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韩姐过得不错,我也替她高兴。
“申谜。”
“嗯?”
“我爱你!”
“呵呵,我相信。”想起白天跟罗兰对话的情形,真是解气。
“你爱我吗?”
“我们亲亲过了。”我笨拙地表达着自已的爱意。
“嗯,你爱我吗?”
“我们现在还在抱抱。”我转弯抹角地讲叙着这些两人亲密的举动,暗示自己是爱他的。
“嗯,你爱我吗?”
“我们还天涯海角过了。”这男人是笨猪啊,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还不明白吗?
“嗯,你爱我吗?”
“答案是肯定的。”这下应该放过我了吧。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不依不饶:“别以为我在中国念的书少,就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是肯定爱,还是肯定不爱?”
“啊呀,肚子好饿,我们去吃宵夜吧?”我开始转移话题。
“申谜!”剩牛排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想吃炒年糕,你呢?”
。。。。。。
剩牛排的辞职报告并没有那么顺利,总公司那边要求他回法国当面解释辞职原因。
临行前,我一五一十地跟剩牛排交代有关事宜:“不准泡法国妞!”
“好!”剩牛排用力地点着头。
“不准被法国妞泡。”
“好!”剩牛排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要想我,并且把我想得漂亮一点!”
“你一直都很漂亮,像个公主。”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觉得剩牛排的眼睛红了。
忽地,我的鼻尖也酸了起来,有液体在往我的眼睛里涌去。原来,电视里那些含泪话别的场面是真的。
然而,我怎么能哭,十六年前就答应过剩牛排今后都不会再哭的,我用力揉了揉鼻子,把眼泪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你有什么要说的也快说吧,就要过安检了。”
“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还有呢?”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坚强,你会做到的,对吗?”那是,本人别的没有,就有一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申谜,我爱你!”一颗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温润而晶亮。
我一抬头,剩牛排赶紧把头扭到一边,不让我看他的脸。
“你爱我吗?”男人的声音还有些浓浓的鼻腔。
女人是眼泪是很厉害的武器,而男人的眼泪是原子弹,我的心房被这颗眼泪击中,所有的防御工事在刹那间分崩离析,那句被我掩藏了很久的话终于得已现世:“韩忆……我……”,
嘴唇一下子被堵住,半晌,剩牛排才放开我,神色也恢复了正常,他笑着地我说:“别说。这句话太重,我怕飞机承载不起会掉下来。”说完,他松开手,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跨进了安检……
我看着那个人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心突然空了。。。。。。
第八十章
人是一种习惯的动物,总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或者特定的地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思维。
我已经习惯了剩牛排和熟饭这两个男人每天在我的生活中出砚,现在剩牛排去了法国,熟饭去了学校,这幢楼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许多,每当我坐电梯上下楼的时候,即使身边的人挤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还是总觉得有两个位置没有填满。
是啊,习惯,没有这两个男人在我身边,我真的觉得有点不习惯。
没有人在我身边挑三拣四或者加油打气,我变得越来越懒,下班时间窝在家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然后打开电视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DVD看到睡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十分,然后洗脸刷牙,把自已整得像个标准的职业女性一般去上班。
一个人吃饭,我实在是没有兴致把冷冷清渍的晚餐搞得多么地花样百出,营养无敌。冰箱里放满了鸡蛋和各种口味的方便面,饿的时候,就煮一包方便面,再加个鸡蛋进去,担心自己会缺维生素,就买了维生素片回来,放在办公桌上,想起来的时候嚼一两片。
剩牛排已经走了一个星期,可一直都没有给我电话,我上网查证了最近全世界没有任何飞机失事的事件之后愤愤地想:“难道法国的长途电话费更贵吗?”电子邮箱里除了公文就是广告,也没有任何来自剩牛排的邮件。我很生气。
他怎么了?是疏忽还是故意?他在法国那边的一切还顺利吗?总公司那边有为难他吗?在那个常常标榜人权多么被政府重视的国度,不会有人把他给扣留了吧?
两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剩牛排的消息,我有点恐慌了,抽空去了一趟熟饭他们学校。
在图书馆门前的广场前,我见到了陈教授和韩姐,两人有说有笑地喂着鸽子,其乐融融。我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去打扰这两个处于甜蜜之中的长者。
“申谜!”韩姐看到了我,显得很高兴,向我招手,示意我快点过去,肩膀上的的丝巾滑落了一点,陈教授赶紧帮她掖好。
“申谜啊,你今天怎么来了?”陈教授也跟我打招呼。
“今天有空,所以来看看你们,也来看看这些鸽子。”看到他们,我觉得有种亲近感。韩姐递了一片面包给我,我接过来,把它揉碎,撒在脚边,这些久未见面的小家伙立即飞了过来,争相扑食。“它们可越来越不怕人了。”
“那是它们还认得你,所以才不怕你。”陈教授解释说。
“真的吗?”
陈教授笑盈盈地说:“当然是真的,别看它们只是一些不能说话的畜生,也会懂得思念对自己好的人。”
鸽子也会思念人,韩忆,你呢?你有没有在思念我?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剩牛排他妈:“韩姐,韩忆出国后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发邮件啊?”
“有啊。”韩姐回答,“打过一次电话,发过三回邮件,说是在那边有事,不能那么快回来。”
那他为什么不与我联系?
“他没有打电话给你啊?”韩姐问,接着,她拍了拍脑门,咯咯地笑了起来:“看我糊涂得,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打电话给你!”
我也只好跟着笑:“是啊,他给我打过电话的,但是没有发邮件,我忘了把邮箱地址给他了。要不我下次也写邮件好了,打电话多贵啊。”
“你们可以在网上视频啊,视频多方便啊!天天联系都不贵。”剩牛排他妈还真是新潮,什么都懂。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韩姐你可提醒我了,这可替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啊。”我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剩牛排的人我都找不着了,我上哪跟他视频去?
剩牛排他妈快乐地笑着,接受了我的恭维,而我的心却降到了冰点。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剩牛排的电话和邮件,聊天器上,他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没有上过线。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作为他的女朋友,他竟然能够这么长时间都不与我联系,这确实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我决定等他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否则,我的地位何在?
小马曾经说过:男人是用来管的,不是用来宠的。我以前曾经不以为然,总认为女人的柔情似水才能缚得住男人的这匹野马,如今看来,小马说得真是太对了。等剩牛排回来之后,我要立好各种‘家规’贴在他的墙头,要求他背得滚瓜烂熟,一直记到骨头里,让他不敢再犯。
就在我怒气冲冲地布署着各种计划,打算好好地整治剩牛排一番的时候,这天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西装笔挺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口冲我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六颗牙齿闪闪发光:“请问您是申谜小姐吗?”
“是的。”虽然我很喜欢看帅哥,但对于突然找到家来的陌生男人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你们是谁?”
其中的一位男子掏出名片,从我打开的那条门缝里递了过来:“我们是××律师事物所的律师。我姓胡。”
我在脑子里迅速地把自已近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表现飞速地过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干任何违法的事情,这才小声而又客气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自称为胡律师的人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类似于公文的复印件:“我们是受韩忆先生的委托来找您的,韩先生打算把他名下的xx花园xx栋18A的房子过户到您名下,希望您能抽个时间去趟我们律师事务所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我忽地一下把门拉开,有些不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胡律师看到我的表情,只当是我突然收到这么一笔意外之财乐疯了,但是他依然极有素养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韩忆他人呢?在哪里?”
“这个我们并不清楚。”
“不清楚,你们又说是受了他的委托?”
“委托文件是韩先生在上个月就已经签署给我们的,他要求一个月之后再执行他的委托。”胡律师耐心地向我解释道。
“他为什么要把他的这个房子送给我?”
胡律师显得很无奈:“对不起,韩先生并没有说。韩先生在律师事务所还留下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不过他要求您必须在办理完所有的手续,房子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之后,我们律师事务所才能把这封信交给你。”
剩牛排,你在玩什么?
几天之后,我在全市最著名信誉最好的××律师事务所拿到了房产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办理手续的一切费用剩牛排在事先都已经付好了,于是,我不掏一分钱地、莫名其妙地拥有了一套许多小市民们梦寐以求的房子。
这个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那封信——剩牛排留给我的信。
我从那个厚厚的牛皮信封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白纸,上头果真是剩牛排的笔迹:
申谜:
我会永远留在法国!
别等我回来了!
房子送你,这样,你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在三更半夜赶到大街上而你找不到可以睡觉的地方。
韩忆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韩忆早就计划好了要离开我,所以他留下了这封信和这套房子给我。什么辞职不顺利,什么必须要去总公司当面解释辞职原因,全都是假的,骗我的,就是为了他能够顺顺利利的上飞机。
他如果想去法国不回来,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玩这些花样?是担心我会缠住他不放吗?他真是太小看我了,我申谜活这么大,别的没有,自尊挺多的,别人不稀罕我的时候,我一直挺稀罕我自己,所以那些哭哭泣泣要死要活地去挽留一段不可能回头的感情,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他送了一套房子给我,是为了表达他的歉意吗?估计还怕我不接受,所以设定好必须办完手续之后才能把信交给我。其实他真不必这么做的,我是财迷嘛,有人送这么贵的分手礼物给我,我当然会接受,然后拿去卖了换钱花,哈哈,换钱花。
申谜,你快是有钱人了,笑一笑吧!我对自己说。可心却一阵一阵地抽搐,生生地痛。
胡律师有些担忧地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我:“申小姐,你还好吧?”
我猛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他,估计那样子有点吓人:“我有什么不好的?人家范进中举还会疯呢,我收了人家一幢房子,当然也会一时半刻的有些不正常。你不理解吗”,
“理解,我完全理解。”胡律师吓得不轻,他小心翼翼地问:“申小姐,需要我们请人送你回去吗?”
“不必了!
一出××律师事务所的大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李莎打电话:“莎姐,我要请假!”
李莎在那头一愣,马上很干脆地回答:“没问题。”
“我不知道我会请几天,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个星期。”
李莎回答得更快了:“那更没有问题。
“你不打算问我请假的原因吗?”
“我相信你!”
我在这头哈哈大笑:“说给你听吧,好消息——我失恋了。所以我要去庆祝一下。”
第八十一章
我不知道自己一共睡了多久,每次醒来的时段都不一样,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黑夜,每睁开一次眼睛,我就会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地开始吃东西,茶几上、地板上堆满了各种各样我从超市里买来的水果和副食,随手抓到哪样就吃哪样,我不是觉得饿,而是觉得空,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虚占据着我的这副皮囊,我想用吃这种方式把内心空荡的地方填满。吃累了又闭上眼睛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地睡去,昏天暗地。
猪一样的生活。
手机关了,电话拔了,门外有人来过,使命地按门铃,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我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理都懒得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不想面对任何人,不想跟谁述说我的失恋经过,不想有谁真实或者虚假地对我表示同情,也不想接受那些我现在并不需要的安慰,我只想变成一只不能感知自己痛苦不痛苦幸福不幸福的猪,吃和睡。
沙发是个好东西,我今天才发现它比床好多了,靠着沙发就像靠着情人的臂膀,睡得踏实。这个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它不会突然莫名其妙地丢下你跑掉,它更担心你会因为嫌弃它而把它丢到垃圾站。
我就这么在沙发上睡,在沙发上吃,在沙发上做梦,在沙发上放屁,恨不得把沙发改造成我身体的某个部位,走到哪里都可以带着它,就像蜗牛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背着它的那间房子一样。
我伤心吗?我不知道。因为我从头到尾没有流一滴眼泪,这并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十六年前的承诺,这个人都他妈的把我给踹了,我若是还守着这个什么破承诺傻呼呼地认为它是某种美丽的信仰,那我就真的是蠢得可以进精神病院了。我不流眼泪,是因为我的眼睛里没有眼泪,我也没必要死命挤两滴出来应应景,证明我真的失恋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剩牛排不可能长相厮守,我在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我甚至连假如他当面跟我提出分手而我要讲的话要做的表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一种方式离开,连点预兆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分手,我不知道。理由很重要吗?分手就是分手,把理由说得再天花乱坠,那还是分手,我又何必刨根问底地挖个什么说辞来折磨自己。
出来混,迟早要失恋的。我的人生终于因为失恋而多了一段经历少了一个遗憾。
我在沙发上度过了昏天暗地的五天,重新去上班的第一天,我挑出了一套最漂亮的衣服穿上,然后仔细地给自己涂上了口红,抹了点胭脂,腰杆挺得笔直地回到了办公室。李莎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庆祝完了吗?”这个聪明而体贴的女人并没有用那种同情或者不安的眼神看我,而是把我当正常人来看,我很安慰。
“完了。”我回答得很干脆,“有什么工作尽管交过来,放心,我不会出错。” 女人,总是在爱过之后,才会明白工作有多么重要。从今以后,我要努力赚钱,这样才能够在我想去海边吃我喜欢的烤鱿鱼的时候,自己掏腰包就可以飞过去。
下班后,正当我思考是要在外面大吃一顿还是回家吃泡面的时候,接到小马的电话,这丫头火烧火燎地在那头狂吼:“女人,你死哪去了。”
“我没死,还活着。”
“活着就赶紧给我现身,江湖告急!我去你家找过你好几次,都没找着你,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我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呢。”
我似乎并没有被人绑架的本钱,虽然我现在有了一套价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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