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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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青楼(1)
冰凉的水,刺入肌骨的寒,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地流失。
身子缓缓地往水下坠落,呼吸渐渐开始窒息,耳边却是一直环绕着一个声音,挥之不去!
“我负你!”
是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为何一听到这个声音,心便不由自主地疼痛起来,仿若整颗心都被撕裂了一般!
水面之上那张脸仿佛蒙着一层水雾怎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那张薄唇在微微翕合,不停重复着三个字。
身子越坠越深,她伸手拼命想要抓住什么,而指尖触摸到的却只是一团泡沫之影,水面上那模糊的容颜也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胸口愈发憋闷,痛苦难受地几欲无法呼吸,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远去……
“啊——”不由自主地张口大喊了出来,她蓦地睁开眼,胸口起伏不定,大口的喘着气,额角的细发早已被汗水浸湿。
然入目的依旧是层层纱账,身下是香软的床榻,鼻间嗅着的是丝丝薰香,浸人心脾。
又是这个梦,几日来夜夜都在重复着这个梦魇,次次都在梦中惊醒,然梦中的那人是谁?她却始终无法看清。
“我负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想不通也猜不透,因为她什么也记不起来。
“照影姑娘起了没?花妈妈要找您了。”门外一阵轻叩门声响起。
“小秀,进来吧。”叹口气,她有些头痛地揉揉额角,起身下床。
话音方落,一模样清秀的小丫头便推门走进屋来:“照影姑娘,小秀帮您梳洗吧。”
她和衣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那张素雅的容颜,弯弯的眼,细细的眉,清丽中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妩媚,乌黑柔顺的长发轻轻散落在柔滑的酥臂之上,更添几分动人之色。
然而这张脸对她来说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
她不记得她是谁,自半月前她醒来之时便已在这“醉香楼”中,睁眼所见的便是这儿的老鸨花妈妈。
花妈妈告诉她,她是被“醉香楼”的手下自城外河中所救起带回来的,她身上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昏迷了几日才醒来。
若非花妈妈看她还有几分姿色这才花费了许多心思替她抓药疗伤,她此时只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是她醒来后便什么也记不得,她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的名字,更不知为何会受伤!
而花妈妈却是以救命恩人为胁,迫留她在了这“醉香楼”中,自此沦为风尘女子,名为照影!
她虽失忆,却也懂得反抗的下场,乖巧妥协只是暂时的,日后总会有机会脱身。
“姑娘,好了。”在她暗忖之时,小秀已然替她梳妆打扮好,又催促道:“快些去见花妈妈吧,莫叫她等急了。”
照影起身,笑吟吟道:“你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小秀不满地一撇嘴,推她:“我这还不是怕你被妈妈骂,没良心的!”
“好好,我这就去。”照影嘻笑着在小秀的推揉下出了屋子。
小秀将她送走,又回到屋中替她整理床铺,面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
虽然只与照影姑娘相处了几日时间,但照影姑娘却是一点也没有其他青楼姑娘的脾气,不矫情也不悲天悯人,反倒整日笑脸盈盈,她的笑不掺任何杂砾,让人忍不住便亲近起来,比起原先跟着的性情乖张的凤仙姑娘,还是跟着照影姑娘舒服些。
只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也要陷身在这烟花之地,实在是可惜!
小秀虽心中同情,无奈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丫头,有心无力,除了叹息便什么也帮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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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青楼(2)
房间内,花妈妈一身薄如蝉翼、遮不掩体的丝衣,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的粉足足可刮下一斤来,此时正坐在桌前,翘着兰花指,拈起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斜眸看了面前的照影一眼,闲闲道:“影丫头,看你这精神的模样想来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照影笑靥如花,走到她身后,不轻不重地帮她捶着后背,清脆地笑道:“多亏了妈妈的细心调养,照影现在才能神清气爽地站在这,照影还未来及谢谢妈妈呢!”
花妈妈忍不住笑出来:“你个丫头就是嘴甜会说话。”
想当日要这丫头卖身报恩之时,这丫头虽是一时的怔愣,却并不似其他姑娘们哭闹不止,反倒笑脸盈盈地点头应下,也省去了她事先备好的一番调教。
照影边替她捶着背,边微笑问道:“不知妈妈今日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说到这,花妈妈面上笑容微敛,轻瞥她一眼道:“你身子既然好了,那今后在这‘醉香楼’里就不能再白吃白住,你可明白妈妈我的意思?”
照影一双眸子眨了眨,眸光流转之间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心中却是一声叹息,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么?
然下一刻她便笑吟吟道:“妈妈的意思照影明白,今夜照影便开始接客。”
花妈妈满意地点头:“好好做,妈妈自然不会亏待你。”
照影盈盈笑脸之下,眸子却是微微黯了黯,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悲叹。
花妈妈似又想起什么,斜眸看她:“影丫头可会些什么才艺。”
在这“醉香楼”中若无过人才艺吸引客人,便只有出卖身子之路可走了。
照影也深知这个理,只是她却也记不得自己会些什么,眉梢微敛之下,眼角余光却是瞥见了一旁的古琴,双眸微微眯起,她转身朝琴案走去。
静静凝望着古琴,片刻之后,纤纤玉指轻抚上琴弦,宛如流水清柔幽美的琴音便自指间缓缓流出,每个旋律都似乎都十分熟悉,自然而然地便在滑指而出。
绝妙的音律之中,花妈妈也不由怔住,半日,双目之中渐渐浮起一丝惊喜,眉梢轻挑。
看样子她是捡到一个赚钱的宝了。
…………
夜晚,醉香楼中进出的客人川流不息,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弥漫在厅上,随着悦耳的丝竹之乐飘荡开来,足以令人骨酥心醉。
照影一身绯色轻纱坐于楼阁之上的屏风之后,步摇立于发髻,眼角淡扫光辉,精心装扮之后更显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白日听得她的琴音,花妈妈便决定安排她今夜登场,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表演,莫要砸了场子,因为今夜陆公子会来“醉香楼”。
说起这陆公子,在这晋城之中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公子名为陆少欢,是这晋城有名的首富,自三年前开始便闻名整个晋城甚至沁国。
名为首富本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陆府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般,没人知道这陆公子是何来历,又是从何而来的如此多的家财。
然而陆公子在短短一年时间之内便掌控了全国大大小小各大商会,成为各大商会之首,其能力便也可知一二。
再加上陆公子乐善好施,常常散财救济城中穷苦百姓,久来大家对他的身份来历倒也不再思究了。
只是这陆公子生性风流,每逢初一、十五便要到这“醉香楼”来。
如此贵客,花妈妈自然是要好好照呼,不能怠慢。
夜色愈浓,“醉香楼”内已是宾客满坐,姑娘们也都格外欢喜,费尽了心思将自己打扮的明艳动人,因为今夜陆公子的到来,谁都希望能讨得陆公子的欢心,自己身价便可提高几分,傲笑群芳了。
楼下正中留空着一席雅座,正是给陆公子所备。
照影坐在屏风之后,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闲闲地拔弄几下琴弦。
这陆公子不到,也轮不到她演艺,听说这阵子都没有一位姑娘能让陆公子看上眼,花妈妈可是急的慌,直到今日听得她曲,这才将注押在了她身上!
她虽对讨陆公子的欢心没什么兴趣,心中却是自有另一番打算。
“陆公子来了!”不知听得谁一声低呼,满座之人皆向门口望了过去。
一名年轻的俊朗公子缓步走进楼中,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金冠束发,眉目高挑,衣饰华美,嘴角噙着一丝浅笑,手执一把镶金边纸扇,显得极为风流倜傥,然举手投足间却是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
照影拨弄着琴弦的指尖立时顿住,唇角轻轻一扬,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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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诱公子
陆公子方一踏进“醉香楼”中,姑娘们立时扭着纤细美妙的腰肢奔到陆公子身边,将其迎上雅座,每一个面上都带着醉死人不偿命的甜美笑容,几双玉手纷纷搭上了陆公子的肩,一边为他斟着酒,一边朝他抛着媚眼,那温暖丰腴的身子也有意无意地往其身上贴去。
“陆公子,你这些日子没来,可想死我们了。”
陆公子左拥右抱,俊逸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一双桃花眼更是无比勾魂醉人,时时捏捏左边姑娘的脸,摸摸右边美女的手,引得她们一阵娇嗔。
楼阁之上,花妈妈见照影仍一派清闲的模样,不由焦急地催促道:“哎哟,没瞧见陆公子来了么,你这丫头还不快些准备着!”
照影笑吟吟地拿出一块绯色轻纱遮在面上,轻快道:“妈妈,可以开始了。”
花妈妈绣帕一挥,两人立时上前将屏风搬移开去,一缕琴音随即倾泻而出,清柔而幽美,原本各自畅酒欢愉的宾客们不由皆纷纷抬头朝楼阁之上望去。
楼阁之上,一张雕花琴案。
案上一张古琴。
一名绯衣女子长身而坐,风姿绰约,面容在绯纱笼罩下若隐若现,又是美丽,又是逗人想一探究竟,真真勾人心魄!
纤纤玉指,轻抚琴弦,指尖流淌出行云流水般的旋律,朱唇轻启,柔美婉转的歌声伴着琴音幽幽而起——
“落花修修,飘商掠周,君哦我吟,黛葬玉收,花开如蝶,难过三秋。
落花丝丝,牵我所思,唯我所思,其心安知,安知安知,空劳我痴。
落花采采,如雾似海,我复笑之,余卿共载,眩极灿兮,落花皑皑。
落花狂飞,无依无归,纠纠扰扰,寥落成灰,辗转辗转,雨化风吹。
落花随风,乱舞半空,如萍如蓬,任我西东,花自风中,风花两空。
落花无休,我心幽幽,不解君心,或君悠悠,我依幽幽,不以君休。”
满座宾客比凝神静静听着绯衣女子的琴曲,陆公子也微眯起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楼上抚琴的女子,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陆公子望过去的时候,照影也正在看他。
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碰撞!
陆公子微笑,照影双眸之中也满含笑意,却是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良久,照影长袖轻轻一扬,一曲终了。
余音缭绕片刻后,满堂宾客才好似从幻梦中缓缓清醒,喝彩声、赞叹声像浪潮一样荡起,气氛达到了**。
照影起身缓缓退场,楼下陆公子笑着伏首在一名姑娘耳边说了句什么,那姑娘的笑脸立时敛起,虽不甘愿,却还是起身寻花妈妈去了。
…………
照影回到房中,卸下面纱,她举手便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腿高高翘起,边锤边口中嚷着:“哎哟,累死我了。”
一旁小秀没好气地扔了个白眼过去:“照影姑娘,你这样子要让花妈妈见着了定要说你一通了!”
哪个姑娘会像她这般毫没形象,她这模样与方才抚琴的优雅姿态简直完全判若两人!
照影却只是笑嘻嘻道:“人前做个样子就行了,没人的时候何苦还要累着自己!”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没有沉重的包袱,比起旁人自是多了几分潇脱。
活着,便要自在开心,这便是她如今的原则!
“不过照影姑娘不仅琴弹的好,曲也唱的很美呢!”小秀发自内心地赞叹着。
照影笑而不语,眸子却微微凝了起来。
那支曲……不知为何便自然而然唱了出来,感觉是如此地熟惗,仿佛是饱含着许多情感般,连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沉浸于其中,只是为何却又莫名感到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
“哎哟我的影丫头,快快!”忽然花妈妈的声音响起,将她的神思唤了回来。
她转头看着急急奔进屋的花妈妈,笑道:“妈妈,何事如此着急?”
花妈妈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弯着眉笑道:“陆公子要见你,还不快些准备准备!”
照影却是不紧不慢地拆起发上的簪子,嘴角弯弯道:“不见。”
“什么?!”这一句话让花妈妈瞪起了眼,面色立时沉了下来:“你可知陆公子是咱的贵客,他要见你你竟敢拒绝,莫不是想砸了妈妈我的场子!”
照影放下手中的簪子,起身笑吟吟地走到花妈妈身边,轻抚着她的背道:“妈妈莫气,照影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花妈妈斜眼看她,依旧没好气:“那你倒是说说看!”
照影笑着拉花妈妈坐下,边耐心道:“那陆公子现在不过是一时对我有兴趣,我若现在便急急见了他,便与一般想要讨他欢喜的女子无异,一夜之后他定然又会失去了兴致,妈妈你的生意可就又要跌下去了。”
听着她的话,花妈妈也觉有理,轻轻点头:“继续说。”
“若我不见他,吊着了他的胃口,他势必对我兴趣更浓,为了见我,他来咱这‘醉香楼’的次数定会增多,妈妈你的生意自然也会随之好起来。”
“不错不错!”花妈妈听完不住地点头赞道:“果真是个鬼灵的丫头!我这去回复了陆公子。”
照影笑盈盈地送走花妈妈,小秀也忍不住叹道:“照影姑娘真聪明,这可比其他姑娘变着法子去引诱陆公子要管用的多了!”
照影不以为意地闲闲一笑,顺手拈起了桌上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口:“男人嘛,都是这个样子,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只要掌握了他们的本性自然就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去对付了!”
小秀不觉有些好奇地顺口道了一句:“照影姑娘你好像比咱楼里的姑娘们还更懂男人的心啊!”
照影微微一怔,秀眉轻轻蹙起,神情有了一丝的恍惚,嘴边的苹果没再啃了下去。
这些事……她似乎顺理成章地便知晓了,仿佛是很久以前便十分擅长之事,然而她过去究竟是做什么的,她却依旧什么也记不起来。
“照影姑娘,怎么了?”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小秀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
照影恍然回神,笑笑摇摇头:“没事。”
罢了,一切顺其自然吧,重要的是眼前,何必为这些过去的事烦恼!
甩甩头发,她又继续卖力地啃起苹果来。
…………
“不见?”雅间之内,听到花妈妈回话的陆公子眉梢不由一挑,显然很意外这个答案。
花妈妈陪笑道:“照影那丫头就这脾气,我也强逼不得,陆公子莫要见怪!”
陆公子轻摇着折扇,微眯着的双眸之中目光闪烁,唇角掠起一抹饶有兴趣的笑意。
素来都是姑娘们想法设法讨得他欢心,不想今日他难得中意的姑娘竟然会拒绝见他,有趣,有趣!不管这女子用的是否是“欲拒还迎”的法子,他倒是对她愈来愈有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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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为谁(1)
连续三日,陆公子竟是破例夜夜都来了“醉香楼”,只为见一面一夜便红遍整个晋城的花魁照影姑娘。
楼内姑娘们和宾客们也皆都已知陆公子被拒见之事,不只一次,三日来,次次都未曾如愿见得照影姑娘。
人们惊诧的同时不由心觉这照影姑娘未免太过清高,却也有更多闻风而来的客人想要一睹这位连陆公子都难以得见的青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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