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不知何时,宣皓走了进来,修长的身体带着那种无法复制的贵气潇洒,英挺的五官带着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看着她们。
申琳回头朝他嫣然一笑。
看着她真心而幸福的笑容,温若澜又苦又涩,酸楚难当。
温若澜的日子就在这样矛盾而又苦涩的时光中渐渐逝去,一周之后,她出院了,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伤筋动骨再怎么也要养一百天,所以,跑跳是不能了,不过,光是短暂的走路还不成任何问题。
养病这期间,公安局有人来录笔录,温若澜也一一配合。
一位年长的警察问:“温小姐… …他们是否侵犯了你?”而他旁边那位极年轻的记笔录的警察则是赶紧低下了头。
不知为什么,他们这样问,温若澜全然没了申琳当初问她时的屈辱感和忿怒感,她坦然,正欲开口回答,不料,何瑛一双手抚上了她的肩,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温若澜摇摇头,告诉她自己没事,清了清喉咙:“没有,他们没有侵犯我。”这句话说完,她顿觉一阵轻松。
不过,每次回想着被绑架那几日的生活,温若澜还有几许后怕,想着自己纵身一跳,那真的有些冲动跟鲁莽,不过,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温若澜坐在窗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登上QQ,开始在网页上流览,在她住院的期间,学校已经考试放假了,现在的她,无所事事。
一个男生的头像一直在闪,温若澜点击打开,是吴桐。
“还好吗?”吴桐发过一个可爱的表情。
那可爱的小兔欢快的跳着,温若澜见了,不由得顿生笑意,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打着:“一般一般。”完了,又加上:“你呢?”
吴桐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过一个消息:“还行。”之后便沉默不语了。
温若澜也并未放在心上,转而发现申琳也在线。
看着申琳一朵百合花的头像时,温若澜有一瞬间的迟疑,接着,将QQ放到最小化。自她出院以来,申琳只打过两次电话,到宣宅也只来过一次,她正纳闷着,转而苦涩的笑着,怕是,忙着跟宣皓两人约会吧,没有时间过来。
因为刚开通香港那边的物流线路,所以宣皓最近回家极晚,不过,不论再晚,都会到温若澜的房间来的,可是,大多时候,温若澜都会装睡,所以,两人极少交谈。宣皓时常是在床畔站许久之后才回房。每次他离开,温若澜都会有小小的失落,因为,自她出事以来,他就从未在她这边过夜,她时常胡思乱想,或许,他已经有了申琳,不再需要她暖床了,一定是这样子的。可是,心底的失落让她顿生悔意,从前不是一直想要有这么一天么?现在他不来了,她反而有些挂念。
这晚,温若澜洗了澡之后,裹上浴袍,因是冬日,早早的便上床了,可是,整日的无所事事让她有些昏昏然,没有睡意。
“若澜?”何瑛敲门进来了,手里端着热热的牛奶,脸上溢满笑意。
“妈妈,你怎么来了?”温若澜正欲掀被而起,可是,却被何瑛制止着:“别起来了。”
喝完牛奶,温若澜搂着何瑛的脖子撒娇:“我就知道,妈妈最疼我了。”
何瑛故意板着脸;“谁疼你来着?”
“妈妈——”温若澜在何瑛面前,惯用的伎俩便是撒娇,百撒百赢。
“若澜,妈问你件事。”何瑛的手理着窝在自己怀里的温若澜的短发。
温若澜心底咯噔一下,上次申琳问她,也是这样说的,她不禁有些忐意。
【67】一心一意对待的人
“那晚,又是雷又是雨,你为何穿着睡衣跑出去?”
温若澜稍稍安心了些,仍旧窝在何瑛怀里,撒娇道:“那么久的事,我忘了。”
“你个小滑头!”何瑛戳戳她的眉心:“跟妈妈也要玩心眼儿?”
“才不呢!”温若澜根本不知道如何告诉何瑛,她总不可能说是因为妒忌申琳留宿在宣皓房里的原因吧,于是笑着:“人家有健忘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我怎么不知道?”何瑛取笑她的借口:“你每次做错事,就这样说,没心没肺的,妈妈不是关心你才问的么。”
“我晓得,我晓得妈妈关心我。”是的,这么多年,何瑛对她如何,她自是知道的。
“那还不说实话?”
“人家睡不着。”温若澜知道这次不能糊弄过关,于是抿着唇装作不经意的说着。
“怎么会睡不着?”何瑛问:“睡不着你可以上网,看电视,看书呀,干嘛非要跑出去淋雨?”
“妈妈——”温若澜故意噘着唇。
“若澜!”何瑛正眼直视她,表情有些坚持:“妈问你一件事。”
见刚才的事糊弄过关了,温若澜一轻松,又撒娇调皮的说:“妈,你不是说只问一件么?现在又问?”
“乖乖的,看着我。”何瑛抱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温若澜突然有些紧张,她不知道何瑛将要问出口的问题是什么。
“如果,妈妈让你跟阿皓结婚,你愿意吗?”何瑛看着温若澜,一字一句的说着。
一种奇怪的感觉弥漫着温若澜,又惊又喜又奇怪,心咚咚狂跳,她双唇微张,表情有些尴尬,根本不敢看何瑛的眼睛,于是扭身背对着她,声音有些轻颤:“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语气别扭极了,可是,别扭的语气下,她的心莫明的加速狂跳着,她生怕何瑛发现她的心事。
见她倔强的背过身子,何瑛有些迟疑,可是仍旧抚上她的肩膀:“给妈说实话。”说着又补充一句:“妈想听你的真心话。”
“妈——”砰砰跳的心仿若已经有了最真实的想法,可是她却不知该怎么做,于是也似撒娇般,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掩盖她的心慌。
见她的小女儿娇态,何瑛看不透她的心思,于是又说:“妈再问你一次,若澜,你愿意嫁给阿皓么?”
温若澜的心跳加速得仿佛要跳出喉咙了,身子微微的发颤,可是,脑中却没有明显的答案,嘴里一直是拒绝:“妈——,我… …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我们,我们是兄妹。”
何瑛心里仿是有一道阳光一般,喜悦起来:“你们只是养兄妹,甚至,连姓都不一样,这有什么好避讳的。”说着,偏头看着温若澜:“这样来说,你是愿意了。”
“不是!”极大的震撼跟喜悦弥漫着温若澜的思绪,她虽渴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极为辩解:“妈,你误会我了。”
“什么?”何瑛彻底失望了,“你真不愿意嫁给他?”
“我,如果我要嫁,也要嫁一个——”
“嫁一个什么?”
“嫁一个互相喜欢的人。”温若澜低声说着,毕竟,宣皓有申琳了,她的爱情观里,无法容纳三个人:“嫁一个一心一意对待的人。”
【68】惹事
“就是说,你不愿意嫁给他,对么?”何瑛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只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温若澜不想点头,可是却也不想摇头,所以只是坐在那儿,低头垂眉,一动不动。
可是,她就是这样,却让何瑛误会了,颇为失望的说:“我明白了。”说着,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下去:“你别放在心上,妈也只是随便说说,哪儿真让你们结婚?”暗着她这一句只是为自己的话找个借口,以免影响母女的感情,可是明着,听在温若澜心底,却仿是遭戏弄一般,顿时所有喜悦全然不见,原来,原来妈妈只是随便说说的。
“你早点睡吧!”何瑛有些不开心的站了起来,往门口而去,却在打开门时,惊叫了起来:“阿皓?”
温若澜的视线被何瑛的声音所吸引,此刻她的心情无法形容,宣皓,他是何时站在门口的,到底,他听到他们的谈话了么?
宣皓的脸色有些僵硬,抿着唇不说话,只是越过何瑛,深沉的看着温若澜,那目光,仿佛有些绝望。
温若澜有些慌乱,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把妈吓了一跳,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宣皓苦笑道:“如果不回来这么早,怕有些事情,我也不会知道。”说着,没再看温若澜,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若澜急于想起来,争于想对他解释,可是真下了床,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转而又想,算了,这一切,都是缘份,各人的缘份而已,真这样下去,真干干净净断了也好,可是,当这个念头钻进她的心底里,眼泪却又惹上了她。
……
Big coco酒吧。
宣皓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玻璃酒杯在手里晃动,那暗红色的酒在杯子里游荡,就像他的心一样,起伏不定。
说到底,她不愿意嫁给他!说到底,他这十年做的事,太荒唐!说到底,他在她心中根本不算什么!说到底,他这一切全是白费心机!
一仰头,大半杯的酒入了他的口,烫得他的喉咙隐隐作痛,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五杯了,他将杯子放于吧台上,“再来一杯。”
灵伶的调酒师笑着:“宣少,还是要‘忘情水’么?”
宣皓红了眼,冷笑了一声,调酒师不再多言,只顾着替他调酒。
“‘忘情水’?”一位穿着暴露,身材*的妙龄女郎凑了过来,大波浪的卷发,化过妆的五官精致动人,右手抿着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凑近宣皓,“呼”的吐了出来。
宣皓有些厌恶的别过头去。
女郎将身子紧挨着宣皓,那涂得嫣红的双唇凑近他的耳旁,灵巧的舌头轻添着他的耳垂,声音暧昧极了:“帅哥,失恋了么?”
吧台之后的调酒师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将调好的酒放于宣皓面前,宣皓接过来,突然往女郎身上倒去。
女郎脸上,还有那暴露的胸口全是酒汁,原本她一脸的媚笑,现在也换成凶神恶刹,“你变态呀!”
宣皓丝毫不理她,对着调酒师说着:“再来一杯。”
女郎觉得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从来,她想勾引的男人,没有不上手的,结果却遇到宣皓这样不知好歹,还忽略她的男人,一气之下,她扬起涂满红指甲的手。
宣皓没有转身,便用左手捏住她的手腕,再往后重重一推,女郎身心不稳,退后几步,抵上一个高脚椅,她忿忿然,用手指着宣皓:“有种,你别走。”说着,气冲冲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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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生非
他根本没正眼看她,只是催促着调酒师赶紧调酒。
“宣少,你今晚喝得太多了。”调酒师见那女郎不怀好意的摞下话来,心底有些戚戚然。
“怎么,不想做生意了?”之前被那女郎打扰,让宣皓的心情更不爽,他冷笑:“还是,怕我付不起?”说着,掏出裤袋里的钱夹,随意掏出一叠扔在吧台上。
宣皓是常客,调酒师不敢再多说,将钱一一收好递还于他,可宣皓却不理,只是瞪着他:“调酒。”
调酒师不再犹豫,只是暗暗替他捏一把汗。
宣皓心里乱,倒是一切没往心里放,晕晕然,又喝了几大杯之后突然将杯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仿佛这样,就能将他心里的烦恼,怒火统统摔碎。
喧闹的酒吧里,一个杯子造成的响声丝毫不影响热闹的气氛,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酒吧还有一个买醉的人。
调酒师见宣皓喝醉了伏在吧台上,于是拿出抽屉里的名片夹:“凌总,宣少喝醉了… …好,好的… …”
没想到,他的电话还未挂,宣皓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将外套往肩膀上一搭就往大门口走去。
“宣少,等等!”调酒师走出吧台,追着宣皓。
宣皓站得有些不稳,醉薰薰的说:“钱不够么?”
“不是。”调酒师说着:“宣少先等等,我马上替您叫车。”
“不用了。”宣皓打了一个酒隔,手一挥:“我自己能回去。”说着推开调酒师。
调酒师不再追他,只是按之前凌锋给的号码,拨通了:“你好,这里是Big coco酒吧,宣少——”待他放下电话,已然不见了宣皓的身影。
推开沉重的酒吧门,迎面扑来一阵冷风,让醉酒的宣皓打了一个冷战,整个人清醒了些。冬日的夜晚,寒风袭来,可宣皓却觉得胸口似乎有把火在烧,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将它熄灭。
昏暗的灯光下,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说着:“就是他,给我打!”
不待宣皓反映过来,三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迅速围拢了过来,迎面而来,便是一记闷拳。宣皓醉了,可是,之前的寒风却让他清醒了不少,他迅速一俯身,那个男人的拳头打到了同伙的头上。
“哎哟!你他X的看准了再打。”被打中的同伙捂着额头恶狠狠的骂着。
宣皓突然一个扫腿,将之前打闷拳的家伙重重扫在地,痛得哭爹叫妈的;接着,另一个男人举拳挥过来,宣皓伸手直直的将他的拳头握住,重重的往后一推,那人站不稳,往后倒去。
挨了闷拳的男人,突然朝宣皓扫腿过来,宣皓麻利的一退后,接着一把扯过他的腿,再用膝盖重重的抵着他的后背,男人杀猪般的声音响彻在黑夜里,可是,再大的声音,都无法跟酒吧里的热闹相比。
那个女人,见带来的三个男人都被宣皓打趴下了,吓得不轻,赶紧撒腿就跑,三个男人见女人跑了,知道今晚碰到了对手,于是,不敢再恋战,爬起来就跑。
宣皓也不追,双手拍拍,冷冷的笑着,可是,身后却接连响起三记拍手声,他转过头来,慵懒中带着桀骜不驯:“怎么,你也想试试?”
【70】担心
“别!”凌锋穿着风衣走进宣皓的视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可不想尝试你的跆拳道。”
宣皓无所谓的笑笑,伸手一记锤在凌锋的肩上,稍许用力,却碰到凌锋肩膀坚毅的回力,他不禁说:“你小子,少跟我装,谁不知道,你的跆拳道是过了黑带四段?”
凌锋一扬眉:“咦,在下的雕虫小技哪敢跟宣少相比?”
“去你的。”宣皓不再理他,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你去哪儿?”凌锋也不追他,只是扬声问:“回家吗?”
回家?宣皓停住了脚步,之前跟三个男人过了几招,将他心底的怒火统统发泄了出来,可是,现在一个“回家”却让他又烦乱了起来,家,回家又如何?他,根本不想回家。
凌锋说着:“要不,到我哪儿住一晚?”
宣皓却逞强的说:“我现在,还不至于没地方去。”是的,他想一个人静一静,虽然凌锋是他的死党,可是,有些事,他却觉得是不能够跟别人分享的,比如:失落,痛苦,还有… …失恋… …他需要一个角落,他需要一个空间,静静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凌锋知道他的个性,不再叫他,只是看着他渐渐走远,往常那坚毅自信的背影,在此时,却显得格外的孤冷。于是,他拿起了电话,毫不迟疑的拨打了一个号码。
…
窗外,一片黑暗,只听得寒风吹得呼呼着想,时针的方向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夜已深了,可是温若澜却毫无睡意,一个人坐在温暖的被窝里,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她毫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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