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喜花开
傅冬坐的马车,绕过西城最繁荣的街道,在雪花飘荡中,缓缓地向傅家驶去。节日的快乐,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傅冬掀起窗帘,打量街上来往人的笑容,傅冬放下窗帘后,脸上神情凝重着,想着回来的路上,接到的消息,傅冬就无法笑得出来。
傅冬进傅家大院子后,一路行来,府中来往的人脸上,有着比节日里还要多添上一份的喜气。傅冬望望来接自已的青森,青森一瞧傅冬的眼神,青森很快的反应过来对傅冬报告着:“冬主子、二奶奶前日生下一女。”傅冬的脸上,顿时也染上浅浅的笑容,傅冬想着傅夏俊和阮柔的美丽,两人生下的女子,想来也是美丽非凡的。
傅冬加快脚步,往大堂走去,傅夫人果然高坐大堂,脸上有隐藏不了的喜气。傅冬和傅夏的爹爹大父正在傅夫人的左边笑着,听着坐在傅夫人右边的二父恭贺,三父那个相貌俊秀的男子,坐在堂下一边笑着听人谈话,一边向门边张望着,见傅冬进来后,三父忙站起来,迎过傅冬,眼光往大堂门口望去。
傅冬一眼便望到,傅家三叔正悠闲地坐着喝茶,傅冬暗暗在心里轻叹着,傅冬还未来得及向各位长辈问好,三父往外张望后,没有瞧到自已想见的人,三父便已冲着傅冬开口说:“冬、东大小姐和孩子呢?他们先回你的院子休息了吗?”
傅冬望望三父,先对着堂上的人一一行礼问好:“娘亲好、爹爹好、二父好、三父好。”傅冬再望着放下杯子,眼里是了然神情的傅家三叔,行礼问好:“三叔好。”
傅三父是傅夫人郎君中最年轻的,性情直爽,平时傅夫人对其也格外宠让点,有时是由着傅三父的性子来的。好在三父从来不是那种,不分是非曲直没有上下的人,对上面两个哥哥反而尊敬有加,所以傅家郎君们反而能平和相处,在西城传为佳话。
傅冬知三父只是性子直爽重情,对东大小姐的爹爹有着深厚交情,才会这样冲动的,傅冬望着堂上众人,看出他们盼望的眼神,傅冬咬咬牙后,才清淡的答三父道:“三父、我这一路南下,都没打听到东大小姐的消息,我已吩咐下去,让人在西城周边好好打听下。”
傅三父听傅冬这话后,脸上一阵伤心的望着傅冬说:“冬、是我的错,我那时不应执意要东大小姐嫁进来。我只想到我在傅家,可以多些照顾东大小姐的,我没想过会出现换夫这事情。我最错的是,事发之后,我不敢见东大小姐,反而躲藏出去,让她无依无靠的在傅家。冬、你找回她后,我娘家曾给我在西城有一处住处,我到时就给东大小姐住,我会好好劝说她,让她不要阻你的眼。”
傅冬一听,抬头又见堂上坐的爹娘,脸上是同样的神情,傅冬脸上神情一冷,说:“三父、我这一路尽力打听,的确是无独身女子出现。东大小姐不管有没有我的孩子,我找到后,自会妥善安置她的。”
傅三父望望傅冬,听傅冬这话,也知自已不能再逼傅冬,便坐回自已的坐位,傅夫人望着傅冬脸上的忍耐神情,又想着傅冬这一路奔波,心里还是心疼的傅冬的,傅夫人对傅冬挥手说:“冬、你先回去休息吧,有啥话,我们有的是时间说。”“慢”傅夫人的话刚落下去,傅三叔开口道:“冬、不管你爱不爱听,我应要的交待还是要说的。冬、你的确是已有儿子,他到今天三十天大,你以后出外时,见到同样大小的孩子时,注意打量着,也许可以找回来你的孩子。”
傅冬见事情本来已平息,偏偏傅三叔还要再提,傅冬恼怒的瞪着傅三叔,对自已有孩子这事情,傅冬心底始终是不信的,东大小姐的脸,早已在傅冬脑海里模糊,傅冬只记得当天夜色深深中,全是大红的情景,只记得到最后面有着清淡的香味透出来,最多记得有双清淡的眼神。就这么一夜,有孩子的话,那么自个的娘亲,所生的孩子应是不至自已和傅夏两个的。
傅三叔望着傅冬不信的眼光,对傅冬说:“冬、傅家百年来,喜花开放时,它传来的消息,没有一次是错的。那天喜花开时,我就到傅家来,我瞧过柔那时还是大着肚子,傅家当天的喜花,开放后才知是朵雄花。当年你和傅夏出生时,就是同样的情况的。而前天雌花开放时,和我家傅洁出生一样,我当时匆匆赶到傅家时,就听到说柔生下女儿。”
傅大父瞧着儿子不信的表情,对傅冬说:“冬、你出生时,你三叔说时,我也是不信,马上跑到傅家喜花园里,去看过的。当时和你三叔一起,把象征你的喜花种下去,当时你的喜花直到夏出生后,你们兄弟两人的喜花,才一起长成一棵喜树。那天你三叔说,喜花开放,我和你的娘亲去看过,你和夏的喜树,已自然分成两棵树。”
傅冬这时听后,才相信事实,早就听过,只有兄弟两人有一人产子后,兄弟的喜树才会分成两棵,傅夏生下的是女儿,那么东大小姐生下的一定是男孩儿,只是那孩子自已无法瞧着他出生。
傅冬心里晃过在西京城瞧过的大肚孕妇,那慢慢移动的身影,傅冬这时心里才有痛楚感,想着那不会说话的人,要生子时,不能向人开口求助时的痛苦?傅冬脸上的神情,让傅三叔瞧见后,傅三叔终是不忍的,开口安抚傅冬说:“冬、你家儿子的喜花开得又大又香味洋溢,母子平安才会这样的。你儿子的喜花比当年你的那朵喜花都美,瞧过的人无不惊叹。想来那孩子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我们将来一定是能找到他的。”
傅冬听后,脸上神情平和下来,傅冬自然明白,喜花如此开放,说明孩子和东大小姐两个都安好。傅冬暗想着,只要东大小姐和孩子好,将来找到他们时,自已还是会好好待他们的。
第二十八章 消息
西京城的节日,已是最未的一天。大雪早已没有痕迹,连下十多天的大朵大朵的雪花,在节日的第五天夜里,突然挥挥手就一去不复返,天气惭惭的暖和起来,街市上来往的人更加多也更加热闹。
东苠有些怕东桐不知这些常识,早早就告知东桐说:“姐姐、这个节日是西朝和周边国家共有的大节日,有十五日之久。”东桐当时听后,直接反应就是:“这不是叫过新年吗?”但望着对自已解说的东苠,东桐咽回口中的话。再一听东苠细说,才明白,之所以这节日时间久,也是此时西朝每个地区都有雪下,西朝人才定下这时间,不过,一年西朝人也仅仅只有这么一个节日。
一大早上,东苠帮着东桐,把慎行的小床搬到煮食间放好后,又见东桐的包子,已卖掉一大半后,便对东桐说:“姐姐、我和曾为出去有事,会很晚回来,你就别等我吃饭。”
东苠说完,就要推开煮食间的门,东桐忙叫住他,抓起一把钱,就要塞给东苠说:“小苠、出门在外,带点钱放在身上,你方便些,姐姐在家也安心些。”东苠笑笑后,拿过五文钱,对东桐说:“姐姐、这钱就够我用,我走了。”
东苠走后,东桐瞧着半开的院子门,又瞧瞧锅中并不多的包子,东桐拉好窗帘,只留下小小的缝隙,好瞧到院子里有没有进人。东桐望着粗布窗帘,想着东苠打量这窗帘时不放心的眼神,东桐轻摇头,东苠总担心会冻着自已,慎行出生后,又担心会冻着常放到煮食间的慎行。东桐不想东苠小小年纪,担心太多,只有做上这半截窗帘,让东苠放下心来。
东桐想着还好有个开朗的曾为,东苠现在和曾为一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惭惭的有着少年人的心性。虽说每个夜里,东苠抱着慎行回他屋子里照顾的情形,不是少年人的行为,可是东桐也明白,自已的夜里睡得太沉,常常一觉天亮。东桐生下慎行后,虽说没有从前睡得的久,可是夜里依旧是沉睡不醒的。
东桐打量着小床睡觉中的慎行,慎行的面容惭惭清晰起来,过来买包子的人,对着白皙的慎行,明朗的五官,打量东桐后,现在不会对东桐说:“店家、你的孩子好象你。”这类的话,反而一个个会对东桐称赞,慎行皮肤好。
慎行出生后,东桐照过镜子,瞧着面前的慎行,东桐明白,慎行的五官越来越象他的生身父亲,东桐这时才领悟到,遗传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谁家孩子就和谁家的人像。
最让东桐更加害怕的事情在后面,直到曾明悦有次逗慎行时,对着没表情的慎行,打量半天后,微微皱眉头的对东桐说:“桐、慎行现在这样子,很像我远远见过一个人。”
东桐当时听后,只当曾明悦眼花,东桐笑起来,对曾明悦打趣说:“明悦、慎行是大众脸吧?瞧着和谁都长得像,上次别人就和我说过,慎行长得和东苠样。”曾明悦现在对东桐奇怪的用语,已能吸收转变成她能接受的意思。曾明悦小心的放下慎行后,又细心的打量“吱吱”说话的慎行后,对东桐轻摇头,一脸严肃的对东桐说:“桐、慎行一点都长得不像你们姐弟。桐、慎行是不是很像他爹爹。桐、我刚刚大约是我眼花,我还以为看到缩小的傅大人”
曾明悦的话,让东桐怔忡不已,许久没听到人提起傅字,让东桐以为傅家的一切,已距离自已很远,慎行的出生,也无法影响着傅家,从自已身边消失掉的现实。东桐有些怔怔的对着曾明悦说:“傅大人?”曾明悦笑起来,对东桐说:“桐、我没和你说过吗?傅大人是我目前见到最高的官,而且是最年轻英俊,不过,我总觉得傅大人是不苟言笑的。我很多次远远的见他,他都是没有笑容的,让人很有敬仰却不敢亲近的。”
曾明悦言语中的尊敬,让东桐明显听得出来,东桐听着后,反而放下心来,想着姓傅的那么多,自已不会这么倒霉的。曾明悦见东桐眼里的淡然,笑笑对东桐说:“桐、傅大人是好男人,他的大妻东大小姐和他生气,出走不归,他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都让人打听着东大小姐的消息,他还说,他以后会好好对东大小姐。”
曾明悦这话,让东桐的心,一下子和泡在冰水里面一样,东桐听着曾明悦的话,心里隐约有些害怕,面上难免显现出一丝不相信的表情。曾明悦望着东桐,急起来,对东桐说:“桐、你别不信我,我就听明大人说过,是傅大人私下让明大人去打听东大小姐的消息,明大人知我家久居西京城,便让我去找找有没有独身有身孕的女子,在西京城出现过。桐、我听明大人说,傅大人听明大人说,西京城没有那样的落单的人时,样子显得很失落。”
曾明悦一向都是个很会说故事的人,她嘴里傅大人如此重情重义,和东桐记忆中的傅家人完全不一样,东桐半安慰自已说,或多或少是傅姓人多,娶得人同样姓东。这么一想,东桐的心定下来。
东桐望着曾明悦,想着因慎行出生,这条街上来买包子的人,和东桐反而有了共同语言,有时他们来买包子时,和东桐招呼后,便会在人不多时,和东桐多说几句话,有的人也会笑着对东桐,提起曾明悦,个别的人,还顺便向东桐打听曾明悦的意中人。东桐想到这里,便笑笑对曾明悦说:“明悦、听说你今年一定要成亲,可是你从来没对我说,和你成亲的是谁?我认识吗?”
曾明悦顿时脸上的笑容浅了许多,对东桐说:“桐、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从来不让我知道他对我是否有意?不过,不管怎样,我今年内一定要成亲。”东桐望着一脸心事不定的曾明悦,叹息说:“明悦、要是你还是不能确定,可以晚点再成亲。”
曾明悦一脸吃惊地望着东桐,对东桐说:“桐、我没时间了,我已快到二十,在西京城是一定要成亲的。”曾明悦脸上的神情,让东桐再一次明白,自已又犯了常识错误,东桐只有恍然大悟般的对曾明悦说:“明悦、对不起,我忘记这点。”
曾明悦轻叹说:“桐、我也想忘记,可惜的是,我没有时间,我婶婶说,大不了我先成亲,要是不能婚嫁我喜欢的人,不如先迎进门一个,以后有喜欢的时候,再迎进门就是。”
第二十九章 笑
那天,曾明悦最后想起自已的心事,郁郁寡欢的走后。东桐又想一遍曾明悦的话后,想起许许多多的从前,心里有着止不住的烦闷。可是当东桐,转眼瞧到面前懂事体贴的东苠,和还是小小婴儿的慎行,东桐就知自已没有退缩的理由,只有抬起头往前平安走下去的权力。
东桐微笑着打量着睡眠中的慎行,慎行有一张明朗五官的脸,当慎行的脸上,第一次开始有笑容这种表情后,东桐常常瞧到,他脸上总是有着淡淡的笑意,就是睡着都是一张笑脸。东桐每次瞧着慎行,对老天都是感激的,觉得老天对自已极其善意,在自已那样的情形下,都让自已能拥有一个天性快乐的孩子。慎行的笑容,吸引着一堆人,连平常静不下来的曾为,都可以静下心来守在慎行身边,就为了瞧多几眼笑逐颜开的慎行。
慎行的笑容,让东桐心底沉郁不平的事,都化解许多,晚上总是照顾慎行的东苠,更加是不用说的爱极慎行,偶尔一次,面对慎行的笑脸,东苠竟然脱口而出对东桐说:“姐姐、慎行笑得真好,我看着他,就觉得心里舒服许多。姐姐、是不是上天觉得我们姐弟两个,开心的事少,所以送个如此好的慎行给我们。”
东桐当时听到东苠的话,心里是酸酸的,东苠才多大的孩子,这话说的如同历经沧海的人样,东桐当时就摇头,答东苠说:“小苠、姐姐觉得有你,才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慎行降生,只是让我们两个再多一个亲人。”
院子里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音,东桐把窗帘布拉开些,刚好瞧见正向自已这边走来的,街尾院子王姓的女子,她腼腆的对东桐说:“东店家,我要三个包子。”东桐赶紧快手,打包好三个包子,递给她,又从她手中接过钱。东桐原以为她接过包子后,便会往外走,谁知她呆立那儿,打量着放在小床上,睡着的慎行。东桐暗叹息着,忍不住对她说:“王姑娘、你要是不忙,你进来暖和会吧。”那女子听东桐的话后,脸红的移开目光,对着东桐摇头,慢慢地说:“东店家,我只是站这儿看看,东店家、你家慎行长得真好,睡着都如此可爱。”
东桐听过曾明悦曾经提起过这女子,东桐打量着眼前这个眼睛水汪汪,小嘴红红的女子,别有一番惹人怜的楚楚可人。曾明悦提起这女子,说过:“桐、这条街上,只有王微晶那女子,最勾男人心。”曾明悦的话当时让东桐听后,只以为是曾明悦是瞧着别人可以和心意人相对的酸话。现在仔细瞧着王姓女子,才知她的相貌的确让人不得不爱怜。
东桐望着这女子看慎行眼中那种向往,想着就叹息,曾明悦说完那话后,也觉得自已说过头话,对东桐反而惋惜地说:“桐、最可惜的是,王微晶和她的夫君,恩恩爱爱的,可是成亲有一年,王微晶却一直没有身孕,他夫君家中人怕是会提起让他夫君再迎新人,就不知她的夫君为她,可以挡得多久。”记得东桐当时听曾明悦这么一说,才知世上的事,总是不如意的有八九。现在瞧到王姓女子脸上的神情,想来慎行的出生,让她感受颇多,东桐让她静静的出神看慎行。
王姓女子静静地看一会后,突然对东桐说:“东店家、谢谢你让我多看几眼孩子。”这女子的话,让东桐愕然不止,不过东苠早警戒过东桐,要是有不明白的话,要东桐一定要忍耐住,等着他回来解答。东桐虽说对这话有些听不明白意思,口里依旧客气地回答道:“王姑娘、你不用客气,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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