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玄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妙楚愣了一下,还没缓过神,玄夜就搂住她的腰说:“我们出发。”
梅流芳见着两人来时,惊艳在此。红衣飘扬;墨发轻荡;宫门妙楚艳丽无比;苏门玄夜尊贵华容,将士们果然都晃了心神,而两个人不自知坐在白马上。
梅瑞庭在不远处看了一眼宫门妙楚和苏门玄夜,快马走在前方。欧阳若水昨日收到战书,今日已经与墨竹和上官尧在约定地点等候。
上官尧的视线老早就注意到了宫门妙楚;转而看向苏门玄夜。他知道与西慕玉为敌就是与他苏门玄夜作对,天下估计没有几个人愿意与苏门公子成为敌对的,不是因为他富可敌国的财力,而是他那不为人知的秘密组织。
但是此事牵扯上西慕玉,与苏门公子挂上关联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望着苏门玄夜说:“苏门公子也要一怒为红颜吗”
苏门玄夜根本无视上官尧,而是侧目柔声地问妙楚:“夫人;今日你想要挑战谁?”
这句话犹如春风化雨,柔情绵意,却飘荡在千军万马之中。所有人都听见了;而南国大军纪律严明,静候无声。而安国大军被妙楚的惊艳晃了心神,如今听闻苏门玄夜的声音不由得为之一振,有人说出苏门玄夜的身份,不由得心生恐惧。但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下他们的主帅墨竹,剑术了得;城主少夫人,是四相国曾声名远播的慧明郡主,听闻不仅一舞动全城,才华,谋略,就连身手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再则尹连城的上官尧公子,曾是每年伊莲城比武场上的佼佼者。
而扶苏女子以柔闻名,这位玉公主继承了长公主的美貌,流落民间多时。虽有苏门公子在身侧,但是挑战是一对一,玉公主这娇柔妩媚模样,定是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女子,当初珠姆山之战,定也是由苏门公子与宫门前辈主持大局,公主只是个陪衬而已。
此时,妙楚对着玄夜笑了一笑,笑的柔情似水,百花绽放。她的马超前了两步,对着上官尧说:“如果所记不假;你是伊莲城的尧公子上官尧。前年七月你我在东城有幸遇见过,当时令弟上官玉;庐城才子华谦,还有南邦凉城的苏念都在。后来你们还前往三生国拜会我夫君,一起过了祭鬼节,是否?”
玄夜看着妙楚,难怪她早上问上官尧她认不认识呢,原来是此时要用。那句拜会我夫君,深得玄夜之心。
上官尧望着妙楚答:“玉公主所记不错,当初我尹连城是想与三生国修百年之好。”
妙楚心沉了一下,玄夜说的没错。“哦,公子此言是表明,后来不想与三生国修好了?”
上官尧望了一眼苏门玄夜对着妙楚答:“上官尧并非此意。当下在下是在调查孟珏太子涉嫌我尹连城政要之事。”
“恩,此事我知。只是不知墨竹公子是尹连城的人吗?欧阳若水是你的妻子吗?据我所知,黑水城与尹连城关系很一般啊!”
欧阳若水的马上了两步说:“宫门妙楚,你绕了半天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我没想说什么啊!哦!对,我是想说我的身份,说我是南邦扶苏国的长公主,三生国宫门府的家主,苏门府的夫人。
上官尧公子是为了孟珏太子涉嫌尹连城政要之事。不知道尹连城的将士们可是相信你们的上官玉公子谋反,与青州太子串通毒害藩王呢
如今真相不明,上官玉公子却被收监地牢,中了蛊毒痴傻;柔凉郡主怀有身孕却被人中了千丝引,痛苦不堪。我想上官玉谋反篡位之事应该好生收监,等待事情调查清楚,早做定夺,而非私下遭人如此相待。不知道上官尧公子可知此事!尔等可知此事!”
上官尧微惊,她去过伊莲城?欧阳若水望了一眼上官尧对着妙楚说:“尹连城与青州之事本是要好好处理的,可那孟珏太子心高气傲不好好配合。上官尧不得已求助我黑水城,剑城以及庐城,才而后演变成今日安国四城与南邦之事的。
柔凉贵为剑城郡主,却妇人之心,野心不小,怂恿上官玉夺位,自己与青州孟珏太子暗中苟且;求孟珏太子让他相助上官玉夺得藩王之位。而孟珏太子定是受了美人恩,暗中赠予柔凉万匹良驹;上好箭羽;这就是证据。
尹连城藩王昏睡不醒;正是柔凉郡主的蛊毒所致。上官尧公子察觉不对;只是将上官玉拿下收监,以作调查。他与上官玉兄弟情深,怎么会蛊毒自己的亲兄弟呢。
而你所说柔凉郡主怀有身孕中了千丝引却有其事。柔凉郡主虫蛊之术厉害,世人都说虎毒不食子,我也一直纳闷这柔凉郡主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我想了想,说句不光彩的话,想必她腹中的胎儿是与孟珏太子苟且所怀;为了不落人把柄,又逢当下,所以才自己给自己下了千丝引,上演苦肉计呢!”
妙楚目光狠厉,欧阳若水真是个狠毒嘴厉的女人,妙楚稳了稳心智扯了一抹笑说:“哦…那庐城的藩王为何也中了蛊毒与尹连城的藩王一样沉睡不醒呢是不是也是上官玉所为?”
“玉公主说庐城藩王昏睡?我等并未得到消息,不曾想玉公主知悉的比我们还清楚呢!我早就听闻玉公主与孟珏太子私交不浅;青州甚至传闻孟珏太子要立你为太子妃呢!殊不知玉公主明明知道自己有婚约还为何一直宿在太子府呢,而且还与之同房?难怪导致青州城内传言起玉公主有了身孕。”
☆、双方谈判
妙楚怒火在胸,强压制怒火说:“墨夫人真是耳充目明,知之甚多啊!”
若水冷笑一下,望了一眼苏门玄夜说:“是啊,我与苏门公子相识一场,难免挂心一些。说起来我也是幸运的女人,小婉国的墨君王,我得多谢你当初退婚之举,未耽搁我的婚姻大事啊!”
妙楚望着若水的惺惺作态,华樱在不远处望着欧阳若水,偷偷看了一眼墨君王,保持缄默。若水继续说:“若不是你坠崖,我还不知道我以前那个未婚夫这么喜欢你。不顾梅王阻扰带着精兵前往北坛城向我四相国少主要人。
若不是他退婚,我不得成为庐城的华樱公主。你说华樱公主是多好的女子啊。可是墨君王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其独守空房。至今,她还是个处子之身!
你说华谦这个哥哥知晓了,心会不会难过呢!你说你与墨君王是不是真的是简单的知己还是另有关系,看来很是亲密,难免让人怀疑。华谦公子不敢得罪苏门公子,想必只能恼怒墨君王这个妹夫吧!而你这位红颜知己知道了会不会给华谦公子难看呢?所以这个时候我们都不知庐城藩王昏迷不醒,而你却知道。你说,你是不是在两军交涉期间,栽赃嫁祸,混淆视听,从而动摇我军军心呢!”
妙楚闻言,简直想要吐血,玄夜马儿上前了两步,对着妙楚柔笑了一下,对着若水说:“墨夫人心思缜密;逻辑圆滑;说的是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但真相靠说得通可不一定行得通。”
若水望着玄夜的眼神带着不甘,怨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妙楚望了一眼说:“墨夫人这眼神是怪我夫君当日代表苏门府退婚之事心有怨恨吗?”
“你……”
妙楚见若水怒了,就特别开心,扫了一眼安军的千军万马说:“针对墨夫人所言小女不敢苟同。墨君王梅流芳,孟珏太子花青琰不仅是我与苏门玄夜的知己;肝胆相照的朋友,论亲疏还得是玉儿的兄长。要说我们暧昧有染,我只能说清者自清,不予争辩。
墨君王梅流芳娶了华樱公主,我等甚喜。华樱公主才学出众,样貌不凡,蕙质兰心。她生养在庐城,嫁入小婉国。庐城就是她的娘家,小婉国就是她的夫家,她是庐城公主也是小婉国王妃,她的到来紧密了我南邦和庐城的关系,是喜事。
小女问各位,各位从军为的是什么,为的难道不是保家卫国,百姓安居乐业?十年前安国分崩离析;百姓为此流离失所不少,如今四城好不容易安稳太平下来。今日真的要为一件本可以好生调查之事而兵戎相见嘛?”宫门妙楚的质问在千军万马中响起。
“你们其中有黑水城的将士,随着墨竹公子而来;有尹连城的将士随着上官尧而来;也有剑城的将士受了剑王委托而来,不知道有没有庐城的将士!
墨夫人说华谦公子也许因为误会对我有所恼怒,那今日他该借机讨伐我;问我事由。当然墨夫人可以说,我们南邦抓了华樱公主做人质,牵制了华谦公子。
总之我夫君说的对,说得通不一定行得通。多说不一定有益,我西慕玉只是想说,上了战场就没有不流血的战争,一个人死是小,他的背后可能尚有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我们南邦之所以亲如一家,那是我们有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太平度日。是不是,南国的将士们?”
大军答复铿锵有力:“是!”
“难道安国的将士们喜欢沙场,喜欢战争,喜欢流血?不喜欢安泰日子,不喜老父母老有所终,不喜幼子们有所依靠?想看血流成河;断胳残臂,家破人亡;生灵涂炭吗?”宫门妙楚的语气冷淡,安国士兵微微动摇。
“玉公主好铿锵的说辞,我等都不想兵戎相见。只是想请孟珏太子留下好好配合!”
宫门妙楚望了一眼若水说:“孟珏太子定会好好配合调查尹连城政要之事。但在此我西慕玉要说明一件事!也是说给墨竹公子听的。
我,西慕玉是扶苏国的长公主,三生国苏门府的夫人。与孟珏太子自北坛经安国至青州,一路遭人埋伏放冷箭。
后来经查明有确凿证据证明幕后之人乃是欧阳若水,孟珏太子带领一万兵马相追黑水城外,让墨竹公子交出此人。墨竹公子可还记得当日态度?当日此女并非黑水城少夫人,今日她是,那也好便是!
如今我西慕玉代表南邦,要表个态:让上官玉得到救治恢复清明,柔凉郡主安然无恙,并请剑城虫蛊高手解庐城和尹连城藩王的虫蛊之毒,让孟珏太子涉嫌尹连城政要之事好好调查至水落石出。
第二,请墨竹公子配合,让夫人也好好配合青州以及扶苏调查追杀之事是否属实。这样即可不用兵戎相见,劳民伤财,也可不伤和气。如何?”
欧阳若水哼了一声,“玉公主也是逻辑圆滑,条理清晰。我若觉得不如何又要怎么办呢?”
宫门妙楚飞身下马,安国士兵一惊,不知何人喊了一句保护主帅,士兵摆出铁枪,升起盾牌。南军见状也摆出抗敌之举。
宫门妙楚眼扫千军说:“墨夫人胸有谋略,几日前携带武林高手潜入我营让数万将士身染软筋散,深夜又带兵偷袭,让我士兵成刀剑之鱼肉。故我们脚下的土地上已经染了我南国士兵的鲜血;他们代表了一个家,这里有他们亲人无声的哀嚎。他们作为战士死的毫无抵抗之力,作为士兵他们不是死于战场,所以他们没有尊严。
当然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兵不厌诈;我西慕玉只能佩服墨夫人计谋卓越,杀伐果断。前日;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的是江湖花娘子琼花十娘的三生丸,你们为何还能安然无恙我代表南国的士兵告诉你们,因为我们只想告诉你们,我们不是要战争,我们也可以偷袭,杀你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我们南国的士兵爱慕和平,你们的身后有父母;有妻儿;我们痛则领悟生命之重;不想悲剧再演!
我西慕玉今日言尽于此,若是墨夫人作为黑水城的夫人,觉得坐下来好生解决两件事不如何。我南邦虽是礼仪之邦;但也不是吃素的。人若欺我;我等礼让三分;若礼让不退;吾等定青锋三尺恭候。”
安国的士兵闻言有些动摇,他们的命是草芥嘛,他们还有家。
空气静默,风扬起两军的旗帜。宫门妙楚飞身上马说:“孟珏太子在青州位高权重;是青州未来的王;我们能好生配合尹连城调查;墨夫人真的觉得意下不如何吗?”
华樱此时骑马上前:“墨夫人,玉公主所言极是。人命为重,我们坐下来好好解决才是!”
“这不是华樱公主嘛?嫁人了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华樱气结:“你!”
妙楚望了一下,笑了笑:“华樱你默气,墨夫人所言极是,华樱公主性本善,不论嫁人前还是嫁人后,不论胳膊肘怎么拐都是心善的,都是想百姓安泰。华樱不像墨夫人,身上流得是欧阳家的血;见过世面,耳熟目染。哥哥欧阳寒让上古国血流成河,哥哥欧阳极取缔千城,所以墨夫人也可以狠心让安国百姓血溅四处啊!”
欧阳若水怒瞪妙楚;妙楚依然风轻云淡的说:“玉儿在民间长大,身为宫门后人别的见识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众人疾苦。所以玉儿目光短浅,只觉得生死面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墨夫人口齿利落,说完了整套,也不愿意好好再调查坐实。我西慕玉很是苦恼,也不想与将士们兵戎相见。不如这样,我们主帅代表双方,对比。若是我们赢了,你们将孟珏太子送还;我们也会好好配合调查尹连城之事,墨夫人也好好配合调查追杀我的事;若我们输了,青州与尹连城的事;我代表扶苏,梅流芳代表小婉国便不再参与,如何?”
宫门妙楚当着安国士兵的面一退再退,说的皆是有理,欧阳若水若是再不肯,怕是安国士兵自己就罢了。若水冷冷的口气说:“谁人不知苏门公子一人抵挡万军;我们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墨夫人如此说就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咯?我夫君能一人抵挡万军;那么两军交战时,安国的士兵定然讨不到好,不是损失更大?自古君王不是该爱民如子吗?一人对战一人;死伤也就一人而已,若是两军交战,那可就是血流成河了。你要安国士兵全死了,才满意?”
“你!”
墨竹望了一眼若水对着妙楚说:“就如玉公主所言!”欧阳若水一愣,风吹起沙。
妙楚眼中带笑说了一句:“墨竹公子有大将之风,心怀安国将士生死;是安国之福。我可再言明一句,无论南国成败;黑水城的藩王;墨竹的父亲都交还黑水城。”
墨竹一愣;安国将士一惊,欧阳若水却怒了:“原来;玉公主是要挟。”
妙楚笑了笑,“这不是要挟;若是要挟我就拿黑水城藩王来换孟珏太子了!前几日欧阳极;你的亲哥哥,领兵五万取道红霞岭群山狭道偷袭青州,而后被青州所破。你哥哥身手灵敏已经回黑水城疗伤去了,可藩王年纪毕竟大了,走不动了,只能被青王留下做客。你们放心,我西慕玉以人格保证。藩王在青州会得到礼遇的。”
欧阳若水冷哼了一下,指着妙楚而后转到了苏门玄夜身上说:“我选苏门玄夜。”
妙楚一惊,连墨竹公子也诧异。妙楚说:“我夫君是男子;他赢了你;胜之不武。”
若水冷哼了一声:“主帅对决,分什么男女。你若要公平,你可以对决墨竹!”
苏门玄夜望着妙楚说:“她说的没错,你去吧。”
妙楚对着若水也哼了一声,玄夜说:“本主与墨夫人也算相识一场;墨夫人要与玄夜对决;玄夜提一个要求如何?”
妙楚不解回头望着玄夜,若水也望着玄夜说:“苏门公子请说!”
“本主虽不是要面子的人,但总归要挣一点面子。所以你若是能在本主手中过三招;本主便输了;若是过不了三招;本主也不会杀你,你就吃了这颗药如何?”
四下静寂;苏门玄夜手中拿着一颗药;若水眼神闪了闪,墨竹问:“不知苏门公子给在下内人备的是什么丹药”
玄夜打量了一下药丸说:“世人都知我苏门玄夜不是个善类;最仁慈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