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苦涩的笑了,原来还一直抱着幻想,盼着这个男人有一天从洛洛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接受这个世界,接受这个世界中的爱。然而,她发现自己错了,她终于知晓了,他永远都不会再接受别的爱,他愿意永远沉浸其中,不想自拔!不舍得自拔!也不能自拔!
所以,她坦然的走进冰冷的手术室。再走出来的时候,她潇洒的对原野挥挥手,说:“再见。”她的确很想哭,可强忍住了,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他真正的温柔不属于自己。回到寓所,躺在床上,眼泪终于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抑制不住,还是想起那个洛洛来,想起她的爱情,正是自己奢望了许久的,却永远也无法得到……
…
原野和洛洛的爱情正式开场:
……
徐朗匆忙抬起左腕瞄了一眼,九点半!周五的早晨堵车通常都是最严重的,虽然她比平常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可距离开会的时间仍然只剩了一个小时。这意味着她需要在半个小时内解决完所有问题,然后再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赶去位于朝阳区的公司。如果…、堵车在继续…、后果…、老孙的那张脸…、她可怜的一百元…
没有多余的一秒钟可以浪费,徐朗匆匆忙忙的小跑着踏上阶梯,边跑边拉开挂在胸前的双肩包,随手从一捆火红的钞票中抽出一沓,啪、啪、啪,动作熟练的数了一遍,刚刚好是三千块。这手感,早就已经练得精确到家了,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根猴儿皮筋,和另外一捆火红的钞票一套,随手塞进背包里面的夹层里。再抽出一沓,再数、再捆、再塞…
这门诊大楼她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就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半步。就在注意力最集中、安全意识最涣散的时刻——‘嗵’。
徐朗就这样结结实实的跟人撞了个满怀,脚底下不由自主的往后踉跄了一步,头顶传来一声极不悦的‘哎——’。
徐朗手上的动作稍有停滞,忙中偷闲的抬了抬眼,从眼镜的缝隙中飞速的瞄了一眼,都不等看清对方长相,连忙一点头、一哈腰,“对不起!对不起!”一面往一边退了半步又继续向前匆匆赶去,一面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没错,对她而言,数好每一张钞票才是眼跟前儿最最要紧的事。呃?刚刚眼下的那只皮鞋上好像印上了半只小脚印?徐朗拨拉拨拉脑袋,还没理清混乱的思绪,就有人叫她:“小徐,你来了?”
徐朗一抬头,立刻摆上最最甜美的笑容,迎上去,“呵呵,主任您好!”她完全忽视了那半只脚印可能会带来的严重后果!她更没想到这一脚踩下去已经踩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眼前略显发福的中年医生轻轻点一下头,“我正好找你有事。”
“好。”徐朗欢快的答应一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一条灵活的泥鳅一样尾随着中年医生一头扎进了他的办公室。
还不到两分钟,徐朗就满面轻松的从那扇门里闪出来,快速的左右瞄一眼,笑容顿去,晕啊!走廊和候诊大厅即将人满为患!更为悲惨的是,走廊的候诊椅上早有几位熟悉的面孔正眼巴巴的望着她。真应该再早一点儿,谁叫现在是月初呢?徐朗心里这个郁闷呀!
“徐朗,这边!”
徐朗头啪的一转,“嘿嘿——”咧嘴一笑,两步迎上去。郑杨马上往旁边挤了一挤。
“不用,不用,我就搁这儿搭个边儿就行了。”徐朗抬一抬眼镜,随便往郑杨旁边的椅子扶手上一靠,“你几点来的?”
“我八点半就到了。”郑杨白她一眼,这个懒猫,肯定又是睡回笼觉睡过了头。
“嘿嘿——”徐朗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竖起大拇指,“真是我的好榜样!”
“谁像你?每次都赶得跟抢着投胎似的。”
徐朗匆忙的又看看表,分针即将指向四十,往身边的门里探了探头,懊恼的缩回脖子来,“看来我今天可能真要挨罚了!”
“哼!要我是你领导,早该罚你个十回八回的,看你还长不长记性,就是你们公司管理太松了,把你们惯的。”
一样的工作,郑杨的公司要求早八点准时报道,而徐朗一般都是十点钟左右才晃来,郑杨心里早就嫉妒死她了!巴不得她挨尅一回好解解恨!
“大姐,你了解的都是表面的,你没看见过我们老孙见我们开会迟到时的那张脸,简直比包公还黑不知道多少倍!罚起来那也是真罚!真不是盖的!”徐朗紧鼻子瘪嘴,一幅苦瓜相,还连带着夸张的手势比划,仿佛眼前就是那张乌云密布的脸。
老孙大名叫孙永泰,是徐朗他们这组的组长,也算是一个销售经理,实际年龄不过三十岁,只是有点秃顶,大伙叫着叫着就把他叫成‘老孙’了,为人还算不错,平时谁市场上有个事儿,他都会挺身而出。
“是吗?我看上次你们老孙跟你一起来的时候挺和蔼可亲的啊!”郑杨有点儿惊讶,很难把那个有说有笑又长得白白净净的男人跟黑包公联系到一起。
“唉!你知道什么?那是没人惹到他。”徐朗苦兮兮的摇一摇头,又抬一抬眼镜。
“嗯、嗯、嗯…”郑杨呶呶嘴,连连使着眼色。
徐朗立马会意,腾的站起来,一闪身,‘噌’的钻进了门里。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技术熟练又美观!一分钟不到,闪身出来,瞧见郑杨已经站到了另一扇门边,‘哧溜’又跑到她身边,四目一对,又‘蹭’的钻了进去,不到一分钟,出来。
郑杨撇撇嘴,挑挑眉,竖竖大拇指。
这效率,就一个字儿:高!
“嘻嘻——”徐朗抬手再看一下手表,‘哎呀’一声,九点五十五。“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说着把双肩包往身后一背,腾腾腾的往外一路急跑。
“你明天干嘛去?”郑杨在后面提高声音问。
徐朗头也不回的摆着手大声答:“睡觉!”
“猪!”郑杨嘟囔一句,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一顿按:猪!别睡了,明天陪我去逛街,换季了!
徐朗一路小跑着出来,一阵头晕,不过二十多分钟而已,门诊楼前面的广场上车早已停得满满当当、挤挤叉叉,连树根底下仅存的小片儿地带都不被浪费,真是寸土寸金啊!无奈!谁叫这儿是全国都有名的三级甲等医院了呢,全国各地的患者都蜂拥似的往这儿跑,好像除了这儿别的地方就不能治病了一样。医改!医改!真应该好好改改!切!徐朗竟然抽出了极宝贵的五秒钟在心里一顿腹诽。
掏出钥匙跑到自己的车跟前儿,又一阵晕。天!可怜的骐达被两辆体积明显超过它的车给狠狠的夹在中间。这、这、这……唉!徐朗连忙吸气、再吸气,恨不得将自己吸成一张照片,踮起脚尖,像跳芭蕾,小心翼翼的把车门打开一条缝儿,把自己硬塞进去。
‘哒哒哒’启动车子,再看一眼时间:九点五十八分!往后视镜瞄一眼,又回头瞧了瞧,右脚向下踩……
‘砰’,车体明显一震。“my god”徐朗暗骂,只好熄了火,跳下来。车尾巴后面站的人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
“对不起!对不起!”徐朗连连点头哈腰,连带双手都举做投降状,“实在不好意思。”弯腰探头一看,心里这个疼啊!左边车尾明显被蹭伤,红色车漆已经掉了一块,露出里面一抹白来。赶紧再看一眼人家的车,黑色车体上只有一点儿不甚明显的印记。
“什么车啊?这么经撞!”徐朗心里嘀咕,转念,又偷乐,“先生,您的车没怎么样么!”
小张早就瞧着她急屁猴似的跑来启动汽车,正担忧自己的车离她太近了,恐怕不安全,果不其然,没等他下来帮她看着点,她就狠狠的撞上了自己的车。这会儿,她竟然还嬉皮笑脸的,完全一副想赖账的表情,岂能容她?于是,板正脸孔,“小姐,您什么意思?”
“啊?”徐朗一抬头。“唉,算了,算自己倒霉好了!”心里这样想着,手迅速的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一张折叠的便笺纸和一支注射剂一般长短的圆珠笔来,趴在他车子的机盖上,‘唰唰唰’写下一串漂亮数字:1361361****,一改往日行云流水般的签字,工工整整的写下自己的大名:徐朗。
……
本文轻松小白文,搞笑的爱情中时不时掺点儿伤感,愿看文的亲们看得开心快乐!
2。原野是谁?
“喏,这个给你,修完车给我电话,多少钱,我赔给你,一,我今天赶时间,二,今天我卡里的钱已经取到最高限额了。”亏她话说得如同打机关枪一样,脑子竟然还能这样条理清晰。
其实她包里是有钱的,只是时间紧迫,万一他黑她?那可扯不清了,搞不好就亏大发了!说话时已将纸条往小张手里一塞,转身小跑几步,跳上自己的车子,一溜烟的跑了。
小张捏着手里的纸条,眼巴巴的望着绝尘而去的红色骐达,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照着上面的号码打过去。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的手机已欠费,请您卖儿卖女卖大米,砸锅卖铁卖情人,一定要及时清理话费,*在这里给您磕头了:咣!咣!咣!”搞笑的彩铃唱了半天,电话那头总算通了,“喂,哪位?”听起来声音还是蛮甜的。
“试试看号码是不是真的。”小张松了口气。
“切。无聊!”徐朗不客气的挂了电话。开车呢!手忙脚乱半天翻出电话来,就为这破事儿?万一被警察逮着可不是闹着玩的,早上出来得急,耳机也忘拿了。这一大早,忙成这样,谁还有空逗你玩?
原野从门诊楼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小张正趴在车子旁边懊恼的叹气,还拿汽车专用布不停的擦着。
“怎么了?”
小张一颗心全挂在车上,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涨着脸答:“原总,车被人蹭了一下。”他清楚得很,老板最宝贝的就是他这些车了,弄坏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其实,连自己也跟着心痛呢!赶紧又补了一句:“我一开始也以为蹭坏了,仔细看看,是蹭脏了。”
原野闻言赶紧凑过头去看看,太阳照耀下接近车尾的部位还有一点儿没擦净的印记,拿手指抹抹,倒还真不是刮痕,看小张脸都吓变色儿了,便说:“以后注意点儿就行了,走吧。”
“哦。”小张松了口气,但总觉得这事儿该解释清楚,“不是我弄的,是一个急三火四的女孩子,跟赶着投胎似的……”顿了顿,赶紧将手里的纸条往原野眼前递了递,“她临走给我留了电话,说要修车的话,费用她出,我试过了,是真的……”他就是想证明一下,这事儿自己办得挺明白!老板面前嘛,谁不想利用好每一个表现机会?
真不真的,对原野来说也无所谓,他不差那点儿修车钱,何况车子也没伤着,所以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说:“走吧。”脑中突然一亮,‘徐朗’两个工整的字明显在眼前一晃而过。
早上出来觉得有点鼻塞,路过这家医院时,就顺脚进来找个熟人给开了两种药,准备在路上吃了,没想到领药回来的路上就低头看说明书的工夫,就被人狠狠撞了个正着,脚上一痛的同时,一股清新的洗发水香味儿瞬间就抢了个满怀,一抬眼,就看见火红的钞票在眼前晃,接着就是一迭声的‘对不起’,还没等自己说话,那个肇事者早一溜烟的跑了,连自己的鞋子被她狠狠踩上了半个脚印都没瞧上一眼。
而他也只在匆匆一瞥中瞧见,那是个头顶刚到自己下巴的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梳一只翘翘的马尾辫,齐额的头发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露出来的白衬衫领子仿佛高中生的制服,外罩一件黑色短款小外套,深蓝格子的及膝百褶裙,黑色小短靴,双肩包背在前面,撞到自己时,两只手还伸在里面数钞票。
开始还以为是个来看病的高中生,老远听见给自己瞧病的那位熟人喊她‘小徐’。脑子只那么一转,已经猜到了她所从事的工作——医药代表。
后来在那位熟人的办公室里他进她出,两个人又打了个照面,她没注意他,但因为她是‘肇事者’,所以他就多看了一眼,第一印象是个挺清秀的女孩子,就是性格好像有点毛躁。关上门的一刻听见外面一个女孩喊她徐朗。
那样一个莽撞的女孩子竟能写出这么一手既漂亮又工整的*数字?而且又从事现阶段顶敏感的职业?让人总觉得不太靠谱,有一种新奇的感觉,可能就是出于脑子里一时出现的这种好奇吧,突然说:“把纸条给我吧。”
下一个春天,还是这个季节,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初遇的场景仿佛昨日,原来未曾褪色分毫!
心已碎成千千万万片,然而,却从未后悔过当时的那一时兴起、那一时好奇。
“她开的什么车?”车子行驶了一会儿以后,坐在后排座的原野突然问小张。
“谁?”小张脑子迟钝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一辆骐达。”他想不太明白,车子没事,老板怎么还问这个?看看后视镜,老板正望向车窗外,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今天要同信和谈判,估计想的就是这个事吧!
刚一进公司大门,徐朗老远就瞧见办公楼前整整齐齐停着一溜车,那么多熟悉的车牌号,心里更加发慌,来不及再看手表了,跳下车,一路狂奔,跑上台阶时眼角余光竟然还瞄见平时老板的专用停车位上立着一个‘贵宾车位’的铁牌子。真是多年销售工作练就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好习惯。
“切,又搞什么?”心里一边嘀咕一边飞奔进一层大厅,飞奔着抢进即将关闭的电梯间,飞奔位于五层的销售部专用会议室。好在,她穿的是绵羊皮的平底靴子,跑在静悄悄的走廊里竟然没发出半点声响!冲进会议室的时候,入眼就是正对面老孙那张拉得老长的黑脸。
“徐朗,你迟到五分钟,开完会自己去财务部交钱!”
唰唰唰,那么多双幸灾乐祸的眼神就这样飘来。搞销售的,公司里的同事未必能成为真心朋友,彼此间都暗暗的较着劲儿呢!还不如在外面交的朋友真心真意。见怪不怪!
“哦——”徐朗偷撇一下嘴角,扯长尾音,就在最末尾的皮椅上坐下来。偷眼瞧了一圈,怪哉!今天竟然都来得比自己早!平时,这帮大哥大姐们,哪个不是踩着点儿来?说十点半开会,十点二十九来都算早的,今儿,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会!”
徐朗一眼瞄到坐在会议桌那头的老孙一双眼正严肃的盯着自己,立马闭上张了一半的嘴,本来还想问问身边的同事,究竟是啥原因?
销售部的会议向来都是领导说一下下周的工作布置,再由业务员们轮流说说自己本周的工作情况,提一提需要公司协助解决的问题,大家再七嘴八舌的给出出谋、划划策,说白了,跟走过场没啥太大区别。
好不容易耗到中午十二点,总算听到老孙说:“行了,看来这周的问题也就这么多了,下周就按着自己的计划都好好干!”众人习惯性的齐呼出一口气,全都没形象的东倒西歪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就等着他说‘散会’。
岂料,老孙一反常态、严肃的补了一句:“休息一个小时,要吃饭的赶紧去,一点我们继续开会。”众人刚不满的‘啊?’一声,他已经继续说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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