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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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秋深-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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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南国秋深》作者:老彼得不喝啤酒


文案:

     一个一见钟情的甜甜甜虐甜甜甜小言情。

一点点俗套 + 一点点狗血 + 一点点轻松

大厦将倾,欲海浮沉。

山河与闺阁,君子情,美人恩。

【此生之幸,莫如与你在夹缝里的小打小闹。】

基本架空清末民初,基本只有男女主角缠缠绵绵恩恩怨怨,男二女二主要打酱油。

希望各位小仙女们看得开心!

最后,不要考据,不要考据,不要考据!

内容标签:民国旧影 情有独钟 甜文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慕筠,顾子虚 ┃ 配角:卫予和,宋庭黎 ┃ 其它:民国前期





  ☆、楔子,但愿此生未曾相见

  戊申年腊八,大雪。
  京城华灯初上,连着几日的大雪纷飞,屋檐树梢都堆积了厚厚的白雪。寒风呼啸而过,路旁松针上的细雪被重重抖落。狂风卷起地上厚厚的雪珠子,掀起一阵粉末似的浪潮。稍有不慎,便会被埋入其中。一如这个岌岌可危的王朝,沉沦不过朝夕之间。
  米仓巷周府后门口,一辆马车轻轻停下。时近戌时,周府内外点起长灯。晕着雾气的昏黄灯火映照着地上皑皑白雪,将那辆静止的马车倒影成一座沉默的丘陵。
  约莫半刻钟,后门细出一道缝,闪出一个穿着暗青色大棉袍的人影。那人躬身上前,同车夫一道将下马车的矮凳放置车前。随后立在一侧静静等着。
  未几,车上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一个身形玲珑的丫鬟提着一口大皮箱率先下了车。穿着暗青色棉袍的男子上前接过皮箱,躬身道:“老奴周福,迎二少奶奶回府。”
  话音刚落,就见车帘轻掀,一位裹着堇色披风少妇挪步下车。那少妇低着头,面容淡淡,并未多作停留便领着先前的小丫鬟进了门。
  暗黑色的后门再次紧闭。
  子虚走在后院的九曲回廊,隐约听见隔着前头双生门传来的热闹声响。垂了眼,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明明已经跨进了这一场灯火如昼的繁华深处,心里却比之在外头的冬荒中愈发凄凉。
  一只脚方迈进前院,听见戏台上传来《贵妃醉酒》的唱词: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
  怔愣了半刻,脚步生生停下。
  眼前倏忽闪过那人当年在芳容斋唱的那一出《游园惊梦》。像极了这样一个粗粝的雪夜,芳容斋顶棚华灯闪耀,灯下有人轻甩水袖。莲步轻移,风华无双。
  心口堵了一口浊气,眼睛涩地厉害。
  跟在后头的管家上前低声道“今儿个是二少生辰,夫人们请了戏班子来,前头正在祝寿,要不要老奴去请二少。。。。。。”
  子虚虚晃了下眼前的幻境,瞧着面前弓着脊背的奴才,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不必扰他,悄悄穿过去就是了。左右,呆不了多久。。。。。。”语毕又开始快步朝前走去。
  三个人悄声穿过院子里冒着热气的温酒梅花,路过五光十色的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这世道,即便在这国破家亡的关头,也总有理由找到声色犬马的借口。子虚抬眼朝院子中心望去,当真是高朋满座!
  院子中心,一群人涌在一处向一人变着花敬酒。不时发出一阵哄笑。好不热闹。
  那人立在烟火深处,面上挂着疏远又亲和的微笑,推脱着不间断的敬酒。身姿俊秀,望之俨然。
  终于,转过头,一脚踏离这熙攘的繁荣。
  。。。。。。
  。。。。。。
  珊瑚放下手中的皮箱,将虚开着的西窗关紧。
  看向一旁盯着案上的展开的梅花扇目不转晴的女子,迟疑道“小姐,你当真,不见二爷一面吗?”
  子虚任珊瑚为自己解下披风,目光从扇面上那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上移开。随手抄起一本颜清臣的《多宝塔碑》拓本翻阅着,素白的指尖划过上头舒展着筋骨的饱满字体,“。。。。。。宿命潜悟,如识金环;总持不遗,若注瓶水。。。。。。”
  心下哭笑,若人真生来便参透尘世就好了。
  “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还是不见得好;好过平添不快。。。。。。”
  珊瑚瞧她失神落魄的模样,动了动嘴唇终是不再说什么。打开皮箱,收拾起柜子里的衣服首饰。
  子虚定定瞧着手里的拓本,半晌,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起身行至外侧的堂屋,摸着四周纤尘不染的大书架,侧身瞧见紫檀木的大案上放着钧瓷花釉瓶,瓶里还插着新鲜的红梅。走过去眯眼嗅了嗅,鼻尖立刻萦绕一股冷冽的香。
  再抬头,是一副隐约可见浩渺山风的清泉浅井图,淙淙细流在画里静静流淌。两边挂着两联,一侧是清秀的梅花小篆,一侧是游龙行楷:“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这是当初新婚时两个人一道写的,最底下的字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冷灰。子虚伸手想要拍掉上面的灰迹,却发现只是徒做无用功。
  他为她画的梅花扇,为她折的新梅,甚至连几个月前大闹时打翻的香炉他都留着不曾动过。桩桩件件都戳在胸口,脑子里混成一团,这屋子里发生过的欢喜忧愁平分秋色。
  子虚倏地转身,进屋颤声道“珊瑚,快收拾好,我们。。。。。。就走。。。。。。”
  珊瑚叹了口气,停下来将她扶到炉子边暖身,把她冰冷的手捂在手心里,“小姐,你先暖暖身子,我去打点热水给你洗漱。。。。。。”
  她点头,炉子里的炭火呼呼蹿起来,靠近了竟有些灼热之感。
  突然门口传来珊瑚慌张无措的声音“二爷请回吧,二爷你不能进去!。。。。。。哎。。。。。。”
  听声音那人显然气急,一把将珊瑚推开“二爷我进自己的屋子,什么时候轮到你管!”
  “哐”地一声门被撞开,那人冲进里屋。墨绿色的水晶珠帘一阵乱颤。
  子虚看向门口,那人立在珠帘前,死死盯着自己,目光充血。喘着粗气,犹如一头受伤的兽,毫无半点方才院中的倜傥。他身上还带着屋外彻骨的寒气,屋子里平和的暖气被他搅乱,面上微红,隔着老远依旧可以闻见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他扫了一眼地上收拾了一半的行李。咬牙低吼,“怎么,这么急着走?”
  她垂眼不去看她,攥紧手心的衣角没有答话。
  他终于被她的沉默激怒,冲上前来捏住她的双臂,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她捏碎。
  一字一句,“顾子虚,你告诉我,嫁给我,你后悔了是吗?”
  她心上剧痛,抬眼瞪他。放任眼泪流了满面,好容易找到个地方结结实实痛哭一场却在这境地。
  对上他的眼,声音轻而决绝。
  “是。周慕筠,我后悔了。”

  ☆、赐婚(一)

  崔玉贵将手里头的拂尘别在腰上,抬袖揩了揩额头上淋漓的大汗。抬眼望了望墨云滚滚的天,太阳叫不断移近的乌云密实地挡住,偶尔漏出几丝金线,刺进眼里,没由来心中乱鼓雷动。
  仲夏闷雷,风雨欲来啊。
  扶腰在玉成门的台阶上坐下歇了歇,心下着急,这周大人怎的还不来!
  四下张望了一圈,正巧经过一队执勤的侍卫,随手扯住一个,“你,快去宫门口瞧瞧,天津来的周沛遗周大人和二公子到了没。记着,马车到了宫门口立刻就跑回来告诉我。”
  小侍卫点头称是,握紧腰刀向宫门口跑去。
  这一日巡逻领队的是守门的小将庞旭,这小子自幼习武,本事不小心气也高。早就对这份镇日只在紫禁城巡逻的差事腻味了。听了话头说的是天津练兵的周沛遗周大人,脑筋转了几圈,打发掉跟班。
  凑进崔玉贵跟前,掏出胸前前日搜刮来的胭脂盒,掸了掸陶罐子上头本就没有的灰尘塞进崔玉贵擦得雪白的手里。
  “前儿得的,扬州产,我瞧着配公公您再好不过了。”
  崔玉贵站起身冷眼把玩了几下,盒子触手冰凉柔腻,方打开盖子就闻见里头的茉莉香。翻过来一瞧,呵,果然。
  挑眉斜瞟了一眼跟前黝黑的国字脸,“哟!还是谢馥春的呢!这可是好东西。说吧,憋着什么坏水呢?”
  庞旭赔笑,“坏水?在您老人家跟前,我们这些鼠辈哪敢有那坏心思。只是方才听公公说,像是在等一位周沛遗周大人来,小的以前就十分仰慕那位在天津练兵的大人。那位大人,一般可以轻易来京,这不,就想问问,这是怎么个境况呀?”
  崔玉贵抽出腰间的拂尘往那小子头上砸了一下,“这可是老佛爷的旨意,你也敢打听!咱家不知。”说着竟将头扭向别处,不再言语。
  庞旭赖着脸腆上去,“公公,就烦您开个金口吧。谁不知道您是太后老人家跟前儿的红人,您要不说,我可没人打听了。。。。。”
  这话说得崔玉贵心里舒坦,哼了一声,招他把耳朵贴过来,轻声道“太后老佛爷这是想给周二公子保媒呢。”
  庞旭心里一动,这是要往人家府里插人呢!
  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方才派去的小侍卫匆匆赶来。
  “公公。。。。。。公公。。。。。。来了,到门口了,照着速度,不会儿就到了。”
  崔玉贵瞪了眼,拂开庞旭等人,拎了拎领口“可算是等来了。”正说着,天上突下倾盆大雨,夏日的雨来的迅猛。直直浇下来,兜头就成了落汤鸡。一群人赶忙躲到门檐下,远远看见一辆鎏金顶的马车在大雨里疾驰而来。
  马车在玉成门口停下,下来一位穿着西装的短发公子,撑着伞接下马车里的周大人。庞旭细细看去,传闻里练兵如神的周大人一身官服,留着两撇八字胡,手中抱着一个梳妆盒大小的紫檀木盒子。面容亲切平易近人,可真走近了,却自有一股凛然威严。
  而他身旁撑伞的周二公子,更是不尽风流,头发用梳得一丝不苟,身形挺拔。就男人的眼看来,竟是比女子还要秀气几分,但通身的气宇轩昂却让人不可忽视。京城市井早有传闻,这位周二公子可与自己这样的武夫不同,长于诗,工书法,听说还精于鉴赏,是一位实打实的大才子。
  崔玉贵赶忙迎了上去。“哎呦。。。。。。您二位可算是来了。。。。。。”躬身抬手引着二位进玉成门。
  周大人笑道:“路上耽搁,让公公久等了。。。。。。”
  “呵呵呵。。。。。。这是哪里的话,周大人为国事操劳,奴才等等是应该的。”
  周大人对这谄媚微笑以对,一旁的周公子掏出一块西洋的雕花怀表,“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赐婚(二)

  崔玉贵双手捧着,嘴咧成一道大口子。“周大人真是。。。。。。无功不受禄,奴才可要给周大人和公子贺喜呢。太后今儿诏了成亲王家的颂珉格格来宫里照相,看来周大人府上好事将近了呢。”
  崔玉贵八面玲珑的人,自然知道当今形势,自洋鬼子入侵窃走我半壁江山,朝廷根基愈发不稳,这些个大臣更是手握重权不容小觑。而这位周大人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短短几年连升三级。
  这人情,顺口就卖了。
  周慕筠和父亲相视一眼,欠身道“公公请。。。。。。”
  庞旭以往对这位周大人只闻其人不见真身,好奇得紧。连忙寻了伞给崔公公打着,跟上去。
  又过了刻把钟,到了太后所处的荣成殿。
  雨势渐渐小了,为这一路上的浓翠洗刷的干干净净。合欢花落了满地,铺在脱了皮的砖上,新旧不明。
  崔玉贵上前开了殿门,“二位,请吧。”
  周慕筠跟着父亲进入殿中,皮鞋上的水珠落在黑色反光的大理石地板上,集成一小块水渍。穿过大厅九根盘龙的金柱,进入偏殿。
  入眼是太后正和几位福晋格格照相。一群人紧靠在一处,后头高挂着“大清国圣母皇太后万岁万万岁”的横幅。
  周慕筠跟着父亲跪下拜见“臣周沛遗携次子慕筠叩见老佛爷。老佛爷千秋万安。”
  正中间软垫上穿着金黄色旗袍的太后挥退下照相师,“周卿免礼。”
  这便是如今把持朝政的西太后,一个处在大清朝权力中心的女人。目光锐利,似笑非笑。斜靠在铺着螺纹软垫的榻上,指上带着金银做的护指,精致尖锐。臃肿的身体堆在一处,浑身透着腐朽之息。
  一众女眷各自散开在一旁的黄梨木椅上坐成两排。
  周沛遗上前一步,打开手里的紫檀木盒子,露出里头的物件“臣偶得一块上好的莲花碧玺,特献给老佛爷把玩解闷。”
  崔玉贵下来将碧玺呈上,太后将那块手掌大的粉红色碧玺拿出来细细抚摸,莲花状的碧玺晶莹剔透,精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复又将碧玺放入盒子里,将目光移到立着的周慕筠身上。
  “爱卿有心了。这位便是爱卿府上的二公子吧?”
  周沛遗又是一揖,“正是犬子慕筠。”
  西太后微笑点头,夸奖道:“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输乃父之风。崔玉贵,赐座。”
  崔玉贵“嗻”了一身差人搬来两把椅子。
  二人入座,周沛遗扫了一眼太后右侧年轻的格格,心下有了计较。
  “不知太后诏臣和犬子前来有何吩咐?”
  西太后伸手招来右侧的颂珉格格,颂珉身段玲珑,粉妆玉面,二八少女羞红着脸坐到太后身边。
  “周卿为国事操劳,为大清朝尽心尽力。哀家听闻府上二公子品貌俱佳,还未娶亲。可巧今儿成亲王福晋和颂珉格格都在,这孩子说起来还叫我一声姨奶。自小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不上倾城倾国,却也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人才品行更是不必说。哀家看着与你家二公子极为般配,想为两家保个媒。只盼能报答爱卿为大清鞠躬尽瘁的万分之一。”

  ☆、赐婚(三)

  正襟危坐的颂珉格格面若桃花,原本今日随额娘进宫前,便有所耳闻太后有意将自己许配给军机大臣周沛遗的次子周慕筠。周慕筠此人她早有耳闻,与姨母家的瑞麒表哥是好友,京城里有名的翩翩才子。之前还偷偷读过他的诗词,一如他的表字“寒云”。
  词风清雅,细腻中隐有对家国政事的一片赤心。是为胸怀大义的好男儿。早先就倾心不已,只可惜一直未能得见。
  方才见他进门,却不想还是位貌若潘安的佳公子。进门许久,一直目不斜视,更显正人君子之浩然正气。 
  颂珉正兀自想着,却听见周大人推辞的声音。心头一跳,忙抬眼看过去。
  “太后好意微臣万分感激,但请恕微臣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为什么?
  不禁向他身侧的周慕筠看去,只见那人面色淡淡,只低头端坐着仿佛与他并无干系。这样冷淡的态度让颂珉慌神,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可见是真的没有兴趣吗?
  西太后沉了声音,语气凌厉“怎么,都说大清朝要亡,爱卿这是看不上我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了。”
  一众人皆提了心肝,今儿个周大人怎么不顺着太后了?
  强人所难的意味太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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