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正要坐起身,就见顾景言一言不发拉起被子盖住她,他自己也上床连人带被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厉声道:“睡觉。”
文谨手脚不停挣扎,“我可以……回我的房间睡的。”
他的语气不悦:“不行,就在这睡,免得你又去找那个导游!”
文谨软下声,静了下来,急忙解释:“你别误会啊,我、我就是找他聊聊天,没什么的。”
“文谨,今天是他房间的门没关,要是门关了,你就完了!”
文谨撇撇嘴,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不是说和我有事要做,什么事啊?”
顾景言钻进被子里抱紧了她,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做你。”
做你……
嗷呜——
这么流氓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怎么都这么好听……
“哼!”
顾景言随手关掉房间的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台灯,他的语气明显柔和了不少:“文谨,套近乎不是这样套的,要是那个导游对你有意思,你要怎么办?”
文谨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他,几点光落入他的眸子里,令他的双眼明亮动人,她解释道:“不会的,小金不是那样的人。”
顾景言的腿架在她的腿上,把她紧紧搂在胸口,“才认识他几天,就帮他说话了?”
“诶你怎么知道我在和他套近乎?”
顾景言轻叹一口气,接着说:“有谁去旅游是带着微型摄像机的?”
“哦,被你发现了呀。”
“暗访的内容是什么?”
文谨玩着手指,老老实实地回答:“旅游时的强制消费,导游如何从中获利。”
“那拉上我一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文谨的眸子再次对上他的,她微微愣了愣,不得不说出原因:“买一送一,你那个名额……是送的。”
此话一说,文谨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一拍,她不等他说话就凑上前,攥着他的衣服,在他胸前轻轻地蹭了蹭,“你没生气吧?”
文谨的衣服角在刚刚挣扎的时候卷了起来,腰间的肌肤露在外,顾景言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身体本就燥热,手上光滑的触感令他片刻失神,他没有回答她,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起先只是个轻吻,接着他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他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趁着她的嘴自然张开时,灵巧的舌头探了进去,与她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脸颊红透了,他这才放开了她,他的唇继续贴着她的,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她的嘴唇,将所有的温柔传递给她。
他的吻移到了她的耳边,他伸出舌勾起她的耳垂,接着嘴巴一张将那柔软的一块含入嘴里。
文谨一颤,接着一动也不敢不动,只能默默感受着他给予的一切。
轻薄的衣料摩擦着,发出细微的声音,文谨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从头到脚的欲/望都被他勾起。
就在文谨以为他会突破最后一步时,他松开了她,低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他说:“对你生气,我怎么舍得?”
……
窗外清风温柔,皱了一潭湖水。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清晨的一抹暖阳透过薄纱斜射进房间里,打在乳白色的大床上,温暖了一室。
文谨睡得迷迷糊糊的,躺在他的怀里一点儿也不安分,顾景言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他睁开眼仔细地瞧了瞧眼前的人,她睡得正熟,嘴巴微微张开,眉头紧紧颦起,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眉,指尖落在她的眉心时,那微烫的温度令他直缩回手。
酒店叫早服务响起,在整个房间里扩散开,急促的声音扰人清梦,文谨往他的怀里靠了靠,顾景言低头看了眼她,见她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便放柔了动作,撑起手臂拿起座机的听筒,简单回答后便挂了电话。
他转过头,视线重新落在她的脸上,她已经醒了,湿漉漉的大眼睛忽眨忽眨,紧紧地看着他。
顾景言的一只手臂仍被她枕着,他的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声音低沉:“醒了?”
文谨正要回答,却发觉喉咙疼得难受,她低低地应了声:“嗯……”
顾景言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伸出手用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那温度虽不高,却足够烫手,他收回手,脑袋缓缓向她的额上凑,他的唇贴在她的额上。
文谨闭起了眼,似乎感觉到他伸出舌在她的额头上舔了舔,随后便离开了。
文谨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脑袋微微发疼,整个人软绵绵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和:“你发烧了。”
“啊?”文谨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
顾景言坐起身,拿起座机,拨号。
五分钟后,前台便送来了额头温度枪和冰袋以及姜茶,他测了一下她的温度,读出了温度计上的示数:“三十七点五度,低烧。”
文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顾景言一言不发去浴室里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裹住冰袋后敷在她的额上。
这个动作持续了许久,他将冰袋翻过一面接着敷,“我去和导游说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我们不参加了,我们下午回去,待会我去订机票。”
闻言,文谨心头一紧,握住他的手,“不要嘛,我可以的,只是低烧而已,没事的。”
顾景言眉头一皱,不知他在想什么,他移开她的手,“不听话?”
“我和小金好不容易才打好关系的……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那身体也不要了?”
文谨艰难地撑起身子,挺直了身板,仍然不放弃:“那这样好不好,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呆在房间里,如果今天我的烧退了,明天就继续跟团去,如果没退,我就跟你回去。”
顾景言看着她眼底的倔强,竟从中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样子,他不忍拒绝,只能轻轻点了下头,答应了她。
文谨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带着喜悦。
顾景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拿下冰袋放在床头,同她说道:“你的手机呢?”
“怎么了?”
“我打电话给导游。”
“哦,在桌上。”
顾景言挂断电话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就听见文谨在身后弱弱地问:“他有没有说什么啊?”
“嗯?”顾景言想了一下,接着说:“哦没说什么,就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文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大声道:“啊,肯定是因为你昨天冲进他的房间里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他才笑的!”
他冷笑:“你不去他的房间,我会说那些话吗?”
……怎么又绕回来了?
顾景言将烧开的水倒入速溶姜茶,用调羹搅了搅,待粉末全部溶化,他拿起来在杯口吹了一会,才递给她,“趁热喝了。”
文谨老老实实地把姜茶喝得一干二净,顾景言收起她手里拿着的空杯,倾下身子用棉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文谨皱着眉,任由他裹住自己。他抱紧了她,同她一起躺下,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再睡一觉,出一身汗就好了。”
“你别离我这么近,我怕传染给你。”
顾景言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不怕。”
文谨垂下眸子,才说几句话又有了些困意,小声喃喃:“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一定是,他都不说话了……
顾景言点了点头,“嗯。”
“真的?”文谨作势就要爬起来,又被他有力的手臂压了回去。
他的嘴角噙笑:“逗你的,不丑。”
“哼!”
到了晚上,文谨的烧虽是退了,但整个人都还是软绵绵的,为了向顾景言证明她的烧退了且生龙活虎的,她在房间里窜来窜去。
顾景言知道她有话要说,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几次见她就要说出口了,想说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
文谨跑到他的身边,两只柔软的手缠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故意留下口水,顾景言嫌弃地把她一把拎开。
文谨笑嘻嘻地说:“能不能……让我去一趟小金的房间,我就跟他聊聊……”
顾景言沉下脸,“聊什么?”
“你听我说嘛,今天我发烧了,他对我的怀疑也就不会这么重嘛,我没跟着一起去玩我就可以和他聊聊今天团里的事啊,说不定他就说出来了呢?”
顾景言睨了眼电视,道:“今天是《兰落》的首播,马上就开始了。”
文谨不依不饶:“那你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
顾景言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好,十分钟到了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文谨笑了,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好!”
顾景言冷冷地说:“已经过了一分钟了。”
闻言,文谨二话不说冲出了房间。
十分钟后,顾景言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见文谨迟迟不回来,他站起身才往外走了几步,就见文谨满脸笑意地冲进来,缠住他的脖子,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嘴里念叨着:“哈哈哈,我把他的话套出来了!”
顾景言下意识地托起她的臀部,“微型摄像机带了?”
文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带了带了!”
“他说什么了?”
她笑得灿烂,“保密!”
顾景言一路抱着她,把她放在床上,转过身拿起刚泡好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说道:“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文谨拿起电视遥控器,调好台,有些迫不及待,她不在意地说:“回去干嘛?我的烧不是退了吗?”
对方沉默了半晌,文谨奇怪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的人,他抿了一口茶水,声音清冷:“再待下去,我的女朋友都要被人抢走了。”
文谨听着这满是醋意的话,嘴角不由上扬,怎么都掩不住,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抢不走抢不走,放心吧!”
顾景言冷冷地给了她一个白眼,让她自行体会。
文谨:“……”
《兰落》的片头曲响起,文谨的注意力转眼就被电视剧吸引。
—
《兰落》一播完,文谨就被顾景言拎上床,春季的早晚凉,才入了夜,文谨的手脚就变得冰凉,她故意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放在他的腰上取暖。
顾景言将她拥得更紧,他缕了缕她的头发,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清润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回去之后有空吗?”
文谨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怎么了?”
“有空的话,我想安排你和我的父母见一面。”
文谨干眨着眼:“……什么?”
他就知道她会有这般反应,“我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
文谨一脸茫然……哪次说的话?
她挤了一下眼睛,问他:“……哪句啊?”
顾景言弹了弹她的额头,文谨疼得直捂着自己的额,他提醒道:“想娶你的那句。”
“……哦。”
“怎么了,不愿意?”
“其实我以前没想过要这么早结婚的,怎么样也要等到三十岁。”
顾景言面露无奈,“这位小姐,请你也为我想想,等你到了三十岁,我几岁了?”
文谨笑了,“所以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啊……”她讨好地说:“等我到了三十岁,你也会一样帅的!”
“哦,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顾景言感觉到她有些紧张,手臂绕到她的背后拍了拍,“不用紧张,现在也不需要急着回答,这不是求婚,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下,我说过的,以后的打算都会告诉你。”
文谨不知道答什么好,她单手攀在他的肩上,借着一用力,凑到他的面前吻了吻他的唇,她的动作笨拙,小巧的舌头小心地伸进他的嘴里轻轻地试探……
一切想说的话都溶在了这个吻里。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一轮暖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勤劳的渔民已开始新一天的劳作,海浪拍打石头的声音悦耳,传入每个房间里。
转眼间,已到了旅行的最后一天。文谨被海浪声唤醒,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又侧过身子看着睡在身旁的人。
顾景言还在睡着,这几日她都睡在他的房间里,她回想起,似乎他每次都醒得比她早,她一醒来就能看见他一脸清爽地笑着看她,有时他会二话不说就俯下身子给她一个早安吻。
文谨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他的睫毛很长,就像一把小小的刷子,铺在眼睛下方,尽管他没有睁眼,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眸子已不自觉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原来对他的记忆,已如此深刻。
她勾起唇,盯着他的模样渐渐出神。约摸过了几分钟,她感觉到他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动,随后他便睁开眼,自然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两人对视着,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彼此,过了许久,不约而同地笑了,他们眼底里的笑意是同意的清晰,嘴角勾起的,是相同的弧度。
“是我吵醒你了吗?”她枕着他的手臂。
“嗯,总感觉有个人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他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沙哑,又有一丝还未睡醒的慵懒。
文谨一脸无知:“是吗?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他笑着,“在这。”
她明知故问:“哪啊?”
顾景言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唇,轻声道:“你。”
文谨拍掉他的手,翻过身,看着窗外:“哪有,我才没有,谁爱看你。”
顾景言不说话,从她的背后搂住她。文谨感觉到他的脑袋轻靠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文谨不适地躲了躲。
文谨的目光被窗外初生的那抹阳光吸引,在鱼肚白的天际里那鲜艳的颜色异常耀眼,她动了动唇,“景言。”
他的双眼惬意地眯起,低低地应了声:“嗯?”
文谨的声音软软的,如棉絮一般轻飘飘的:“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顾景言没有立即回答她,他低下头,微凉的唇印在她的颈后,随后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含在嘴里,有时伸出舌轻轻舔一舔,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颤动,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抚,他顺着她优美的线条一路往下,亲到她的锁骨时,文谨浑身发烫,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的勾/引。
文谨转过身,眼底里已染上了温度,她又问:“去走走,好不好?”
他点头同意,“好。”
文谨弯唇一笑,向他张开双臂,“抱我起来。”
“自己不能起来吗?”
文谨当做没听见,她柔软的手已缠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起不来了,要你抱抱才能起来。”
顾景言轻笑,他掀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文谨跟个树袋熊似的紧紧缠着他,顾景言将她抱进浴室,动作温柔地把她放在洗手台上。
他拿起牙刷,将牙膏挤好递给她,文谨接过来放入嘴里开始刷牙,顾景言则再拿起另一只牙刷刷牙。
这个动作是这样的熟稔,就像在一起生活已久的夫妻。
刷完牙,顾景言从她的身侧拿起毛巾,沾湿了水后,在她脸上一擦,动作并不温柔。文谨笑了,抢过毛巾放在水下洗干净后,用同样的方式给他洗脸。
文谨挤了些面霜想要涂脸,一时挤多了,便往他的脸上抹。
做完这些,顾景言搂着她的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两人的嘴里都是相同的味道,薄荷的味道虽是清凉,唇间却是一阵火热,这温度蔓延至全身。
趁着她微微走神,他的舌钻入她的嘴里,勾起她的舌轻轻描绘,文谨往回缩,他便往里追,如此反复,缓慢深入……
他放开她,唇依旧抵在她的嘴角,慢慢说道:“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