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 手机访问: m。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当生米遇上熟饭》
作者:三木目
第一章
熟饭之所以必须不断地进行翻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鲜,否则它很容易馊掉。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男人女人一旦开了荤之后,就会对炒饭这事乐此不疲的原因——他们是为了替他们的爱情保鲜。
从这一点来说,熟饭们是值得人同情的。
以上是我坐在住所楼下的便利店的门口一边剥花生一边喝啤酒一边吹冷风所得出的结论。今夜,我又被室友阿彩关在了门外。
她男友来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半,根据以往经验而做出的估计,我应该在十点半之前有幸回家。
说实话,对于这种把房间让出来而成全他人的行为,我是越来越无法高尚下去了,或者说是对室友阿彩的男友越来越不屑: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三天两头地把另一个单身女子在夜晚关在门外,这样的男人,实在看不出他的品德能有多高尚,要知道,那房子是我出了租金的,而他却没有掏一毛钱。然而,室友阿彩却常常在我面前把他夸得天花乱坠,那个五短身材肥得流油游手好闲甚至还缺了一颗门牙却一直拖着不去补的男人,似乎在她的心里已经无法替代。
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情人的眼里,不但出西施,还出潘安。
风越来越冷,便利店内卖的啤酒也越来越冻,我在一连打了三次喷嚏之后悲惨地预感到——我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性福”的结果是:我会感冒,并且这治病的钱还得我自己掏,一旦请假,还会被扣薪水。
那对欲情男女省出自己去外面酒店开房的钱,却害惨了我的钱包。
我开始更加鄙视那个男人。
秋天已经来了,冬天还会远吗?我真的不希望自己在风雨交加的冬夜,把自己冻成冰棍。我助人为乐的境界还没有升华到那种极致的高度,不希望在搭上了自己的时间、空间、金钱之后,再搭上自己的命。
仁慈的上帝啊,请赐与我一个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好好休息不被人打扰的窝。阿门!
*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申谜,出生于一个家教偏向于传统的家庭,从小父母亲给我灌输的观念简直可以拿来当道德规范的教材,而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格守教训,以致于到现在都还是一个雏,被相识的姐妹戏称为“生米”。
我反对大家这么叫我,这个名字让我很尴尬,尤其是在大厅广众之下常常会引起人们的窃窃私语。然而,反对无效,她们依然这么叫我,不知道是在取笑我的名字,还是在取笑我的“雏”身。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道学家,只是偶像剧看得太多,以至于常常分不清现实与电视剧之间的差距,尤其是爱看帅哥的毛病一直屡教不改,常常幻想着自己在某天与哪位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浪漫地相遇,从此坠入爱河。
只可惜现实中长得帅的男人很少,又帅又有风度的男人更少,又帅又有风度再加上品德高尚的男人简直可以当成熊猫拿去动物园展览了。
所以我只好依然奋斗在屏幕前,把那个常常交到狗屎运的平凡女主角想像成是自己,YY一番。
江山代有帅哥出,各领风骚好几年。电视剧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把男主角打造得完美无缺,痴情、善良、帅气、有魅力、为了你可以抛开一切,不离不弃,最重要的是,他们绝对不会有脚臭味,否则他们怎么敢光着脚丫子抱着女主角在沙难上奔跑,又或者常常有事没事地去那种必须脱鞋进去的日式料理店请女主角吃饭?
我曾经与一个外型还不错的男生去吃日式料理,当他脱下那双昂贵的皮鞋盘腿而坐、得意洋洋地向我介绍这家店的特色料理的时候,我非常谦虚地问了一句:“日式料理中也有臭豆腐吗?”
结果那天的饭钱是我付的。
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古人还云:“不耻下问。”那是因为古人常穿的是草鞋,没有脚气之说。
我之所以絮絮叨叨地在这里讲了一通废话,并不是在这里取笑男人们的隐疾,而只是想说明一个道理:现实与电视剧之间的距离是天上地下。我就是因为一直没有调适好这之间的落差,所以才会一直单身至今。
这是我的愚蠢。
*
当桌面上的花生几乎就要被我吃光,而我在考虑还要不要再买一些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天使打来的电话。
我高中时期的同桌安琪,去年她那青梅竹马的男友出国留学之后,而她今年打算去那边陪读,家里的那套房子没人居住,想我去帮他们看家。
半小时后,我站在某高档小区的某居室里,看着那套装修精致、一应俱全的房子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安琪,你的名字没有取错,果然是天使。这房子和我那租的地方比起来,可以称得上是天堂了。”
安琪将一串钥匙递到我手中:“我这次出国,至少也要一年后才能回来。房子这东西,一定要有人住,沾着人气才行。这里装修还不到一年,租给别人的话,怕那些人不爱惜,到时候搞得乌烟瘴气,收的房租钱还不够我重新再装修的。所以想你来帮我看看家,一可以防贼,二可以不用担心这里会变成蜘蛛蟑螂的天下。”
“其实你不一定要出国镀金的,你现在的工作很不错,许多海归还不一定能达到你这样的层次。”安琪在一家外企当部门经理,待遇与福利让我这个在小公司打拚的小白领足够眼红到滴血。
“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去镀金啊?我去那边只不过是想看着他别被那些身材火暴的洋妞给拐跑了,青梅竹马,不容易呢。”一丝无奈涌上安琪的脸庞。
我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派了个天使送套房子给我暂住一段时间,我几乎没有推辞就接下了这份任务——看家。
*
搬家的那天,我遇上了一件很戏剧性的事件,当我拎着大包小包按开电梯的门的时候,看到一对男女正在里面激吻,场面热辣得赛过电视里的某些镜头。感谢阿彩,在她和她男友的调教之下,我已经有了非凡的定力与承受能力。房间都让过了,何况电梯乎。于是我很友好地将已经踏进去的脚收了回来,打算成全这对激情男女。
不料,那个男人竟然抽空出来向我丢了一句话:“进来吧!”然后又埋头抱着怀里的女人猛啃,继续他们的真人秀。
既然人家都开口不介意我在一旁当观众了,我若再推三阻四反而显得我不够大方,于是我毫不客气地拎着大包小包挤进了那间洋溢着高温的电梯,并且非常体贴地没有让我的行李碰到他们衣服,若无其事地按下十五楼这个数字,气定神闲地到达楼层之后,然后向那对粘在一块的男女大声说了句:“谢谢。”(接受了别人的好意之后要表示感谢,这是礼貌,而我向来是个讲礼貌的人,即便是非常时刻也会遵守。)
离开。
安琪曾对我说过,这个小区内住了不少海归,要我好好把握机会,从中挑选另一半。从今天的经历来看,我可以断定,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从法国回来的熟饭,哦,不对,应该是被法国妞啃过的剩牛排。至于那女人是谁,很可惜,因为目光回避得太快,我没有看清楚。
很快地,我就忘记了这段小插曲,开始了我的新生活。新的居住环境无可挑剔,幽静、舒适,尤其是那张两米宽的大床让我倍感满意,倒下去就可以呼呼大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迟到。
当我手忙脚乱略显狼狈地按开电梯的门时,又看到了昨天晚上那客剩牛排,(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就住电梯的,不然怎么这么巧,)西装很挺,皮鞋很亮,身上还有一种古龙水的味道,眼神明亮而放肆,还是那句话:“进来吧!”
我平静地说了一声:“谢谢!”走了进去,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呆呆地看着电梯内的楼层显示,心里却在很八卦地想像着昨晚上与他激情的女人哪去了。
一路电梯搭下来,静默不言,相安无事。
*
老板朱总是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前不久刚刚和妻子离婚,肝火正旺,阴阳失调,以致这段时间的脾气不太好,常常把因为离婚事件而引起的怒气发泄到我们身上。我今天的迟到好死不死地被他逮了个正着。
“申谜!”以我非专业性的测试,我敢肯定朱总的声音已经超过了五十分贝:“今天为什么迟到?”
“昨天搬家,收拾到很晚,今天睡过头了。”我小声音的回答。
惊涛骇浪般的口水一下子将我淹没。
朱总平时最喜欢用“男人的胸怀是大海。”来标榜与要求自己。在我看来,自从他被前妻抛弃之后,他的这片海洋成了海啸多发地区。
我是灾民。
第二章
将我骂够了的朱总终于愿意放我回岗位,不过另外命令我写一篇检讨上交给他,并且要求字数在一千字以上。
朱总的这篇检讨从严格的意议上来讲不能称之为“检讨”,因为他还命名了一个让我比较震撼标题——《幸福与家庭》,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怀疑自己呆的公司是不是换成了进修学校,自己要交的是论文而不是检讨,而朱总活像了当年那个总是对我的论文百般挑剔的迂腐教授。
幸福与家庭,一个结了婚又离了婚、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男人竟然叫一名年轻的单身女子写一篇有关于幸福与家庭的检讨,这不得不让我联想到古代皇帝将自己玩剩的女人赐给身边太监时的别有用心,更要命的是那个皇帝还要求这个太监畅谈洞房花烛夜的心得。
呀呀呸。
我上网连看了数个当红偶像男明星的俊美照片才让我的心情多云转晴,然后打开搜索网页,寻寻觅觅,见到合眼的句子就摘录下来,东拼西凑,挤出一千字,打印出来,交了上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简单地重复着。
那客剩牛排住在十八楼,常常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也许我的作息时间与他泡妞的时间有所重叠,我隔三差五地就会在搭电梯的时候看到他抱着女人在那里亲亲我我,而我已经觉悟地不必再等到他对我说“进来吧”,就走进电梯,到达十五楼之后,大声说句“谢谢”,然后离开。
这天同事小马过生日,大家帮他庆祝,最后商量去酒吧坐坐。
说实话,我对酒吧这类的场所不是很感兴趣,总觉得这类型的地方总是暗潮涌动,埋伏着许多为了猎艳的男人女人,我点了一杯牛奶,安分守己地猫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那些男人和女人是怎样地进行着调戏与反调戏。
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住我楼上的那客剩牛排,只见他独自坐在吧台面前喝酒,专心致志,与那些眼神四处乱瞄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更加容易吸引到别人的眼光,一个女人端着高脚的红酒杯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搭讪……
正当我看得兴致颇浓的时候,一个男人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戏谑的脸:“申小姐,我已经叫了你三次了。”这人是小马的远房表哥,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好像是姓舒。
“哦,对不起。”我收回自己的眼光,有些抱歉地说,“舒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我表妹说他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去,等下还会有几个她的同学过来,如果你觉得太累的话,让我先送你回家。”
“哦。”我嘴上应着,眼睛却又往剩牛排的方向瞟。
舒先生顺着我的目光也往那边看,忍不住问:“你认识那男的还是认识那女的?”
“都不认识,不过那男的我在我住的那栋楼里见过几面,是我邻居。”剩牛排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回家,我想这些女人应该都是他在酒吧里遇到的吧。
“没想到你还有偷窥别人私生活的嗜好。”舒先生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方便我看得更清楚。
“我这哪是‘偷窥’,是明目张胆地看。”真是的,剩牛排和他的那些女人们的近距离的真人秀我都看过了,我还需要去偷窥这种程度的戏份吗?“等我看看这女人能不能钓到他,我就回家。”
舒先生又瞟了那边一眼,很肯定地说:“小白菜,没戏。”
“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女人是棵小白菜,你那邻居不会看上她的。”姓舒的见我还没有听懂,干脆坐下来向我解释:“这女人啊,分为四种:第一种是身材火辣、脸蛋漂亮、风骚而又迷人的女人,她像就像是圣诞节晚餐中的火鸡,单从视觉上就能带给人很强烈的冲击效果,至于吃不吃得下,这就看男人能力了;第二种是模样生得好、但身材一般或者身材好,模样一般的女人,这种女人就像是特色餐厅里的乳鸽,称不上极品,但还算有特色;第三种就是这种模样与身材都一般的女人了,称之为‘小白菜’。”
“这都是一些什么烂比喻啊。小白菜很有营养啊!”
“男人都是肉食性的动物,有肉吃的时候,他们是绝对不会吃素的。你这个邻居的条件不错,他的胃口也绝对很挑剔。”
果然,那个女人在剩牛排那里没达到目的,悻悻地走了回去。
“那第四种是什么女人啊?”
“第四种女人是上帝这个厨子不小心把菜炒糊了。”
我还是头一次听人用菜来形容女人,觉得新奇而又荒诞不经:“女人是菜,那男人是什么?”
“筷子和刀叉,无论女人是什么,男人都可以让她们支离破碎。”
我拒绝了这个满脑子怪想法的男人的好意,决定自己打车回家,因为我不能肯定他在看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把我想像成了一盘菜,我更担心他会说我是一盘小白菜。那样会有伤自尊。
女人,既便长相再平凡的女人,也希望有人夸她美丽。
男人,最在乎的也是女人的美丽,即便他在骂某个女人“胸大无脑”的时候,表面上目不斜视,可他心里面想的还是那个女人的波涛汹涌,否则,他就不会把“胸”字说在“脑”字的前面了。
* 情况非常地不对劲,回家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一辆黑色的车子总是跟随在的士的身后,我停它也停,我走它也走,我向右转,它也向右转,我向左转,它也向左转,等我在小区门口下车的时候,那辆黑色的车子径直开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开了,一张面孔笑嘻嘻地出现在我面前——那个怪男人:“嗨,真巧。”
他竟然跟踪我,我不免有些紧张:“舒先生,我已经到家了,您可以回去了。”
“不行,我表妹说了,一定要我把你送到家门口。”姓舒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我这已经到家门口了。” “这是电梯门口不是家门口。”对方和我玩起了文字游戏。
“不必了,很晚了,您早点回家吧。”
“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嘛。”那人简直就是死缠烂打。
正当我进退两难的时候,那客剩牛排领着一只火鸡级别的女人回来了,我也不好再争执下去,只得进了电梯,四个人站在狭小的空间里,除了那只火鸡不时地发出轻笑之声外,其他三人都沉默不语。
到了十五楼,我连忙走了出来,正打算把姓舒的男人