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慎行笑着说:“慎行,你今天比娘亲醒得还早,还会守在娘亲床前,真乖。”东桐说完后,很感动自家儿子守在床边的亲热举动,伸出手拉过慎行,对着他的脸蛋就重重的亲上一口。
慎行坐直后打量东桐的眼睛笑着说:“娘亲,你再闭闭眼好吗?”东桐奇怪的瞧着慎行,慎行用手合上东桐的眼睛后,放开手后瞧到东桐并没有睁大眼睛,他赶紧往帐篷口跑,出去后东桐在房间里面都听到他的叫声:“青叔叔,我娘亲醒了。”东桐正奇怪自已早上醒来不是正常的事吗,还值得慎行如此惊喜的同人汇报,东桐轻轻地摇头,正想睁开眼睛时,听到陈小百在帐篷外面大声音说:“桐,你不要打开眼睛,记得要闭着。”
东桐自已也觉得上眼皮沉重,东桐听陈小百的声音,想想后笑着闭眼躺在床上,赖皮偷懒一点时间。东桐听到有脚步声音进来,想睁眼时一双女子的手轻轻的虚盖在东桐眼上,陈小百笑着说:“桐,我松手后你暂时不要张开眼睛。”东桐“嗯”一声后,陈小百松开手后,笑着说:“本来是我要去煮食间帮你端热饭菜过来,这景春抢着要去。”
东桐听陈小百的话闭着眼笑着说:“不用帮我去端饭,我今天早上醒来怎会这么累,我再躺躺便起来自已去用餐。”陈小百正要说话时,外面又进来几个人,陈小百从床边凳子上站起来,东桐觉得床上一沉,有人半抱着自已坐起来,东桐听到傅冬说:“张大夫,你瞧瞧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东桐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给人号脉起来,一会张大夫说:“身体还行,不过要休养一阵子。”
东桐用力睁大眼睛望着房间站着许多的人,东桐转头瞧瞧半抱着自已的傅冬,傅冬盯着东桐的眼睛对张大夫说:“这眼睛会不会有损伤?”东桐转过头去瞧张大夫,张大夫打量两眼东桐轻轻摇头说:“我一会开点明眼的药,服用两天就没事情。”东桐盯着张大夫,慢慢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情,双眼赶紧往帐篷的窗口处看,外面天色正暗着,这已是夜晚。
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在
房间里的人全散去后,东桐从床上坐起来,抬头望望已站起来的傅冬,东桐的嘴动了动后说:“多谢你。”傅冬低头望望床上双眼满是血丝的东桐,难得见到她会有如此娇柔的一面,平时神情清淡又自立。东桐现在的头发全披散开来,如瀑布般的散乱着。东桐正用一只手挽着发,另一只手习惯性的到枕头下摸钗,结果摸了许久都是空。东桐对站在床头的慎行招手,慎行赶紧凑近东桐身边后,东桐拉着他轻声音说:“帮娘亲去外面找根直的树枝过来。”慎行听后点点头就往外走。
慎行出去后,东桐从怀里掏出帕子把头发束好后,拉拉身上的衣裳后,瞧着背对自已的傅冬赶紧下床。东桐走到桌边瞧到景春端来的饭菜冒着热气时,才觉得自已的肚子饿得可以吃一头小羊。傅冬此时坐在桌边沉思默想着,东桐瞧后暗想着这傅冬今天事不多吗?这不能怪东桐,她平时没有渠道可以听到傅冬的消息,帐篷群的女人只会对东桐和傅冬两人私下相处感兴趣,东桐不会同她们去打听傅冬的消息,以免多添些谈论。
东桐望一眼沉思的傅冬后,赶紧去沐浴的一角进行简单的梳洗,把又松下来的布巾再次绑紧。等到东桐转过遮挡处后,傅冬面前的桌面上已摆有卷宗,傅冬神情格外严谨的看着卷宗。认真的男人是最帅气的,东桐瞧着这样的傅冬也是认可的。
东桐慢慢走到桌边,打量一眼傅冬后,开始吃起饭菜来,东桐是头也不抬的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头发再一次松下来时,东桐放下筷子微微皱眉头,拾起掉到地上的布巾,再一次把头发挽起来时,直接从桌边拿过一根干净的筷子当钗用。傅冬抬头时恰巧见到东桐把那筷子插进头发里,然后低下头又继续吃饭。想来别的女子从来不会在傅冬面前如此随意,一个个都是端庄大方得体,更加不会有东桐这般耸动的举止。
傅冬略微打量一眼明显自在的东桐,只见她的眼中只有面前的饭菜,别的事情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傅冬望着大口大口吃东西还显示得出文雅作派的东桐,只有佩服两字可以表达傅冬的惊叹。傅冬自然不知面上这些大大方方的作派,东桐在前世可是专门修练过的人,虽说东桐是那种不思进取的性子,可是有个爱美的姐姐,当日为了以后出席大场面时,可以顺便好好大吃一顿美食又不失脸面。姐姐拉着东桐在自家的餐厅里面四面竖立着高大镜子,姐妹俩个专门对着镜子练了许久这种功夫。东桐是那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人,时间久后反而比自家姐姐练得好,当姐姐在大场面上瞧着自已的妹妹可以放心的吃,而自已要学着淑女要小口口的吃,事后气得七窍生烟的冲着东桐说:“我下次不会再拉着你一起,从前有人陪着我饿肚子,现在可好我眼睁睁的瞧着你吃。”结果下次有别的花样时,她还是要捉着东桐一起。
东桐吃完最后一一口饭菜,抬头瞧到傅冬正盯着自已的眼神,东桐赶紧用帕子擦擦嘴,再望向傅冬时他已低头看着卷宗。东桐把用过的碗筷拿去冲洗,再走到桌边站立一会,干脆直接坐到傅冬的对面,直到傅冬换卷宗的空隙中,东桐赶紧对他说:“傅冬,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用呆着这儿陪着我们。我这挺好的没事。”
傅冬抬眼望望东桐说:“等会药来后,你喝药后早点去睡。”东桐见到傅冬明显答非所问,明显是没把自已的话听进去,东桐心里生气便瞪着他瞧。傅冬给她的眼神盯久后,低头看着卷宗说:“你还有事情就快说吧。”
东桐望望傅冬想想后咬牙说:“傅冬,我知你公事重责任重杂事烦劳,我这里真的没有事情要烦劳到你,再说你在这里,我和慎行两人也不自在。”东桐言下之意就是傅冬你快点走吧,我们母子俩个也可以活得快乐。傅冬慢慢的抬起头对东桐说:“桐,过阵子这仗结束后,你们母子有很多时间和我相处,你们还是早些习惯这生活。”
东桐听到这仗快结束时,脸上浮现出喜色,接着听傅冬那话后,慢慢脸色沉静起来,望着傅冬淡淡的笑起来说:“傅冬,别人都说你一诺千金,我也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傅冬轻笑着点头说:“我的确是如此,你好象很不服气样的,等到这阵打完后,我们再慢慢说说这些事情。”东桐张张口还要说话时,外面有药味传进来,傅冬站起来走到帐篷外面,一会端一碗药进来后,递给东桐说:“喝药吧。”
东桐接过温热的药碗,把药碗端到嘴边时,瞧到坐定在桌边的傅冬正盯着自已看,东桐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闭眼皱眉一口气把药水吞下去。这药苦的让东桐想骂人,东桐睁开眼睛吐吐舌头去掉一点苦味,慎行此时掀开门帘子进来,瞧到自已娘亲,如同天热时狗吐舌头一般的样子,顿时笑起来说:“娘亲,哈哈哈,你这样子……”慎行正要继续笑下起,望到桌边的傅冬后,赶紧收敛起笑意,从东桐手里接过药碗,顺手递给东桐一支算得上光亮的木钗。
东桐打量着这木钗,明显是新打磨过的样子,慎行这时再过来时,手里拿着干净的碗,见到东桐脸上的笑意,近身边低声问:“娘亲,你喜欢吗?”东桐高兴的抱抱自家的儿子,点点头凑近慎行耳边说:“只要是我家慎行亲手做的东西,我都喜欢,娘亲一定会好好爱惜它。”慎行听后脸红的望着东桐笑。
东桐和慎行两人低声音笑后,两人才想到坐在桌边的傅冬,两人同时转过身子同时望向正在审阅卷宗的傅冬。东桐拉着慎行把他手中的药碗放下后,傅冬这时低着头说:“慎行,可以陪着你娘亲到床上玩,不过让你娘亲闭着眼睛陪着你玩。”东桐听傅冬这带有关心的话,暗想着这傅冬现在做戏做到儿子面前来了。
东桐现时才记起红云将军的事情,赶紧扯着慎行在桌边坐下,不管傅冬有没有听直接说:“傅冬,那红姑娘现在如何?”傅冬抬起头望一眼慎行后,冷着脸对东桐说:“她暂时性失明,至于恢复时间长短就看她的运气好不好,这回她是自找的,害人终害己。”东桐想想后说:“那她还要住在医卫楼吗?”
傅冬合上正在看的卷宗,直接盯着东桐说:“我们明天通知她们的人过来城下接她回去,希望她们公主也好自为之。”东桐看在眼傅冬一副要长谈的样子,嘴里应承着“哦”。傅冬望一眼此时明显很懂趣的东桐,皱着眉头对她说:“桐,我希望下一次不要再碰到你做这种事情,你不会每次都这么运气好。你这次运气好,是那女子自视甚高,再说有叶信和张大夫在一边护阵,有些邪门的法术她也不敢使出来,更加是因为她错误的估计了你,认为你多少懂点法术,只是装聋作哑来骗她。才会造成今天你们两败俱伤的情况。你要休养一阵子才会恢复元气,眼睛这几天最好多闭着。”
东桐望一眼傅冬,想着红云拼命过来只是想同傅冬提一句公主的事情,东桐忍不住八卦的望着傅冬说:“听说她们的公主年轻貌美,样样皆好,是每个男子心目中的良人。”傅冬听后嘲讽的笑起来,盯着东桐说:“桐,论相貌你不会比任何人差,那公主我远远的瞧过一面,也不过如此。再说这般花痴的女人,谁愿意娶她如同娶了祸水进家门,这事情你不用想太多,我有一个女人尚可,女人多了事情多,我烦那些杂七杂八事。”
东桐听傅冬这话后,张口结舌的望着他,慎行听傅冬这话捂嘴笑着扯扯东桐说:“娘亲,我陪你到床上玩耍。”傅冬神态自若的瞧着东桐母子,反而是东桐觉得这样的傅冬好陌生,不过这样的傅冬才有人味,不像从前那般的高高在上,让人只能仰视。
傅冬冲着这母子俩人摆摆手说:“你们说话声音轻点,不要影响到我的公事。我今晚是不会走的。”傅冬说得好似东桐母子俩人万般舍不得他一样,而他是不得不留在这里一般。东桐听傅冬这话后,同慎行互相打量两眼,两人笑笑走到床边后,同时脱去外衣,两人打开被子坐在被子里面猜手指,东桐闭着眼睛同慎行正玩得兴起,突然想起自个明天要早起煮食的事情,忙对慎行小声音说:“慎行,明天你陪娘亲去煮食间,帮娘亲做点事好吗?”
慎行凑近东桐耳边说:“娘亲,小百姨夸你今天争气,明天煮食间的事情,她做了。杨梅姨说你不错,下次轮到娘亲的事,她顶了。晴月姨说,再下次的事情,由她做。”东桐正想睁眼瞧慎行时,慎行用手蒙住东桐的眼悄悄说:“娘亲,就爹爹不夸你,你别生气。我觉得娘亲好了不起,下次见到慎思时,我跟她说,她也会夸娘亲的。”东桐轻拍拍他的手笑着说:“娘亲不睁开眼睛,慎行放手吧。”
第一百九十四章 胜
边城的天气渐暖,人人的身上都只穿着两件单衣裳。而这仗打了好几个月,还在继续打着,双方从西朝弱势的局面,现在已开始有所扭转。守护的军卫们脸上的表情一天比一天放松,东桐相信傅冬说的话,这仗快打完了。
军卫们不同从前般,休息时在帐篷群边站着都是严肃的表情。现在他们当中性格活跃的军卫在休息时,反而有心情留下来陪着孩子们一起在沙上画着画,有时还会顺带教孩子两招拳脚。东桐午后同女人们总是爱呆在帐篷群的空地里,时常在一旁瞧着放松下来他们,也只有这时东桐才意识到,他们也不过是年纪略大的大孩子。只是在护卫时神情严肃的让人误以为已是有担当的男人。
陈小百现在对儿子以画谋生的美好想法,在现实面前不得不放弃。那孩子是一个非常聪颖的人,只是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天分。众孩子一起在沙上画着帐篷,明明他比别的人都用心,可是别人画的是帐篷,他画出来不管左右如何看都像是狗屎堆。帐篷群的孩子们虽说算得上懂事,可是人人瞧见那狗屎堆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来,笑得那孩子强忍着泪水站在那里。
东桐本来是远远的陪着女人们站在一边,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后心里高兴着,再一打量那孩子可怜虫的样子,瞧着慎行也是拼命忍笑的表情。东桐赶紧扯扯陈小百,两人快步过去后,那孩子算得上是坚韧,泪水没有流落下来,只是挡在那画前不许人看。东桐瞧过别的孩子的沙画,虽说画得不是太好,至少帐篷的样子画出来了,东桐转到那孩子身前,轻轻拍拍他说:“让桐姨瞧瞧可好。”那孩子抬眼望到东桐鼓励的眼神便闪开去。东桐瞧到沙上的狗屎堆后,略有些怔忡后,再想起远远的瞧着这孩子的确是用了心在画,孩子很紧张的抬眼瞧着东桐。
东桐喜欢这孩子做事的认真性格,专门装作极其用心左右细细打量这画后,脸上泛起笑意的对这孩子说:“不错,我瞧你画得极其有创意,深具有开创派的潜力。要用心去打量的人,才能从中看得出来你的诚心。”东桐这话说得云里雾里,不过听上去是好话。这孩子脸上马上浮现出笑意,神情也显得轻松起来,对东桐说:“桐姨,我会认真画画。”东桐却有些害怕起来,东桐说得只是让他下台阶的话,不想到最后误了他。东桐点头想想后笑笑说:“你现在还小,可以学习更加多的知识,大了后再从当中找找你最感兴趣的事情去做,到时可以把画画当做是闲散时的爱好,陶冶情操用。”
还好东桐事后加多一句,这孩子的确是非常认真的人,多年后他成为西朝年轻一代最有名的大夫。他对病人态度良善,行医高明到人人传说,只要留最后一口气,到他手里都活得下来的程度。而他的画画却从来没有人能看得懂。当然这都是后话,所以我们要感谢在我们年轻时,出现在我们身边的人,他们的言行影响我们的世界观和未来。
陈小百瞧着自家的儿子又笑开颜的样子,自然是跟着高兴。而孩子们个个用心打量着那狗屎堆。慎行事后私下问东桐:“娘亲,我瞧着哥哥画的就是狗屎堆啊?”东桐笑望一眼慎行说:“娘亲喜欢哥哥的认真和用心,只要努力过的人,娘亲都会赞赏。”慎行似懂非懂的想想后笑起来说:“我明白,哥哥长大又不用像娘亲这样,要画画来养活我和慎思。他可以做别的事情。”慎行声音略微大声,东桐捂住他的嘴摇头说:“慎行你放过我吧,娘亲可不想画到手疼痛不已,这事情以后不要宣扬。”
陈小百私下同样问过东桐:“什么叫开创派画法?”东桐一本正经的对她说:“就是开创前人没有的画法,不过听说那样的人能够成功是非常的少见,生前都是困苦难受活着,只有极其少之又少的人在死后成名。”陈小百一听就说:“我不要我儿子那样,他只要活得衣食无优我心就安稳。”东桐听后笑起来说:“那只有学医,不管何时何地,从医都是一条最安稳的谋生之路。”陈小百一脸了然的说:“桐,还好你提醒我。”
东桐瞧着陈小百再次感觉到天下父母心,用心良苦在孩子少少年纪时,就开始担忧他的将来,细细的为他规划未来。不过东桐对自家的孩子是了解的,他们历来是各有主张,慎思是早早选择修行这条路走,对他们未来的要走的路,东桐民主的由他们自已决定,做母亲的只会默默支持。
陈小百的心绪一打开后,反而有兴趣跟东桐讨论画的事情,对东桐说的开创派尤其有兴趣。东桐只是浅浅的笑着听她说,东桐不可能说自已的前世,有一次去看画展,那次展出的一幅画没有人看得懂,介绍说画得是花。东桐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