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放在这儿了,我回去了,你早点睡。”南纾说。
江沥北一把拉住南纾的手,然后整个人躺了下去,南纾望着他,他闭着眼。
“陪陪我好不好?”
南纾望着他,再看了看手表,已经快4点了,微微蹙眉,说道:“放手。”
“你不准走。”
南纾望着他,说道:“我去换鞋。”那天晚上,南纾靠在床沿上一直守着江沥北,天亮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江沥北躺在一边,中间隔着距离,但是江沥北却是牵着她的手的,她要起床,可是怎么也拽不开江沥北的手。
一个人睡着了的时候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呢,后来很久很久之后,南纾才知道,自己傻乎乎的陪着江沥北一直躺到了中午快12点。
可是如今,南纾看着江沥北同样的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的时候,她其实很想说,江沥北,若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也像这样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们又怎么能够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江沥北,你醒醒!”南纾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紧紧的颁开,江沥北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血丝。
“我以为你还会等我醒来。”江沥北的话语平静,南纾眼神微微闪躲,说道:“江沥北,你还站在原地吗?”
“我还站在原地,你还会回来吗?”
☆、87。因为信任了沧海的誓言,才会被桑田冷眼相待-3
江沥北说,我还在原地,你还会回来吗?
南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那么的讽刺,“江沥北,你早已没资格说这句话了!”
江沥北望着南纾,眼中的心疼,心痛,让人一览无遗。
“我今天来是来看Valery的,本来是想等到我办完婚礼之后我会回到南城去,然后我们再谈有关Valery的事情,江沥北,没道理当年你不要的,我还不准要,我养大了Valery,走过了多少绝望的日子,你们谁也没有资格从我的身旁把他带走。”南纾甩开了江沥北的手,背对着江沥北走到了窗户边,江沥北缓缓的起身,头疼得厉害,大概是被冷风吹了壹夜的缘故。
“南纾,你要和宋怀锦结婚,想都别想,跟我回南城,Valery的事情,一切都好谈。”江沥北的声音沙哑,他站在南纾的身后,话语中带着冰冷牙。
南纾的心中的委屈汇积成了即将涌出来的泪水,可是此刻,她能够把这些泪水幻化成怨恨,她怎能不恨?
“江沥北,回南城,我想大概,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回去了吧?回去做什么呢?回去做什么?酢”
江沥北看着南纾的脚步一步一步的逼近,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南纾眼中的恨意。
“不回去也好,但是跟我走,然后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南纾微微蹙眉,仰头细细的看着江沥北的脸,从眼角,鼻子,嘴巴,细细的看着,她说:“小时候,我就听说,生得薄唇的男子皆是薄情之人,以前不知道,也不信,现在知道了,江沥北,你是最好的例子。”
“南纾,我知道我不该把一切都瞒着你,可是Valery是我们的孩子,只能我们共同去抚养。”江沥北望着南纾说道。
“江沥北,这句话为何我当初说我怀孕的时候你不说呢?如果那个时候你说了,我们会有两个孩子,不会最后只剩下Valery一个人,如果那个时候你说了,我不会一个人远走他乡,不会因为工作繁重,还在街头就早产,还大出血难产,差点失去了性命,差点失去了Valery,江沥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当年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能这一切就不会成这个样子,而我,或者是我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个样子了,江沥北,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已经很晚很晚了吗?”南纾望着江沥北,眼中一片平静,江沥北若是看到了她哭,看到了她委屈,心中或许还会没有这么难受,可是她的眼中平静,平静到让人害怕,恐怖。
“那个时候,我被我看到的冲昏了头脑,对不起,阿南,孩子是怎么回事?”
江沥北在这个时候,能说什么?能解释什么呢?或许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吧!
“我们回不去了吗?”江沥北扶着南纾的肩,目光灼灼的望着南纾,带着无数的悲痛。
南纾的肩膀,依旧如同很多很多年之前一样,消瘦的只剩骨头,曾经想要杯子都生活在一起,想要把她养胖,想要她的身体好好的,可是,他带她去抓补药,带她去看医生,大夫说,她这是小时候落下的病,养不好的,除非看以后她生完孩子之后,能不能养好。
可是她生孩子的时候,江沥北不在,他不在!
“江沥北,你想回哪儿?你想回哪儿?”南纾说着猛然的推开了江沥北,南纾看着他,想起了那个还没有再她的肚子中长大,还没有来得及来这个世界上看一眼的孩子,心痛得就要死去一般,谁都无可奈何,谁都有被逼无奈,可是没有一个母亲愿意亲眼看着孩子死去,没有一个母亲可以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心痛!
江沥北被南纾猛然一推,退了好几步,“我这一刻才觉得你虚伪,江沥北,那一年你说我脏,说我破败,我这样残花败柳的女人,你又何必如此?我什么都无所求,就是要把Valery带走,什么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南纾,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原谅?江沥北,就这样吧,就这样,你娶了别人,我也嫁了别人,以后都走回原来的路,唯一的就是Valery,他是我生,我养,以后也还是跟着我,若是你不同意,那就去法院吧。”南纾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包,就朝外面走去,她的步子坚定,噙在眼中的薄雾让她看不清前面的路。
江沥北一把拉住南纾的手臂,说道:“想和宋怀锦结婚,不可能!傅南纾,你说过,你不爱他的。”
“江先生,我爱你呀,那个时候我爱你。”南纾是那么平静的说出我爱你,是啊,她说爱他,而他却一次一次的伤害了她,人都一样,怎么能一次一次的傻到被同一个人伤害多次呢?
“南纾,我娶徐子熏只是权宜之计,我不爱她,真的。”
“江沥北,以前你说一遍,我信,说第二遍,我还是信,第三遍,我也信了!可是后来呢,你不爱她,你明知道车祸的主谋是谁,你为什么还留着她,江沥北,你要弄死一个人,很简单,为什么还要留着呢?虽然我从不指望你帮我复仇,因为总有一天,别
人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的全部拿回来!”南纾说着甩着江沥北的手,可江沥北紧紧的握着,一直不放,挣扎着,南纾的包掉在了地上,包里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红色的本子掉落在江沥北的鞋子旁边,两人都惊愕的看着地上的东西,南纾看着结婚证掉了出来,紧紧的咬着牙,只见江沥北看着脚边的红色本子缓缓的蹲了下去,上面还写着结婚证三个字,那一刻,他似乎就这样的苍老,蹲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骨骼分明的手指,捡起了南纾的结婚证,指尖颤抖着翻开了来,南纾和宋怀锦的照片,就在那儿,钢印就印在了上面,日期,就是今天。
他抬头望着南纾,他的眼神中带着绝望,是绝望。
南纾不知道他的绝望从何而来,他娶了别人,她嫁了别人,互不相干,他有什么资格绝望?
南纾缓缓的蹲下,把东西都捡了起来,放进包中,随后就看着江沥北,一言不发的看着,江沥北的手在颤抖,似乎全身都很冷似的紧了紧衣服,面容铁青,目光中带着绝望,南纾的心中不知为何,就那么被针刺中一样,疼得想掉眼泪。
她没有勇气开口给江沥北要,也没有勇气一把夺过来,江沥北看着上面的两人,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这个男人,是她曾经最讨厌的人,如今,却并肩站在一起,结为夫妻。
江沥北忍住心中的疼痛,轻轻的合上本子,看着上面的三个字,是那么的刺眼。
他抬眸望着南纾,南纾也就这样与他对望,眼中没有心疼,没有怨,也没有恨,“为什么?就这么几天你都等不了,是,我错了,错得那么离谱。”
南纾望着他,握着的手不知不觉就变紧了起来,尽量让话语平静的说道:“我还欠你一句,新婚快乐,江沥北,同窗一场,我不想我们走到法庭上面去,我也不想让Valery受到伤害。”
江沥北紧紧的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朝南纾走了过来,“你是想我也送你一句新婚快乐吗?傅南纾!”
“不必了。”南纾望着他阴冷的双眸,微微的朝后面退了一步,他就向前走一步,就这样,把南纾逼到了墙上,他双手杵着墙壁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南纾平静的面容下面,早已是惊涛骇浪一般翻滚难安。
就这样僵持许久之后,南纾缓缓的抬眸望着他,清澈的目光中哟这江沥北的倒影,曾经,他们的心中眼中都是彼此,为何如今,却变了?
江沥北的眼神通红害人,温热的气息扑在南纾的脸颊上面,她欲要张口说话,江沥北却猛然的低下头,覆在了她的唇上,南纾扭过头,密密匝匝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脖子上,她推着他,拳头打在他的身上,都没有任何反应,南纾挣扎着,她的衣服已经被他扯到了肩下面,她忽然间就停止了挣扎,“江沥北,你要强~奸我吗?”
南纾的话落,江沥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整个人似乎是瘫软了一般,他缓缓的放开了她,落寞的转过身子,南纾低头捡起红色的本子,她迅速的拉上衣服,跑了出去,当听到关门声砰的响起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瞬间瘫软,摔到了楼道上,江沥北,江沥北。似乎就是一个魔咒。
很多时候,南纾都不着地为何自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体,明明那么恨,为什么心还会疼?以前明明那么爱,为什么最后还是会恨?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矛盾的结合体,会在愉悦时莫名的感伤,在喧闹的街道中中无理由的失落,走过人生长长的一段路程,蓦然惊觉,多少悲喜其实都系住了前因,缘分是一把数据模糊的尺,任何时候测量都会有所偏差,南纾能够记得住昨天那端过往的深浅,却又无法丈量故事的长短,就如她和江沥北,当江沥北抱着Valery站在门口,右手紧紧的牵着她,他说他们要结婚的时候,她曾想,或许某一天,所有的过去都会在生活中释然,她能够慢慢练习着把过去放下,尽管是那么的难!
她从地上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敛了所有的情绪,走出酒店的大门,还没有走远,便听到了身后传来她的名字的呼喊声。
“南纾!”
她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南纾,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南纾终究是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着小跑而来的言清,她穿着一件鲜艳的长裙,看上去格外的美丽,停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要和宋怀锦结婚?”
南纾望着她,反问道:“你为什么又和唐大少两死不相往来呢?”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知不知道,江沥北这七年等你等得所辛苦,为何还有这么残忍的对他,傅南纾,没有谁可以随便被伤害不留伤痕的!”
南纾看着她的眼神,她知道,言清肯定听到他们说话了,至于她在那儿,早已没有关系。
“言清,江沥北是你的亲人,你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心疼,所以你认为是我伤害了他吗?江沥北那么冷血,那么冷漠,谁能伤害得了,如果说这七年,他等着我,就是我伤害了他,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没有祈求他等,他愿意,或许说,不是他愿意,是因为他觉得良心过不
去,言清,七年,他过了七年,我也过了七年,并不是七年在我这里很快。”南纾没有望着言清,她的眼神涣散,看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言清微微一滞,说道:“当年你那么一声不吭的离开,倾白慌慌张张找来的时候,说你刚做完手术就不见了,江沥北没日没夜的找你,整个南城都被他翻遍了,还没有找到你的身影,七年,他可以对身边的一切视若无睹,只为等着你一个人回来,找到你了,你忘记了一切,他费尽心机的把你带回南城,因为孩子,不得不和徐子熏结婚,南纾,或许你恨,你怨,都是理所当然,可是他能够怨谁呢?那是他的父母,你被我舅妈逼得离开,你觉得恨,你又可知道,江沥北一边应付着那边,一边让我帮帮筹备你们的婚礼,你们的戒指,你的婚纱,都是他熬夜没睡觉赶着去法国拿回来的,一切都妥当了,你却不在了,南纾,不在乎的人,你可以恨,可是他又该怎么办?杀了江启恒和温瑜吗?他不想把这一切告诉你,他也早就知道他的配型不成功,他不想你担心,不想你不开心,他那么在乎你,又怎么娶其他的女人?”
南纾听着言清的话语,反过身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难道没有新闻吗?江大少悔婚,徐子熏晕倒住院,江启恒病倒,江沥北坦白了一切!随后带着Valery来了曼谷,南纾,为何?在这个时候,你却嫁给了别人?”
南纾的身子似乎受到惊吓一般,猛然的朝后面退去,“言清,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和他们一样的骗我,你以为随便说说我就信了吗?难道我自己不会看吗?我若是没有看到新闻,我不会嫁给宋怀锦,可是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七年,这七年我是怎么度过的,我不想再说,Valery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他离开我?言清,我和江沥北之间,我做了所有的努力,可是到最后,他一次一次的丢弃了我,是他的选择,不是我!”
言清以为,她说出这些,南纾会感动,会心软,会失控的跑回去,她想过很多种情况,就是没有想过南纾说她骗她!
“骗你,你觉得我在骗你吗?所有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可以问Valery。”言清不知道到底是谁很美地方出了错,让南纾变成这样了。
“我自然会问。”南纾的嘴角微微扬起,江沥北会为了她悔婚?笑话。
只是一场笑话,她被当成笑话难道是第一次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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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ery和宋怀锦越到了一家咖啡厅见面,他其实想要见一下宋怀锦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他曾想,就算南纾离开江沥北,百分之好几十的会和沐云帆在一起,毕竟他也很喜欢沐云帆,可是他不曾想到,南纾会嫁给了一个他从未见过面的男子,其实也不算从未见过,至少是在泰国的财经杂志上经常见到他。
他坐在咖啡厅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端着杯子中的白水,他的心中其实有些紧张,因为他其实还没有想好怎么能够和这个男人谈好。
或许这就是血缘关系吧,他面对江沥北的时候,就算是陌生和紧张,他也不会如同此刻一样,带着一丝的忐忑。
他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眼光平静的看着门口的位置,周边的服务员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牛仔衣,带着棒球帽,背着海贼王的小书包,带着圆圆的小墨镜,推门而入,酒厂熟客一样找到位置坐下,服务员走了过去,用英语问道:“请问您一个人吗?”
他摘下小眼镜,放在包里,抬起头望着服务员,一口流利的英语回道:“I‘mwaitingfora?partner;?pleasegivemeacupof?whitewater;?thankyou。”他说的流利,服务员眼睛一亮,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要一杯白水,说的是中文,Valery看着他说道:“白水里面麻烦您帮我放一片柠檬,谢谢。”
因为扮相可爱,说话又彬彬有礼,就像电视中的小王子一般,惹得众人围观,明明他是小孩,可是面对着众人的目光,他漫不经心的扫过,带着说不出来的镇定。
Valery等待着宋怀锦的到来,他的眼睛一直都不曾离开过门口,许久之后,他终于看到推门而入的宋怀锦,穿着一身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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