逃走。我已封住你的内力,你想走就不容易了。”
司空未明知道对君子剑多说也无益,只得怏怏地认栽,口中长叹一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不到我司空未明竟也有此一天,实属不幸啊!”
照影面带微笑,歪头浅问:“如此说来,你是虎君子剑倒成犬了?”
司空未明唇角一扬,正待开口,却又瞥见一旁慕容秋白眸中的冷芒,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哪里哪里,当然我是犬,君子剑是虎了!”
照影忍不住又弯唇捧腹笑了起来,连腰都笑弯了,一只手直抱着肚子揉,一只手指着司空未明:“原来偷中之王也不过如此……想不到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