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肆脸色一沉,直接对老爷子开火:“你凶她干嘛!”
老爷子还没反驳,许初语倒是先对厉肆一吼:“你凶他干嘛!”
厉肆不说话,厉老爷子也不说话了······
厉老爷子咳了咳,缓了缓语气道:“你看她瘦胳膊瘦腿的,吃个饭也不老实,怎么补充营养长结实点儿给厉家传宗接代。”
厉肆挑眉:“这事儿靠我,你就别乱瞎操心,有事没事别老来我家串门子,耽误我做事。”
许初语:“······”
**
许初语以为日子永远就会这么平淡幸福下去,可是却没想到意外来的那么突然。仅仅是三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她刚刚下班回到小区门口,忽然一辆白色面包车吱地一声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所有的事情仅仅在几秒之间被完成。
车门打开,一股蛮力将她扯进了车厢内,她的包包掉在了外头,她甚至都来不及呼喊一声救命,只觉得脖子间一阵刺痛,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昏暗。
chapter119。危险
再次醒来,一个人被扔在了一间破旧的木头房里,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进来。
许初语的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尽管是夏天,却还是有点发颤。
这小屋子的隔音效果十分不好,她靠在木板墙上,还能隐隐约约听见隔壁若有若无传来的女人和男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气声。破旧的床板吱吱呀呀的叫着,伴随着时高时低男人的声音······这声音不止一个!
许初语闭着眼睛不敢再往下多想,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泛滥。她只好咬着唇,尽量不去听。
房子是没有窗户的,她闭着眼睛偶尔陷入短暂的睡眠,又会突然吓醒,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终于停了下来,她的身上有些发着冷汗,缓缓睁开了眼睛。
再等了一会儿,这木头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来,这声音就像古宅的木门,莫名的产生一种阴森森的味道。
“许、初、语。”来人缓缓地说道,把她的名字叫的特别重,好像恨不得要将她的名字撕碎。
许初语不露痕迹的往后缩了一缩,眯着眼睛打量来人。这个女人一头干练的短发,婀娜的身姿,可她的脸却有些吓人,整张侧脸布满了疤痕,因为刚经过一场持久的姓事,这疤痕显得更加红的惊心。
“认不出我?”女人笑道。
许初语不吭声。
女人摸了摸她脸上的疤痕,嘴角一勾笑的阴凉,“认不出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也不是以前那样子了。”
她从另一侧拖过来一把椅子,在许初语身前坐下,又点燃了一根烟,放在嘴边悠然的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圈故意往许初语那儿喷,看着许初语难受的呛咳,她似乎找到了点乐趣,笑了笑。
许初语看见她的左手腕上有一个明显的圆形伤疤,这一个发现让她的心里一紧,说出了一个另她不敢确信的名字:“陈玫?”
女人夹烟的那只手一顿,忽地扬手揪住许初语的一把头发,往自己跟前一拖,那张恶心恐怖的脸顿时放大几倍,有些狰狞的样子,“我不是!”
许初语这下肯定无疑,丝毫不懦怯的直视她:“你是陈玫。”
话音刚落,女人狠狠甩过去一巴掌,声嘶揭底的大吼:“你闭嘴!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陈玫!陈玫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的手附在自己的伤疤上,剧烈的摇头否定,整个人有点恍惚,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抽了几口烟,一口又一口,终于平静了心情,冷冷的说:“我不是陈玫,陈玫早就死了。”
许初语嘴角有点疼,这一巴掌打得极重,她抽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是陈玫。”
陈玫眯起眸子,阴狠狠地直视许初语,“发生了什么?哈,这全都要拜厉肆所赐,我爹地这么信任他,我对他那么好,最后呢?他竟然是个条子!他背叛了我们,我爹地死了,我呢!我现在活得···”
她说不下去了。
美貌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爹地死了,婚礼取消了,各帮派趁机作乱,她短短一夜之间毁了容,没了权势,这几年她过得猪狗不如。方才她用自己的身体伺候那些男人,他们呢,嫌她恶心,一面把她的脸按在枕头里,一面下流地······
她说:“许初语,我不恨你,那场爆炸没弄死你,我也认了。可惜,你偏偏是厉肆的心头肉,光凭这一点,我怎么能不好好对你呢?”
她说着,掏出一把刀子,锋利的刀把子贴着她左脸颊,没用力,却还是能看见一道很浅的压迫的痕迹。
许初语丝毫不动,动一寸便是一道血痕。
陈玫忽地发出阴森森地咯咯笑声,“别怕,我现在不会动你。等厉肆来了,我还要让他看一场好戏。”
许初语说:“呵,以前你也是这样,五年后,你还是傻傻地用我来威胁厉肆,陈玫,我丝毫没看见你的改变。你注定就是个失败者!”
陈玫沉默。
许初语继续说:“怎么被我说中了?不吭声了?”
陈玫平静地说:“你不用激我,现在我不杀你,后面有你受的。怎么,害怕厉肆来救你?”
“呵,我怕的是你看到阿肆来救我,你会受刺激。承认吧,什么恨不恨的,就是你还爱着他,你真是个可怜虫,他早就忘了你,就你还傻傻想让他记得你。不过···你确定你现在要见他吗?丑成这样,连我见了你的脸都恶心的想吐,你······”
“闭嘴!”陈玫尖叫着把她往地上一推。
许初语重重的摔在地上,脑袋砸在冰冷的地上,闷声一响,眼前一阵眩晕。
“你这个件人!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陈玫疯狂的怒吼着,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刀子,迅速地似把离弦的箭——
许初语的嘴角暗暗地勾起,望着闪着冷光的刀子越来越近,嘴唇蠕动了几下,“阿肆,再见。”
冰冷的刀面带动一阵风,贴过她的眼角,耳边,直直的嵌在她的脑边,刺住几根碎发。
许初语急促的喘了几口气,不敢动弹,这把刀就紧紧贴着她。
陈玫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要杀你?哈哈···做梦!”
她取出手机,看了几秒,又看着许初语,勾出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看,我们的厉肆来了。”
许初语心中一紧。
陈玫把她用力拖着往外扯,两人半拉半扯来到外头,原来已经接近黄昏。这座木屋就建在荒凉的山顶上,冷风猛烈地吹乱头发,许初语被她拖到最外头,她们的身后便是断崖,下头海水汹涌的撞击在岩石上,像只嘶吼的猛兽。
伴着冷风的呼啸,陈玫的声音忽低忽高:“很期待吧?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许初语不语,默默地看着远处,一颗心脏又缓又沉地跳动着,她秉着呼吸,看着不远处的黑点慢慢扩大,在她的视线里慢慢逼近,汇成一个人的身形,然后她的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里······
chapter120。你还是这么爱她
陈玫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五年未见,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地痞流氓,现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领者的魄力。这就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这个男人冷血残酷,伪装着自己的本性,却又将他所有的柔情全给了许初语。
陈玫将她布满伤疤的侧脸掩在许初语身后,这才开口道:“你终究还是来了!呵,爹地以前就跟你说过,一个男人出来闯决不能暴露他的弱点,可你,太过于明显,许初语是你的弱点。”
厉肆漠着脸,冷淡的看着她。
这样的态度就像一根针扎着她的心口,陈玫又说:“你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牵绊?我来帮你好不好?”
“陈玫。”厉肆这才冷冷开口:“你要找的人是我。”
“你想让我放了她?哈哈···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阿肆,你就是个没有血的怪物!哪怕我现在用任何武器伤你,你都不会有丝毫变化,更别说是求饶。这样,我能开心吗?但是···对付许初语就不一样了,我知道,她越痛,你就越难受。你痛的话,我才会开心啊!哈哈······”
许初语听着她在耳边发了疯似的狂笑,咬咬唇,骂道:“陈玫,你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闭嘴!”陈玫厉声一喝,手中的刀子跟着一起划过许初语的脖颈表面。
血珠子迅速冒了出来,连成串,低落而下。
许初语默默地抽了口凉气,却是一声不吭。
“陈玫!”厉肆动了怒,连声音都不再沉稳。
“哈哈哈···对对对!我就是要这种效果!”陈玫笑着,对着许初语的手臂狠狠划了一刀,“继续啊,别停,是不是要这样?”
话音一落,又是一刀。
许初语右臂的衣袖已被割破,白色的布料染了血,一片通红,触目惊心。
“你到底想要什么?陈爷的命?“厉肆说道,缓缓地靠近陈玫。
“你站住!”陈玫手中的刀直指厉肆,一声吼叫,将许初语抓的更紧。
想起父亲的惨死,陈玫的眼眶不禁泛红,父亲虽然作恶多端,但对自己确实百般疼爱!这个社会自私冷漠,如果不对他人狠些,如何能够生存?妄她一辈子随着父亲心狠手辣,却唯独在厉肆身上留了情,就是她一再地对厉肆宽容维护才会害死了父亲!
“厉肆啊厉肆,比无情,有谁能比得过你?我父亲那么亲信你,你却背叛他,亲手将他送进了牢里!”
“陈玫,你有没有想过陈爷又是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他卖的是毒,是人命!”
“那是他们自找的!我们什么时候逼迫过他们?全是他们跪着求我们给的!”
“阿肆!你别跟着个疯子纠缠!”许初语忽然出声叫到。
陈玫冷冷地看着许初语,“你不出声,我差点都忘记你的存在了。呵,怎么还有力气说话?”
失了些血,许初语的脸色有些苍白,但她还是从容的一笑,“对啊,你比起以前的狠劲,确实差了不少!”
“许初语!”这一声,是厉肆喝道,他的眉心紧皱,对着许初语充满怒意道:“收起你的小心思!”
许初语的唇瓣抖了抖,眼眶迅速湿润,心思缜密如他,怎能看不出从一开始,许初语就是在不间断地故意挑衅陈玫。只是,陈玫一心被恨意所占满,失去了判断力,差点一步一步被许初语带进去。
陈玫半举高的手一顿,将刀子收了回去,从腰后拿出另一把刀子,扔到了厉肆的脚边。
刀子砸在坚硬的石头上清脆的铿锵一声响,许初语的身子颤了颤。
厉肆底眸看了一眼,便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陈玫哼笑,“我不傻,要不是有许初语在我手上,你早就轻而易举将我制服。你现在这样子干干净净的,我怎么能放心呢?”
“说。”厉肆淡淡的说。
陈玫敛起笑容,一脸阴沉,“我要你拿刀刺自己的右手腕!”
“不可以!”许初语焦急的叫道。
伤了右手,厉肆以后怎么拿枪?还有一些简单地日常生活怎么办?
“阿肆!不可以!”许初语急的连声叫着,身体欲往前冲,又被陈玫狠狠地拽了回来。
厉肆低着眼眸,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沉默。
陈玫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
他的周遭仿佛刹那间陷入了寂静,只剩他一个人,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地拿着刀子,手起刀落,迅疾地将刀子狠狠地插进了右手腕,整个刺穿,刀尖沾着血珠子,一滴滴砸在了地上······
许初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不住地往下淌,悲伤而又自责,“你个傻子,我就是怕你听她的······”
陈玫也不再笑,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那淌血,这血色似乎将她的眼珠子也染得通红,她抬起头,看着厉肆,有些恍然:“你还是这么爱她······死到临头了,你还是只爱她······”
厉肆咬牙将刀子抽了出去,随手掷在地上,用未受伤的左手扯开自己的领带,绑在伤口上,咬着领带的另一端,将它系紧。简单地几个动作,却让他大汗淋漓。
“满意了?”他问道。
陈玫一时没有回答,她回过神,脸色悲痛,“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换回的是什么?我的脸毁了,父亲也死了,金钱权势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晃着头,像失了魂魄,扯着许初语一直往后退。
许初语挣扎,陈玫就压住她的伤口让她失去反抗,两人一直往后退,厉肆脸色一白,疾步猛冲而上。
“啊!!”许初语一声尖叫。
厉肆飞扑过去,在一刹那间用左手抓住的她的手腕。
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猝不及防的发生,再回过神,许初语半个身子趴在山坡上,下半个身子悬在外头,而陈玫就抓着她的脚,在半空中虚浮的晃着。
她就像只厉鬼,紧紧的跟着许初语,死都不肯松开。
许初语的身体被扯的生疼,脸色愈加没有血色,她忍着痛,哽咽的挤出话语:“阿肆···你松手吧!”
厉肆没回答,咬紧牙关,又将自己受伤的右手伸出去,两只手抓着许初语。
陈玫还在下面阴森森地笑着:“我既然得不到厉肆,那你也别想得到!我要你跟我一起死!我要让厉肆记住我一辈子!哈哈哈······”
chapter121。大结局
陈玫在底下歇斯揭底地吼叫着。
许初语却丝毫听不进去任何字言,她的耳边全是猛烈地风声,腰腹间剧烈的疼痛,仅仅是十几秒的坚持,已经让她脸色发白直冒冷汗。
“阿肆···放弃吧。”
“闭···嘴!”那是从他嘴里挤出的字眼。
单靠一只左手是没有办法把底下的两个人拉上来,厉肆又把受伤的右手伸了过去,稍一使力,便是钻心的疼痛。他咬紧牙根,努力将许初语抓牢。
许初语的世界是满眼的红色······
他右手腕不住地冒着血水,仿佛下一秒就能汇成一片海水将她痛苦的溺死在里头。
“求你!放开吧!”她怎么能够舍得让他这么痛!他的痛不比她少!她开始痛苦的哭求着。他却一声不吭,一双眼眸紧紧地注视着她,又沉又浓的眼眸带着坚定!
“许初语。”他一字一顿的说,“你死,我也陪你。”
她的呼吸一窒,豆大的泪珠开始顺着眼角不住地滑落,像是挣扎了许久,她开始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垂着的另一只手,探上去,两双手刹那间紧紧相握,仿佛是静止在天荒地老。
两人不再说话,那是浪费力气。他开始咬牙将她往上拉,额角青筋劲爆,血流的更甚,将两人的手浸湿,她的脸上全是水,不知道是她的泪水,还是他的血水。
时间一点一滴在逝去······
绝望的念头一点一点的往上涌。
他的力气已快到尽头,她知道,只是两人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阿肆。”她的声音很轻很小,却带着笑意,她说:“够了,真的,我真的很知足了。”
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他,能够遇见爱情,对于她来说,已是一件幸事。现在,老天爷终于要将它没收,她还有什么好去抱怨。只是遗憾···终究不能给他一个家,让他继续孤零漂泊······
“啊——!”厉肆仰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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