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你觉得我会对这些储备粮食产生父爱?】
苏酥酥一愣,心如刀绞。
泪盈于睫。
脆脆把你当爸爸,你却只想吃了他!
苏酥酥手指翻飞,又从相册里选出来十几张她自己的美颜自拍照,一股脑全部都发给钟笙。
钟笙没有回应。
苏酥酥抱着手机羞涩地敲字。
【动感小妖精:爸爸!】
【动感小妖精:那我呢?你会对我产生父爱吗?】
钟笙:“……”
。
苏酥酥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任务量比较重,没有办法去医院看望郁林,给他发了抱歉的短信,郁林回复她说:你明天再不过来就试试?信不信我马上就告诉钟笙?
仿佛透过文字,都能看到郁林那张轻柔冷笑的脸。
苏酥酥回他短信:明天我一定过来,再晚都保证过来。
苏酥酥觉得生病之后的郁林,脾气喜怒无常,就像一个易怒的小孩,需要人哄。
他在郁妈妈面前是一副顶梁柱的样子,明明自己生着病,却还要不停柔声安慰担心受怕的郁妈妈,用沉稳的声音告诉郁妈妈说:“不用担心,我很好。”
但是在苏酥酥面前,郁林却表现得截然相反。
他自暴自弃,喜怒无常,觉得手术根本无法延长他的生命,将他的不安暴露无遗。只有不停地欺负苏酥酥,他才能获得一丝平静,将这种不安压下去。
面对这样的郁林,苏酥酥只能尽可能的满足郁林所有的要求。
苏酥酥和程序沟通到一半,突然收到钟笙发过来的微信。
文字很简短,却很明确。
【f:上来。】
苏酥酥不是很确定地回复他。
【动感小妖精:自己动?】
坐上来,自己动?
钟笙沉默了半晌,抿着唇角,没有吭声。
半晌,才冷静地回复苏酥酥。
【f: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加班吗?】
苏酥酥一愣,想起自己很久以前说过要和钟笙一起加班提高工作效率的话。
忍不住翘起了唇角,没想到钟笙竟然还记得。
苏酥酥心里甜滋滋的,神魂颠倒地跑到了电梯口摁按钮坐电梯上楼。
她没有带笔记本电脑来公司,之前和钟笙一起加班的时候用的是钟笙的笔记本电脑,说起来,钟笙似乎非常信任她,不怕她会翻看他的笔记本电脑呢……
电梯很快就停到了二十五楼。
苏酥酥出电梯,走廊里静悄悄的,可以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对面办公楼的灯光。
推开钟笙办公室的房门。
苏酥酥含幽带怨地说:“陛下多日没有召见臣妾了,今日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钟笙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加班。”
苏酥酥泪眼朦胧地说:“陛下多日不见臣妾不仅要奴役臣妾的心灵,如今堪堪见面却还要奴役臣妾的身体!果真是帝王无情,伴君如伴虎!”
钟笙没有理会苏酥酥的话,白皙的脸庞俊美如玉。
钟笙薄唇轻启:“过来。”
苏酥酥十分乖巧,小媳妇一样贴了过去。
刚刚一靠近,钟笙就将苏酥酥反手压在了冰冷的办公桌上。
身体的碰撞,衣料的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在静悄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暧昧。
窗外华灯初上,静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苏酥酥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继而心脏狂跳。
她抬头,慌张地看向钟笙:“钟笙哥哥……”
却被钟笙脸上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钟笙黑漆漆的墨眸里,像是染上了一层妖冶的光华,那细碎明灭的华光使得那黑眸越发的深邃幽沉,汹涌变幻,仿佛是永夜下的大海,暗潮汹涌。
苏酥酥盯着他的眼睛,有着喘不过气来。
她被钟笙压在身下,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了怀里,高大的身躯紧紧贴着苏酥酥微微颤抖的身体,令她无法动弹。他的手臂撑在她的肩头,为她遮住了刺目的灯光。
那张万年冰山的俊脸就在苏酥酥的上方,离着她非常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湿热的呼吸。
苏酥酥眩晕地看着他的脸庞,愣愣地说:“怎、怎么了?”
钟笙的薄唇无声地逼近,唇角噙着一丝淡漠的笑意,贴到她的唇边。
薄唇里吐出三个字:“奴役你。”
苏酥酥来不及反应,就被钟笙粗暴地吻住了。
苏酥酥整颗心脏都提了起来。
☆、第55章 chapter55
半晌,钟笙才松开苏酥酥被吻得红肿发麻的嘴唇。
苏酥酥的双颊滚烫,被吻得目眩神迷如跌云端,迷迷蒙蒙地睁开水润的眸子。
……怎么停下来了?
茫然的眼神,撞进了钟笙那双墨水深潭般的眼睛里。
心头一颤。
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的眸子黑漆漆的,如同水墨画似的幽远深沉,眼底黑漆漆的墨色浓得化不开。
低哑的声音,从他的薄唇里逸出。
“酥酥,我知道了。”
苏酥酥的瞳孔放大,脸上的血色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纸一样苍白。
明明钟笙没有明说他知道了些什么,可是苏酥酥却懂得他的意思。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苏酥酥的心脏在那一刻紧紧地抽缩,躲在空旷的胸腔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心脏抽疼。
面上却还是不死心地带着自欺欺人的面具。
她扯了扯嘴角,仰头看着钟笙的脸,强自笑道:“知道了什么,钟笙哥哥?”
一派天真无辜的样子。
可是这天真无辜的面具却被钟笙狠狠撕碎。
钟笙的声音低沉,如同醇厚甘冽的红酒一般,毫无留情地渗入苏酥酥的耳膜里。
“知道了……”冰凉的手指抚上苏酥酥白净的脸庞,他悲悯地看着她,“你的身世。”
苏酥酥的心头一颤。
不敢去看钟笙悲悯的眼神。
她的眼圈发红,奋力推开钟笙,想要逃离他的桎梏,却被钟笙狠狠压在身下,四肢动弹不得。
明明看起来那样纤瘦的一个男人,却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怀里,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她,苏酥酥第一次这样清晰的明白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量是如此悬殊。
她就像是一只雀鸟,被血淋淋地拔掉双翅。
被钟笙禁锢在怀里,伤痕累累,无处可藏,哪里也飞不走。
她原本是可以振翅高飞,畅游碧海蓝天的!
苏酥酥的眼角发酸,眼泪淌了下来,她恨恨地看着钟笙的脸:“你为什么要说出口?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们两个人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为什么你要说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让她自欺欺人永远天真地活下去?
钟笙被苏酥酥眼中的恨意刺痛,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遮住了苏酥酥水润秀丽的明眸。
他哑声道:“酥酥,你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错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铐上原罪的枷锁,你说我没有错,他说我没有错,可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苏酥酥的眼泪沾湿了钟笙的手掌。
眼睛被钟笙的手掌蒙了起来,在黑暗的世界里,苏酥酥似乎也不用带着天真的面具装善良了。
“我没有错?呵呵,你们倒是说得轻巧!你们没有感同身受,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感受,你们哪里知道我每天活得有多辛苦,一句轻飘飘的‘不是你的错’,就想站到制高点可怜我怜悯我吗?”
苏酥酥的鼻头发红,酸涩不已:“我不需要你们恶心透顶的怜悯!”
钟笙皱着长眉:“酥酥……”
“我不想听到你的说教!”苏酥酥狠狠打断钟笙的话,紧缩的心脏,像是被一柄冰冷锋利的长剑刺穿,疼得她连呼吸都是疼的,她恨恨地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会觉得自己的逃避和怯懦是多么可笑,明明在我心中像是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起来的罪孽在你的眼中却这样轻巧得可笑。”
明明是罪孽,为什么你们要说得这样轻巧呢?
苏酥酥觉得自己就是那一条被打回原形的妖怪,在灰土泥地里狼狈地翻腾着细白的身体。
玉体横陈,满身污垢。
那玉面和尚却满目慈悲,唇角含笑。
“我这是在渡你历劫,助你早日飞升。”他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不住地说,“我这是为你好。”
可是苏酥酥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渡化,她不想成仙。
她只想带着面具躲在山林里做一只见不得光却很快乐的小妖怪!
“钟笙哥哥,不要让我在你面前变得这样可怜。”苏酥酥的眼泪不住地流淌,泪腺像是坏掉了一样,眼泪停也停不住,她的声音呜咽,身体战栗,抖得不像话,“我不想变成可怜虫。”
她要躲进山林里喝清泉,吃浆果。
去泥潭里打滚。
她再也不敢去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神佛了。
那些神佛只会不停地否认她身上的污秽,用法术洗清她脸颊上的泥垢,他们悲天悯人,唇角含笑,永远无动于衷,纤尘不染,游离在红尘之外。他们用高高在上的眼神,怜悯地看着她。
仿佛在说:瞧,这只小妖怪,多可怜。
他们洗清她脸上的污垢,却洗不去她心里头的自卑。
那污垢与生俱来,你怎么能骗我说那是树叶落到她脸上的阴影呢?
苏酥酥不想要他的怜悯。
他是风神玉骨冷水含烟的神佛,而她是低劣卑微满身污垢的小妖怪。
他们终究还是不配。
苏酥酥的眼睛被钟笙的手掌蒙了起来,世界一片黑暗,苏酥酥却觉得十分安心。
人类从黑暗中降临到这个世界,又在黑暗里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在黑暗里沉睡,又从黑暗里醒来。
黑暗对于人类来说,是最安心的避风港,是最温暖的港湾。
在这里,他们可以撕裂面具剖析自己,吐露一切。
在黑漆漆的世界里,苏酥酥感受到钟笙湿热的鼻息喷薄到她的脸上,让她的寒毛直竖。
半晌才听到钟笙低沉沙哑的声音。
“酥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糟糕透顶了?”
他的声音异常性感,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莫名蛊惑的意味。
苏酥酥的心头一颤,仿佛被他说中心事,眼泪跟着流了下来,淌在他温热的掌心里。
她真的觉得自己糟糕透顶了。
她的身体里流淌着罪恶的血液,明明她是那样排斥厌恶这种罪孽,但最后却还是传承了这种罪孽,伤害了苏爸爸和苏妈妈,让他们没有办法生自己的孩子。
她伤害了郁林,让他爱上杀父仇人的女儿。
他们都是对她很好很善良的人,但苏酥酥最后却还是伤害了爱她的人。
在黑暗里,钟笙冰凉的薄唇无声的逼近,贴着她的唇角,湿热的鼻息喷薄到苏酥酥的脸上。
苏酥酥的身体不住地战栗。
她听到钟笙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
“可是这种程度,比起我来,真是差远了……”
苏酥酥听到钟笙自嘲的声音,有些愣住,总觉得钟笙的情绪有些奇怪,苏酥酥不安地偏过脸,想要躲开钟笙的掌心,挣脱黑暗,去看钟笙的脸,却被滚烫的薄唇夺取了所有呼吸。
炙热的吻落到她的唇齿间,他的唇舌长驱直入,异常地粗鲁。
平时钟笙会很温柔的。
可是这次却粗暴得不像话。
苏酥酥被钟笙吻得七荤八素,覆在她眼睛上的钟笙的手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被一条质地丝滑冰凉的领带所代替,等苏酥酥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就已经被钟笙用领带蒙住了。
苏酥酥的心脏狂跳,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了。
她微微抬手,想要去拨开眼睛上的领带,却在黑暗中,被钟笙握住了双手。
他冰凉的大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禁锢住了苏酥酥的双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她头顶的上方,苏酥酥的手臂被迫地抬起,以脆弱臣服的姿势,身体忍不住弓了起来,苏酥酥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了,黑暗里的触感异常地灵敏,苏酥酥被钟笙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苏酥酥忍不住喊钟笙的名字,声音不安地颤抖:“钟笙哥哥……”
“酥酥,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想你的身体的吗?”
苏酥酥一愣,耳朵烧了起来。
心脏狂跳不已,仿佛要跳出胸膛似的。
钟、钟笙,他在说什么?!
肖想什么?
钟笙冰凉的手掌,落到苏酥酥的肩头。
那双充满魔力的双手,顺着苏酥酥娇小玲珑的曲线,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不住地下滑。
明明还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裳,并没有肌肤相触,可苏酥酥却觉得这样的抚摸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禁忌之感,被钟笙的手掌隔着衣料抚过的肌肤仿佛窜起了一阵阵酥麻的电流。
苏酥酥的身体不住地战栗,烧得滚烫。
她身体火热的温度,仿佛要透过那层单薄的衣裳,渗入到钟笙冰冷的掌心里似的。
苏酥酥的眼睛被领带蒙住,视野里一片黑暗。
可是触觉却更为灵敏。
她不安地扭动身体,心跳如雷,声音有些讷讷:“肖、肖想我的身体?”
钟笙的声音十分的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性感。
“在你幻想我更早之前呢,酥酥。”
☆、第56章 chapter56
苏酥酥的心头一颤。
脸颊潮红,身体不住的发软。
……在她幻想他更早之前是什么意思?
钟笙他究竟在说什么?
苏酥酥的心脏砰砰乱跳,快到不可思议。
湿润的眼睛被冰凉丝滑的领带蒙住,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让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剧烈的心跳声在黑暗的世界里更加激烈,仿佛那剧烈的跳动声和整个黑暗世界都产生了共振一般。
世界为之震颤。
明明在黑暗里看不到他的脸,可钟笙沙哑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带着湿润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脸上,那湿热的鼻息将她的耳垂烧得滚烫,她脸上的热度仿佛都可以把她血管里的血液灼烫烧干。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淋着大雨跑回你家的那次吗?”
随着钟笙蛊惑人心的沙哑声音,苏酥酥也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那是一个大雨磅礴的夏日。
苏酥酥和钟笙在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突然暴雨倾盆,雷声轰鸣,磅礴的大雨将他们浇的透心凉。两个人都没有带伞,好在离苏酥酥家所在的小区还不到一站路,在大雨倾盆里,钟笙将外套脱掉,挡在他和苏酥酥的头顶上,领着苏酥酥逃难似地往苏家所在的方向拔足狂奔。
苏酥酥将新买的资料书抱在胸前。
眼睛被雨水沾湿,跌跌撞撞地躲在钟笙的怀里,在大雨中穿行。
一进房门,苏酥酥就将手里湿透了的资料书放到玄关处的木柜上,脚上的鞋子里仿佛灌满了雨水,苏酥酥弯下腰迅速将它们脱掉,露出一双被雨水浸泡得越发晶莹白皙的小脚。
钟笙正在拧干自己的外套,见着苏酥酥动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酥酥的脚。
触目惊心的白,映入钟笙的眼帘,她的脚背白皙得像是一块玉,脚趾头所覆盖着的那莹润的指甲盖,在雨水的浸泡下,湿漉漉的,带着潮湿的粉腻,错落有致地排在一起。
看起来乖巧又可怜。
钟笙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睛。
苏酥酥打着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黑色的长发被雨水彻底淋透,湿漉漉地贴在她白皙的脸颊和颈子上,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此刻却被雨水湿透,变成半透明的颜色,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娇躯,将她纤瘦的身体曲线毕露,甚至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