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怎能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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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怎能不爱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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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为了克服心中的紧张,我反常地健谈。无论将要等待我的是什么,此时此刻能积累一分人情或许就能少吃点苦头。
  终于在黎明破晓的时候,车停在了一栋乡间别墅门口。从外表看,十分灰败,看似久无人居,房子不大,但加上院落田地就占地很广了
  跟着他们下车,风吹来,带着入骨的湿气。我虽打消了会被暴尸郊野的担忧但到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领头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满意,“辛小姐,你很聪明,大约可以看出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需要你配合我们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一切吃穿用度都会保证你的舒适。”
  我状若放心地点了点头,并没有问出“一段时间是多久”、“以后会怎么样?”这样的问题。
  是啊,我很聪明。据我一路观察,那领头的男子偶尔锁眉,偶尔看表,接过一次只有两句“知道了”,一句“等等”加一句“再说”的电话,仿佛也在观望等待着什么。
  我猜,我的问题,他们大概也还没有答案。
  男子示意一个手下先带我进去。那手下走近,带来一阵气流扑鼻,我忽然脑海中有什么闪了下,这浓重的烟味……之前,从高干病区出来,我撞到了一个人……
  被“请”来此地的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我的心猛然跳动了几下,却顿时沉重了起来,直觉的,我因为一次并不愉快的听墙角而被卷入了一场大案之中。
  但之前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我的去向,手机被收缴,室友多半是靠不住,顶多再帮我制造些谣言绯闻,那么赵翰墨呢?当他找不到我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我已掉入到他打算放手不管的案子里?他会找到我吗?此时此刻,我唯一能依托的似乎只有我和他之间那点所谓的缘分。
  一天后,别墅来了一名女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宽松的白色休闲装,不施粉黛却清丽脱俗,只是脸色有些憔悴忧虑。
  我原以为那领头男子是她的保镖头子。不过,她看他时复杂的目光让我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那女子见到我,愣了下,问左右道,“她是谁?”
  那领头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不认识?你在那人病房里的时候,被三石撞见她在走廊上。对于你们的谈话,她看来听了不少。”
  那女子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哀怨,“你不相信我?”
  那男子沉静地答道,“我只是保护你。”
  那女子赌气似的冷哼了一声,“既然她都听见了,那你便问她好了。”说完,她转身摔门进了房间。
  她的声音语气那么熟悉。我想,这女子便是张怡了。
  那男子果然依言来问我了,为何在医院里那么慌张?
  我因着之前跟他聊得还算和谐,半真半假地反问他,“当知道了自己男朋友与别人谈情说爱时,哪个女人会淡定从容?”
  他不置可否,“这么说,你听到这些受不了了,所以跑出来了?”
  我点头,神情不悦,表明着对于这个问题不想多谈。
  他却眼中机锋一现,不放过我地追问道:“就这些吗?”
  我只得又点了点头。
  他冷笑:“据我所知赵先生和张小姐郎无情妾无意,辛小姐是不是听错了?或许,你是在骗我?”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确实有所隐瞒,但不是这些。怎么会是郎无情妾无意?疑问地看向他。
  他见我这般反应不似造假,便也一蹙眉,指尖点着台面,似是在盘算着什么。
  我满脑子都想着如何脱身,暂时也没细想他的话,只小心地问他能不能让我跟学校请个假,毕竟失踪太久被人报警了也不好。
  他考虑了下,笑道:“应该的。你告诉我联系方法吧,我帮你请假。”我心中气馁,看来跟外界联系是不可能了,只能佯装不在乎地告诉了他导员的电话。
  他出去了不多会儿就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一反之前平和的态度,把我吓了一跳,意外地听见自己的惊叫声。
  他见我如此,轻哼了一声:“你怕什么?我还真不敢动你了。赵翰墨好大的能耐啊!我打电话去,已有人帮你在学校请了三天的病假。”
  我闻言脑子里一片混乱。情况一桩桩突变,已经超出了我的思考能力。
  他又用估量货品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冷冷说道:“辛小姐,对不住了。本来你与这事情无关,我大可以事了之后放了你。不过看来,眼下还得靠你送我们一程。哼,三天。他就这么有自信?”
  我听完几乎心跳过快地站不住。他的意思很明显,赵翰墨已知道了我在他们手里。他大约没想到会是我的出现,搅合了他们之前的布置,因此这么气急败坏。
  那么,赵翰墨是如何这么快就得知我的情况?他说“三天”,是意味着我可以在三天内得救么?可是今天已经第二天了。无论如何,我相信他。
  房子里似乎空了一般,再没有一点动静。院子里倒是有人忙着搬运一箱箱的东西。
  过了会儿,有人来敲我的门,我开门,没想到是张怡。
  她神情比方才更加疲乏黯淡,对我说道:“你收拾下,大概快走了。”我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她的走是指跟救援的人走。
  她说完也不经邀请,便自己走进我的房间,站在窗边看他们忙活。
  “你知道他们在搬什么吗?”她幽幽地问道,她指着一人道:“如果那个盒子现在爆炸了……”。
  她没有说下去,我却已经明白了,脊背一阵寒凉。
  她嘲笑地看了我一眼,却又似自嘲,“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后来就习惯了。”
  “那你参与了吗?”我低声问道。犹记得那天听到的对话中,赵翰墨的意思,她是无辜的,只是被牵连了而已。不过眼下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她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目光说不出是不在乎还是心灰意冷,“你不是看出来了么?”
  随后她极快地蹙了下眉,语气懊恼:“是啊,你都看出来了。凭三哥对我的知根知底,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不拆穿我,不过是为了钓大鱼罢了。”
  我听了这“知根知底”四个字,颇不舒服。
  她如扫除心中烦愁般地扇了扇手,看了我一眼,“听说你是三哥的女朋友?”她说着撇开头,叹息道,“其实,若出生在普通的家庭,我们本可以做妯娌的……”
  她说完闭上眼,面色隐痛。而我的心中却被这句话点亮了,“妯娌?你……”
  许是听出了我语气中不合时宜的喜悦,她睁眼有些困惑地看着我,随即了然又颇有些打趣地冲我眨了下眼睛,“你以为我喜欢谁?三哥么?”
  见我不配合,她有些无趣,“或许在大家眼里我都是和三哥最为相配,毕竟年龄相差不大。但三哥从小就是一副疏离的性子,看似脾气很好,其实和谁都不亲。说实话,他小时候还有些女气,我颇瞧不惯他。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他的哥哥赵翰青,像太阳一样的男子。我自己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情的,或许从懂事后就开始了。可是,他比我大那么多,谁又会在乎我的感情呢?虽然翰青对我一直很好,但我知道他一开始只是把我当妹妹一般。”
  她说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懂的,对么?我想我是懂的,我懂得她脸上崇拜似的热爱,懂得她爱而不得的痛苦无奈。有一瞬,我甚至觉得我们两个的心很近,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他曾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于是,我的一辈子到二十岁就结束了。”
  我心一凉。她的声音也很冷。
  “那一年,他死了,才三十三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
  我正自心惊,她近乎刻骨铭心的低诉便响起:“他是被他们逼死的!”
  “那时候,我为了避开国内的这些人,在美国读书生活,翰青特意领了使馆的工作来看我。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名义上是他妻子的女人!竟然没过两天就吵嚷着要他立刻回去,否则她第二天就要怀着他们赵家的孩子去中东维和!你说可笑不可笑?她以为维和是给她们家院子扫垃圾么?更可笑的是,她仗着她爹和她公公的本事,还真给弄到了委任书。”
  “翰青没办法,只能连夜飞回国内,却不想飞机在红海上空出事。那时候,我也刚怀上翰青的孩子,听到消息后,孩子流产了。你说是不是造孽?她的孩子把他爸爸克死了却顺利生了下来,她的丈夫替她死在了中东。那我呢?我的孩子呢?”
  她的脸色未变,语速却越来越快。我想我的脸色都要比她难看许多。造孽?还真是造孽。可是谁在造孽呢?又造了谁的孽呢?
  我看着她此刻状若没心没肺的表情,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我赖在美国不想回来,之后便遇见了现在这个人。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那是建立在彼此利用之上的感情,但也还算牢固。他对我很好。”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那个把我抓来的男子,看来我猜的没错,这个人果然不只是保镖那么简单。
  “你知道吗?对于他们的生意,我只稍有抵触后就坦然接受了,甚至还有些复仇的快感。那女人不是会拿枪么?我也可以啊。可以拿很多。”她仿佛说道了什么乐事一般,轻松地笑了起来。
  窗外有人对她打了个手势。她回了个手势后就拉起我的手,手心竟是暖的,我却愈发心底寒凉一片。
  “走吧。时候到了,他们叫我们了。”
  我下意识地一退,她拉紧,安抚似的,用另一只手拍拍我,颇不赞同地看着我,“你怕什么呢?三哥不是正在安排救你么?你怀疑他的能力?呵呵,可见你爱得不够,那时候,翰青说什么我都当真理一般信着。”
  我挥开她的手,目光沉着地看着她:“我自然信他能救我。我只是恨自己不能自救,却要让他涉险,让他为难。我的爱不是自私的索取。”
  大约是被我的话触到了痛处,她脸色微变,大力拉了我就走,语气也不好起来:“反正无论是什么样的爱,无论今天如何终了,你和他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既然足够无私,不如把这事实也先看清了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喵的,回校神马的最讨厌了,断网断电长途奔波还要大扫除。
  还收到教务处通知,统计毕业信息时,我的身份证上生日被提前一千年。。。姐就此成了祖宗!一堆表格推翻重来……额滴草泥马……
  又接到通知,本周榜单我还差8千字,截止明天中午12点。。。祖宗的祖宗,我造了神马孽!
  告诉看V文不顺利的童鞋,赶紧站短管理员。据说排查很给力。。。看不到自己V文的米子已报修。。至今未给力,当然。。乃们知道鄙人RP那啥的。。。
  32
  男人的爱,可以分成三个进化阶级。由下而上,最初由青春力量支配,被欲念主导,高一阶,懂得用心去特殊地爱,最高阶段,是整个思维灌满不舍又无私心之浓情。——来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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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到二十岁在,终于体会了人生如戏,却是最残酷的剧情。
  头顶直升机盘旋,三艘小型军舰围堵在我身处的渔轮周围。双方已从白天对峙到黄昏。但彼此都忌惮着对方的火力,迟迟没有动作。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实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使军方涉入,对,不是警方,而是军方。但赵翰墨做到了,诚然见过大嫂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但那种感受与此时这般武力的对峙是完全不同的。
  时隔四十多个小时,我终于再次听到了赵翰墨的声音。
  “辛澜,是我。”
  硬撑到现在的精神终于崩溃。我死死握着手机,尽是哽咽得无法出声。
  他的声音也压抑着颤抖,却依然有镇定我心的作用:“辛澜,要坚强,等我!”
  他的话音还没完,我的手机就被旁边看守的人夺了去。他的余音还留在耳畔,叫我等他。
  我闭上眼。往事一幕幕。
  那年,他第一次出现在我家,对着旅途归来风尘仆仆的我说:“辛澜,欢迎回家。”
  那年,他在雾茗校园里,拨开簇拥着他的人群向我走来,直直望向我,仿佛周遭都是背景,只剩下我和他。
  那年,他陪我守夜,仰望星空。取下他那副假眼镜,神神叨叨地说:“你知道的,无论行医还是教书,都最好能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可信,然后么,才能……”“招摇撞骗!”他被我逗乐了,笑容还有孩童般的天真,从此在我心里定格。
  那年,他在莲叶与烛光中,将“My Prayer”诵读给我听,以沈遥的名义给我最好的祈祷祝福。但从此以后,一直守护着我心灵的那个人,是他。
  那年,我的梦里开始不停地出现他,第一次梦见他的吻,那么深。可到现在,我都没有碰到过他的嘴唇。
  那年,他隔着门对我说“生日快乐”。于是,无论之前再多风雨,我的十七岁已圆满。
  那年,他与我始终隔着十公分的距离,在白日的校园里无法将我抱紧,只能隔着十公分的距离,抚摸着我被打肿的脸,用忧伤而心疼目光看着我,对我说:“辛澜,受委屈了。”那一刻,我懊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就差一点点,我就毁弃了女孩最宝贵的东西,怎么可以?从此以后,我牢记了最好的要留给最疼爱自己的人,唯恐不能更好地珍爱自己。因为知道,我受了伤,会有人比我更伤心。
  那年,他走了。依言没有告诉我行期,但他不知道我常在他家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流连,直到某天,看着他的车在晨曦中离开,再没有回来。
  三年,我一直记着他的话:要好好的,让他心安。终于等到了重逢,才发现那守着爱情等待着某人的日子其实快乐如梦幻,相爱以后要在一起才是梦境破碎、现实的开端。
  可以在一起吗?几个月前,没有重逢的时候,我还每天都想象,某一天我和他白发苍苍牵手散步的画面。但此时此刻,耳中直升机的轰鸣不断,身周敌人排布的身影匆忙,我忽然脑海中一片空白,看不到未来。
  直到,他从直升机的扶梯上落到甲板上,海风吹开灰色的长风衣,在海天间的半轮红日映衬下俊美得我不敢触及。
  他叫我等他,于是,他真的来了。可是!这里……我着急起来。
  他冲对方几个“迎接”他的人打了个手势,向我走来。
  他握住我的手,依然温润得笑,但手心的湿润暴露了他的心情。
  “辛澜,还好吗?”
  我蹙眉看着他,不懂他为何亲自涉险,又不敢轻易发问,怕不小心破坏了他的计划。
  “我来跟他们谈判。顺便换你回去,否则这事没法了(liao)了。”
  我紧张地用目光表示我的不赞同。他拍拍我的肩,“放心吧。我跟你不同,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而且,这是我的工作。”
  我依然紧握着他的手,他朝我轻松地眨眨眼,“你忘了我的专业背景了?这么不相信我有能力说服他们?哎,实在不行还能催眠么。”
  我真是急也不得气也不得,这种时候他还开这样的玩笑,当我白痴还是当他自己神仙呢?
  这时,张怡站在远远的地方,声音飘来:“三哥,舱内准备好了。难道你准备在这里谈?”说完,她瞥了我一眼。
  “放心,我答应让她走的。本来我也没打算伤害她,还是尽快开始谈正事吧。”
  赵翰墨拍拍我的手,示意我跟一个早就守在一边护送我的人离开。此时此刻,我终于看见了他眼中的焦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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