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及你半缕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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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不及你半缕青丝-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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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门玄夜想,一定是她!

  ☆、揣测和巧合

  苏门玄夜似乎此时此刻才信了若水当初说的是有人掳走了妙楚;而非她下毒。
  “她来北坛了,她果然还活着。”苏门玄夜喜不自禁;反复呢喃,这世界上没有人中了蚀骨散无解药还不死的;所以他此时此刻倒是信了若水;对她不再有芥蒂。而得到消息的还有落云宫之人。
  冷月说:“公子,近日除了北坛的选美以外就是文人墨客中传诵着一妙龄女子的琴曲万物生。”
  “有何奇特之处。”
  “之所以说及此事是因为听闻弹奏此曲的女子一身白衣,所用之琴类似琵琶。而且苏门公子的人此时已经派人全城打听那名女子。”
  少钦心中似乎紧张了起来;妙龄少女;琴曲;白衣,苏门公子正要找她。
  “三思;如墨!”
  “在!”
  “你们二人速速下山;争取在苏门公子之前找到那名女子。”也许是她;他不相信妙楚会死与蚀骨散;哪怕一点希望他也不能放过。
  “是!”
  这数月来主人的心心念念都看在他们的眼里;他此时眼神中的光芒;哎……也许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呢。但,主人已经失望透顶,有一丝希望反而是好。
  落云宫,少钦的书房一向是洁净无尘;物品摆放整洁;而这几个月;书房里满满的都是字画;画中都是同一个女子;她的喜、她的灵动;她的低头仰首;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姿态神色都出现在书房的字画中,落云宫的主人入了魔怔。
  三思和如墨离去后片刻;“去北坛!”
  冷月对望了一眼清风,“是!”
  少钦刚刚出落云宫就遇上了西门淼淼;西门淼淼已经几月不见少钦;一时也是情不自禁:“少钦;你出关了,你这是要去哪?”
  西门淼淼一袭华服罗衣;站在落云宫长长的台阶处;这两旁还是积雪;红梅渐渐露出红色。“你看,雪红梅要开花了。”
  少钦望着雪里的梅花;展露头角;不禁心中喜悦;妙楚离开落云宫时说雪红梅开时就会见;那么三年一开的雪红梅要开了;是你已知悉;所以这个时候出现吗?那个人会是你吗?
  少钦面上的喜色落在西门淼淼眼里以为是开心;却听:“我有重要之事下山。”
  少钦从西门小姐身边错身而过,冷月和清风紧跟其后。西门淼淼望着急忙而去的少钦愣在哪里。
  弹完了万物生的妙楚这些时日没有出宅子;这些时日妙楚的状态是;睡起惺忪强自支;绿倾蝉鬓下帘时;夜来仇损小腰枝;远信不归空伫望。
  “姑娘;现在北坛大街小巷都在学习万物生呢。”
  妙楚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想的;是想让苏门玄夜知道自己活着;来找自己还是纯粹的想试探苏门玄夜是否还在意曾与自己的协议。
  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醉与美酒与若水中;又怎么会注意北坛城中小小一曲琴曲呢!而殊不知;早玩腻厌诗词的苏门玄夜;曾在一个夜晚写:断魂无据;万水千山何处去没个音书;尽日东风上绿除。故园春好;给予落花需自扫。莫更伤春;同是恹恹多病人。
  其实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内心是细腻的;他觉得妙楚的失踪就如同自己生了一场不治之症;自己是个病人。
  凤阳清只能凭谁把;一天愁绪;按出琼箫。
  妙楚再次去千曲楼时;竟然半道上被人跟踪;来者身手不弱;万灵不是他们的对手;幸而遇见了梅流芳;妙楚受了轻微的撞伤。
  “你是得罪了何人;他们来势汹汹是想要你的命。”梅流芳望着落跑的黑衣人忧虑到。妙楚摇头说,“你又帮了我一次。”
  梅流芳帮妙楚包扎撞伤的手臂时;“你的手~”
  妙楚轻轻的拉上衣袖:“无碍。”
  那细滑的肌肤应该洁白无瑕才是;可是却有火焰一样的纹路;像布满了血丝血管;有一丝可怖。
  半个时辰后探子相告苏门公子;有白衣女子在巷子中遇袭;得高人相救;苏门玄夜大怒。若不是凤阳清拦着;估计苏门玄夜一巴掌就拍死了现在说话的探子。
  妙楚也没想清楚;为何有人跟踪要杀她,她似乎没有跟人结下恩怨;更何况她现在蒙面孱弱不堪;然而妙楚突然思及到了一点;她弹奏万物曲一是为了解那琴师之困;二来更多的是想借助千曲楼的影响力而让苏门玄夜有可能知道自己还活着。
  而若水整日与苏门玄夜一起;他是知道若水曾下毒害她而不顾;还是若水在其中混淆了视听。这一半一半的猜测让妙楚不由的心寒起来;如果……苏门玄夜知道若水所作所为,还……
  得知有人暗中刺杀那弹奏万物生曲子之人;苏门玄夜的心不由的愤懑而又紧张。而一次失手,若水便不敢再行动;苏门玄夜还不能确认那女子是何人,只是得知她被人截杀便已经怒火三分,以他的敏锐,她若再出手便会查到她身上。
  书房中那张诗句;让若水咬牙切齿:谁翻乐府清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到谢桥!苏门玄夜的心里竟然只有满心的妙楚。
  妙楚白日遇袭;思绪却被宫三的消息打扰,没想宫三机灵刁蛮的性格投了西门寻云的喜好,而且还无意引起廉王爷的兴趣。
  最后这一争一夺,一来二去,妙楚私下思量;让宫三选择了西门寻云。
  因为师傅说;欧阳寒虽然没有武功但确实个骨子里阴险;睚眦必报之人。总之她也很想调查西门寻云。
  毕竟一心红血是皇族人拍卖出,而西门姐弟为此可都负伤。而西门公子又与欧阳极御书房深夜长聊……
  宫三大胆相问西门寻云:“我听别人说东城拍卖了一颗了不得的神丹是皇家人拍卖的。”
  没想西门寻云立即就怒了;吓了宫三一跳;不过好在这怒气不是针对她的;西门寻云也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宫三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虽然宫三想好了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可惜西门寻云没问;反倒是将宫三当做自己人一般说:“欧阳家的人都是心计颇深之辈;竟然私藏了那等药。”
  “你是说不止一颗?”
  西门寻云怒气正盛;也不想多说;反倒是对宫三饶有兴趣:“没想到你知道的挺多。这么好奇可是会害死猫的。”
  “你想干嘛;我跟着你走;是觉得我是自由的。”
  宫三瞧见西门寻云的神色;大喊了出来。西门寻云一惊;强扭的瓜不甜:“对;你是自由的,但愿你别那么快爱上我。”
  宫三松了一口气。将这些消息都飞鸽传书给了宫一;由他再告诉妙楚。
  妙楚一个人深思了几夜;少了凤阳清和苏门玄夜;她是想破了脑袋也是没能假设出一种逻辑;欧阳极和廉王爷何来的一心红血;与当年宫门之事又有什么联系,西门竟然还是先前西域的州府官……这边还有不明人士刺杀自己;她唯一能想出的可能,要么就是若水暗中暗杀她,要么就是苏门玄夜……
  妙楚修书;想让宫一和宫二去探探廉王府。
  “谁?”妙楚警觉;转身;却是对上一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她眼神微颤。眼前之人挺括的身躯;屹立不动地望着妙楚;他瘦了些许;脸颊有些凹陷。
  “妙楚。”
  妙楚的眼神微漾了一下:“你;你是何人,我不是什么妙楚你为何深夜闯入我的宅院。”
  少钦望着妙楚的眼睛:“落云宫一别是盛夏;南国一别是深冬;此时是初春;我只是来告诉你;落云宫的雪红梅要开了;你别忘了酿造梅花酒了。”
  妙楚的眼神迷雾颤动似乎回到落云宫的日子;那时是这么说的;雪红梅开的时候她就回落云宫看他;如果她忘了他可以来找她;抓她去赔礼云云:“这位公子在胡说什么!”
  “你不用躲避我;你这双眼睛瞒不过我;你就是妙楚,这书台上的字;这茶台上的茶盏;和你身边的玄琴……无论发生什么;请别躲着我。那日在南国;等我回来之时已经不见你踪迹;四五个月来;你杳无音讯;我寝食难安;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活着……”
  妙楚望着少钦;这是她曾日日想念之人;听万灵说他一直让落云宫的人寻觅自己从未放弃。
  “今日的我已经不是昨日的我。”她眼神黯淡。
  别说千曲楼那些庸俗公子要看貌美程度给予琴女脸色;他这样的坐拥天下美景;清雅之人又何尝不需要一位妙龄的倾城之人作陪呢。
  “我找了你几个月。无论今时今日的你变成什么样子;这世间你若厌倦我们去落云宫;你不喜我们再觅它处;这天下你有想得之物;我尽全力为你夺来;只是这一次我是不会放你走;你在谁身边我都不放心。”
  这句话已经告诉妙楚;少钦知她有想得想做之事……这不放心、
  “你;你何苦呢?”妙楚摘下面纱;她有一些肌肤毁坏,只是鼻子一样高挺微微勾勒。
  曾经的倾国倾城;早已荡然无存。眉眼有情似无情;一双丹凤妩媚动人;变成今日平淡如水的模样;不施粉黛已是倾国之色的脸如今……身姿妙曼;可如今却如此孱弱。
  少钦心疼万分;见妙楚已经遮起面纱。
  “是蚀骨散造成的?”
  “恩、”
  “容颜易逝;终将老去;你活着足以。”
  妙楚闻言抬头望着少钦;他眼神里是坚定而没有半点闪躲。
  “我跟你说过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想要之物;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而这个人就是你,你可是愿意?”
  妙楚心痛;轻咳几声;她曾想问他;她可是他能中意的那个人,少钦继续说:“跟我回落云宫调养身体;可好?”少钦像是哄小孩的口气却卑微的请求着妙楚能跟自己走。
  落云宫难掩光芒;有着无以伦比的高贵和威仪;至尊无上的少年此时这样细声软语地对如今这般的她说着这些话,“我有着重要之事要做。”
  少钦闻言,“落云宫有三千弟子供你驱使;也有我可以为你效劳。”少钦已经伸出手;今日他一定要带她走;绝不晚以苏门玄夜。
  

  ☆、七彩蛇之险

  三月中旬的北坛时冷时热;少钦早在宅院前准备好了马车;策马之人正是冷月和清风;见到妙楚眼中是久违的喜悦,只是看着妙楚当前的装扮和步履;两人静默。
  马车里点着荷凝露;淡淡的荷花香;丝绒铺在马车里。少钦轻扶起妙楚上马车;今夜的星辰璀璨十分;马车内;少钦见妙楚似乎不太舒服;夜已深;想必妙楚是疲累了。
  妙楚估计真的是累极;在少钦的怀里枕靠着少钦的肩膀;睡着了。她身上还是淡淡的花香带着近些日子的一点点药香气息;少钦身上淡淡的龙延香与之交融在一起;她睡得很安心;近日她用脑过度;此时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睡了一次好觉。
  妙楚这一觉睡得很深;也很长。落云宫上;少钦正在煮茶;这瀑布之声毫无扰人之意;仿佛像是悦耳之声;在少钦身后形成一道亮丽壮阔之景;此时妙楚正坐在他的面前;她还是一袭素衣白裙;腰间玉色的丝带随着风飘扬;裙边不易看清的荷花在摇曳生姿。
  冷月和清风见着主人正在气定神闲地煮茶;望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妙楚;眼中是柔情和喜悦;她们心中悲喜交加;此时是美好的。清风与冷月自觉的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煮了花茶。”他脸上的温柔让妙楚心中前一秒的郁结烟消云散;这茶确实香;似乎已经飘到了周身;飘到了鼻息和心里。
  “好香的芍药花香。”妙楚接过少钦递过来的琉璃杯;还来不及放在鼻子底下闻闻;这香气已经沁人心扉;让人仿佛置身与宁和的仙境;仿佛烦恼一扫而空。
  口感味苦却很快被一种甘美覆盖;留下香甜之味,还有她喜欢的铁观音。她望着他;他不是最喜欢龙井吗?
  妙楚说,“这芍药花的香真特别。”少钦一早就知道这妙楚的鼻子和味蕾是多么敏锐。
  “芍药花;侵在晨前收集的花露中数十日;在与忘忧香一起放在密罐里放千年寒冰之下七日;再拿出来放在密封之处得朝阳晒干;它就能这么香气四溢!再配以自己喜欢的茶;加以清煮与茶香交融……”
  少钦身上总是有一股让人安宁的气息;令人神安心定;他此时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可是她有点神伤。
  眼前的人面容俊美;身姿秀逸;月牙白的锦缎;眉眼温柔;声音平稳,低头沏茶的姿态俊美不凡。突闻:“你若是江湖中有恩要报;有仇要复;那么你可还记得当日我是猜中了你的心思;那么你的命就是我的;那就是我的人;你就得听我的。”
  少钦放下茶壶;只剩下热气袅袅升起,补一句:“你的恩仇都由我来为你解决。”
  妙楚有些愕然,沉默。
  “人不过百年成为尘土;我;是心甘情愿想为心爱之人做些什么。”
  眼前之人逍遥一生;她突然觉得苦涩。不由的也想到了苏门玄夜,他何尝不是呢;若不是她,他也许还在苏门府后院弹琴种花,在扶苏山庄下棋煮茶,在醉仙楼喝酒与凤阳清琴箫和悦;对酒当歌。可现在他陪在当日下毒杀她的若水身边;她一方面生气;更是有一方面失落。
  妙楚对着少钦;“也许;我的敌人在暗处很强大,它也许会……”
  “我会帮你。”这四个字已经堵住妙楚还没来得及说完的担忧。
  这前殿;刚刚又下了一场雪;这万云梯上落满了薄薄的棉花白;这两旁不多的红梅再过几日就要开了;西门淼淼这一身雪白色的换纱裙轻铺在雪地上;这纱裙上的红梅与衣裙里用黑金线绣制的梅花相得益彰;仿佛是上古的仙女。
  她望着这高耸云间的巍峨壮阔;这含苞待放的红梅;心情大好;仿佛此花此时正是为她开;她的玉足轻轻踏上台阶上的积雪;浅浅的脚印似乎显露此时这位女子的欣悦之意。
  这些红梅可是她寻来种下的;每三年开一次花;已经种下了十年之久。十年前她还是西域州府官;而少钦已经在落云宫过起了逍遥的生活;时光如梭;似乎那时的少男少女在眼前;她的面容是柔和而喜悦的;深深的眷恋之意消失在她纵身一跃的身影中。
  走入前殿;熟悉的龙延香;让人神色清明了几许;殿前的众多女子见到是熟悉的面孔,“请小姐等候。”
  西门淼淼也不恼;随着她亦步亦趋地绕到了后殿;后殿温暖了些许;这落云宫最大的特别就是重叠的气候;后殿扶苏池边的木芙蓉反季节的开得正艳;花香十足。
  走进后殿,后院的风景是最好的;瀑布;湖河星罗;悬崖峭壁;奇花异草;亭台楼阁,这里是他的起居之所;平日除了喜欢在前殿伫立;后院就是他待得最多的地方;因为空气湿润;气温合意;所以书房就安排在主卧室的一边。
  西门淼淼熟悉这里的一切;望着后院一片有序祥和;此时这位仙气十足的公子;墨发静垂;正在自我对弈!这空气中还有芍药花的味道;只是也多了铁观音的茶香。
  今日他变了口味;看样子心情不错。侍从轻声禀告;没见他抬头;西门淼淼的身姿已经在他身侧;“公子今日心情甚好;淼淼同公子下一局如何?”美人娇柔有风情万种。
  少钦眼前的黑白两子瞬间各自落到了白玉做的棋罐子里,西门淼淼的笑意更是柔了三分;“今日就我先落子吧。”西门小姐的玉指夹着一枚黑子轻轻的落下。看来这两日少钦外出归来后心情大好。
  “这空气中的茶花香还是久久不息,仿佛这岁月无痕。只是今日公子怎么换了口味?”西门小姐无心之问。
  少钦的白子落在棋盘上;西门淼淼面上的柔情似水和深情款款表露无遗。
  这后院的花终年不谢;似乎多了一些品种;少钦是爱花之人;淼淼认为少钦最爱芍药和茶花;也喜梅;梅香自苦寒而来;所以她才寻来了这世间少有的红梅品种种在前殿;让他时常眺望白雪和云霄之时能看到这一抹艳丽;能抚平他这心中辽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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