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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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无恙(娱乐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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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下来,除了照顾腿脚不便的林老,他脑子里,大概都是那几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了,还有……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
  找了个日子,把已经高考完闲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韩岩和凌奈约出来,到高中部去看望还在苦苦挣扎的准高三人物——唐泽。
  那小子比他们要小两岁,书读早了,才十五岁就要升高三,到底还带着那个年纪孩子的爱玩天性,见了面也是拉着他们一顿抱怨,直言受不了那苦不堪言的高三炼狱。
  四个人凑在一起,除了谈天说地,就是打牌喝酒了。
  韩岩胡诌了一个理由,和唐泽的班主任请了假,带着三人就要往酒吧去。
  周淮易笑笑,和人摆摆手:“你们先走,我还有事儿,晚点到。”
  唐泽看他一眼,不满地朝他的肩膀挥了一记拳:“怎么地?我都逃课出来给你接风洗尘了,你还不给面子了?”
  “少来,回来就聚过了。”抬起脚,不客气地对着那人的小腿就是一脚。
  唐泽夸张地捂着小腿跳了几下:“大明星打人啦!还有没有人管了?”
  韩岩坐在路边的石椅上,看着他们打闹,又想到什么一样,把还在挑衅的唐家孩子拉到一边,扬扬下巴:“初中部的放学了。”
  凌奈明白过来,推推好友的胳膊:“去国外那么多年,还记着呢?你那小女朋友现在过得可滋润,哪还记得起你?”
  唐泽搭腔:“是啊,那时候见面还会打招呼,小王八蛋,翻脸不认人了。”
  周淮易摇头,没再搭理他们,兀自朝缓缓打开的校门走去。
  没有进去,他就站在门边等,过路的人有认出他来的,指着他喊了几句:“你是不是……”
  “不是!”
  “……”想来大屏幕上的人不会轻易出现在身边,围观一阵,又各忙各的去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不喜欢在学校呆着,放了学就三五个一伙有说有笑的离开,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校门口又变得冷清了。
  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遇到,周淮易再站了几分钟,轻叹一声,转头看到路边的几个好友在朝自己招手,便回过身,不疾不徐地往回走。
  “舒元,等等我。”身后传来软糯的声音,条件反射的,周淮易顿住脚步,转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穿了宽大校服的瘦小女生小跑着从校门口出来,柔软的齐肩短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脸上满是追不上前面女生的焦急。
  “不要跑,我不想一个人回家。”她说。
  陆……尔雅?
  周淮易不大确定,死死地盯着女孩看,那姑娘朝着他这边跑来,抬眼看到他,想要绕开“障碍物”,脚步一旋,往旁边移了移。
  方才跑在前面的姑娘停下,在她来到跟前时,又猛地跳开,要去抓人的姑娘扑了个空,直直地朝他摔来。
  熟悉的馨香味道传入鼻间,周淮易满足地笑笑,扶着那姑娘的手紧了紧,还没等他说什么,那姑娘就慌慌张张地退开几步,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
  “对、对不起,学长。”说完,见他没有反应,又逮过一边还在幸灾乐祸的女生,“都是你,快给人家道歉!”
  那女生摸摸她的脑袋,苦口婆心般:“陆尔雅啊陆尔雅,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你扑人家身上的,怪不得我。”
  嘴笨的姑娘涨红了脸,咬着嘴唇看着不仗义的朋友,又朝他鞠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躬:“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周淮易看着她低垂的脑袋,想说很多,汇集到嘴边时,却成了一句:“没关系。”
  陆尔雅没多想,拉着朋友自他跟前走开,朝着街角的一个冰淇淋店走。
  陆尔雅,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可不是那么让人舒服。摇摇头,又想明白,刚刚,他都差点没认出她,何况分开时,她才九岁而已。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健忘,身边的玩伴换了一拨又一拨,记不得极个别不相干的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相干?
  周淮易被那几个字噎住,未了又自嘲地笑笑,可不就是不相干吗?不过是一个和她一起上学放学的邻家哥哥而已,还想有什么相干?
  还在路边的三个人不知何时靠过来,勾着他的肩膀:“我带你去借酒消愁怎么样?学长!”
  那极为故意的语气确实让他想揍他两拳,一胳膊肘拐在韩岩肚子上:“她也没说错,叫学长有什么错?”
  是啊,叫学长有什么错呢?除了学长,她还能叫他什么呢?
  凌奈问他:“你不会真看上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了吧?”
  十三岁……
  小女孩……
  小,确实还小。
  周淮易耸耸肩,漫不经心地模样:“回来看看儿时玩伴,不记得就算了呗,什么看上看不上的?”
  那三人又拿他打趣几句,到了酒吧包间,才换了话题。
  而后,陆尔雅这个名字,也渐渐从他生活中淡去。偶尔韩岩他们再提起,也只是某个雨夜在教室救下的小姑娘罢了。
  谁能想到,时隔十年,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以那样狼狈不堪的姿态,出现了!
  “裸替”那两个字从她嘴巴里说出来那一刻,他几乎要疯,那个缠着他撒娇打闹的小小女孩,竟然露出那样无助的眼神,甚至在他说要检验身体是否符合要求的时候,真的脱了衣服……
  还能怎么办呢?除了帮她,还是帮她。
  只要是陆尔雅需要,他就必须办到!
  

  ☆、刁难

  陆尔雅觉得大事不妙。
  “周淮易”等于“周哥哥”这个事实,给她带来莫大的冲击。
  难怪,难怪他会在去酒店接她之后,问她如果他没去,她会不会哭。敢情就她自己没搞清楚状况。
  换了衣服出换衣间去,要回休息室取东西的时候,好死不死看到正朝这边过来的周淮易和谭林等人。
  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躲得远远的,不光是想,事实上,她已经那么做了,在那人看到她之前,闪身又回了换衣间。
  晓琳刚好要出门去给不能赶过来的凌菲送衣服,被她堵在门口,不解:“尔雅?下一场不是挺急的吗?”
  陆尔雅干笑两声,自觉地从门边移开:“没,我回来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晓琳看看时间,快要来不及,临开门时,还邀她一起:“我现在要去休息室那边,你不是要回去拿东西,一起不?”
  陆尔雅转转眼珠,和别人一起的话,遇到他也不会那么难为情了,点点头,帮着晓琳拿了几件衣服抱在怀里,暗戳戳地跟了出去。
  刚好和周淮易他们打了个照面,学着晓琳的样子,微微弯身:“周导。”
  周淮易没说什么,倒是旁边谭林热心肠地接过她手里的衣服:“你该干嘛干嘛去,送衣服这种事,交给小齐就好。”
  说罢,将衣服交到小齐手上,戴了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眼镜的小齐接过,二话不说就拉着晓琳离开,果然够……风风火火啊!
  谭林来来回回看了几眼气氛怪异的两个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也扯了个理由开溜。
  完了,又只剩两个人了。
  陆尔雅觉得自己特不像话,那时候拍着胸脯说要等人家回来找的,转头就忘了,实在太没心没肺。
  要说周淮易这名字,那时候也听他的朋友叫过几次,才九岁的娃娃,不认得那么多字,就只记住了周哥哥。
  要是他也不记得她还好,算得上两不相欠。问题他不光记得,还为她解决了那么多麻烦,这样一对比,她就有些过分了。
  说好的做一辈子朋友,怎么就被她忘了呢?真是无颜见他。
  陆尔雅也不晓得现在站在他跟前,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愧疚?感激?还是喜悦?她分不清,只觉得心口处翻腾的难受。
  她的周哥哥啊,竟然是周淮易,是她的男神啊!
  或许该感慨缘分的奇妙,兜兜转转,还是让他们遇到了,虽然这中间,隔了十四年之久。
  偷着眼瞧了瞧周影帝的表情,那人没什么反应,还是噙着淡淡的笑意,温和地望着她。陆尔雅拍拍脸颊,好让自己打起精神。
  抬起脸来,朝着周淮易讨好地笑笑:“对不起,我确实没想过会是您。”
  旁边有几个送衣服进来的小伙子,手上抬了重物,挡住视线,看不清前面情况,直直的朝陆尔雅的方向来。周淮易眸光微闪,伸着长臂,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待人过去了,才回应她:“是没想起是我,还是根本不记得这个人?”
  “嗯……人还是记得的,就是不知道是您。”摸着脑袋掩饰自己的心虚,其实,要不是今天脑子里灵光一现,她是真的记不起那号人的。
  周淮易半眯着眼,细细打量她脸上的神情,没有为难她,轻笑一声:“既然现在都知道了,你的称呼,是不是该改一改了?”
  改称呼?
  陆尔雅脑子里不禁冒出“周哥哥”三个字,又抬眼看了看身形伟岸的男人,和脑子里那个清秀好看的男孩差别太大,她做不到啊!
  “改、改什么?”
  周淮易没说话,径自迈开脚步,朝走廊另一头走,陆尔雅也是那边,就跟上去,又问了一遍:“您说改成什么比较好?”
  “尊称什么的,就不必了。”
  那怎么行?片场这种地方,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称呼啊相处方式啊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他是总导演,哪有直接“你啊你啊”的叫的道理?
  不赞同地摇晃脑袋:“这不行!”
  周淮易皱眉:“怎么不行?”
  “您是导演,我是演员,该分清的还是要分清。”
  “你见过凌菲给我用尊称了?”
  陆尔雅当真细细回忆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行:“凌小姐和您从小就认识,关系不一样,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周淮易眉毛一挑:“你不是和我从小认识的?”
  “……”完败!
  关于称呼的问题,到要分开走的时候,也没能争论出一个结果,陆尔雅扁着嘴想着合适的辩解,那边周淮易却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陆尔雅还是陆尔雅,周淮易还是周淮易,不用刻意躲着我,还像前几天那样相处就好了,明白吗?”他这样说。
  陆尔雅把那句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自己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了,才冲人露出浅浅的小酒窝:“明白了。”
  是啊,周淮易还是周淮易,还是那么会为人着想的周淮易。
  知道她会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别扭逃避,所以早早就给她打了预防针,不用那么在意过去,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赶在男人转身之际,陆尔雅急急问出声:“您之前见过我父亲,为什么没来找我呢?”
  明明是他说的啊,回北京就会来找她,虽然她不见得能一眼认出他,但只要几句话,那些回忆,就能回来的。
  他说他跟着父亲练过几天,为什么,不来找她?
  周淮易双手插在裤兜里,逆光而立,一如他刚刚在窗边小憩的时候,俊美非凡的五官更添光彩:“陆丫头,你大概是忘了,我只见过你妈妈和尔阳。”
  “啊,是吗?”翕动粉唇,陆尔雅又开始翻找那模糊的记忆。
  应该是的,那时候父亲一年有将近三百天都是在外面工作,她领着周淮易回过几次家,都是母亲下班在家带尔阳的时候,和他提过几次父亲的名字,估计他也没能记住。
  周淮易抬手轻推她的脑袋:“你到底记得什么?”
  “我记得您是我唯一的男生朋友啊。”随口一答,话音才落就像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句话,现在说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那个,您小时候自己说的。”
  周淮易眼波微动,笑意更盛:“嗯,我还记得。”
  那样子就像在说:你看,我什么都记得,只是你忘了而已。
  陆尔雅垂首,又郑重地道了一次歉,而后站直身子:“那您先忙,我还要回休息室拿点儿东西,就不打扰了。”
  周淮易点了头,看她离开,才下了台阶,去了拍摄现场。
  这一场戏很关键,景明和章欣瑶把话说清楚了,章欣瑶跑到大街上痛哭一场,男女主误会解开,算是全片的一个转折点。
  不知道是为了应景还是什么,开拍前,外面竟然下起瓢泼大雨。
  小齐站在她身侧,开玩笑:“这下好了,道具组省了事儿,你也不用费力挤眼泪了。”
  陆尔雅把剧本放在椅子上,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情况,这雨来得又急又大,不消一会儿,外面就积了水。
  晓琳则是在一边哀叹好好的服装就要作废了,陆尔雅身上那一套,恰好是白色的,要是用道具组的人工水的话,兴许洗洗还能继续用,但要是直接就着这场雨来,那泥浆水一上身,就别妄想了。
  陆尔雅叹息,心情有些郁郁,下雨天,果然很恼人!
  小李先去给周淮易补好妆,又跑过来把她按在椅子上,不由分说地抬起她的脸,拿起东西就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对于这样的情况,陆尔雅已经很习惯了,剧组拍戏嘛,上镜效果一定要好的,每一个镜头拍完,就算只有一两分钟的间隙,化妆师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的。
  先是她和周淮易的戏,就是坐着念念台词跑开而已,比等会儿那场撕心裂肺地哭戏要简单得多。
  更何况有周淮易带着,她想跑神也跑不了啊。
  一条将那场戏给过了,就坐在椅子上等着转场。中间还接到尔阳的微信,说来接她下班,顺便陪她去买手机换卡。
  陆尔雅回了条“好”过去,小孩发了个“OK”的手势过来,就再也没有发什么了,估计是怕打扰她拍戏了。
  真是,最近乖得有些过分啊那小子。
  也没什么不好,她辛辛苦苦把他供到大学,就是想看到一个谦和有礼,事业有成的陆尔阳,而不是一个只会黏在她身边的毛躁小子。要是再像从前那样咋咋呼呼的,就大事不妙了。
  收了手机,把包交给小齐保管,陆尔雅跟着助导下楼去,那边机器都准备好了,趁着大雨还在继续,拍出来效果更逼真一些,她是耽搁不得的。
  直接从她摔门出来开始,一镜拍完这一场。
  像小齐说的,下那么大的雨,她哭不哭都一样了,只要表情到位了,也没什么差别。但一个人跌坐在雨里头干嚎,就算看得人不尴尬,她自己也会尴尬死。
  硬是哭红了眼,在情绪到了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讲出那几句台词,才觉得这个镜头没让人失望。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什么,边上的工作人员都在鼓掌叫好的时候,郑副导却开了腔:“不行,再来一条。”
  助导小心地说了句:“副导,我觉得挺好的了,让人家姑娘再淋雨,病了影响后面的进度也不好。”
  副导狠狠瞪了助导一眼,转头问陆尔雅:“陆尔雅,你说,这第二条,拍还是不拍?”
  这人是看准周淮易不在的时候找她麻烦了,上次的事,他没法直接从周淮易那里讨回来,就把气出在她身上吗?
  但人家这样问,显然是不能拒绝的,陆尔雅只得点头跟着造型组回屋里去换了身干衣服,又花十几分钟把头发吹干,重新打理好发型,才又下楼去。
  她心里不是没火,但人多眼杂,发作不得,况且演员为了达到理想的拍摄效果,拍个十几二十条也是可能。
  但今天这事儿确实是那位为难她,不光她自己,在场那么多圈内专业人士都说不错,副导还要挑刺,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算准了那些年轻人不敢得罪他,不会把这些事儿说给周淮易听,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照着刚才的戏路又来了一遍,陆尔雅才被人从地上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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