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找这种名字没有丝毫特色的男人……而且那只是他们这次行动的代号,”鄙夷地看着时刻不忘记吃的云言,塔菲娜整理了一下发丝后才慢条斯理地补充,“杀戮双子,你总该听过吧。”
“嗯,听是听过,”火速地解决了一块巧克力,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云言伸手去拆第二块,头也不抬地说:“但我没接触过他们,听说是这两年冒出来的杀手新秀,特点是将目标以内的所有人都一并解决,作风很令人不齿。”
“可以说是为杀戮而生的人型兵器,但他们体术上没有亮点,只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丢丢,”用无名指与拇指比了比,塔菲娜向云言抛了个媚眼,笑道:“其实今晚我的第二个目标就是他们,怎么,要不要合作,悬赏金可是很丰厚的呢,我们四六分怎么样?”
“不要,”一口回绝这个看似诱人的邀请,云言漠然地说道:“那种喜欢无差别杀戮的家伙最难搞了,如果真那么简单你还会叫上我?想拉我下水,巴不得我被他们宰掉才是你的目的吧。”
“讨厌,瞎说什么实话啊。”勾唇轻笑,塔菲娜眼底一片冰冷。
“不过我有一件事很好奇,”掂量着不离身的手拿包,云言抬眼看着塔菲娜,深棕色的眼眸轻松的笑意全然退却,如金属般冷硬锋利,闪着熠熠寒光,“据我所知他们惯用热兵器,但你也知道,这座酒店的安保系统是多么高级,想要将大量的枪械输送进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这方面你总是天真的让人厌恶,”娇媚地掩嘴一笑,塔菲娜似笑非笑地看着云言,“当然是有内鬼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真是愚蠢。”
“既然他们在这里,那么目标是谁?”对塔菲娜的挑衅选择性无视,云言耸耸肩,“如果是在酒会上,那现在是不是血流成河了。”
“不,他们的目标不在酒会上,在广播响起之后他们就出去了,”看着云言凝重起来的脸庞,塔菲娜颇为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是刚才那位先生哦,怎么样,担心吗现在。”
“是吗,那还真是糟糕啊,”云言略微思索就苦笑出声,“他自身的安危我倒不怎么担心,只是觉得所有人都成了他钓大鱼的鱼饵稍微有点不爽。”
名义上的酒会,引出所有心怀不轨的人。从一开始这里就注定成为狩猎场,墨泠只是恰到好处地推波助澜而已,也从侧面体现了他们两个是多么的默契,即使没有见面。
没有时间给云言伤春悲秋,再好的隔音材料也阻隔不了那接连不断的枪声,云言与塔菲娜对视一眼,均露出来感兴趣的眼神。
“喂,你刚刚说的还有效吗,我帮你,悬赏金不要,但另外的账就一笔勾销。”饶有兴致地举起军刀,棕色的眼眸隐约跳动着名为雀跃的火光。
“那自然是,”捻起裙摆上的丝线,塔菲娜笑得纯真美好,“没有问题。”
所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在这个世界驱动着人们行动的,一向都是利益。
第二十八章 猎人与杀手
不用刻意寻找,枪战最激烈的地方杀戮双子就在那里。
而这一层也演变成了战场,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不是人群而是子弹,在酒店里明目张胆地拿着机关枪扫射的人云言还是第一次见,近身战上她可以跟任何级别的对手周旋,但也是能接近对方的前提下。
谁会在子弹乱飞的情况下冲上去找死啊,白痴!
雅致悠长的走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描绘着传统简单的欧美花纹的墙壁被子弹贯穿得千疮百孔,面对这种无差别,进入射程都得死的攻击,云言只能摩挲着冰凉的刀刃无奈地叹气,颇为郁郁寡欢。
隔着走廊,和她一样靠在墙壁上的塔菲娜把玩着裙摆上晶莹剔透的钻石笑得妩媚撩人,这位接单人都不着急,那她也不用在这里瞎操心。
在这一层兜兜转转了几分钟,她们除了遇到在进行“拆迁大业”的“双子”之外还意外地发现了某种有趣的现象,还花费了几分钟查了一下原因。
这里的结构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或者说比起一般的酒店这里四通八达的长廊堪比迷宫,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一点绕到那两个人的身后去。还有就是它两边描绘的花纹,看上去很普通,但稍不留心就会将人误导到别的路上去。
大刀对洋枪,云言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躲过那些声势浩大的无规则射击。她朝塔菲娜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地点点头,两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虽然对上他们武器不占上风,但好处还是有的,那么响亮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然的卫星定位,打不过也罢,躲得过就好。
说好听是合作,不过也是各自应付一个人而已,眼下最重要的是号称双子的杀手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怎么让他们分开就是问题。
“呿,又不是情侣,用得着黏那么紧嘛,”感叹世界无论何时都在花式虐狗的云言撬开某间房,在搜寻有什么用得着的东西的时候也为那所谓的双子头疼,“也不是真正的兄弟,该不会是……”
“是什么。”
“gay?”摸着下巴,贼兮兮地笑着想到某个可能性,然后她整个人一僵,机械式地回头,视线立刻被某人的身影所占据,“啊哈哈……先生,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很专业啊,”站在门口,身躯遮挡着来自外面的光源,临抱着手靠在门框,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清,“能不触发警报将门打开。”
“我说是巧合你相信吗……哈哈,貌似连我自己都不骗不了,”在临平静的目光凝视下云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悻悻然地举手投降,“好吧,只是我的手机软件比较强大,轻车熟路什么的绝对没有!”
云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视线在游移到他手上拿的东西之后顿时睁大了眼睛,“诶?!我的M36女式左轮怎么变成FN57了!先生,你怎么做到的!”
“你以为这里是谁的地方,”云言一惊一乍的模样令临不满地轻蹙起了眉头,“怎么样了。”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不知道临这一句没有主语跟定语的话在指什么,因为对他的说话方式有所了解,云言很快就反应过来,“塔菲娜说可以踢掉单子,但作为交换我要帮她解决双子中的一人。”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狭长的凤眸盯着云言不动声色藏到身后的东西,然后扫了眼桌上疑似香蕉皮的某黄色物体,“打算用果核对付他们?”
“……”被当场抓包云言只好默默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拿出来,在临带着戏谑意味的目光里郑重地说道:“这是战斗前的能量补充,请不要鄙视我,因为这是必要的环节。”
“我是说真的,”临那不以为然的眼神瞬间刺激到了云言,她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窜到他面前,“一味依靠外物的家伙我肯花心思去对付他们都是给他们面子,不相信的话可以立刻出去毙了他们!”
有点自大娇蛮的发言,夸张之余也是源于她对自身实力的认知。临俯视她,仅仅只是对她迫切的表情感到有趣。
“我说你……”话音突兀地在半路截断,湛蓝的眼眸霎时间被寒意所侵染,变得危险且卓绝,猛烈而又凛然。云言被临徒然爆发的气势吓得僵在原地,等回过神时已经被对方抱在怀里贴着墙根顺势坐在了地上。
门被轻轻关上,入目的黑暗她只知道嘴巴被一只手给捂住,腰上有力的手臂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听到的只有临的心跳,感受到的只有临的气息,脑子里也只能装下这个人的影像。
只是所有迤逦的脑补都在紧接而来的枪声中湮灭,隔着墙壁都能清晰感觉到子弹洞穿墙壁带来的颤动,如果不是临,云言恐怕在他们开火前的一秒钟还意识不到什么。
也许他们能在这个黑暗的里世界大张旗鼓地虐杀,靠得不仅仅是武器跟运气。云言在心里默默演算了一遍,得出了塔菲娜那个白萝卜绝对隐瞒了情报的结论。
情报有误,处境糟糕,仅仅只是一墙之隔,如果那两个人踹开门拿着机关枪往房间里面扫射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是名为担忧、恐惧、不安等等的负面情绪从未出现,云言此刻只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安心感,嘴角都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哐当!”
“怎么回事?!是谁?!”
“可恶,这些丝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所以说我最讨厌枪了,一枪过去打中要害就会死,根本就不好玩。”
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先不管那个男声,那腻人尾音的主人明显是云言前一刻还在念叨着的塔菲娜。
“果然还是我的丝线比较坚韧。”踏着零散一地的枪械碎片,雪白无垢的长裙勾勒来者妖娆的身材,裙摆镂空的蕾丝与丝线交织亮出缕缕银芒,随着轻盈的步伐在朦胧的光线中呈现出蝉翼般晶莹质感,映衬着塔菲娜如面具精致魅惑的脸庞。
如果不是那在瞬间割断器械的丝线,谁会相信这样一个美艳的女人会是冷血无情的杀手。
“我知道你在附近,再不出来悬赏金我可要求翻十倍了哟。”
“……”窝在临怀抱里,云言有点不太想出去履行之前的口头协约,她迟疑了片刻,扬起头小声问道:“先生啊,你把那件事交给我,那赔偿金是不是你出?”
“我有说过,”推了推死赖在这里不愿动的云言,临垂下头,柔软的发梢下那双湛蓝的凤眸一片沉静,“交给你了。”
“……”哪有这样的!处理得好是他的功劳,处理不好这个烂摊子还要她自己去收拾,烂男人!
今天不知第几次咬牙切齿,不管对方夜视的能力如何,反正云言是用力自认为最凶恶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从手拿包里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按了几下,然后迅速站起来,推开门利落地走了出去。
“叫嚷什么,十倍的悬赏金?你胃口也太大了点吧,小心噎死!”一前一后刚好将那两个人夹在中间,视线掠过面色不善的双子,最终定格在体态风骚的女人身上。
“嘿!只不过是两个女人而已,”一脚踩碎零散的碎片,拥有“杀戮双子”称号的男人大无畏地嘲讽着云言跟塔菲娜,“故作聪明的蠢女人,你以为剥夺掉武器就能打赢我们了么,太天真了。”
被唤回注意力,云言现在才有机会打量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是两个丢在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的大众脸,身材上也找不到出挑的地方,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盛满讥讽与不屑。
比想象中年轻,可以说是刚脱离少年步入青年的行列的男生,定力不够难怪会如此心高气傲。
但有一点她很好奇,能悄无声息靠近她的人不多,加上是让人紧绷的环境,她的警惕性提高到了最大。只是之前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不是临她都不知道对方就在附近。
思索无果,而且眼前的人她怎么也看不透有什么特别的,迅速下好定义后,云言有些意外地打量着他们,“总感觉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们。”
“你不记得了?但我们可知道你,”轻声嗤笑,其中一人揶揄道:“在下午的时候就见识过了,有点实力但不足为惧。”
下午?下午的话,是那场招聘会吗?如果是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她会没有注意到?充满谜团,严重耗费脑细胞。云言皱起眉头,死活不肯承认是自己警觉性降低了。
“只是两个女人而已。”
“一分钟就能解决。”
“哎呀,好像被小看了,我们都是。”指尖点在尖尖小小的下巴上,塔菲娜眼底慢慢凝聚起寒意,“上次发生这种事,是多久之前?都稍微有点不适应了呢。”
“呐,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缓慢地抬起手,清亮光滑的刀刃横置在身前,指腹抵着冰冷的刀背,精致的面容上笑意盈盈,“在我宰掉你们之前。”
猎人与杀手,被无畏的牛犊给惹火了。
第二十九章 各自的对手
“下雨了。”
雨水在茶色的玻璃窗上流淌,蜿蜒的轨迹扭曲了映照在一旁的人影,云彻坐在一楼空旷的大厅里,没有营业的酒吧失去了往日的人声鼎沸变得安静且孤寂,薇薇安养的那只灰蓝色的折耳猫慵懒地依偎在他身边睡觉,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云彻突然出声,动了动耳朵后继续安睡。
“是呢,天气预报都没有提到会下雨啊,”薇薇安从厨房端来蛋糕跟果汁放在云彻面前,然后把敞开的大门关好,“幸好你们早一步回来,雨天的安捷里老是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安捷里还给过人安心吗?这混乱的地方。”坐在吧台边上,托尼无奈地摆弄着手上的牛奶,因为等下要开车去接云言,薇薇安勒令他不许碰酒。
“云言好像很讨厌雨天来着,”沉闷的气氛中,托尼笑道:“说她跟雨天相性差,下雨天最好不要出门什么的……哎呦!”
“爸爸!”铁制的托盘敲打在托尼乱糟糟的头发上,薇薇安瞟了一眼云彻,抬起下巴,“有空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快点把牛奶喝完!”
“我又不是小孩子,”嫌弃地推开冒着奶香的玻璃杯,托尼说道:“你还是给梅尔喝吧。”
梅尔,薇薇安养的那只猫,发出细小的咕噜声,表示它睡得正好,别来烦它。
“……”眼角突兀地跳动着,托尼跟薇薇安不大不小的争辩让云彻烦躁地皱起眉头,心神不宁地用食指轻敲着光滑的桌面。几天前她才说过某句话——下雨天,不是个出门的好时机。
犹豫了片刻,云彻默念着才不是担心她,只是怕她惹出麻烦之类的话,有点忐忑地拨通了云言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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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再怎么大,也不可能突破墙壁浇到身处酒店内部的云言身上,不如说她现在的处境根本没空让她关心外面的天气。
“哦,老天!”边躲过扫射而来的子弹,云言边夸张地朝对面的塔菲娜喊道:“不是有句话说别猜测女孩的衣服下藏了什么吗,我看这句话也适用在他们身上,还被发扬光大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扯淡,给我拿出点实际行动,别忘了十倍赏金!”
能有心思拌嘴就表示她们的状态还不算差,但正因为这份悠闲自在把双子给激怒了,没有什么比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敌人更让人生气。
“给我去死吧,两个臭女人!”饱含震怒的语句,形影不离的双子被轻视的语言刺激得追着她们来打,将他们分开的计划,算是成功了。
“已经,不在了吗。”匆忙间跑过敞开的房门,但熟悉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云言撇了撇嘴。果然,临说这里是他的地盘的确不假。
“你在看哪里?!你的对手是我!”再次被忽略的双子之一,代号名为路仕特·乔的年轻男人对着她飘忽的身影一阵扫射,“只会躲的可恶女人!”
闻言,云言倏地停在原地,用诡异的目光回头盯着路仕特,后者被这莫名其妙的眼神惊得动作一顿,回过神时出现在眼前的只有近在咫尺,令人心悸的笑容。
“刺啦——”
刀刃划破胸襟的衣料,淡淡的血痕染红了雪白的衬衫,痛楚尚未传到大脑,腹部就遭受了重重的一击,路仕特忍不住弯下腰踉跄地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啪嗒。”
被丢弃到一旁的枪械,云言挑眉看着路仕特,只见他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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