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常人的意识里,生病就要吃药,就要打针,其实最早的医师是用巫术帮人祛病。我这次之所以和令良先生让大家认识这个患者,是因为我这次展览的这批古董里,就有从前替人祛病驱邪的一些法器,据传是宋朝宋徽宗的珍藏啊!”
众人哗然,有人问到:“田先生,您这次展览据说有宋朝的字画,还有宋朝的磁器,现在怎么又多了宋朝徽宗皇帝的法器珍藏呢?”
田立衡笑道:“其实,法器才是我真正想介绍给大家的宝贝,至于字画和磁器,大家见仁见智啊!”
令良这时举起手中的一个四方形的木头盒子大声说道:“这是田先生送给我的道经师宝印,就是这个印,可以让这个年轻人恢复神智清醒。大家可以细看。”
他说完突然将手中的木印朝着赵亨的额头盖过去,随着周围的呼声,赵亨捂着额头痛呼了一声。
我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正要不顾一切冲上去,却看到赵亨慢慢放下手,眼神变得凌厉不可侵犯。
他抿紧了嘴唇十分不悦地对令良说:“令先生,您对我的收留我很感激,可是这种方式我很不喜欢。”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的人都感到惊讶。此时,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出,现在的赵亨完全和刚才那个痴痴呆呆不说话的赵亨完全是两个人。
这时,令良大声说道:“各位,各位请看,这就是田先生即将展出的法器的神秘力量。这次展览里还有许多其他的法器,到时候我可以到场一一为大家讲解。这些法器请回去,对大家财运健康都是有莫大的好处……”
田立衡此时也恭维着令良,谦虚地说自己法器力量有限,还是令良道法高深,使用得当。
这两人一唱一和,愣是把一场晚宴变成了田立衡的推销专场。
当即就有人推着小车走近场中心,小车上是用玻璃罩罩着的一尊尊法器,周围还各安排了两个保镖。
田立衡大声说道:“各位,今天在下可以让大家先看看这几样法器。这里有五雷斩鬼印,龙虎山张天师真人的天师印,还有九天玄女印。这些印请回去,绝对安财护家。好东西就要和大家一起共享,常老,您是宋史通,您可以来看看,据说这个九天玄女印乃是宋朝徽宗皇帝的珍藏。不如您帮我鉴别鉴别。”
眼前令良和田立衡演出这一场戏,分明是想借机敛财,没有想到田立衡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常老品鉴。
当即就有许多好事者让常老试试。
常老犹豫了一下,架不住众人催促,于是上前用放大镜细看,看了良久,越看脸上越是震惊,到了后来,居然问田立衡:“你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多少钱?”
常老这话一出口,周围就有人也纷纷开口抢着问田立衡其他几样法器的价格……
其实田立衡一开口,我就明白,他不会把一个赝品给常老看的,给他看的肯定是有把握的,可是其他的东西就难说了。
田立衡有过一次狸猫换太子的先例,焉知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只是密切注视着赵亨,他自从被令良一个印盖在额头上之后,始终摸着额头,面上极其不愉。看到众人一拥而上围着田立衡和令良二人的时候,赵亨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朝着一边无人的走廊走去。
看到他离开,我也连忙跟了过去。
第146章 道经师宝印
我刚走动两步,旁边就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抓住了我,小声说道:“李小姐,田先生请你不要乱走。”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保镖一样的家伙,又看了一眼被众人围着无暇分身的田立衡。难怪我一提出,他就满口答应,竟然根本不担心。原来他早已经有所防备。
眼看着赵亨慢慢走远,方向正好是洗手间,我连忙说:“我要去洗手间,连洗手间都不让我去吗?”
他犹豫了一下。
我又说:“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就跟过来吧。”说完我就朝前走去。
走了几步回头,发现他果然跟过来了。
心里有三分高兴,只要能引得你离开众人的视线,管你什么保镖保姆,我都有办法。
洗手间一般都是藏在最幽静偏僻的角落里。纵然这间酒店再大,洗手间也必须不能放在人的眼皮子底下。
我远远跟着赵亨的背影,真巧!看来他还真是上洗手间。广系亩血。
今天这层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面,越走到后面人越少。
等到走近洗手间时,只有我们三人。
赵亨回了一下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当他与我对视时,他分明恍惚了一下,却还是扭过头走了进去。
我也走进去,跟随我的保镖却还跟在我身后。
简直是一秒都不错过地提防我。
我心里气极,却笑着回头说:“怎么,是不是想跟进来?”
他一愣,张嘴想说什么,一只脚已经不由自主地跨了进来。
一手将他拉进来,我就立即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这道门只是外门,供人洗手化妆的地方,里面还有一道门。
这家伙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就抱住了我,他会错了意!
我从手袋里拿出一张定身符,“啪”得一下贴在他的头顶,一下子就将他定住了。
将他推到一旁,我拉开门三步并作两步,一颗心跳得“噗通,噗通”地快!
推开对面的门,一眼就看到赵亨正呆呆地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只是几天不见,却感觉过了十年一般!
我想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也从镜子里看到了我,慢慢地回过头来,脸上依然无悲无喜。
“赵亨,你忘了我吗?”
你忘了我吗?他听到我的话,眼神微动,好像在用力思索,却还是摇摇头。
摇头,是没有忘记还是想不起来。
我走近他,拉着他的手说道:“你要是真的忘了这一切,我来帮你想起来。”
我从包里拿出第二张符,摊开给他看:“你看,就是这个东西,我那天晚上用在你身上,结果被令良解开。所以才造成了你今天这样子。这个是定身符,先生曾经和我们说过,定身符要么等到时间过去,符力消退,要么是施符人自己揭开。你是被令良揭开的,所以你把他当成了你的主人,可是他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
说到这里,他诧异地抬了下头,显然对我说的话不敢相信。
我点点头,示意我说的绝对都是事实。
“现在,我要将定身符再一次用在你身上,我不能让你继续呆在令良身边,你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了吗?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一起做,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
我举起定身符就要拍在赵亨身上,他却伸手拦住了我。
我呆呆看着眼前的赵亨,此刻他的眼神熟悉极了!好像怜悯又好像心痛,像怨恨又像爱憎。复杂得让我分不清楚。
他缓缓说道:“不用了,就在刚才那个道经师宝印拍中我的时候,我已经清醒了!道经师宝印,是有神力的法器,所以抵消了你的定身咒给我造成的侵害!”
我又惊又喜,一下子抱住了他,叠声问道:“真的吗,是真的吗?你真的已经清醒了?”话出口,又觉得自己真傻,如果他没清醒,就不会说出这个话。
果然,他唇角浮起微笑,轻轻也回抱着我,嘴唇划过我的脸颊,轻轻在我耳边说道:“傻瓜,我已经醒了!”
“那、那你现在究竟是一恒还是赵亨?”我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这是埋在我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我既盼着他是一恒,却又不忍听到赵亨离去的消息。这样的两种结果在我心里反复摇晃,真是让我纠结死了!
他双眉微皱,好像在思索一样,然后又重新看着我对我说:“算是赵亨吧,最起码我现在是赵亨的身体。你就当一恒不存在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连声说:“不管你是一恒还是赵亨,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了!是谁都不重要了!”
是的,是谁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要抓住我眼前的这个人,不能让他再次消失,也不能让他有什么意外。
我紧紧抱着他,忍不住湿润了眼睛,开口就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我想你想得难过死了!”
“嗯,我也想你。”他一字一句地回答,吐词却非常清晰。
我高兴地抱住他,不敢置信!他居然也能对我说的话有回应了!
之前的赵亨对我冷漠极了,现在的赵亨就好像是从前的一恒一样,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不是事实,几乎认为自己是在梦里。
我伸出自己的食指重重地咬了一口,好疼,这不是梦!是真的!
我抱着他,他的呼吸和我的呼吸一样的节奏,一起一浮。
“那么,我们回家吧,现在就走,离开那些人!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不受那些人打扰!好吗?”如果这个时候的赵亨肯答应我,那么我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赵亨按住我的手臂,轻轻摇头说:“红豆,现在还不能!我不能和你回去。” 来自大宋的情人 妙 筆閣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我惊讶地看着赵亨,急忙说道:“你要给赵先生报仇吗?不能,令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先回来再说,万事我们在一起商量好不好。”
赵亨轻轻摇头:“不行,红豆,你听我说,令良和田立衡现在在筹划一件事,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我一定要弄清楚。”
“是什么事情?”
“外面来人了,那个监视你的人你怎么对付的?”
我老老实实地说:“我用定身符定住了他,估计他现在还在那边女洗手间里了!”
“那你快去解开,道门中人,不能随意将符咒施予活人身上,你赶快去解开。”他一边说一边将门打开。
门外,我看到令良和田立衡双双走过来。
第147章 条件
我小声地对赵亨说:“糟糕,他们来了。”
只要看到我和赵亨在一起,那就等于告诉他们,赵亨已经好了!
赵亨连忙说:“你别慌,我来应付。”
可是不能,对面还有个家伙被我贴了定身符啊!我现在无比后悔对这家伙用了定身符。我应该用防狼之类的或者使他晕眩之类的,可是这些还是不如护身符见效快。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发现有一块通风口,我立即小声地对赵亨说:“快、快把我抱上去,我从那上面钻过去。”
赵亨迟疑地看着上面,犹豫地说:“你行吗?”
我急促地小声说道:“不然怎么办?现在出去一定会被他们发现,而且姓田的很有可能是来找我的。那你要查的事情不是查不成了?快点,别废话了。”
赵亨抱起我,我迅速地推开通风窗口,然后钻了进去,又盖好盖子。
刚钻进去,这边的门被人敲了两声,果然就从外开了。
令良走进来,一脸慈爱地对赵亨说道:“你的画很受人欢迎啊,已经有人和我预定下你的画了,你看,为免有些无聊的人打扰到密,最好还是不要离开我为好。”
赵亨轻轻嗯了一声,非常乖顺。
田立衡的眼睛却是在里面扫了一圈,似笑非笑地说道:“咦,我还以为这里应该还有人的。”
他的话一说出来,吓了我一跳,连忙轻手轻脚地往对面爬。
我感觉我现在就成了我最讨厌的老鼠,嵌在这个方方正正的管子里面,四周一片黑暗,后面还有莫名的危险,逼得我不得不前进。
赤裸的双臂感觉到通风管道口的冰冷,使我不由浑身哆嗦。、
我不能抬头,稍微抬头就会碰到上面,我的双腿也不能大大动作。只能一步一挪。
一股难闻的机油味还在我的鼻端萦绕,根本不能大力呼吸,吸一口,都会感觉一鼻子灰。
田立衡开始在洗手间搜索,我听到令良的声音传来:“你在找什么?”
田立衡的声音说:“我在找人啊,我以为那个丫头一定会在这里。”
令良很不以为然的声音:“找丫头肯定去对面啊,你在我这里找什么。”
听到这话,我连忙加快我的速度爬过去,从窗口往下看,那个保镖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脑门上的黄符还在飘动。
紧接着,我这边的门也被田立衡敲了两下,声音有点迟疑,可还是在敲,而且这家伙还反复地说:“红豆,你怎么了红豆,你也在里面吗?”
我急忙打开通风窗口叫了一句:“不要进来。”
看见直挺挺站在原地的保镖,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我立刻跳了下去,跳下去的同时也揭开了这家伙额头上的符纸。顺势将他当做了人肉垫子。
顿时,我的叫声和这个保镖的叫声,还有人肉垫子落地的沉闷声都搅合在一起。
田立衡立刻推开门,就看到他的保镖压着我在地上滚做一堆。
我暗暗咒骂了一句,尖叫着推开这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太沉了!这家伙,刚才我抱着他转过来的时候简直把我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令良和赵亨也相继出现在门口。
我看到赵亨,他好像在谴责我,又好像在内疚,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令良身后,不说一个字。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扬手就给了保镖一巴掌,怒视着田立衡说:“这就是你找来的人。”
我转身就要离开,田立衡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阴森森地看看我,又盯着保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白色的裙子在防风通道里钻了一圈,好像一块抹布一样。所以我才要牺牲自己抱着这个大水牛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样的话,他们就看不出我的裙子为什么而脏,还会以为是在地上滚了的。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吗?”
我抬头怒视着田立衡,却无意看到防风通道的窗口盖子还没被我盖上。
心里一跳,立即看了一眼众人。幸好他们此刻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还没有注意其他的地方
田立衡依然拉着我,皱眉问他的保镖:“是这样的吗?是你先调戏李小姐的。”
保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捂着脸,也不敢抬头,嘴里说道:“没有,不敢,这是误会。”
我哼了一声说道:“对于一个偷了东西的人,就算他手上拿着赃物他都可以不承认。”
我又对田立衡说:“你以为我疯了吗?我疯了吗?我没事乱诬陷他很好玩吗?”说到“疯”的时候,我故意加重语气,看了两眼赵亨。
我甩脱田立衡的手,愤怒地对他说:“你让我来就是为了把这种侮辱加到我的头上的吗?”拉开门,我再次想跑出去。
从来没做过这种倒打一耙的事情,我得立即引他们离开这里,时间呆长了,他们就会发现上面的防风窗口没盖盖子。
走到门外,田立衡再一次拉住了我,他讥诮地对我说:“你打算就这样出去?这身衣服可真给你长面子!”
是啊,白纱裙已经变成了黑抹布,手臂上也都是黑一块花一块的。
他又说:“我让人给你买件衣服换了,你跟我来。”
他拉着我向前大踏步而去,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赵亨。
赵亨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可是眼睛却黑得发亮,灼灼盯着田立衡拉住我的那只手。
而上面的通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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