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所以不想再起烽烟让百姓水深火热;虽然上古现在被四相国压榨;每年上贡过多;但是总比生灵涂炭的好。”
“所以你躲在这里种菜养鸡陪一个活死人?在这里孤苦是为了与民同苦同孤;为了赎罪?看样子我一开始高看你了。”
谷钥一愣;望着妙楚说:“你没见过战争;没见过杀戮;百姓手无缚鸡之力……”
妙楚打断她的话,“你问过你子民的心声?他们甘愿如此苟活于世,世世代代为奴为俾?还是甘愿为国死!无望的苟活还是有希望的活着,这由你,上古的公主吗?”谷钥一愣。
妙楚继续说,“我没见过战争;但我见过杀戮,百姓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因为他们的君主都已经甘愿沉沦于此,他们只能如此……”
谷钥一愣;苦笑:“今时今日讨论这个有何意义,风月成是不会来解除西凤劫的,我们只能困在这里;好的话活着一辈子;不好的话;就会饿死。”
眼前的人眼神里有一种心灰意冷和绝望,就如身受失魂散时的自己,妙楚说,“我不知道我的血是否能救靡费;但若我能带你出西凤劫;我希望你能像我一开始认为的那般有胆色;慧敏,温柔而又特别。”
谷钥望着妙楚;嘴角温柔地笑:“不知道多少年了;我没有如此坦诚与人说过话;本以为就会死在这里,如果如你所言,我答应你。”
千生给了她再生和希望,千城与上古交好,此女磊落,她希望她能温暖一个绝望的人,“好;一言为定。”
☆、闻讯而来
妙楚不知道是不是人需要在刚好的时间里明白应该明白的事,不早也不迟,在刚好的时刻里说出刚好的话,结成刚好的缘分。
谷玥说,“你我如此投缘;虽然不知后事如何;今日如果你不嫌弃。我谷族这一脉就剩下我,不如我们结拜为姐妹如何?当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妙楚有些惊愕,因为她们相识甚短。妙楚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这般模样,谁还贪图什么呢,嘴角带笑:“你堂堂公主都不嫌弃;我何来嫌弃之说。”
谷玥神色黯淡,“我乃是败破之国的落魄公主;何来尊贵一说。”
“尊贵来自你身上流淌的血,你的根,你的心,即使穷困潦倒依然尊贵。你比我年长,不过做我妙楚的姐姐可不能再自甘堕落,无论前方是什么,勇于面对,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好;我谷钥今日与妙楚义结金兰;无论富贵贫贱;愿祸福同兮;如违背此言不得好死。”
“我妙楚;今日愿承谷钥为长姐;无论成败富贵;生死相随。”
谷钥一愣:“不行;怎么能生死相随呢。”妙楚望了一眼谷钥:“你福祸同兮;我自然愿意生死相随。”
“不行,我如今一人流落这瘟疫之城;就算出去了;以后的路都是举步维艰……”
妙楚突然就笑了,拉着谷钥起身,“那我们随心吧,生死有命,富贵成败都在天。”
谷钥突然也笑了:“好。”
谷玥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这是我谷家的玉牌;代表谷家在上古至高无上的身份;虽然国破了;谷家还是有一些暗部的势力。这玉牌是一对;会留给上古最有权力的两个人;一向是王和后;父王本来留给了哥哥;不了哥哥死前将它给了我;希望我好好活着。如今我将其中一块给你;若你有机缘去上古它能帮你;上古自此后也是你的国,而我也会如你所言为子民点起希望。”
妙楚望着眼前的女子,望着玉牌;“好。”
宫二站在门外嘴角勾勒;离开。
万灵而后突然出现;让妙楚一惊,“灵儿?你怎么在这?”
“姑娘你糊涂了;一夜之后我就会自行回到五行珠内;你本神在这里,我今天就出现在这里了,这是哪里,你昨夜没回去……”
“嗯,我被困在了西凤劫里了。”
“西凤劫?”
“西凤劫是上古的一种阵法;只有懂得西凤劫的人才能解开。”
“没有别的办法?”
“我不知道。”
谷钥进屋见到万灵一愣,妙楚解释说,“她是万灵,万灵这是谷钥姐姐。”
谷玥问,“我刚在院子里没看见有人进西凤劫啊!”
“灵儿是我体内五灵珠衍生之物;是随着我而的。”
万灵看了一眼谷玥对妙楚说,“昨天少钦公子连晚膳都没有吃呢,我又不敢去多说……”
“他定是着急。”
谷钥打量了一下万灵,又听闻妙楚体内有五灵族不禁大惊;她体内的力量是五灵珠的力量?二十多年前千城就传言巫族守护的五灵珠丢失;才引得欧阳一族攻打。
此珠在巫族人手里会有无穷的灵力;在普通人手中也是大有益处;不曾想这颗珠子在妙楚体内;那位巫族后人给的?还是一直在妙楚体内?他竟然没有取走;还舍命救她。
三日;落云宫的人几乎翻遍了西域各处也未找到妙楚的踪迹。少钦去往西门州府官的地牢也没有。
“公子?”
“继续找;尤其注意副州府和西门州府;其他地方暗道密室都尽可能的去找。”
三思和如墨已经退出,都三天了,这人怎么凭空消失了呢,还是妙楚故意离开了?
而另一边,妙楚等人曾出现的密室的门打开了。出现两个人正是凤阳清和苏门公子。
“就是这里不曾出来?”
“四影是这样说的;说是等了一天一夜不曾出来就密报而来;现在加上我们赶来的时间已经三天两夜了。”
苏门玄夜看着满地的箭;眉头微皱;地上没有血迹,看样子无人受伤,“这间密室还有通道;仔细找。”
如不是密报有两份,一份是保护妙楚的四影传来说妙楚在一处一天一夜没出来;第二份是西域梅园的人传来说有一行人在西域各处找妙楚;他才想着妙楚可能是出事了。
南宫不是寻常人;他都三日未寻得妙楚;他一定得找到。北坛前南宫比他早一步找到妙楚;这次他一定得比南宫快。
说来也是天意;这个地方他早先就觉得不太对劲,凤阳清轻喊了一声,“苏门兄看这里。”
苏门玄夜闻言走到寒玉床边,望了一眼:“烟虫!何人养了这么多烟虫。”
“苏门兄这里似乎有开关!”
“解!”
苏门玄夜的视线还在寒玉里的虫子身上;他的手掌附在寒玉上;将虫子从中带出几只放进袖中的瓶中!又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药材,都是一些寻常药。
凤阳清很快就解开了:“这里有暗道!”
凤阳清从怀里拿出夜明珠;观察了片刻,苏门玄夜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说:“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出现在西凤劫外,苏门玄夜望了一眼,“地方不错!”
凤阳清说,“那里有房子!”说着刚走了两步。
苏门玄夜不急不慢的说,“别动!这里有阵法!”
凤阳清停住脚步,打量了一下:“阵法?”
苏门玄夜观察了半响,望着百年榕树;“看样子是位布阵高人,此阵法已经启动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是锁情劫!”
听到锁情劫;凤阳清一愣:“你说的是古籍里的西凤劫?你从何看出的?”
苏门玄夜望了一眼凤阳清,“你管那么多干嘛!这个劫用了人血;意在囚禁出血之人,它奇特之处是锁情,能有第二个人相陪而不被困,但如今有第三个人启动了真正的西凤劫,此阵法就永远只进不出!”
凤阳清至今还未看出阵法在哪里,苏门玄夜有鬼神之眼,看到的比他多,而且在莲都他学了不少连家阵法。
苏门玄夜望着阵法里的屋子说,“妙楚是三个人,看来是他们触动了西凤劫;他们在里面!”苏门玄夜刚要抬脚;凤阳清就拉住他说:“万一不在呢;阵法不是只进不出。”
“我直觉她在。”
“直觉?”凤阳清汗颜,“万一直觉错了呢!”
凤阳清对着屋子处高喊了一声:“妙楚~”
苏门玄夜望了一眼凤阳清:“西凤劫是死劫;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里面的人看不到阵外;自然也听不见~”
凤阳清一愣:“那我们等等;如果他们在里面肯定会出来走动!”凤阳清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望着不远处的屋子;因为树木药草太高;看不见门口;只能看到屋子的一角和菜园子。
屋内;妙楚让谷钥先出去;妙楚很干脆的割开手腕滴血在靡费的嘴里;万灵一惊:“姑娘~”
因万灵这一声过于惊讶,让门外的宫二一下子破门进来;妙楚眉头一皱,“万灵~”
“对不起姑娘。”
谷钥随着宫二破门的动作,也进来了;看见妙楚的动作一愣;妙楚眉头皱的更深。
谷玥的脚走了一步停住,“妹妹;你身体未好……”而后快速走到床边;要抓住妙楚的手;妙楚一喊,“万灵……”
万灵一个机灵;拦着谷钥。“谷姐姐;蚀骨散都没能要了我的命;烟虫也只是小毒;所以我的血也许能拖延靡费的命,也许我们能一起离开这里。”
谷玥红着眼眶说,“够了;再多就伤身了。”
万灵替妙楚包扎好伤口;谷钥抚摸过伤口:“西凤劫是死劫;风月成不来,我们出不去的!靡费大限已至,我已经放弃了,我去给你熬药。”谷钥眼神黯淡地出了去……
宫二望着妙楚;什么也没有说,苏门玄夜等了半日,已经失去耐心;一脚跨了进去,凤阳清一惊,“苏门兄!”
凤阳清没跟着;因为苏门玄夜若是发现里面没有妙楚他还能想办法。
苏门玄夜已经一个转身到屋子里;推开门的第一瞬间就是看见了万灵扶着妙楚!妙楚一惊,脱口而出:“玄夜~”
万灵愣在那里;妙楚不信地又眨了一下眼睛,自言自语说:“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看样子身体确实是不行了。”
苏门玄夜的视线已经落在妙楚的手腕上,又望着万灵:“你又让你主子给你放了两碗血治病?”
妙楚听到犹如冰雪骤融;春风化雪的声音;身子僵了一下,待回神的时候;身子已经落在一个微凉的怀里;一抹摄人的香味像死亡之花的气息传入鼻中,妙楚又喊了一句,“玄夜?”她的眼神带着迷离和疲倦。
苏门玄夜望了她一眼,她其实心里有他的,“你没有出现幻觉,我是活的。”
妙楚闻言恢复清明,语气一改:“你怎么在这里,放开我。”
苏门玄夜没有放;反而抱的更紧说,“我看这里山清水秀过来玩,没想遇到你了,真巧。”
谷钥见到苏门玄夜时手中的药砸在地上;空气中药香扑鼻;一声清响。
宫二与宫四看见苏门公子,宫二恼怒,“放下她!”
苏门玄夜充耳不闻,“她住哪里?”
谷钥下意识的指了指厢房:“那边。”
苏门玄夜抱着妙楚转角进了厢房;宫二跟着进房间,听苏门玄夜说:“万灵是吗?出去招手;让凤阳清进来。”
万灵望了一眼宫二,又望了一眼苏门公子怀里的妙楚,马不停蹄就跑出去了;她没看见凤阳清,凤阳清却看见了万灵;就一抬脚进了阵。
万灵见到凤阳清,大喊,很快凤阳清就来了。
妙楚拍开苏门玄夜的手:“我又没病;叫凤阳清进来干吗!你不知道这里是西凤劫你还进来!”妙楚就不相信苏门玄夜不知道。
“哦?你倒是知道还进来了?”
妙楚一愣:“我知道我就不进来了!”
“无妨;这里山清水秀;难得清静!”凤阳清一进屋望了一眼妙楚的手,就给了两颗补血丹。
苏门玄夜说,“你很喜欢放血;这里一个个比你身体强壮;你放血给你自己喝?”
谷钥见着苏门玄夜与妙楚说话的语气;他们认识?肯定是认识的,不然妙楚怎么会知道凤阳清拍得了花心石。
妙楚没有理会;苏门玄夜沉默了一会,嘴角带笑:“原来这里有个将死之人。”
谷钥一愣;靡费的厢房离这里不太近;妙楚也望着苏门玄夜,她话堵在口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苏门玄夜望着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妙楚闻言挑眉;皱眉,“为什么,我要休息了!”
苏门玄夜轻快地答,“好;你们都出去。”
宫二望了一眼苏门公子:“你怎么不走?”
苏门玄夜充耳不闻;将妙楚往里面推了推;自己掀开被子也躺了去;谷钥一惊;凤阳清已经出去了;万灵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她隐隐约约觉得苏门公子知晓妙楚的身份;不然是不会来的。
妙楚见着苏门玄夜也躺到床上,不由的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苏门玄夜出现的那刹那;她很安心;妙楚望着宫二,“师兄你先出去吧。”
宫二听到妙楚也这样说;他让苏门滚的话深深咽了回去!望着妙楚,而后离去;还将门轻轻带上了,苏门玄夜说:“你的师兄挺可爱。”而后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继续说话。
妙楚望着苏门玄夜的脸庞,他眼下青黑。妙楚本来要待他们走后才骂这个无耻之徒的,可是现在……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不该在北坛吗?今天是七月五日;还有一个月他就要大婚了;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妙楚望着他陷入思索,却闻苏门玄夜说,“你不是要休息;还睁着眼睛。”
“管你什么事!”
“你何时脾气又变差了?”
妙楚一愣;望着苏门玄夜:“你刚才说什么?”
苏门玄夜却一个翻身;手压过妙楚的身子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他的手将妙楚的身子压下;看似是搂着妙楚;实际有妙楚动弹不得的力量。
他的侧脸就在妙楚的脸颊处;他的手在她左肩压着她。手肘压在她胸前。妙楚突然心跳加快;苏门玄夜仿佛没感觉到;嘴角却是勾勒一抹笑。
妙楚没有再出声;瞪了半响。刚才那句话,苏门玄夜是认出她来了;何时认出来的。
也许失血疲惫;妙楚不多时传来均匀的呼吸;有些浊重;脸侧了一点更靠近苏门玄夜的脸。苏门玄夜压她的手已经卸了力。他撑起头看了一会这张陌生的脸;那熟悉的睫毛此时静谧美好;她的双手规矩的放在两侧,看样子睡得沉了。
苏门玄夜轻轻呢喃,“确实身子不及以前了;以前你怎么会睡得这么沉。”他的视线又落在那个裹着白棉布的手腕上。
而后妙楚一个翻身;她的手搭在了苏门玄夜的腰上;脸朝着他的胸口;苏门玄夜见状就彻底地躺了下来;这样她的脸正好蹭在他的锦袍上;正对他的心房;她身子有点微卷。苏门玄夜拉起被子;手扶在她后背;抱着她呢喃一语:“好好睡。”
以前在三生国的时候;她也比一般人睡多一时辰;似乎前世没睡够似的。只是她很警觉;有时候他一个小石头滚一下房门她都会睁开眼睛仔细听,如今她身子亏空;一睡就沉,还是她在他怀里;睡得比较踏实,苏门玄夜心里如是想……
对着今天妙楚看到他的表情;他想妙楚是期待他来的;是因着若水才生气的吧,不来见他,怨他,气恼他。
他翻身上床她没有那么恼怒;是没了力气,也执拗不过他?还是其实内心并不讨厌他。
妙楚在他腰上的力量紧了一下;而后又松开。苏门玄夜望着她,“你是做梦了?”
妙楚又朝着他胸怀里蹭了蹭;似乎这样才更安心。苏门玄夜也睡了去;面容安心。
☆、你真幸福
子时;妙楚醒来;觉得自己抱着什么:“谷姐姐?”无人应答。
那人的手正圈着妙楚的腰,妙楚又喊了一遍:“谷姐姐~”还是无人应答。
妙楚的手摸到苏门玄夜的脸上;好光滑的感觉:“谷姐姐醒醒……”妙楚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苏门玄夜的手一下子抚上妙楚在他脸上轻轻抚摸拍打的手;那手娇弱无骨。
感受到手被人握住的暖意;也没察觉女子的手少有这么大;因着那双手也是细长;细腻,妙楚说:“谷姐姐,我肚子疼;你起来掌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